十一点多的夜幕冷清无星偶有凉风拂面，舒霖坐在窗边正在擦拭半干的头发，玻璃倒映出小姑娘柔美的侧脸，那双星子似的眼睛敏捷的捕捉到男人偷看的神情，莞尔一笑道，“我看到了，子濯你再偷看我。”

“你是我的妻子，不能看吗？”男人侧过头看着她笑，“今晚确定要在这里睡吗？”

小姑娘趴在沙发上像只懒散地小猫，两只嫩藕似的胳膊交叠在下颌，略微湿泞的碎发贴在脸颊，她用极其无辜的眼神盯着男人，询问道，“难道妻子和丈夫睡觉还要确定？这是哪里的规矩？”

沈子濯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叹口气回道，“我近几日总是睡梦中发病，怕扰了你睡觉。”

她起身关了窗灵巧地凑过来蹲在身前，神采奕奕半点困倦地模样也没有，乖巧地用脸去蹭他的手臂，笑道，“正好将我踹醒，也省了夜里睡得沉察觉不到你的情况。我白日里赖在你身边睡得也挺多，晚上醒个一两次也没事，倒是你每每都怕吵醒我自己忍着，真是不乖。”

见男人又皱眉想要教育人，她干脆摆摆手翻身去了另一张床。

这是两张床贴在一起凑成的一张大床，宽敞足够她睡姿不好也不至于踢到沈子濯，只见她抱着被又翻身贴近男人，然后小心地握住蜷缩的手十指相扣，双眸弯起笑得像个孩子。小手将歪斜的呼吸面罩戴好，又将那大肚体贴地盖好绒布，生怕凉风入肚又惹得痉挛。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半坐在软枕内的男人已经有些困倦，缓缓合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方才低声说道，“心脏闷得厉害有些喘不上气，小五...压一压...”他说到最后已经气短语言不接续，透明的津液顺着嘴角滑落，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声。

舒霖跪坐在他的身边，双手合十放在心口的位置开始按压，只听得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小，黑眸勉强半睁开定定地瞧着她，然后上翻着晕厥过去。她对于这种场景也是轻车熟路，摘了呼吸面罩掐两分钟人中穴后，渡三口气再继续按压胸口，果然男人呛咳着渐渐苏醒。

“最近总是短暂的失去意识，果然是年纪大了吗？”男人软绵无力的开起自己的玩笑，其实内心也知道是这具身体虚弱到了极致才会总是晕倒，见小姑娘脸上全无笑意，又忍不住道歉，“对不起，小五，今晚还是回去睡吧。”

“我不。”她再次倔强的拒绝了沈子濯的提议，看他脸色缓和后又重新戴上面罩，然后躺下闭眼一气呵成的不去理睬他，倒是小手悄悄地握住了他的手指，撅着小嘴儿不乐意地开始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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