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情海无楫空向望,离恨有路却彷徨。
只因留恋青黛色,甘愿秋风销骨殇。
香裛情珍度碧虚,且惜此情慰心上。
上文却说若虚子道人走后,清虚子道人见韦林因气血羸弱,眼下若要恢复元气,只有好好休息才是上乘灵丹妙药,因此叮嘱韦林尽量歇息方好。
韦林知半夜扰叨清虚子道人清修静安,已是莫大罪过,此刻只有自己睡下,方能使道人心安,便作谢礼尽,顺情而眠,是夜无话。
眼下凌风真人周年祭日在即,长门派各宫观分支及各个道观主持与长老其膝下门内弟子与俗家弟子陆续回到师门,因清虚子道人乃长门派首席长老,自是德高望重之长辈,一时间来拜谒清虚子道人者数不胜数,因考虑韦林需潜心静养身体,清虚子道人与次日便携韦林移住隐仙观。
匆匆过的数日,韦林在玉虚子道人每日送来药膳调理之下,体内病毒得以抑制,已经能够正常活动,因清虚子道人好客之道,便安排凌宵清给韦林当导游,在流云山各个景观畅游,自是乐此不倦。
这日因玉虚子道人另配了一味以鱼膳为引之药,为韦林稳固体内毒素。韦林服用后,却觉得这药膳清香味新,其膳中鱼肉更是异常甘美;便问凌宵清是何品种。
凌宵清因说道:“这鱼名叫太玄鲫,因鳞呈金黄,形如太极图中的阴阳鱼形态而得名。是我们流云山逍遥谷浔鮼涧池中独有,也是稀世之物,韦师弟能尝到,也是好口福了。若是韦师弟喜欢,不如我们去碰碰运气钓上一两条,顺便让我师父也尝尝鲜,。”
韦林正愁不知如何感谢清虚子道人招呼之情,便兴然应邀。
且说这逍遥谷浔鮼涧位与玉虚峰东侧南麓悬崖之下,幽壑迷境纵深千仞。两人整备好渔具,便从碧宵宫后山剑河桥绕过长门峰,西行来到逍遥谷。
及至浔鮼涧,且时下已褪尽雾蔼,涧底清晰可见,凌宵清因担心韦林动用玄功之法诱发追魂沙毒,便御出清风仙剑存载韦林飘然而下。
说话这浔鮼涧为反“八”字形山谷涧底,北面水源从绝壁处一口洞府流出,水源延伸至南面数百丈之外一处绝壁,飞瀑亘远。东西纵横目测不过数十丈宽窄。凌宵清带着韦林步入这仙境之地,由西岸向南行走,并笑道:“我俩若是找到了三师叔让师妹们钓鱼之处,我们就着钓位不必作鱼窝,直接下铒即可钓到这太玄鲫!”
一时蜿蜒岸边蛇行细看,因见一处石苔上有踩踏痕迹,当即引荐韦林上前,四处打量周围,却发现在岩石之下隐藏着一只小布囊,一时取出,便隐隐透出一股清甜药香,韦林不禁笑道:“我闻了这奇异之香,都有尝一口的感觉了!这也太香甜了吧!”
凌宵清笑道:“我又何尝不是!看来今天不钓到鱼,都对不起舒虚子师叔配的这诱饵了!”
韦林因想起什么,却不由的笑道:“舒虚子师叔可是凌宵敏师姐的师父?”
凌宵清回话道:“正是呢!估计前面钓鱼的说不定就是凌宵敏小师妹!”然后翻过布囊,见背面绣着一个被花卉所包围的“敏”字,却向韦林递去布囊:“这精致的针线和上面所绣之卉极其精美灵俏,中间这个“敏”字用我长门符篆字体落款,正是小师妹所绣!”然后插上芦苇漂,铅皮找底,调好漂目,搓了花生粒大小的铒料,当即挂钓抛杆入水,便将渔竿向后拉了一截,放置在旁边岩石上。
韦林接过小布囊,细心观赏,心里却有一股莫明欣悦珍爱之感,不禁会心一笑:“凌宵敏师姐聪慧过人,所绣之物果然别致精巧。”
凌宵清见韦林对那小布囊十分的爱不释手,便笑道:“若是韦师弟喜欢,且留着当个随身什物,未为不可!到时我和小师妹说一声,就说我私赠与你,她自是没意见的!”
韦林此时听得这话,心里自然求之不得,但嘴上却说:“小弟对这布囊时分珍爱,自有那私心居为已有之意。若得凌宵清师兄盛情转赠,自然求之不得。只怕师姐不情愿自己东西移主他人吧?若是如此,恐违其心意,破坏了你们兄妹情谊。”
凌宵清笑道:“无妨!等回去时,我亲自去与凌宵敏小师妹说清楚!”
韦林道:“小弟就此谢过师兄!待钓完鱼小弟便收下珍藏!”一时放在旁边,观看水中漂向,疑惑的问道:“这太玄鲫若咬饵,如何辨别?”
凌宵清解释道:“这太玄鲫鱼适口极轻,漂目微顿,提竿便能中鱼。”
韦林问道:“可是提竿之际,利用上扬之力刺中鱼口?”
凌宵清道:“正是如此;但需把握时机方可。但这太玄鲫鱼与别类不同,因这鱼咬钩后大多不会挣扎,我舒虚子师叔觉得这鱼太过佛系,便给这太玄鲫鱼取了个道号佛灵子!因此师弟师妹们对外都称太玄鲫,在流云山时都喜欢叫佛灵子!”
韦林听了这个雅号,忽然想起凌宵敏那日所暗自传授自己驾御天宫玄筝的法诀;“碧玉不为凡尘染,琴声静心慧质兰。”之句,不禁对舒虚子道人的才华深深折服:“果然名师出高徒,凌宵敏师姐能入围迷仙宫,可见是受了师叔的影响!”
凌宵清含笑道:“你在听听这琴声中包含之玄妙之法,便知舒虚子师叔也是我长门派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说话间扬竿而起,便钓上来一条手掌大小的太玄鲫。
韦林惊愕间,不怪自己走心,却惊异凌宵清的听力竟是比自己不知高了多少层境界。从这微小细节中,便可一窥管中他道行是何其高深?想来凌宵清师兄为长门派“宵”字辈弟子中的大师兄,反观自己同样身为神宗首席大弟子,自己的道行如何能与他相提并论?父亲一心想打击长门为我神宗一雪前耻,但两者实力如此悬殊,其胜算把握又有几何?
却说韦林一但将这份隐忧从脑海中抛出,又怎敢在望下想,不禁忧郁的微微抬头,借机掩过内心患虑,即驻目远眺北峰,果然隐隐听到那细微的铮铮琴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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