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那两个男生跑回来了,却不见朱老师。他俩跑到姜老师面前说:“朱老师不来,我们那么拽她,死活不来。”姜老师也只好说:“不来拉倒吧。”林涵美认为朱老师糊弄了他们一年,这会儿肯定感觉不好意思了,所以没来。有个体育老师不教林涵美他们,但是跟姜老师关系挺好的,还凑上来跟他们一起照了毕业相。
到了复习临近末尾的日子,老师们也不来班级了,就让学生们自己复习。林涵美常常喜欢跑回食堂去自己学习。有的学生往家跑,还有干脆不来上学的。学校有点管不了的架势。有一天,林涵美又往食堂跑的时候,被大表姑父和后勤主任逮住了,后勤主任严厉地说:“你回班级去!”林涵美没听,还往食堂走,大表姑父生气地对后勤主任说:“你看她……”林涵美也没管,一径走回食堂去了。
临近中考,学校开始收钱,因为是去县里考,收来回的车费还有住宿费和饭费。林涵美考试的时候想去大表姐家,所以只交了来回的车费。姜老师还在前面说:“要是你姑家或是姨家在县里,你去还行。要是你姑家的姐家,你就别去了,关系太远了。”林涵美觉得姜老师就是在影射自己,不过她还是决定去大表姐家。林凤娟说她家县里也有亲戚,不过她不去,交了食宿费。
大表姑听说林涵美交了来回的车费,对她说:“涵美,你交车费干啥呀,哪天县里谁来车就把你捎去了,你把钱要回来去。”林涵美想都交上去了,还咋要啊,没要。
没过几天就到了去县里的日子,姜老师说让大家提前两天去适应一下环境。这天早上学校又是雇了两辆客车,客车直接开到了学校院里来接人。爸爸把林涵美送上了车,并叮嘱教导主任照顾照顾她。教导主任点点头答应了。他上车之后坐到林涵美旁边的位置对她说:“你爸说让照顾照顾你,你下车之后不是能找着你姐家吗?”林涵美点点头说:“能。”教导主任说:“那就行。”到了县里,林涵美下了车直接去了大表姐家。
到了大表姐家的时候,只有大表姐的婆婆在家。中午的时候,大表姐的婆婆把盼雨接了回来,大表姐和大表姐夫也陆续回来了。大表姐的婆婆在他们回来时分别对他们说:“林涵美来了,来考试来了。”林涵美在他们回来时也分别出去迎接了他们。大表姐夫的态度还行,和林涵美打了个招呼。大表姐的态度却有些淡淡的,林涵美叫了一声“大姐”之后,她敷衍地答:“啊,涵美来了。吃饭吧。”盼雨和林涵美之前在看林涵美的笔。吃饭的时候,盼雨就对大表姐说:“妈,我想买我小姨那样的笔。”大表姐皱着眉头厉声呵斥他说:“买啥笔呀买笔,哪有钱哪?”盼雨就哭了。林涵美急忙去把盼雨喜欢的那支笔拿来递给他说:“小姨这个给你了,盼雨,别哭了!”大表姐见了,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对林涵美说:“涵美,你坐下吃饭吧,别管他。”又说:“你咋不报中师呢,还你不喜欢那个学校,那自己家没有钱不知道吗?”林涵美立刻有些讪讪的,原来大表姐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大表姐夫在旁边解围说:“不喜欢就不考呗,吃饭吧,林涵美。”大表姐也放缓了语气说:“吃饭吧。”林涵美又坐下吃饭了。
吃过饭在北屋休息时,大表姐的婆婆问林涵美:“你是咋来的?”林涵美说:“我们学校雇车来的。”大表姐的婆婆恍然大悟地说:“啊,他们今天也来了?我还寻思你自己提前来的呢。”林涵美说:“不是。”
晚上大表姐下班回来,给林涵美找了点衣服,又给三表姐打电话让她给林涵美送来两双凉鞋,因为大表姐的鞋大,林涵美穿不了。林涵美从家穿来的是三姑给做的布鞋。第二天,大表姐又带林涵美去剪了头发。
到了考试这天早上,大表姐亲自给林涵美拿的衣服,一件白色短袖和一条红裙子。林涵美简直有点受宠若惊。吃过早饭,大表姐还给了林涵美零钱让她打三轮去考场。考场在林涵美以前读过一学期书的三中。
到了考场,林凤娟见了林涵美,笑着说:“同桌,今天咋比平时漂亮呢?”林涵美听了当然高兴,却抿着嘴笑着说:“拉倒吧。”林凤娟说:“真的。”
考试一共考了两天半。考完数学的时候,因为下面还有一科要考,林涵美出去上了个厕所,然后站在操场上和自己学校的学生说了一会儿话。林涵美说她应用题第二道算出来等于四十,林凤娟却说她算出来不等于四十,等于八十。林涵美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算错了。这时原来四班的一个女生说:“是等于四十。”林涵美顿时心里有了底,因为那个女孩数学很好,林涵美和她以前竞赛的时候一起训练过。可是几何林涵美答得就不太好,有好几道证明题没证上,林凤娟说她都证上了。
考完政治的时候,林涵美从校门走出来,政治老师问她考得怎么样,林涵美答了个“还行”,政治老师没听清,又撵着她问:“林涵美,你政治考得怎么样?”林涵美笑着说:“还行。”政治老师又问:“题难不难?”林涵美说:“不咋难。”
考完政治中考就考完了。可林涵美考试期间听有的学生说今年还要考生物,具体考不考林涵美也不知道。大表姐对林涵美说:“你下午还是看看去吧,别人家考了你再没考。”于是林涵美下午又打三轮去了考场,她在考场外面并没有看到同学。她站在大门外倒是看到以前三中的同学来上学了,还看到了焦锐,他正和一些同学在教学楼外蹲着呢,还穿着和林涵美同学时穿的一件浅黄色的夹克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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