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细细地抚弄着她的身体，认真地感受着她身上的每一处温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心里全部的恐慌都驱赶出去。

……

第二天，齐晓晓陪梁翊恒去复查，刘海琛这天本来休假，为了帮梁翊恒说谎，特意跟同事倒了班。

齐晓晓搀着梁翊恒走进医生办公室的时候，她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外。

“老同学来了，快坐！”看到他们进来，刘海琛伸手示意他们坐下，同时看了一眼梁翊恒故作不便的腿。

齐晓晓递上刚刚拍的ct，紧张地问：“海琛，你帮他看看，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好起来？”

刘海琛将ct片子对着光源看了一会儿道：“应该很快会好，最近留意不要长时间用腿就可以。”

“不需要做康复训练了吗？”齐晓晓疑惑地问。

之前过来，不都是嘱咐要适量运动的吗？

刘海琛看了梁翊恒一眼。

梁翊恒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她想了想道：“可能之前做的康复训练有些超负荷了，最近先休息一下吧！”

“哦，好的，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齐晓晓又问。

“除了不要做剧烈运动之外，就没有什么了。”刘海琛故意把“不要做剧烈运动”几个字说的格外清晰。

梁翊恒看着她眨了眨眼，在心里腹诽着：让她配合一下，不用把这一条说的这么清楚吧？

齐晓晓则是一脸尴尬地看着刘海琛，不知道她这话里的意思跟她想的是不是一个意思。

从医院出来之后，齐晓晓看着梁翊恒，有些惊讶地道：“海琛的医术都这么高了吗？”

梁翊恒看着她，一脸莫名。

齐晓晓没好说明，瞥了他一眼催促道：“走啦，再晚点，晚上就回不来了。”

“回不来，就直接去度假村住一晚吧，上次玩得都不尽兴。”梁翊恒握住她的手，侧身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帮她打开驾驶室的车门。

“听说明年五月有周董的演唱会，一起去看？”梁翊恒一边扣安全带，一边转头看向齐晓晓。

“这么早就有消息了？”齐晓晓转头看向他。

明年五月？这离开始还有将近六个月呢，这么早就能预约了吗？但是这也挺好的，至少时间充足到可以把工作安排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梁翊恒笑道。

学生时代唯一的一次看演唱会，就是大二那年的冬天，也是在上海。

当时还是学生党的两个人，只能买到最后排的票，远远地看着舞台上不停闪烁的灯光，和大屏幕上四处跑动的人，依然兴奋的像个小孩子。

虽然当时应该算是上海最冷的时候，两人依然被现场的气氛点燃，看着齐晓晓兴奋地拿着荧光棒，舞台下的观众又唱又跳，梁翊恒比她更开心。

“怎么想起看演唱会了？”齐晓晓把车开到机动车道上问。

她觉得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已经过了跟一群学生一起，跟着音乐跳来跳去的年纪了。

“为了圆一个年少时的遗憾。”梁翊恒笑。

心里开始期待起演唱会到来的那一天。

……

车子还没到县人民医院，就被方玉拦在了半路上。

齐晓晓有些奇怪，因为她来之前并没有通知方玉，她是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会过来的？

她停好车，打开车门，下车朝方玉走了过去，嘴里冒出一阵阵白雾：“叔在哪里?”

“你叔他已经回家了，昨天医院就让他出院了。”方玉见她真的来了，才松了一口气。

她天天在这里看着，就是等她过来的，万一她不来，她的冻都白挨了。

莱锡虽然不像东北那么冷，冬天一样是很难挨的。

齐晓晓想了想，问：“叔的病例呢？”

“也在家里！”方玉想也不想地回答，转头朝齐晓晓车子的后门走去。

梁翊恒见她过来了，刚要下车的腿又收了回去。

方玉拉开后车门坐了上来，齐晓晓本想让她下来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

因为她需要她带路去看齐海。

“呦，晓晓这是出息了呀，开了这么高级的小轿车！”方玉左摸摸，右看看，一副惊奇的模样。

齐晓晓坐回驾驶位的时候，方玉正在后排座位往前看向中控“俺们晓晓这是出息了呀，都开上这么好的车了？

齐晓晓没理会，朝梁翊恒歉意地笑了一下。

梁翊恒侧头看向齐晓晓：“冷不冷，有没有冻到？”

因为开车的关系，齐晓晓只在大衣里穿了一件毛呢裙子，在外面站了这么久，梁翊恒担心她被冻感冒了。

齐晓晓朝他笑着摇摇头，欠身起动车子，调头，往庙留庄的方向驶去。

方玉还算有些眼力见，从上次他俩去度假村，就能看出来现在的齐晓晓，经济实力跟过去已经不能同日而语了。

她早就已经不是过去那个无父无母的小女娃了。

既然她想从齐晓晓这里拿到钱，就不能像过去那样挤兑她，所以她在脸上挂上了跟曾经完全不同的和气笑容：“晓晓现在是大忙人了，连家都不回了呀？”

齐晓晓没回头，只轻笑了两声：“忙是真忙，但是家还是要回的，只不过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家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呢，你叔可是经常念叨你呢！”方玉立刻接上了话头。

只不过听起来，像是在埋怨齐晓晓忘恩负义似的。

“我有什么好念叨的，少了我一个，你们不是少了一个大包袱吗？”齐晓晓不觉得她有什么值得她叔婶念叨的。

这么多年，要不是靠自己，靠学校的奖学金和助学金，她现在可能早就被逼着嫁人了。

再换一笔彩礼给齐耀宗娶个媳妇，这大概就是她能带给方玉的全部利益。

“你叔总说，你出去上学了就再也不回来了，都是因为我欺负你的，因为他对你关心不够，让你怨恨他。”方玉说着说着，就开始委屈了起来。

“看来我叔委还是屈你了。”齐晓晓淡淡地道。

她的眼睛一直没往后看过，甚至连后视镜都没有瞄一眼，说起之前的那些事，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