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十八年腊月二十七,伯都与朱元璋商定于当晚二更时分,开城迎军入城。临行前,朱元璋吩咐汤和留下与文英守好寨营。
刚吩咐完,有人禀报说冯国用求见,朱元璋命其入帐,冯国用入帐后,拱手言道:“主公,这伯都将投诚时辰定在夜间,虽说他是不想让城中百姓知晓此事,求主公为他留些颜面。然理由有些牵强,不可不防。”
朱元璋言道:“嗯,此话有理!这样我先随军进城,冯国胜、邓愈、胡大海为一队,文忠与常遇春、周德兴为一队伏于城池两边,你与胡家三兄弟断后。”
冯国用劝阻道:“主公,不可,还是让属下等先去,您断后才是。”
朱元璋反对道:“不行,伯都投诚,我却迟迟不出,传扬出去,定会惹人嗤笑!”
冯国用刚要开口继续反对,朱元璋抬手阻止道:“若如你所说,前方概有险象,我不冲在前,三军将士如何肯向前?”
说完朱元璋迳自出帐上马,冯国用也紧跟其后上马,继续言道:“主公若执意先前往,属下愿一同前往,断后之人可有可无。”
朱元璋哈哈大笑道:“好,就依你,其实敌军见我大军未全至,定然会有所忌惮,不会加害于我。”
冯国用言道:“小心无大错。”朱元璋大笑几声,挥鞭离开。
大军来到婺州城外,哈剌章与伯都在城墙之上看得真切,伯都问道:“朱元璋的大军分路而行,你的计策怕是行不通。”
哈剌章言道:“从朱元璋往时的行事风格来看,此人甚是大胆,为了笼住人心,定会首当进城,他一入城,我便将其砍杀。只要朱元璋被诛,剩下的人便是一盘散沙。”
伯都伸手拍住哈剌章的肩膀,言道:“甚好,只要婺州大捷,我定会亲奏陛下,为你兄弟二人表功!”
哈剌章拱手言道:“谢统帅!”说完哈剌章拿起身旁的长刀,转身离开。
朱元璋来到婺州城外,只见大门敞开,城墙之上遍插白色旌旗,朱元璋见状遂催马上前,冯国用等人紧跟其后。
一行人刚入城门,只听螺壳声响起,顿时喊声大起,同时吊桥起吊,城门即将大关。
伏在两边的常遇春等人见势不好,连忙飞马上前救援,常遇春拉弓搭箭,一箭射中要关城门士卒的脑门。以此同时,周德兴与胡大海也来到吊桥处,跃身挥刀砍断锁链,吊桥顺势落下。
一时间,金鼓齐鸣,城内外喊杀声如江翻海沸,朱元璋在城内情知不好,大喊道:“退兵!”
话音方落,哈剌章持长刀直接砍向朱元璋,冯国用连忙持双股剑阻挡,哈剌章一刀砍断冯国用的双剑,冯国用一个侧身躲过大刀,与此同时,冯国用的马震得后退数步。
胡三舍与胡关柱见状连忙上前帮忙,交手间,哈剌章的刀柄还中伤了冯国用胸部。待哈剌章甩开几人,已不见了朱元璋。
且说朱元璋见城门大乱,连忙向城内逃去,不想刚到城中从巷子里闪出一将,乃是三宝奴,二人交战起来。
再说城外这边,周德兴等人冒着箭矢冲到城下,众人合力推开大门。
城内已是火光漫起,周德兴进城见冯国用身受重伤,连忙杀至跟前,大声问道:“大哥何在?”
旁边的胡三舍言道:“主公骑马奔往城内,我哥去找了。”
此时邓愈赶来,命冯国胜同胡三舍杀出重围,将冯国用救回,剩下人继续去城内找朱元璋。
再说朱元璋被三宝奴拦住,纠缠之际,三宝奴一个下腰,抽出弯刀砍断朱元璋坐骑的马腿。
朱元璋翻滚落地,正在这时,哈剌章飞马持刀赶来,眼看着哈剌章的大刀就要砍到朱元璋的脑门。
只见一支飞箭直接射中哈剌章的肩膀,哈剌章吃痛弯身,他立马折断箭矢,想要继续砍杀,只见常遇春与邓愈前来。
常遇春下马将朱元璋拽上自己的马,随后用他的虎头湛金枪狠狠地打向马屁股,马嘶喊一声,载着朱元璋逃开。
常遇春怒目盯向哈剌章,大步跨在路中央,挡在朱元璋离去的方向,紧接着挺抢直接刺向哈剌章。
哈剌章勒马正要迎敌,不想常遇春突然弯腰,挺抢刺破哈剌章坐骑的马腿。
马前蹄受伤,哈剌章直接滚落马下,二人在地上交战起来,邓愈则缠住三宝奴,四人打得不可开交。
周德兴与朱文忠冲到南门,正好看到同样找朱元璋在胡大海,大喊道:“大哥何在?”
胡大海言道:“我往返城内两遭,都未寻见主公。”
朱文忠言道:“我们分开找,谁找到主公,谁先将主公救回!”话音方落,城上火炮滚下,火石甚猛,几人皆被挡在门外。
周德兴对朱文忠喊道:“文忠,你到城外去接应主公,我等进城继续找。”说完周德兴与胡大海冒火杀入城内,继续寻人。
却说朱元璋遮面低头骑着常遇春的坐骑,从北门逃脱,刚刚逃出城外,就见到等候多时的朱文忠。
见到朱文忠的那一刻,朱元璋大大松了一口气,本以为已脱离险境,不想敌军继续从城外杀来,朱文忠言道:“舅,您回营寨,我去引开他们,”说完不等朱元璋搭话,拽下朱元璋身上的锦袍,往另一个方向跑去。看着朱文忠引开敌军,朱元璋顾不上伤感,拍马赶紧离开。
城内的邓愈、常遇春与哈剌章、三宝奴正在酣战,眼看城内的敌军越来越多,二人的形势大为不妙。
正在此际,胡大海与周德兴赶来帮忙,常遇春夺了一小将的马,几人合力冲出重围。
再说,朱文忠披着朱元璋的锦袍引开敌军,转眼到了山涧僻静处,将锦袍栓与树干上,待敌军追至,朱文忠则躲在树顶,不动声色,见敌军四下寻找无果散去,自己方从树上跳下。
朱元璋回到军中,见冯国用身受重伤甚是愧疚,冯国用倚在软塌上,虚弱地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万望主公切莫自责,此次虽中敌军奸计,然福祸双至之事,常有之。”
朱元璋言道:“悔不该当初不听你之言,你说的转机,我心中已有谋划。”
正说话间,文英进来兴奋地喊道:“父亲,周将军他们回来了!”
朱元璋连忙出帐,见周德兴、邓愈、常遇春、胡大海等人皆已回来,心中感慨万千。
不一会儿,朱文忠也回来到营帐,朱元璋来到朱文忠跟前,见他无大碍,心中大定。
整点兵马,军中损失近半,朱元璋同众人言道:“今日多亏诸将冒死相救,否则我命休矣。不过,经此一役,敌军定会认为我生死未卜,你们可放话出去,言我深受重伤,不治而亡,敌军定会前来袭营。”
说完朱元璋起身吩咐道:“胡大海、周德兴你二人带三万人马,埋伏于山涧两边,待敌军经过放火攻之。常遇春、冯国胜、朱文忠、邓愈你四人带领五万大军,待这边的交战起来,以炮响为号猛攻婺州城。汤和待冯国胜、周德兴交战后,你与我一起围攻敌军。”
朱文忠言道:“那个巴托如何处置?”
原来巴托还未送还婺州,朱元璋起身言道:“拉出去砍了,用他的头颅祭旗”朱文忠拱手应是。
朱元璋继续言道:“好了,都去安排吧。”众将拱手应是退下。
婺州城内,军医正在给哈剌章处理伤口,伯都赶来做到哈剌章对面,言道:“哈剌章,方才探子来报,说是朱元璋身受重伤,回到营寨,人就没了。”
哈剌章疑惑地言道:“人没了?他并未在我手中受伤啊。”
伯都言道:“他是在出逃路上受的伤。”
说完伯都兴奋地起身言道:“这下好了,你以前说过,只要朱元璋一死,他的那伙儿人就是一盘散沙,我们的机会来了,今夜我们就突袭他们的军营,将这群虾兵蟹将都收拾了。”
哈剌章言道:“我同朱元璋手下交手之后,才知我之前轻敌了,跟随他的那些人,皆不是泛泛之辈。”
伯都言道:“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管怎样,我们确实是重创了这伙儿分贼。说白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今晚就是了结这伙儿人的最好时机。好了,我来,是知会你一声,我要亲自带兵前去袭营,你有伤在身,就留守婺州,让三宝奴与我一同前往。”
哈剌章言道:“守城乃紧要之任,末将一介莽夫,怕是担不起此等重任,愿同舍弟一同突袭敌营。”
伯都哈哈大笑道:“既如此,就依你!”
伯都走后,三宝奴对哈剌章言道:“大哥,你身上还有箭伤,怎能轻身涉险,我一个人去袭营也是一样的。”
哈剌章言道:“不成,我总觉得此事没这么简单,朱元璋这伙儿人不可小觑。再有,伯都说要带你一起出城,我怕他要拿你做挡箭牌,事成,无你的功;事败,都是你的罪。你我兄弟二人共同御敌,万一有变,还可互相有个照应。好了,不说那些,你再派人打探一下,朱元璋是否真的已死,再就是打探清楚,巴托将军的生死,倘若他还活着,说明敌军还并未气急败坏;若他已被砍头,说明敌军在用他的头颅泄愤。”
三宝奴拱手言道:“是,我这就派人去打探,可大哥你身上的伤····”
哈剌章缓缓坐到软塌上,言道:“一点小伤,无碍的,修养半日就好了,你出去办差吧。”三宝奴应是退下。
是夜,哈剌章与三宝奴率领两万骑兵,快马直奔城外的营寨,行至山涧峡谷间,哈剌章挥手停住,叫来三宝奴言道:“你领一万兵到后面,待我过了山涧,你再领兵过谷。”
三宝奴言道:“大哥,是怕有诈?”
哈剌章言道:“此处树木紧密,不可不防。”
三宝奴言道:“还是我在前面,大哥断后。”不想话音方落,一声炮响,山上顿时火石滚下,随后飞箭如雨般射来,哈剌章的军队惨叫声一片,倒地着无数。
哈剌章边挡开飞箭边大喊一声:“不好!中计矣!退兵!”三宝奴连忙命军回撤。
混乱之际,只见胡大海、周德兴怒目圆睁,分别从山上杀将而来,紧接着婺州方向,一串号炮声震天,哈剌章听到炮声,情知婺州危矣。
一时心急,身上箭疮迸发,加上胡大海纠缠甚紧,一时分神被胡大海一板斧打到于地。
三宝奴见兄长被俘,连忙催马前来救援,胡大海、周德兴与前来救援的汤和将三宝奴团团围住,最后在众人合力下将其擒住。
婺州城外,一声炮响,三万军马一齐猛攻城池,伯都万没有想到,敌军会反攻城池,故而城内防守并不严密,不到两个时辰,城池陷落。
常遇春入城直接找到伯都,拎起伯都的衣领,大声呵斥道:“是你设计陷害我家大哥的?”、
伯都连连求饶道:“不是我,是哈剌章想的主意,他是脱脱的儿子,自恃高贵,才想出此等诡计。我早就说过要献城,可是哈剌章不干啊!”
常遇春拿刀驾到伯都的脖子上,轻蔑地言道:“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叛徒,你小子为了活命,真是不要脸!”
伯都连连求饶道:“将军,我说的都是实话,望您明察!”常遇春将伯都狠狠地摔倒在地,重重哼了一声便离开了。
至正十八年大年夜,朱元璋正式进入婺州城,哈剌章被安排到城内养伤。
正房内,文英正在帮朱元璋换衣,站在一旁的冯国胜禀报道:“那个伯都多次上言,说当初诈降之计乃哈剌章兄弟所为,实不干他的事。”
文英边帮朱元璋整理衣裳边小声嘟囔道:“小人!”
朱元璋失笑道:“小人有小人的用处。”
说完朱元璋对冯国胜言道:“你告诉伯都,只要他能让哈剌章兄弟投降,我便给他记头功,荣华富贵自是少不了他的,再有,通知枢密院让李善长亲自选拔文官到婺州。”冯国胜应是退下。
冯国胜走后,朱元璋见文英撅着小嘴儿,轻笑道:“是不是觉得,我如此安排,有失公允。”
文英言道:“伯都就是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父亲还允诺他荣华富贵,确实不公。”
朱元璋言道:“小人可小试,不可大用,若能用伯都的小人行径换来君子臣服,不失为一件好事。所以起用这样的人,我们不亏。”
文英拿来墨色鹤氅披到朱元璋身上,言道:“那照父亲的意思是,伯都劝降定能成功?”
朱元璋边自己系绳带边言道:“即使不能成功,也能让哈剌章看清形势,换而言之,怨气之下,定会有所情绪,故而,他的心气也会随之卸掉一大半。”
文英恍然道:“父亲,这叫诛心?”
朱元璋并未回答文英,而是伸手拍了他的后脑勺一下,轻笑道:“走吧,同我一起去看看冯大人。”文英痛快了地应声,穿戴好同朱元璋一起向外走去。
婺州城内,街面上人流涌动,摩肩擦掌,两边商铺叫卖声,大街上人们的欢声笑语声,甚是热闹,还有天上绽放的烟花,都在庆祝着难得到来的和平。
文英坐在马车上,看着外面繁景,甚是兴奋,他回头言道:“父亲,外面好热闹!”
朱元璋轻笑道:“待到天下太平,黎民百姓便可日日享受这分安宁,不再为逃命,而四处奔波。”
文英继续看外面的景色,若有所思未再言语,文英的表情落到朱元璋的眼里,他欣慰地笑了一下,也未再言话。
不到半个时辰,二人来到冯国用的住处,朱元璋坐到冯国用的床边,关切地问道:“国用,伤势如何?”
冯国用言道:“大哥,您找来婺州最好的大夫,开了药,好了许多,您莫要惦记。”
说完冯国用问道:“大哥,打算如何处置婺州城内的将领?”
朱元璋言道:“城中大小将领,勘察完人品之后,可以继续任用。我打算让伯都去劝降哈剌章兄弟二人。”
冯国用轻笑道:“大哥,起了爱才之心?”
朱元璋尴尬地言道:“你这一身的伤是哈剌章所致。”
冯国用打断朱元璋的话,言道:“之前大家各为其主,就不提那些了。哈剌章确是文武全才,可小弟担心,哈剌章身份特殊,心高孤傲,怕是不会服从您的管制。”
朱元璋言道:“嗯,你说的这种情况,我也心中也有预料,倘若哈剌章不能为我所用,此等人物便是不能留。”
冯国用言道:“据小弟所知,哈剌章兄弟二人是从庆元偷偷来此的,方国珍为了给元廷一个交代,定然会求您将此二人退回。如今我们刚刚拿下婺州,根基尚且不稳,再加上张士诚已攻占杭州,他若挥师西进,应天危矣,故我们还不能同方国珍撕破脸。”
朱元璋点点头言道:“嗯,此言甚是有理,不过方国珍刚刚丢了杭州,再加上平叛方国璋,定然也是无力起兵。这样,先派人去找方国珍,探探他的底细如何?倘不出你所料,便一切都好办。”
冯国用言道:“大哥明断,如今咱们初战告捷,婺州城池在手。在外界看来,风头正盛,方国珍大有可能同大哥和好。”说完冯国用重重地咳嗽了几声,文英连忙过来帮冯国用捶背。
朱元璋愧疚地言道:“你看,我的不是了,不该还拿这些事儿来叨扰你。”
冯国用轻笑道:“是我挑的头儿,不关大哥的事,再说,我闲着心头闹的慌,说些正事,心里倒是畅快许多。”
朱元璋言道:“说了许多话,你也累了,快歇着吧,我就不呆在这儿了。”
冯国用听完,要起身相送,朱元璋连忙制止住道:“你莫要起身了。”冯国用听话躺好,朱元璋便同文英一起离开了。
庆元城内,方国璋一身褴褛的盔甲,狼狈至极,被人五花大绑到大厅,方国璋站在厅中央,怒目咬牙喊道:“方国珍,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同族兄弟的?”
方国珍屏退左右,走下台阶,言道:“方国璋,我是你的族兄,如此称呼,太过无理!”
此话说完,方国璋羞臊地低头,方国珍继续言道:“我在北边用兵,你却在南边袭我城池,是你失信在先!我留你一条命,算是仁至义尽了。”
听完这话,方国璋抬头言道:“我早几个月前,就告诉你,福建大灾,要同你借粮,可你不肯啊!”
方国珍厉声言道:“所以,你接受了朱元璋的粮草,明知他是故意挑唆,让你去抢粮,你还要中他的诡计!”
方国璋不服气地言道:“那你要我如何?他给的那些粮草,连这个冬都过不了,我不能等着,粮草殆尽,让我的那些手下造反吧!”
方国珍言道:“既然是抢粮,为何不去安徽或者浙西?非要到我这儿来?现在好了,如今你我皆是腹背受敌。”
方国璋脖子一梗,言道:“腹背受敌的你吧!杭州被张士诚给抢了,你看押的钦犯还被扣在了婺州,你现在是把元廷也得罪了,张士诚也要对你斩尽杀绝!”
方国珍呵斥道:“闭嘴!我若完了,下一个就是你!不过,我告诉你,我在死之前,一定先把你拉上。”方国璋看着方国珍充满杀气的眼睛,不敢继续激怒方国珍。
方国璋停顿了片刻,随后小声言道:“咱们联手,还能抵抗张士诚与朱元璋等人,他们二人交战频繁,为自保,定然不会轻易南进。”
方国珍听完,表情缓和了许多,嗤笑道:“你小子,还不傻!”
说完命人给方国璋松绑,继续言道:“如今之计,是要笼络好朱元璋,只要朱元璋同我们和好,不领兵继续南进,张士诚投鼠忌器,定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方国璋活动着手腕言道:“讨好一个要饭的叫花子还不容易,多送银钱、美人,他那点儿见识,定然会被咱们的厚礼所打动。”
方国璋的话,使方国珍闪过一阵灵光,他拍手叫好道:“甚好,此计甚妙!”
方国璋大笑道:“我说是吧,就没有咱们兄弟办不成的事儿!你什么时候给我粮草,我这就回去了!”
方国珍怒色道:“你的大军抢了一个城的粮仓,我不让你吐出来,就不错了。还想要粮草!滚!日后在福建若再闹事,我就没有今日这般客气了。”
方国璋瞥眼言道:“‘卸磨杀驴’!我不同你计较了,不过,以后我有困难,你别老躲着我了。见死不救,最后倒霉的不一定是谁。”
方国珍瞪眼道:“你不想走?我可以换福建守将,不要以为老子没你不成!”
方国璋连连拱手言道:“小弟错了,小弟错了,好歹是自家兄弟,我这就回去,定然不敢再惹事。”说完方国璋连连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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