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化兽在此之前一直在江浙地区坚守着除东南亚以外的最后一片净土，而在“袖”诞生之后，异化兽两派的矛盾终于到达顶点，亲人类派携一半的兽群强行突破幻兽封锁线，完成与程晓的汇合。

白虎不知道此时另一派的领导者狮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境地，但自己这样做无疑会给兽之城带来不可挽回的打击，现在的兽之城恐怕已经危在旦夕了吧。

“主人，我建议，现在就对绿叶之城发起进攻，现在它们元气大伤，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白虎率异化兽军团突破了绿叶之城的封锁线，虽然异化兽也损失大半，但塔克布尼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现在异化兽与永恒军联手，白虎有信心一举歼灭南方幻族。

“不，白虎，我的永恒军无法再战斗了，上次的战斗损失太大，至少要等到二月份中旬，战士们才有能力继续战斗。”

永恒军的战争消耗惊人，导弹雨，精核轰炸，大量战机与空中堡垒受损，现在还没能缓过来，况且，程晓还没有想到一个能够对付因果律武器的办法。

“您是在担心方尖碑吗？”

白虎沉声道，它这话一出口，程晓就知道对方一定已经有了解决的方法。

“如果你有解决的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当然，但这个办法可能会造成较大的伤亡，我建议主人再多招兵买马——”

“不，我不希望用无谓的牺牲来换取胜利，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白虎。”

程晓走的是精兵路线，虽然每次的战争都会有些束手束脚，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一来，军队的伤亡率将大大降低，在这个文盲一抓一大把，人才少得可怜的时代，忠心且有实力的人才比任何强大的武器都要贵重。

如果没有林阳，雨修，文盛强，那么永恒军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如果没有特殊部队，每次战争除了消耗弹药，还要消耗更多的人命，如果不是永恒第一军的重新选拔，行军将会成为令程晓非常头疼的事。

当初第一次向亚洲进军时，程晓就看到了这个问题，在没有步入与幻兽的全面战争之前，精兵政策是当下最符合现实的办法。

一人两兽又交谈一阵，交换了各自的信息之后，程晓回到了涌动城。

此时正值深夜，涌动城街道上的行人几乎已经完全消失，只有路灯和偶尔还亮着的窗户证明这个城市仍然还是那个繁华的涌动城。

这是一种特殊的体验，只要他想，甚至可以在街上裸奔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当然，程晓心中可没有那么奇怪的想法。

黑暗之中总会藏着光明所不知晓的邪恶，它们如同野狗，盗取光明留下的残羹冷炙，而当它们认为光明会放任邪恶不管的时候，它们总能受到最冷酷残忍的教训。

程晓走在街上，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他，高楼之间的小巷，无人的小公园，拐角的缝隙，总是时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遭遇了“幻”袭击的程晓此时对危险的感知敏感了许多，他甚至都已经猜到了藏在黑暗中的那家伙来自于哪里了。

“你叫什么名字——幻族都有名字吧？”

程晓在一条小巷前停下，头顶的路牌反射着耀眼的白光，他转过头，一个幻族正光明正大地站在那里。明亮的路灯下，程晓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眼中的焦虑。

它是被遗弃的幻族，海克莱姆。

“幻城毁了，绿叶之城也不再是我的归宿，荣耀没了，也身份没了，我甚至都不配被称为幻族。”

海克莱姆语气低垂，缓缓朝着程晓走近。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程晓！”

“你想杀我泄愤吗？”

程晓丝毫不惧，甚至脸上的表情还有些不屑——你前老板都被老子灭了，你算哪根葱？

而海克莱姆则是停住了，看着程晓，心中惊疑不定。

“你放心，我现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这一点不用怀疑，但你想过没有，”程晓主动走进海克莱姆面前，他比对方矮了一个头，但却依旧气势不减，直面对方赤红的瞳孔，“杀了我又有什么用？另一个‘袖’很快就能诞生，至少你们杀不光人类，‘袖’始终会以任何方式，任何形态出现，这是你们幻兽永远无法解决的死局。”

当然，程晓这话是瞎编的，他并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有人接班，但现在气势已经造起，只要无法证伪，那对于程晓来说就是事实。

“你是说，幻族终将会失败？”海克莱姆语气有些愠怒，但它心中还真有些相信程晓的话了。

“地球本就不是幻族的，也不是人类的，它将会是我程晓的——当然，一切归于我手下的种族，文明，都能与我一同成为地球的主人。”

这个人类的野心不止于此，海克莱姆看着对方的眼睛就知道，那是一双怎么也看不透，但却令人不明觉厉的眼睛。他并不一定是个绝对的智者，但一定是个开创者，他或许是个开创者，但也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的命运之子，如果和幻族相比，甚至连四王都远远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对方真的还是人类吗？

海克莱姆对此深深地怀疑着。

“你看看，”程晓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脚下的土地，“这里没有一个幻兽，也没有一个幻族——一个都没有！”

程晓扯着海克莱姆盔甲的领口位置，直视对方的双眼，几乎都要贴在它的脸上了。

这是，威胁？

明明自己能一爪将对方撕成碎片，但手臂却使不上力，甚至连背都渐渐弓了下来。

他绝不是人类，他是什么？神吗？

此时的程晓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他总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这种力量让他产生了一种无与伦比的自信，甚至只要他想，都够一巴掌就拍死面前强大的幻族。

“嘀，勇者之心觉醒，文明等级提升。”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但程晓却选择了忽略，在他深邃的瞳孔中，此时只剩下了一脸恐惧的海克莱姆。

“先，先生，海克莱姆向您臣服。”

海克莱姆缓缓跪倒在地，额头，双手，双膝，全部贴在地面，这是比效忠礼还要卑微的五体投地礼，它象征的不止是臣服，还有恐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