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对船体的损伤很严重，出底部出现了几个进水口，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封住了。就算这样，也还是要用额外的措施来固定在岸边，才能保证货轮不会马上沉到海里去。”

走在上船的踏板上，迪克对周正讲着货轮的处理方式。

周正一边听一边看，就见到被爆炸已经毁去上层建筑、被大火烧得乌漆麻黑的货轮被上百道手腕粗的钢索用相当复杂的方式固定在靠近岸边的浅海中。

“花了不少钱吧？”周正心知这么一个工程可不简单。

迪克淡淡地回答道：“施工的几支工程队全都是韦恩集团名下的，花不了多少钱。只要能找到布鲁斯，花多少钱都是无所谓。”

周正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钱是人家的，想怎么花那也是人家的事情。

两个人上了船，原先的甲板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了，周正一脚踩上去，全都是火焰焚烧化学制品后残留物，黏在鞋底，又黏又难甩，而且那种化学制品的难闻味道一时半会儿还残留在这里。

“甲板上没什么好看的。”迪克出声道：“码头上那几个监控显示，布鲁斯在进入船舱后，直到爆炸，再也没有上过甲板，。”

“那船舱里面的情况怎么样？”迪克这么说，周正也就不再太关注甲板上的情况，草草扫了一眼，确定没什么大的问题。

迪克回答说：“船舱里面的结构被爆炸毁坏的很严重，最严重的是造成了舱底的漏水，虽然尽力在补，但是已经没救了，只能拖延。”

说着，两个人已经下到了舱内，就像迪克说的那样，舱内的水已经有几乎就要没过脚面。

“这个爆炸的情况是不是有点儿夸张了？”周正走在舱道中，看着乌黑扭曲的舱壁有点儿奇怪这个爆炸的威力。

“爆炸源是什么？查到了没有？”

迪克回答道：“是易燃易爆炸的化学工业原料。但奇怪的地方在于，这所船明面上的运输货物是南美洲的水果和简单工业原料，实际上是一艘走私船，什么都运，布鲁斯当时接到的毒*品运输，也不过是众多走私品中的一样而已。”

周正意识到一个关键点：“布鲁斯消息是从哪里来的？他这样一个精明的人不会心血来潮就去做一件事的。”

迪克看着进入状态之后的周正，越看越觉得他和布鲁斯很像，一样的精明、一样的坚定。但不一样的是，布鲁斯那样沉默，把什么事情都隐藏在自己的心里，留给别人的只有外表的冷漠。

想着自己那个逼人的父亲，迪克叹了一口气回答道：“这艘船隶属于南美一个大型走私组织，他们把货物在南美某个国家装船，然后运到哥谭。被接收之后，各个势力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比例进行分赃。布鲁斯盯了这些人好久，已经有了计划，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迪克介绍完情况，看着周正说：“难道你怀疑是哥谭的黑帮策划了这起事件？”

周正摇了摇头：“如果真是他干的这件事，早就出来昭告天下了。怎么可能还会像现在这样安静。”

迪克听着周正这么说，心里也认可这个说法，但布鲁斯还是没有消息就让他难免有点儿泄气。

无论是蝙蝠侠还是布鲁斯·韦恩在他们的心里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但是周正又说道：“不过倒是有另一个猜想。”

“什么？”迪克一下子就抬起了头。

周正：“从现有的消息推测，策划着起袭击事件的人恐怕和我们脚下的这艘船没有任何的关系。对方只是利用了布鲁斯正在关注走私链条这一点，从而设置了陷阱而已。”

迪克在脑袋里回忆着资料，很快就坑了周正的看法，然后就又得出了一个问题：“那些人为什么要去动布鲁斯呢？”

周正笑了笑：“说句不好听的啊，在哥谭但凡是想干出点儿什么来的人，有哪一个不想干掉他。”

迪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不得不承认周正的话是对的，在哥谭有头有脸的人，没有一个不想布鲁斯死的。

“那好吧，我们换一个问题？是谁想要布鲁斯死呢？”

周正一耸肩，回答说：“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我不好下推测。”

迪克敬佩周正的严谨，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说：“你连一个怀疑的对象都没有吗？”

怀疑的对象还是有的，比如说猫头鹰法庭、刺客联盟者几个大规模的秘密组织。

可是一细想，猫头鹰法庭的目的是保证蝙蝠侠的发展，用他的经历来作为黑暗多元宇宙入侵的信标，现在动手，不符合他们的意志。

刺客联盟在这个宇宙，这条时间线上，在布鲁斯刚刚以蝙蝠侠的身份出现的时候，进行过入侵，可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天眼会代表着美国政府的意志对刺客联盟进行驱逐之后，两者之间相安无事已经很久了。

这次如果真的是他们，那他的目的有什么呢？

各种想法在脑袋里互相碰撞，周正却始终理不清一个头绪，最终他决定还是先找到布鲁斯再说别的。

决定之后，周正就对着迪克说：“你让开一点儿。”

迪克退后两步，同事问：“有什么问题吗？”

周正没有回答，他先是准备链接周围的风元素看看周围还有没有什么残留的痕迹，但他却发现，周围像是出现了一道空洞，没有任何的自然元素存在。

这一下，周正意识到这次的问题牵扯的范围似乎比他想得还要更广。

于是他不再犹豫，十指相对，然后展开，金黄色的魔力在空气中划出金色的五芒星印记，环绕着中间的一个玄奥文字。

周正再次开始念诵咒语，声音扩散开来，整个船舱内部升起了一片金灿灿的光粒子海洋，正在形成具体的建筑样式，

迪克看着这一幕有点儿惊讶，但惊讶的不是魔法。老托马斯·韦恩和魔法大师格瓦尼·约翰·扎塔拉有着很深的关系，他的女儿扎坦娜曾经受布鲁斯的邀请为迪克普及过一些魔法知识。

所以迪克对魔法不惊讶，他惊讶的是周正会魔法，而且看样子造诣似乎还不低。

不过这总算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离找到布鲁斯更近了。

但就在迪克高兴地时候，异变突生，被周正召唤出来的金色粒子海洋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被紫色迅速侵蚀。

在凄厉的叫声，被紫色魔力侵蚀的粒子海洋，像是突出的利爪一样，化作阴影抓向正中央的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