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事事的夜晚,哪怕是凌晨三点的南半岛,一切都好像不太重要了。
就算是醉酒后的胡言乱语,反正无论如何荒唐,都在这个美丽的月夜会被原谅。
穿着宽松的大号衬衫,下身性感紧身的裙摆,一头凌乱柔顺的黑发随着轻声哼唱,欢快跳跃。
“今天并不算太糟糕,其实还行…”
“don‘t
be
afraid
of
the
bsp;without
fur…”
“帕布的姜娜娜挡住了我的视线~
“wow
wu
hah~”
“我就在这里啊,摸摸我的小脑袋吧…”
“l
just
wanna
be
with
you…”
“oh
oh
oh
yeah~”
清快的脚步,衬托出崔真理磁性挑逗的声线,就像夏夜小商铺里的水蜜桃气泡水般可口。
而姑娘随着哼唱轻轻摆动的舞步,则如同在汽水中加入冰块,增添了额外的味蕾。
缱绻的音色,带着一丝俏皮,极具魅惑感。
歌调的部分,又有一丝诡异古怪的感觉,仔细一听能听到点忧郁和疯狂,让人感觉像是泡在糜烂的水蜜桃汽水里。
她时不时回头看向少年的目光里,有一丝热烈和迷离,妩媚气息更为浓烈。
崔真理打着响指,肆意哼唱。
放荡不羁,特立独行。
欢快而灵动,疯狂又朦胧的美,好似灵魂翩翩起舞。
为所欲为,自由自在,如精灵。
蜜桃味的软糖,敌不过酒心馅的糖。
这还不够,她还转身跑向少年,想要拉着满脸抗拒的他,教他唱自己现场创作的歌。
“试试~goblin~”
“信不信我扁你!西咯(不要),努娜你唱的什么…呀,别拉我!!我不认识你…”
今夜,有位姜大爷走路特喜欢低头玩手机,他不是真的沉迷,而是想掩饰认识她的尴尬。
不管他平常有多混蛋,此刻丢脸的瞬间还是会尴尬地想要找个树洞钻。
“goblin,你竟然敢不记得?!你!”
“是那只丑猫?!”
“嗯?!”
“米亚内,我说的是那只上天带给你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小天使?”
“噗,乖,你值得组织上给你发一个女家亲故。”
“莫呀?!”
阿姆的眼神颇为无奈。
他不想理她,但她撩拨少年的方式更加简单粗暴。
「pang」
听,玻璃碎了。
看,她笑得多开心。
看,他哭得多伤心,对于少年来说,让他悲伤的不是玻璃心碎的声音,让他悲伤的是,她把别人的店玻璃砸碎了还没心没肺大笑的傻样子。
西吧的还在有摄像头的地方!
整个西林洞分局哪怕都认不出姑娘你是谁,谁还认不出姜大爷是哪个…
霹雳哗啦,玻璃碎裂的声响就像是过年的烟花。
想跑,又感觉没必要。
那只能赔了。
阿姆含着泪,颤抖着手,把以前田小娟帮他缝在内衬里的“老婆本”艰难地放在店内,放在碎裂的玻璃上。
然后他表情一狠,朝着崔真理大声怒吼:
“呀!你!!”
可崔真理已经先一步开口:
“你!应该做我男家亲故的理由:一,努娜长的很漂亮有很多人抢。”
“哈?”
“二,努娜有钱!”
“莫?”
“三呐!努娜jinjia(真的)很有钱很有钱!”
“阿…西!”
“四啊!额,嗯——不管了,反正努娜喜欢釜山小混混!挪木挪木喜欢!送给你~”
说完这句话的崔真理,从花店里随手给了朵花,认真递给目瞪口呆的他。
而他,却表情呆滞,不想用余生坐在青年看守所里做代价。
西,想送我花而已,至于这样吗?wuli不能正常点送吗?!
不顾怀疑人生的他,崔真理则可爱地插着腰,微微俯身,皱着鼻子朝着少年宣告道。
“把姐姐我偷走,带我逃走吧!釜山的芳心纵火小贼!”
哭过,眼睛红红的,笑过,姑娘的脸上都是肆意绽放的笑意。
没醉前的叛逆,丧抑,醉后的娇憨,傻气…
喝酒的姑娘有特权,不必懂得控制情绪,因为抬头只剩大大的笑容。
猝不及防的反差,让他哭笑不得。
“西!”
阿姆最近,很少这样被人整的崩溃了。
上一个是金泰妍,再上一个是田小娟。
他深深叹了口气,那慵懒中带点调侃的笑声。
鸭舌帽下微卷的半长头发,黑色脖带晃悠的蓝色梨子坠的少年,在路牙边撑着下巴,眯着眼睛望向崔真理胡言乱语的那一瞬间,唇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干净又撩人的无奈笑容。
轻轻说了一句:
“疯了你。”
在这个糟糕的世界里,俩个同样糟糕的人儿,相遇。
“你才疯了!”崔真理眼神迷离,穿着少年的大号白衬衫,小手颤抖紧攥,生气喘息着朝阿姆大声喊道:
“呀,你!”
然后声调逐渐降低,低头眼神迷惑,逐渐放空,歪头看着手里的“酒”…啊不,是“糖纸”,表情有些懊悔。
这到底是什么呀?
糖?还是酒?
奇怪,自己明明抓住了精神来着。
“真的不能喝了,这个。”
“莫?”
“喝这个…阿尼,是吃这个的话,身体就像是会上瘾一样,哇,jinjia(真的)好爽好好吃喔,有种烧酒的感觉,醉醉的…”
“你醉了。”
“醉什么…呀醉!”
“阿尼,你真的醉了。”
“没醉~”
“崔真理xi…”
听着听着、阿姆的表情逐渐变得古怪。
喝醉的人,都会有一句经典的话:我没醉…
就是,从某个瞬间开始,说过的话又说,说过的话又说,同样的话开始反反复复。
“呀,说了吧?努娜没醉!你以为我会把酒看错糖…喔?!!”
“……”
“姜时生我警告你!你再用那种眼神看我,努娜真的就揍你了嗷~”
醉了还是清醒,她都没变。
幼稚,冲动,不顾一切,就像方才,随时做出惊世骇俗的事,只为拿到一朵花冲到自己面前,告诉自己:
「努娜,挪木挪木喜欢你。」
她问:有没对姐姐心动过。
明明期待…
所以少年无可奈何,只好哄她:内,努娜。
明明开心…
她却一直在说:“你撒谎。”
崔真理小心翼翼伸出手,少年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于是她才敢大胆握紧。
于是,她偷偷看了眼阿姆,然后心满意足地眯着笑眼,开心的像个孩子。
“努娜,我只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釜山小混混,没什么本事的商社小作家。”
“姐姐有钱呐。”
“那你倒是赔玻璃钱呐~”
“……”
“西!哟不塞哟,这就睡着了?!说喜欢我却连赔玻璃钱都不给我?假的吧?!
姜大爷无力地坐在店门口,崔真理依偎着他。
她闭着眼悄悄睡去,柔美的手指攥紧玫瑰,凌乱的,却被少年随手挽到耳后的碎发,微微哭红的眼眶,凄美动人的脸蛋。
“哈,崔真理。”
原来这南半岛,竟然真的有只要给一颗糖就能哄睡的女孩子啊。
冷漠的少年瞬间,也是罕见的。
心,像被叫“goblin”的小猫揉了一样软。
他看她一时看得入神。
连手机一直在震动都没发觉。
只是静静地看她睡着后,那美好的,恬静纯真的脸蛋。
代驾呢?代驾咋还不过来?!
再不过来大爷我撑不住了啦!大姐姐简直太会撩人了,西吧!
盯着她许久许久后,他才恍惚回过神来,接起自己找的“代驾”电话。
“面啊!快点来接我,拜利!”
“呀!”
电话那头的赵美延,其实对他的釜山口音有种古怪的感觉,搞笑是真的,讨厌也不假。
不知道是不是方言口音的问题,还是怎么的,每次他都把自己的名字念的奇奇怪怪。
但是——
没关系~
毕竟姜时生还是孩子呢嘛,身为姐姐,前辈的自己,有义务去纠正他的行为。
想到这里,赵美延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严肃一点。
“姜时生xi,你要么喊我努娜,要么加上敬语,阿拉索(知道没)?”
“怎么做?”
“赵美延xi~这样…”
“喔,炒面西(赵米延xi)?”
“……阿尼,是赵美延啊!”
“内,是炒面啊?”
电话这头的阿姆眉头一挑,表情很无辜。
自己没喊错啊,口音很也正宗啊。
“呀!!是赵美延!赵美延!赵美延啊!”
“呀,我没错啊?!是炒面~炒面~炒面啊——”
“你!死定了!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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