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围场遇险
得知云亭是被皇室抛弃的孩子,心里突然一痛,这么纯洁的一个人,怎么会被称为怪物,就算他有精神分裂时而变成云洛,但好歹是皇上的亲儿子,怎么能说抛弃就再也不理会了?果然啊,最是无情帝王家……
突然小手被他冰凉的大手牵住,云亭眨着纯澈的眼睛像只迷路的小鹿,俊脸上满满的不安,“姗姗,你今晚陪我睡好不好?我怕哥哥又来,如今百花园已经被他毁了,我不想蓝色妖姬也被他杀死。”
像抚摸一个孩子,白皙的手顺着他的黑发从上而下,柔顺的触感那般美好,秦月蝉油然而生一种保护欲,不想让任何人伤害这个孩子。可是她晚上哪里有空?怕是柳庭沛食髓知味,晚上会歇在清林苑吧。
望着他眼中干净的一汪水,她柔声说:“云亭听话,我晚上不能出来,你要乖乖睡觉,我保证蓝色妖姬不会被毁。”
漂亮的小脸上洋溢着笃定,让云亭不由自主的点头,“那你还要保证明天还来陪我,我,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有些惨白的脸色染上绯红,看起来更像个人。
她点点头,仿佛想起什么,从头上拿下一根白玉簪子递给他,扬唇笑道:“把它收起来,看到簪子就是见到我。”
云亭乐的跟得了多大的宝贝似的,小心的收进衣襟里,仰起脸朝她笑,没有一丝做作,只有全心依赖。
经过柳庭沛一上午的折腾,中午几乎被云洛掐死,又安慰了云亭一番,大病初愈的身体早已累的不行,趴在床上便呼呼睡去。
梦里竟然是刀戈铁马,鼓声阵阵,还有喊杀声震天,乌泱泱的一片人海中,一身耀眼金色的男子高高的据在马上,那双对杀戮司空见惯的冷眸从沙场正浴血奋战的将士上转开,缓缓的,目光投注在城墙之上。
青砖的古城墙透着凄凉,上面一名身穿青色盔甲的男子惶恐的望着城下血战,手,微微颤抖,而他的怀里,赫然一名白衣女子,浑身一道道的血口子,白衣被鞭子抽的烂成布条,黑发凌乱的遮盖住一半脸颊,另一半,被刺上奇怪图腾的刺青,男子愈加害怕,掐住女子脖子的手力道就更大。
他战战兢兢的望向城楼下宛若天神的金黄战袍男子,发疯的大吼道:“轩辕墨离!你若是再不停止,我便将她扒光从城楼上扔下去!”说着便作势将她往前扯了扯,女子痛苦的呻吟出声。
秦月蝉像悬空在其中,脚下是正在厮杀的人群,两边是对峙的两人,她不明白,这明明是个梦,为什么会那么熟悉,熟悉到,心痛如刀绞!望向那名马上的男子,她屏着一口气,等他的答复,没有原因,只有心里那股噬人的疼痛。
那名叫做轩辕墨离的男子,狭长的黑眸望着那名被胁迫的女子,她发现那张俊颜上有片刻的心疼,冷冷的开口!
可就在此时,她突然听到一阵尖锐的耳鸣,就像小时候上学,指甲划到黑板的声音,尖利刺耳,一阵哆嗦猛的坐起!
惊慌的大眼环视周围的事物,最后蓦地放松吐出一口浊气,还好是梦,可是任凭她如何回想都记不起那个男人的脸,一身金黄战甲却连一道纹路都记得清清楚楚,仿佛摸过千百遍一般。
还有那个女人,虽然一半脸被头发遮住,一半脸被刺图案,但是她总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那种感觉喷涌到脑海,却如何都过不了最后一道坎,依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最后太阳穴生疼,也想不起个所以然来,恰好青儿听到动静进来,也打断了她的思路。
“娘娘快起吧,皇上传话过来一会儿就到。”
她瞧了眼窗外的天色,秋天天黑的快,已经有些暗沉,竟然睡得忘记今夕何夕了。
收拾好衣衫头发,柳庭沛也刚好进门,她欲行礼却被猛的圈入一个硬朗的怀抱。
“朕特许爱妃今后不用行礼。”声如洪钟的声音响彻在老旧的清林苑,似乎要震塌了那木板构制的窗棂。
秦月蝉嘴角含着动人的浅笑,轻声道是,可是却忆起那日,她久久行礼,他却别抱他人的情景,心道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晚膳是她特意让小厨房给做的几样,油而不腻,光红烧的鱼香的就占了大半。
柳庭沛怀抱着美人,笑问:“朕记得爱妃不喜欢吃荤腥,为何此番都是写油腻的菜品?”
“皇上爱吃,臣妾自然也被沾染了。”妩媚笑意,不达眼底,
他听后果然十分开心,一顿晚膳进的其乐融融,她不停地为他布菜,殷勤的样子令柳庭沛受宠若惊,吃的也比平常多了一碗饭。
清林苑小院里,明月照的满院子银亮,小院墙外的竹林随着夜风沙沙作响,打在脸上沁凉却不冷。
宽大的太师椅上她坐在柳庭沛腿上,倚在宽阔的怀里一同赏月,难得清冷明月,难得相依偎的两人,只是一个将心相交,一个冰封含恨,面子上的事儿,谁又能看得清呢?
“爱妃,你可是真心对待朕?保证不再背叛朕?”一向胜券在握的霸道男人难得不确定的问,因为怀里的女人美的就像一场海市蜃楼,美极了,便会消失不见,一丝痕迹都不留。
她红唇噙着浅笑,令人捉摸不透,“臣妾早已是您的人,怎么回背叛您?”
“那……”他想问她消失的那晚,跟秦牧寒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这般良辰美景却不愿破坏,只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皇上是想问,臣妾与秦将军是否有染?”清灵的嗓音语速极快的问,脸色十分凝重。
柳庭沛面对这张笑脸,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正欲扯开话题,便听她说道:“皇上不相信臣妾就算了,总之清者自清,臣妾只是可惜秦将军,冒死救臣妾与虎口,还要让您百般猜忌,实在是愿望。”
俏脸紧绷着,红唇抿着怒气,转过头不愿再与他说话。
此番,就算是真的,他的舍不得怪罪了,对于她,自己不舍得下手伤害,而对于秦牧寒,如今朝中原本对立的冯丞相跟容太尉狼狈为奸,而能制得住两方势力的,只有手握玄武国兵权的崇源大将军秦牧寒!
如此,冯容二人逼迫他杀了皇宸妃的计谋,有了秦牧寒相阻,他们便只能偃旗息鼓。
突然,柳庭沛察觉有一股炙热气息从下腹而出,涌向四肢百骸,尤其是闻着怀里美人儿的体香,更是觉得这热气要将他灼烧,起身猛的将她抱起,美人惊呼不顾,大步朝寝室而去。
太监侍女识趣的退下,不一会儿,便听到屋子里传来的男子吼声,接下来,便是女子嘤嘤的身影,承欢雨露,春宵且长。
第二日一早,柳庭沛便将她唤醒,说要带她去打猎。
来了皇上围场有小半旬,他们也不曾真正的围猎,而她虽然腿儿有些酸软,但也愿意去看看古代的围场是何等模样,便忍着腿间的不适,穿好特制的骑装与他出门。
两人同乘一骑而来,娇弱妖娆的美人儿坐在前,身子如无骨般依靠在身后的皇上怀里,偏偏皇上还十分享受,不停的逗着怀里的美人儿,这一幕,在等待出发的文武大臣皇亲国戚眼里,无不愕然,尤其是一些大臣甚至小声唾骂出口,无非是一些妖妃啊,祸国啊,呵呵,就没有电新鲜东西吗?
她眼高于顶,无视那些射过来的恨不得扒了她皮的目光,一路上,也不乘轿,就让皇上揽着,这一幕不知多少大臣又在背后大骂妖妃不知礼数。
注意到投在身上一注特别的目光,为何说特别呢,因为那目光里满含着爱恋想念,还有浓浓的嫉妒……不回头,也知道是秦牧寒那个大冰块,呵呵,这儿可不是跟他眉来眼去的时候,轻轻瞟了一眼,便再度垂下。
皇家围场,经过好几代君王的下旨修葺,已经非常完善,虽说是皇家跟文武大臣前来打猎之处,但是也很少有大型的野生动物,因为整个围场都围了一圈儿的铁网,毕竟那是皇孙贵胄,不允许有一丝闪失。
到了目的地,一群人都各自找了自己的伴,星星洒洒的分散开来,而秦月蝉也特别要求独乘一骑,柳庭沛拗不过她,便让马房牵来一批温顺的小母马,枣红的颜色,个字不算高,却很得她的意。
柳庭沛在一旁教她该怎样勒缰绳,该怎样怎样,最后终于能上马,虽然不能飞驰狂奔,但也能小步跑了,新奇的事物从能吸引人所有的目光,玩着玩着,看到自己终于会骑马了,不禁乐的大笑。
而这一幕,看在柳庭沛眼里直觉心酸,多久了,这种笑容只在三清山的时候经常被她挂在脸上,无忧无虑的像个小娃娃,也就在那一刻,他的心再也无法拒绝那抹笑容,那一刻,便决定了要不惜一切将她夺走,终于他得偿所愿,面对的却是一个冰霜美人,后来即便是笑颜若花,也不见了那份纯真肆意。
不经意的抬头,却撞入他怜惜的眸子,秦月蝉突然心中一疼,不愿去理心中乱骂,娇笑一声:“皇上来追臣妾,呵呵。”说着便潇洒的扬鞭,枣红马吃痛,长嘶一声便狂奔而出。
掌握了最基本的,她便以为可以完全控制,可是她忘了,身下代步工具不是汽车不是自行车,而是活生生的动物,吃痛之下拔足狂奔,竟然连身后的柳庭沛都跟不上,听见他着急的叫声,猛的一甩鞭子,她乘在风里,肆意的笑,仿佛那些锥心的疼痛都不存在。
当枣红马慢慢的消停下来,却已不知身在何处,身后并无人追来,四下灌木丛从,虫鸣鸟叫,扬眉远眺,竟然是她走失的那座山,因为那些嶙峋怪石,是别的山所没有的,她心里突然有丝惊慌,也许是那晚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留下的后遗症。
蓦地,身下的马儿不安的发出动静,四蹄也不听的蹬着脚下的土,而此时,她也感觉到周围的浓浓杀气,而且,不像一个人的样子。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定,高声喊道:“何方高手,藏在树上算什么英雄!”
声落,身旁的树上刷刷跳下几个黑衣人,纷纷手持铮亮的刀剑,一共五个人,而且呼吸绵长,她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只见带头的蒙面黑衣人走上前,一双眸子里淫光乍泄,“好你一个皇宸妃,不光长得倾国倾城的妖精样,胆子也不消!察觉到我们为何不逃?”
她高踞马上,嘴角染上冷笑:“你觉得本宫能逃的开吗?”话虽然这么说,终于逼得他们下来,也好探查最好逃脱路径,只是五人将她围的水泄不通,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
那人闪过一丝赞叹:“聪明的女人玩起来更够味,快快下马让兄弟几个玩高兴了,说不定赏你一副全尸。”淫笑着,五个人朝她凑过来。
秦月蝉紧紧的攥住缰绳,额头起了一层细汗,她一旦下马,肯定就像瓮中捉鳖,凭她根本打不过他们,也逃不走!此时此刻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好好的跟着柳庭沛!
拼死一搏吧!勒紧的缰绳,狠狠的将鞭子甩在马上,枣红马果然入闪电般飞驰而起,只是没来得及庆幸,便被猛的摔在地上,浑身素散了架似的生疼,可是眼前的情况哪里顾得上疼痛,五个人淫笑着朝她走来,而她的那匹枣红马,已经被利剑快速的割断两只前腿跟脖子,正躺在地上失血过多的抽搐。
浓浓的血腥味钻进鼻子,按捺住要呕吐的冲动,慌乱的四下寻找能当做武器的东西,然而,除了灌木便是大叔,一丝丝的绝望萦绕在身周。
忙乱之间,她强忍着恐惧问道:“既然本宫已经不久于人世,死也死个明白,若是你们说了,一会儿本宫便好好的伺候你们!”她做鬼,也要杀了要害她的人。
带个头的男子冷哼一声,说道:“早听说皇宸妃床上秘术了得,不然怎么能独宠于皇上!大爷便告诉你,朝中为得势的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位!你可明白了?”
“好,明白了。”说出的话有些颤抖,攥紧了拳头,
此时身旁一名男子率先脱了黑衣,只是他们有一行的规矩,到被杀的人死了,也不能摘下蒙面布巾,朝她缓缓走来,而她,也柔媚的笑了只是藏在袖中的拳头依然捏的紧紧的,眼看着他的手快摸上她,以最快的速度掐住他的脖子用劲一拧,只听咔嚓一声,歪着脖子的黑衣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软软的倒了下去。
她忙捡起长剑,往后一步步倒退。
他们没想到她竟然会武功,而且能徒手拧断人的脖子!好在他们是五人一起来,如今剩下四个,也不会让她跑了!
领头的男子眯起危险的眸子,像一头野狼,迅猛的朝她扑来,举起手中长剑,力道震得虎口生疼!可是当得了一个,当不了剩下的三人,铮亮的剑,朝她袭来,一瞬间,她闭上眼睛,死吧,死了也好摆脱尘世的纠葛……
蓦地,耳边响起刀剑入肉的声音,还夹杂着男人的痛呼声,而此时压在她的长剑抵抗住的巨大力道也瞬间消失。
缓缓的睁开眼睛,便见到满地的血腥,而尸体的尽头,立着一名黑色身影,云锦的料子随着风飘扬着,他身上那种独有的味道也顺着风钻进她的鼻子,将遍地的血腥掩盖。
身体被猛的抱住,熟悉的味道令她极度紧张的心瞬间放下,身体酸软无力的倚靠着他,几乎全身的力量都被他承载。
感受到怀里小人的放松,轻声在她耳边说:“我来了,别怕。”
腾地而起,一眨眼两人已经坐落在那座山上,便是当时,两人相遇的那座山,还是那个山洞,几日不曾有人烟,依旧保持着当日他们离去的样子。
轻轻的解开外衫扑在茅草堆上,将她轻柔的放下,可是怀里的人儿却牢牢的圈住他的脖子,如何都不肯松手,两只小鹿般的眸子渴望的看着他:“别走,我害怕。”
终于,望着那双眸子,冷硬的心也忍不住软下来,顺势倒下,抱着她一同躺在茅草堆上,一如那日,两人春色旖旎之后,他抚着她纤细玲珑的身子,再一遍遍的要她。
他从来都是没有耐心,从小便跟着父亲,见惯了沙场杀戮,血,在他的生命里从不陌生,且以雷霆之势治理军中,他敢说,只要他想反,玄武国的军队一定会毫无疑问的听从他的号令!因为他的兵,只认人,不认皇家!
那只老匹夫敢对他的女人下手,纯粹找死!危险的黑眸眯起,浑身散发着阴冷。
秦月蝉敏感的感觉到,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再次绷起来!
秦牧寒忙敛去一身气息,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别怕,有我在。”
小手圈在他脖子上紧了紧,红唇便摸索着凑了上来,吻住那双冷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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