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当走过停满了伤兵和遗骸的船舱。郎中们都忙不过来了。

忽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进耳膜：“义公。。。”

韩当一凛，转过头去，发现一个浑身血污，脸色灰黑的人，根本无法辨别是谁。

他走进几步，看见那黑魆魆的脸上乱蓬蓬的胡须，在黑色烟灰中偶尔有花白之色。

“是公覆？”

“嗯。。。”那人闭着眼睛，大口喘气。

“快，来人，把公覆抬到上面的船舱里。”

周瑜率领座船一路追击搜索，收编了几十艘荆州水师的兵将归降，可是谁也说不出曹操的下落。

突如其来的东南风刮来的大火也点燃了岸上的曹操马步兵大营。

骑兵带着败退的步兵沿着江边向西奔逃，东吴兵力有限无力拦截，只在船上向岸上射箭。一时间败退的曹军乱作一团。

“大都督，黄老将军找到了，还活着，受了重伤。”有军兵来报。

周瑜挥手说：“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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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早就看见了那七八艘大大小小的悬挂着东吴旗号的战船。

这是周瑜的船队？看船上的兵士丢盔卸甲，还有的披头散发。某非是败退下来求救于我？

关羽想保存实力，决定先不去招呼来船，看看他们是不是来找自己帮助支援的。

曹操站在船头的女墙后，身形矮，刚刚露出一个头，一眼看见江心小岛上影影绰绰的人影，还有江边芦苇的晃动。

“有伏兵，那个江心小岛上有伏兵！”曹操压低声音对张郃和蔡瑁道。

“丞相，我们也该弃舟登岸了。虎豹骑已经赶到。还有些步兵。”张郃也悄声说。

“丞相，趁着对方没出来，立刻上岸。再往前就是蜿蜒曲折的江面，不但逆水难走，还要躲避追兵，十分不利。”蔡瑁说。

“上岸能怎么走？”曹擦问。

“上岸以后穿过杨林山，走华容小道，到华容城，我们就有城池可依，不怕周瑜的追兵了。”张郃说。

“好吧，就在此弃舟登岸。不过为什么江心岛上的伏兵还不现身？”曹操多疑的毛病又犯了。

“丞相不要多虑，我们可是悬挂着东吴旗号。。。也许他们认为是自己人。”

关羽得知是曹操残兵打着东吴旗号乘船败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在江上拦截。

于是他下令立刻起锚，攻击长江北岸的曹操残军。

曹操弃舟上马，听说关羽率船来袭，冷笑一声，吩咐曹纯：“你们虎豹骑断后，把江边所有的船只烧了，一则可以阻挡关羽，二来这些船只辎重不能便宜了周瑜小儿。”

吕蒙看见脸色苍白，神情疲惫，消瘦得两颊塌陷的周瑜，吃了一惊。

“大都督，不是说你昏倒在大营，被程右督留在‘长安’船上全权指挥么？”

“我怎么可能坐在那里陪子敬下棋？我当然要到第一线和曹操正面厮杀，分个胜负。”周瑜虽然脸色难看，说话的声音还如往常，镇静自若，处乱不惊。

吕蒙稍稍放了点心：“大都督，今天这一仗真漂亮，我们一直看着乌林一带的大火，先是西线，然后中军和东线都燃起来。。。整个江水天空完全成了火红色。。真壮观啊。这一战必定让大都督名垂青史！”

周瑜皱皱眉问：“可见曹操败兵？”

“没有。”吕蒙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哨兵奔来：“报，前方东侧山脚下发现曹操骑兵。还有。。。江边似乎也起火了，不过是曹军自己点燃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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