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比喻？”

“猴子的社会关系和人类的社会关系有相似之处哦。”芬格尔挑眉毛。

“停！别科普！”路明非猛地挥手，“那么接下来第二个问题，这个学校里还有什么组织我没有得罪过？”

芬格尔翻起眼睛望着屋顶，像是在思考世界未解之谜：

“大概没有了。”

“我这么惨？不知不觉就成了全校公敌？”

芬格尔起身踱了几步，“听我给你分析，首先你在自由一日上表现太出格了，吊打学生会会长和狮心会会长不说，还用匕首挡子弹，这表现哪怕放在怪物群体里也足以让人瞠目结舌好吧。然后是解密地图、3E考试满分、被授予了校长奖学金。放在古代像你这样年轻有为的屠龙勇士已经被授予贵族身份了，所以哪怕你是怪物，各个堂口都想要拉拢你。”

“听上去我的处境其实蛮好嘛，抢手的香馍馍，这定位我喜欢！”路明非眉飞色舞起来。

“可是你的处理方式太糟糕了。”芬格尔叹一口气，“新生联谊会主席被你打击得体无完肤，据说今天下午他差点提交退学申请；学生会会长亲自来拉拢你，却差点和你闹翻；狮心会还好，但学生会的恺撒亲自出马都在你这里吃了瘪，想来他们内部此时正在召开紧急会议商量是否拉你入伙。学生中的三大团体都对你的加入失去了信心，民间还盛传你是个到处拈花惹草的色胚，大家都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会干什么，因此都对你心怀警惕，你说你哪儿来的盟友？”

“忽然之间香馍馍就成了狗不理，这落差可真大。”路明非翻白眼，“我就这么得罪人？”

“不得不说这方面师弟你还真是天赋异禀。”芬格尔点头，“其实你要是不和恺撒闹翻的话一切都还好说，一个新生联谊会而已，拒绝了就拒绝了呗，3E考试那些东西也只是在为你的万丈荣光添砖加瓦！但是恺撒亲自出马还被你各种嘲讽，甚至被你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垃圾。你现在就是一颗长着尖刺的炸弹，里面装的除了火药还有狗屎。”芬格尔摊手，“这时候谁愿意到你面前来被你糊一脸？”

“我怎么感觉你在拐着弯骂我？”路明非皱眉头，“而且恺撒亲自出马很难得？”

“何止难得！恺撒这两年除了追他女朋友的时候亲自出过马以外，你是第一个！”

“这种第一个，就算师兄你用这种语气说话，我也感觉不到荣幸啊。”路明非虽然知道芬格尔的节操等同于秃子头上拔毛，但是自己还是有操守的。

“其实我现在还是觉得你拒绝恺撒的邀请挺不可思议的。”芬格尔双手抱在胸前，“学生会会长到你面前来说你就是下一任，这根本就是在传位吧？师弟你也不像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热血男儿，怎么会忽然发疯？买卖不成仁义在，可你为什么要和恺撒正面冲突？敢说恺撒是垃圾的，全学院就你一个吧？”

“这事情很难解释，你就当我忽然秀逗了不成？”路明非耸肩，“不过恺撒在这个学院里混得这么开？”

“你还不知道恺撒的资料？”

“我新人一个初来乍到，怎么可能知道？”路明非摇头，混血种虽然基数很少，但也是一个可怕的数字，时间有限，怎么可能看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员名单。

“那我真是佩服师弟你的勇气。”芬格尔嘴里说着佩服，看路明非的眼神却像在看一个白痴，“恺撒·加图索，他的家族是意大利著名的贵族家族，出过七八个公爵，可惜没有一个人登上皇位。直到凯撒出现，他们家族才觉得自己找到了希望。”

“希望？当皇帝的希望？这都什么时代了，还皇帝？”

“所以加图索家的人也很遗憾啊，只好退而求其次，让恺撒去当意大利总理。不过恺撒这哥们儿也很争气，当初他从伊顿公学毕业之后主动选择了卡塞尔学院。别人到这里来都是因为异类之间想要抱团取暖，可是他入学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这里比剑桥更有挑战一些，适合他这种变态。他入学的第一句话是：‘你们可以挑战我，但我已经准备好了嘲笑你们！’”

“听上去真是中二啊。”路明非说。

“中二？师弟你用错词了吧？难道不应该是霸气？”芬格尔问。

“如果是一个真正的皇帝说这句话都还无所谓，可恺撒这哥们儿还不是总理吧？而且意大利总理很厉害么，国土面积三十万平方公里，人口六千万，放到我的国家那就是一个省啊。”路明非吐槽，“一个高官这么霸气，在我们那里是要被双规的你知道吗？”

芬格尔有点傻眼，“师弟你这态度，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没心没肺”

“别在意，继续继续。”路明非想了想，“楚子航呢？”

“如果说恺撒是明骚，那楚子航就是典型的闷骚。在你到来之前，学院里很多人都认为楚子航是超A级，除了他那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还因为他是这些年来主动联系卡塞尔学院的几个人之一。大家都觉得这家伙小时候想必过的无比压抑，才会从高中起就在整个网络搜索关于龙的信息。”

“听上去有点不对。”路明非摸了摸下巴。

“没想到师弟你也会觉得这家伙是个变态，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芬格尔说，“如果不是变态的话怎么可能和恺撒抗衡那么久？”

“师兄你莫不成是恺撒的小迷妹？三句话不离恺撒，你这么佩服他？”

“当然佩服。狮心会在学院的地位原本还在学生会之上，听说校长的大哥梅涅克就是狮心会的第一任会长，所以大家都觉得校长对狮心会挺偏心的。这种情况下恺撒能够带着学生会和狮心会打个五五开，谁不佩服？”芬格尔满脸向往，“而且他背后还是加图索家族，那可是校董会的后台，这是何等的威风霸气？”

“实话呢？”

“实话就是我挺眼馋恺撒手下的蕾丝白裙少女团的。”

“所以你就在我面前拼了老命地夸恺撒，想让我入会？”路明非愤愤地盯着芬格尔，“没想到师兄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叛变革命了！”

“毕竟如果师弟你入会了，我跟着身为下一任会长的你说不定也能近距离接触下美少女啊。”芬格尔耸肩，“而且加入学生会是一件多好的事，恺撒还会发福利！”

“福利？”路明非有点懵。

“是啊，虽然如果我入会拿到的福利大概就是逢年过节的问候短信，但是如果师弟你入会的话想来福利必定不简单！保守估计一辆布加迪威龙！”芬格尔说，“如果是我我早就从了！”

“师兄你的尊严呢！你可是学校里最大的学长，手下还有新闻部一票狗仔，你的气场呢！”路明非痛心疾首，“如果恺撒往你脸上拍美钞你会帮他**么！”

“士可杀不可辱！”芬格尔满脸正气凛然，“他砸多少钱？”

“一辆布加迪威龙。”路明非说。

“如果恺撒老大不嫌弃我舌头粗糙的话我当然干！”芬格尔的满脸正气变成了羞答答，“真希望他的脚不臭”

“我就知道。”路明非捂脸，“师兄你当我的室友，我真担心有朝一日被你卖了。”

“可现在哪怕我想卖你估计也卖不掉了。”芬格尔满脸遗憾，“按照恺撒的性格，他现在估计已经把你当作头号大敌了。”

路明非张大了嘴，“等等，按照师兄你的科普，他的宿敌不该是楚子航么？我就这么轻松地夺走了属于楚子航的地位？”

“师弟你还是太小看恺撒了，这家伙眼里根本没有宿敌存在，每个对手对他来说都只不过是未来的垫脚石。”芬格尔拍拍路明非的肩，“恭喜你，你现在终于取代楚子航成为恺撒眼里第一大的石头了。”

“何等殊荣，我真是太荣幸了。”路明非说，“那师兄你觉得恺撒接下来会干嘛？”

“放心，以恺撒的作风，校园霸凌那种没品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干的，你还是可以安心参加校园生活。可是你得做好准备了，以后只要你接受了任何执行部的任务，恺撒绝对会跟着加入，然后比你先达成目标，直到你认输为止。”芬格尔说，“但是恺撒是不会做出下黑手这种破事的，人家好歹也有点修养。”

“这作风算有修养？这就是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熊孩子吧？”路明非下了个结论。

“总之看事情发展，恺撒大概已经决定跟你展开对决了。”芬格尔说，“可惜了学生会的迎新晚宴，我还以为今年可以跟着师弟你进去混一顿呢！”

“虽然说过了很多次，但我还是想说师兄你能不能有点尊严。”路明非无奈。

“我也很有尊严啊！你看我前几年还是A级的时候学生会的晚宴我就没去过！”芬格尔咂嘴，“不过主要还是他们的配菜太寒酸了，还是学校里那一套烤猪肘子配酸菜，经典的德国菜，吃得我牙根发酸。可恺撒来了之后就不一样了！这家伙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改善了学生会的迎新晚餐，据说和以前相比简直丰盛得可怕！”

“那师兄你为什么不去？”

“可那时候我已经是E级了，学生会的邀请函从我降级那年起我就再也没看到过了。”芬格尔耷拉着脸，“本来以为今年是最好的机会，结果真是出人意料啊。”

说这话的时候芬格尔脸上的悲伤真是又深沉又浓重，简直就是面如死灰心丧如死，于是路明非挠挠头，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劝慰。

“师兄你想开点，说不定恺撒那家伙突发神经又会来发邀请函呢？”

“那我可得劝师弟你谨慎点，”芬格尔说，“恺撒如果发了邀请函邀请你，那说不定就是鸿门宴啊！”

“背后是不是还暗伏了八百刀斧手，举杯一掷就杀将而出啊？”路明非说。

笔记本“叮”的一声，提示有新的邮件进来。路明非打开那封新邮件，愣住了。

路明非：

明晚在安珀馆举行晚宴和社交舞会，时间是18：00，我很期待你的到来。

另外，请务必身穿正装。

诺诺

芬格尔凑过来看了一眼，也傻了半天。“师弟，蛇蝎美人加上八百刀斧手，你去还是不去？”

路明非转过头，“在决定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下，社交舞会什么的，谁能教教我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