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 魏禹把他的手腕一扣,压到头顶,连带着把整只虫推倒在软垫上,亲了亲,“我家虫虫可还喜欢?” 绑、绑捆式的? 李玺瞬间想到口口口口小话本。 喜欢极了! …… 下车的时候,李玺路都走不了了,是被魏少卿抱下去的。身上只余了那件沾染着魏少卿味道的中衣,外面裹着狐领大氅。 旁的不必穿了,毕竟回去之后还要再脱下来…… 第二日,李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魏爹难得没叫他,也没催他吃早饭,没哄着他背书,没安排任何事,什么要求都没提。 李玺美了,早知道吵架之后能有这待遇,早吵了。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 李玺头都不用抬就知道是谁。 李木槿坐到床边,揪了揪他露在外面的小卷毛,“我都出去跟人打了一架,你还没起来。” 李玺顿时来了兴致,“打谁了,柴呱呱吗?我早说了,你俩长不了,早晚得掰。” 李木槿拿白眼翻他,“少挑拨离间,我跟蓝蓝好着呢,是我俩联手打别人。” “哪个小娘子这么倒霉哦!” 李木槿咬牙道:“不要脸的狐狸精,敢勾引大姐夫,拿泔水泼她都是轻的。” 李玺腾地坐起来,“你们去萧家了?” “用不着我们去,是她跑到大姐姐跟前现眼,大姐姐能忍,我可忍不了。” “打得好!” 李玺从枕头边上摸出百宝箱,往李木槿跟前一放,“三姐姐,我敬你是条汉子,里面的东西你随便挑。” 李木槿嘴角一抽,“你才是汉子。” 李玺嘿嘿笑,“我就是汉子。” “赶紧把衣服穿上,瞅瞅你身上那些印子,也不害臊。” 其实只是衣领散开了,露出精致的锁骨单是这么一小片,草莓印就极为可观。 李木槿不禁红了脸,背过身,不好意思再看。 李玺脸皮可厚,“我家书昀兄留给我的,羡慕也没用。” 李木槿:“你们俩是不是已经……” 李玺夸张地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谁叫书昀兄太害羞了,非要等到八月大婚,洞房花烛……你说,我要不要提前学学?万一到时候伺候不好他,可就丢脸了。” 李木槿:呵呵。 李玺美滋滋地穿着衣裳。李木槿翻着他的百宝箱,心事重重,“小宝,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让郑氏对大姐姐好些?” 李玺摇摇头,沉声道:“杨淮死了,我还活着,大兄还活着,杨兮兮也活着,只要我们都活着,郑氏心里的结就解不开,她不敢拿我怎么样,却会把这笔账记到大姐姐头上。” 李木槿红着眼圈,“那就任由她这么磋磨大姐姐吗?明明大姐姐和大姐夫那么好,却被她生生拆散了!” “把她丢去安西怎么样?或者黔州,看她还如何作妖。”李玺冷声道。 “不好使,以大姐夫的孝心,八成要陪着去。” “那就让她死掉,掉进河里,或者被马踩,被车撞。” 李木槿失笑,“你下得了手?” “……不能。” 李玺懊恼地捶床,“做好人真难,我要是个暴君就好了,一口一个恶婆婆。” “不必做暴君,多的是法子。”魏禹迈进房门,拧了帕子给李玺擦脸擦手。 顺便讲了个故事。 “我在东市读书时,族学对面住着个老妇人。妇人家境不算好,日日指派大儿媳去街上卖花。 “夏季多雨,街上泥泞不堪,儿媳时常沾着一身泥点回家,免不得一顿打骂。 “儿媳辩解,说是为了多卖些花,时常要追着贵人的车马跑,免不了溅上泥浆。老妇人却不信,口口声声骂她无能,不知躲闪。 “直到有一天,儿媳病了,家中柴米不济,老妇只得亲自上街叫卖,结果……” “她自己的裙子也溅了泥点!”李玺抢先道。 魏禹把帕子浸到水里,拧去水渍,折成小方块,“不仅裙摆沾了泥水,从头到脚整个浸到了泥浆里。” “哈哈哈哈哈……活该!”李玺笑得前仰后合,“那老妇是不是被邻里笑了许久?” “半个月没脸出门见人。” 李木槿一拍大腿,“我知道如何对付郑氏了!”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李玺笑眯眯补充。 魏禹笑,“还喊打喊杀吗?” “不了不了,用不着了。” 李玺笑嘻嘻拍马屁,“书昀兄真是我的良师益友、指路明灯,没有你,我肯定会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暴君。” 魏禹捏捏他的脸,“漱口。” 嫩脸一鼓,要多乖有多乖。 暴君是不可能暴君的。 李木槿想到的法子是 买几个小妾,赐给杨家家主,也让郑氏尝尝夫君房里被塞小妾的滋味。 李玺摇摇头,“这就俗了。” 李木槿:“你还有不俗的?” 李玺神秘一笑,“想不想来个惊喜?” “有多喜?” “卖花的老妇人不是半个月没脸出门吗,郑氏的话……也别太长,就半年吧!” 李木槿乐了,“走着!” “走!” 李玺以福王府的名义,给郑氏送了一份“大礼”,过程可隆重了 无花果敲着锣,三姐妹押着车,李玺穿着亲王朝服,大摇大摆,车顶还蹲着一只熊熊子。 有百姓问:“小王爷这是弄啥咧?” 李玺笑眯眯回:“给杨家主母送礼去!” “得王爷与县主亲自押礼,杨家脸上可贴金了!” “是呗!” 这下,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了,李玺要去给郑氏送礼。 消息传到扬家,郑氏不仅没得瑟,还警惕起来。她可没那么蠢,相信李玺会安好心。 生怕李玺耍花招,她提前等在大门口,想让全城的百姓做个见证。 福王府的车驾很快就到了。 两相碰面,火花四溅。 郑氏冷着脸行了礼,扬声道:“臣妇福薄,当不得福王的礼,还请您收回去罢。” 李玺一脸亲切,“我听大姐姐说,杨家主母在长安待的憋闷,想回弘农‘小住’几月,还要大姐夫陪你一道回去,说是日日瞧着他,才能宽宽心……” 话音一转:“难不成是假的,你故意把大姐夫诓去弘农,拆散他跟大姐姐?” 郑氏矢口否认:“自然不是!” “这就对了,看来你确实是烦闷,也确实需要日日瞧些年轻好看的小郎君,这不,我给你带来了。” 一挥手,车上下来四个年轻俊美的面首,齐刷刷朝郑氏行礼。 “见过主母。” “承蒙主母不弃,奴等定当用心服侍。” 人群中惊呼一片。 男男女女不约而同地看向郑氏,头顶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原来杨家主母好这口! 郑氏身形一晃,险些背过气,“福王,你这是何意?!” “给你送礼啊,免得你拘着大姐夫,让他们夫妻分离,日日忍受相思之苦。” 李玺扬着眉眼,“这几位都是南风馆的头牌,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英武的,柔媚的,清冷高傲的,善解人意的,都有了。你看是都留下,还是挑两个?” 郑氏气得满面通红,浑身颤抖。 “看把你激动的,喜欢就好。”李玺拍拍手,“那就都留下罢,还不快去伺候着!” “喏!” 四名面首纷纷上前,挤开郑氏身边的丫鬟,一双双手热情地勾上她臂弯。 郑氏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面首们把她一扶,一带,转身进了杨家大门。 在外人看来,郑氏就像十分乐意似的,丝毫没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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