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格格靠运气躺赢(清穿)》

第60章 第六十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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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五十年, 十三的大妹妹受封和硕温恪公主,嫁给博尔济吉特氏杜凌郡王仓津。

康熙非常宠爱这个自小养在宜妃跟前的女儿,她远嫁蒙古, 还依依不舍亲自送她出嫁,在他众多女儿中可是独一份的殊荣。

云瑶见十三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他的心情可想而知得有难过。他一直努力上,康熙对他也很赏识喜爱,他却还是没能护住妹妹。

对于康熙的做法, 云瑶只深深觉得, 他挺分裂的, 不愧为千古一帝。一边做足了慈父的样子,一边为了江山, 却毫不手软将女儿送去抚蒙。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 云瑶随皇太后也搬到了畅春园避暑。热河行宫修建好之后,康熙又准备奉皇太后木兰秋猎, 驻跸热河行宫。

云瑶每次去木兰围场都没有好事,她实在不想去这个鬼地方。不过为了陪伴皇太后,她还是强起精神收拾包袱, 算随皇太后一前去。

一早一晚的时候, 云瑶与皇太后都会在畅春园沿溪边散步。周围流水淙淙,树木葱茏茂密,走在青石小径上,说不出的安宁舒适。

皇太后缓缓走着, 轻叹道:“还是在宫外好, 天都宽广许多。”

太阳刚刚下山,天际五颜六『色』的云翻卷流淌,深处那团像是着了火般通红, 瑰丽壮阔。

云瑶抬头远眺,久久凝视天空,微笑说道:“明天又将是一个晴天。太后娘娘,你看天边的晚霞,奴才有时候想,自己要是一片云该多好。”

皇太后随着她的眼神看去,斜了她一眼,“怎么,想飞啦?”

云瑶笑眯眯的故作高深,“非也非也,奴才只是想像云朵那样美。”

皇太后被她逗得直乐,然后取笑她道:“还有那乌云呢。你再多晒晒太阳,保管跟那乌云一样黑了。”

她眼神看向前方,嘴里啧啧道:“喏,乌云飘来了。咦,老四成日下地,晒得跟乌云一样黑倒正常。难道十三也下地干活了不成,怎么看上去快跟老四快差不多黑。”

皇太后顿住,然后叹道:“哎,原来是十三脸上有怨气。哀家散好了,回去啦,你去跟十三好好说说话,瞧他都比蔫巴巴的干菜还要可怜。”

胤禛与十三迎面走来,远远就向皇太后请安,随后云瑶也跟福身见礼。

十三与胤禛的黑瘦但精神尚可不,他脸『色』蜡黄,看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场般憔悴。

皇太后神情和蔼,关心地问道:“你们怎么这时候还在园子里?”

胤禛回答道:“回皇祖母,们陪汗阿玛用过点心,吃了几杯茶才走。皇祖母近可好?”

皇太后连连答道:“好好好,哀家一切都好,你们忙了一天,快回去歇吧。”

十三始终没有没有什么精神,默默站在一旁。云瑶心中暗自叹息,这次他只怕是伤透了心。

她想起前世看到金庸先生笔下的两句话:“情深不寿,强极则辱。”

十三就是太重感情,他现在这种情况,康熙看到之后只怕会心生不喜。

胤禛注视云瑶,说道:“准备陪着十三弟走走消消食,你陪好皇祖母之后,要不要一起来,们等你。”

先前皇太后吩咐时,云瑶见到胤禛在还有些犹豫,他们还是前两年弘晖没了时,两人单独在一起说过话。

这两年胤禛除了忙当差,随着康熙到处跑,闲暇时间都呆在庄子里种地。虽然还是经常送瓜果蔬菜来皇太后处,出去也会写信带些礼品给她。

但是他再来给皇太后请安时,两人只是不远不近隔人说上几句家常,从没有在人少的时候说过话。

云瑶看十三闷闷不乐的样子,从前那个缺牙又小心翼翼的小孩子顿时浮现在了眼前。

她把与胤禛之间的关系抛在了一旁,心里一软点点头道:“好,们也准备回去了,妾身太后娘娘送回院子去就出来,劳烦贝勒爷与十三爷稍微等一下。”

皇太后挥挥手道:“云丫头,你去吧,哀家自己回去,有一大堆人跟呢,这么几步路哀家不会走丢。”

云瑶见前面就是皇太后住的院子,也没有再坚持,与胤禛十三一起沿清溪随意走着。

十三除了跟皇太后请安说过几句话,一直默不作声走在前面。胤禛与云瑶落后两步,她低声问道:“贝勒爷,十三爷可是病了?”

胤禛侧头看她,见她边走头边往后仰,一只飞虫嗡嗡在她面前飞来飞去,顺便抬起手一挥,将飞虫赶走了。

“他前些日子生了病,这两日才刚刚好。天气炎热容易生病,你也要注意着些。”

云瑶点点头,十三步伐沉重,听他们两人说起自己,也只是回头看他们笑笑,并不答话。

“今年我们都不去木兰围场,你陪着皇太后去,路上也多加小心。前些年巴音台吉还经常问起你,不过这两年他身体不好,估计今年他来不了,倒替你省了一桩心事。”

云瑶想起巴音台吉,在草原上的那些事仿佛就在昨天,却已经近十年光阴过去。想必巴音台吉也老了,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下一任巴音台吉。

“前些日子听说你的猫没了,你还难过吗?”

小橙先走,后来是大橘。大花小花也生了三只小猫,不过跑掉了一只加入了慈宁花园的野猫群,现在还剩下四只猫陪着她与皇太后。

生命就是这样生生不息,到了年岁就该去到它该去的地方。云瑶起初很难过,可见到大橘小橙连爱的小鱼干都吃不下去,老得『毛』都快掉光,她后来也就释怀了。

“妾身觉还好吧,它们老了,算是寿终正寝。”

胤禛沉默片刻,忽然说道:“以前经常对你『乱』叫的那只京巴犬,前些日子也没了。倒难过了许久,后把它埋在了圆明园里。”

云瑶想起那只被猫大爷欺负的京巴犬,也微微笑起来:“它们倒能下去做个伴,以后继续被大橘小橙欺负。”

胤禛想起没出息的京巴犬,眼里也溢满了笑意,问道:“你为什么喜欢猫?”

云瑶想了想,说道:“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吧,猫狗对我来说都一样,都是一条生命。恰好又养得起就随手养了下来,养着养着就有了感情。”

她见十三始终不发一言,上前两步追上他,问道:“十三爷,你喜欢猫还是狗啊?”

十三凝神沉思,片刻后答道:“狗。”

云瑶以为他是见到了胤禛喜欢养狗,受了胤禛的影响会喜欢狗,接下来他却难得多说了几句。

“狗忠诚,你对它好,它绝对不会离开你,背叛你。猫不一样,猫你待它再好,它还是那样没良心,说翻脸就翻脸。”

云瑶听十三仿佛意有所指,心里一惊。这里是畅春园,若是被人听见传到了康熙耳朵里去,那就是得掉脑袋的大事,她忙不敢再问了。

胤禛见十三也实在不对劲,对她说道:“们去园子外走走,等下会你送回来。”

姚姑姑与长兴都远远跟在身后,云瑶也没什么担心的。她轻声应了,一行人出了畅春园,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她以前的西瓜地旁边。

今年胤禛还是在地里种了西瓜,这个时节正是瓜成熟的时候。天光已暗,半月升起来,照着西瓜地里仿佛蒙了层轻纱。

胤禛看云瑶说道:“今年的雨水少,西瓜比往年要甜。你渴不渴,去摘个瓜上来吃。”

云瑶不禁回想起了以前,几人一起蹲在地上围成一团吃西瓜的时光。

可惜十四已现在与八贝勒他们玩在一起,也只有在过年过节时,能在宫里远远见到他一面。

胤禛好似也陷入了回忆,嘴角浮起了微微的笑意。他走进瓜地里,熟练拍西瓜,然后选了一个摘起来捧在手里,拿着西瓜在石块上一磕,西瓜喀嚓裂成了许多瓣。

“吃吧。”他笑起来,一撩长衫下摆顺势坐在了地上,率先捡了块瓜吃起来。

云瑶也跟直接往地上一坐,仰头笑招呼十三:“十三爷,快一起来啊。”

十三脸上也『露』出恍惚的笑容,他终于随着他们一起坐下,捡起一块西瓜闷头猛吃。

西瓜很甜,云瑶夏天吃太多已经不大感兴趣,小口小口咬着,只担忧的看十三。

他在康熙面前应该不会这种表现,否则就算他是康熙的亲生儿子,也会被康熙削掉一层皮。

胤禛目光一直注视云瑶,此刻轻声说道:“你且放心,十三只是一时没有想开。在汗阿玛面前他还算懂事,说是病了没力气,汗阿玛还关心让他好好歇,”

云瑶松了口气,等时间过去之后,所有的爱恨情仇都会化作尘埃。

就像那年胤禛因为弘晖的死难过得无以复加,恨不得干脆随着弘晖一起去。时间一过,后他照样恢复了正常的日子。

胤禛见十三始终郁郁寡欢,吩咐苏培盛回庄子了去拿了酒菜来,又劝他道:“你别只管闷头吃西瓜,陪你好好喝一杯,咱们大醉一场。”

苏培盛忙将油布铺在地上,摆好酒水小菜,就招呼下人远远退到一边守去了。

胤禛倒了三杯酒,递给他们一人一杯,说道:“月下喝酒别有一番风味,咱们可好多年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十三扔掉瓜皮,呆呆地点了点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双手撑地身子往后仰,看头顶的月亮,长长呼出了口气,勉强笑说道:“让你们担心了,真是对不住。”

月『色』如水,风吹过已有些微微凉意,云瑶抿着茅台烧,觉得恍若隔世。

这些年她很少喝酒,只偶尔陪着皇太后吃上一杯马『奶』酒,再喝到酱香扑鼻的茅台烧,不知不觉就喝完了一杯。

酒一下肚,她觉得浑身都暖了起来,侧头看十三说道:“十三爷,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总得找个法子,让自己好过一点。”

十三凄凉笑了笑,撑起身子盘腿坐好,胤禛又倒了杯酒递过来,他接过喝了半杯,闷闷不乐地说道:“其实四哥也劝了很多次,自打看大妹妹一直没有定亲,心里就已经早有准备。只是事到临到头那天,还是有些受不住。

大妹妹出嫁的头晚,梦见了额涅,在梦中她对我哭,让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小妹妹。大妹妹没有保住,小妹妹也保不住。

在梦里明白得很,在额涅面前也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陪着她一起哭。”

云瑶说不出嫁到蒙古也不会那么惨的话。公主们平时连京城都没有出过,大多数不仅仅是京城,连紫禁城都没有走出过。

长大后一遭远嫁异乡,彼此之间连语言都不通,更别说其他水土不服生活习『性』的不了。

就算在她以前的世界,来往那么方便,远嫁之后一年到头也难再回去一次娘家。

家里婆媳之间关系,远离家乡的种种不适应,各种矛盾也层出不穷,夫妻后形陌路,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

十三几杯酒下肚,就已经开始有了醉意,他红着眼,声音也哽咽起来:“额涅算是死不瞑目,她生了三个孩子,与大妹妹被抱了出去给别人抚养。

到了死后,得到了份封赏的尊荣,这些她要来何用!太迟了,太迟了啊!”

他怨恨康熙,也好似在怨恨自己。嫌弃酒杯太小,干脆拿起酒坛,仰头咕咕大罐了好几口。

他一抹嘴角流出来的酒水,将酒坛重重掼在地上,脸庞扭曲起来,“这样喝酒爽!”

胤禛也不多劝,小菜推到他面前,只说道:“你吃些菜吧,这样喝酒伤身。”

十三垂头,自嘲一笑,“四哥,你说我们这些阿哥们,看起来尊贵无比,可是哪一样事情,是我们能做主的?

亲事不能做主,连吃什么,吃多少,都做不了主。自小就有教导嬷嬷规劝,十三阿哥,这个你可不能多吃,那个你也不能碰。

到了年纪,各种女人一个个往府里塞,要开枝散叶,生儿育女。不管香的臭的都塞来,咱们跟那配种的猪有什么不?”

他手猛地拍在地上,神『色』狰狞,大声吼道:“有什么不!”

夜里安静,十三的声音远远传开,胤禛忙制止道:“你且小声些。”

十三苦笑不停,发泄一通心情算是顺畅了些。他转头看默默喝酒的云瑶,问道:“云格格,你也是女人,果是你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你连面都见不了几眼,你会怎么样?”

云瑶顿了下,这个问题她以前想过,后来就很少想了。不过她还是认真思索了之后,反问十三道:“十三爷,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十三一愣,颓然摇了摇头。

云瑶这细声细气回答了他先前的问题:“开始肯定也会难过,但是不能改变的事情,就只能接受下来。然后再寻方法,让自己好过一些。

比说你的大妹妹嫁到了蒙古,觉得事情已经发生,你只能尽力补救。

平时你多写信去关怀问候她一声,逢年过节,或者只要看到有些喜欢的东西,都差人给她送去。

你大妹妹的夫家,看到你这个娘家哥哥这么关心她,自然也会对她客气一些。不求夫妻恩爱甜美,有敬着她这一条就足够了。

十三爷,所以你得振作起来,你是你妹妹大的倚靠。”

胤禛眼神温柔无比,一直含笑看云瑶,劝十三道:“十三,也是妹妹的哥哥,以后送东西写信时,也算上的一份。”

十三垂脑袋细细思量,然后将头蒙在手心,呜呜哭泣起来。

凄厉的呜咽声回『荡』在夜空中,云瑶心情也跟沉重无比。她只是嘴上无力的安慰,这些事情只能慢慢煎熬过去,哪能说好就好。等到十三的小妹妹再被嫁到蒙古,他又得大伤一场。

十三哭过之后心里总算舒服了许多,夜里愈发凉,胤禛见云瑶穿得薄,怕她生病忙招呼着大家一起回去。十三吃多了酒,此时发散出来,有小太监左右搀扶着他,他还是走得东倒西歪。

胤禛要送云瑶回去,她担心喝多了酒的十三,忙说道:“贝勒爷,你去送十三爷吧,妾身自己回去就行。”

十三听了,在旁边大舌头说道:“四哥,你送云格格,没事。”

胤禛又吩咐苏培盛:“你也跟十三爷去。”他又对云瑶说道:“有苏培盛陪着,他的庄子离得也近,没事的。走吧,送你回去。”

云瑶只得目送十三离开了,随着胤禛一起回畅春园。

风吹过来,云瑶不由自主了个冷颤。胤禛见状忙侧身挡着了些风,关心地道:“冷吗?”

云瑶说道:“没事,走快些就热和了。”

胤禛难得与她两人独处,想着这段路好好说说话,却怕她生病,又不得不加快了步伐。

他心里万般滋味,侧头看云瑶,终是开口说道:“们好久没有像今晚这样走在一起过了。”

云瑶只笑了笑,说道:“这个时候还在外面走动,侍卫别以为我们是刺客好。”

胤禛也随着她笑,眼神始终紧紧看她,“这些年都没有见到你有什么变化,好似还是以前的模样,反而更加年轻了。

还记得有一次我在夜里遇到你,你说你的心在流血那一次,你就像回到了那个时候。”

云瑶『摸』了『摸』脸颊,笑道:“这就是越活越回去,半点长进都没有。”

胤禛见她语气轻松开玩笑,也难得轻快起来,说道:“今晚多得靠你一席话,十三是聪明人,只待回去再仔细想想,很快就会没事了。”

云瑶忙谦虚地道:“哪里,妾身不过也是站说话不嫌腰疼,都得靠十三爷自己能好起来。再说他府里还有一大家子人,总不能只顾妹妹,不顾着妻妾儿女们。”

胤禛摇摇头,轻声道:“十三不,他就是一腔子赤诚。以前敏妃娘娘在世时,经常对他说,你要照看好妹妹们,这些话他早就刻在他骨子里。

你说的那些,不仅仅是空泛的安慰,还提出了补救的方法,这样子是劝人之道。否则只讲一通大道理,半点子用都没有。”

云瑶前世看过一句话,有些人明白了许多大道理,却始终没能过好这一生。

其实她也是如此,看别人时那是诸葛亮在世,轮到自己时,该糊涂照样得糊涂。

两人随意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皇太后的院子前。胤禛站在院门外,万般不舍看她道:“你去吧,在这里看你去后就走。”

云瑶福了福身,转身走进了院子。胤禛站在门外,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影壁之后,慢慢转身离去。

兴许是昨晚喝了酒又吹了凉风,云瑶早上起来时觉头昏昏沉沉的,鼻子也塞住不通气,说话都瓮声瓮气起来。

她怕病气过给皇太后,起来后没有去请安,让姚姑姑去告了个假。又让厨房榨了石榴汁来喝,还拼命喝热水,灌了一肚子水后,靠在软垫上歇闭目养神。

皇太后听说她身体不适,不顾嬷嬷的劝阻,急匆匆赶了来。云瑶忙起身离远了些,干笑道:“太后娘娘,奴才没事,就是着了凉。”

“没事你躲什么!瞧你那小脸都白了,快去请太医来瞧瞧。”

皇太后心疼得团团转,“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你有个头疼发热的时候,哀家知道,这不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可就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你快去炕上躺着,别起来到处走动了。”

屋子里的下人被皇太后支使得团团转,很快祁坤就被叫了来,诊脉之后说道:“回太后娘娘,云格格有些发热,下官开上一剂退热的『药』,等格格吃了以后再看。”

云瑶吃了『药』之后,暂时退了热,可到了傍晚间又开始反复,再吃完『药』之后,热度又慢慢退去。吃多了『药』没有胃口吃饭,她晕乎乎躺在床上,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皇太后即将启程去木兰围场,见云瑶这个模样也无法再随行。她不放心将云瑶独自送回慈宁宫,迁怒之下,将胤禛叫来骂了一通:“你是怎么照顾人的,将人好好的交给你,却送回来个病了的!”

胤禛听到云瑶生病,也跟担忧心疼,忙说道:“皇祖母,孙儿这就去看看她。这次孙儿留在京城,保管把她照顾得好好的。”

皇太后想着有胤禛照看,总比其他人能让她放心些,冷哼一声道:“还算你有点良心,等哀家回来,可要见到以前活蹦『乱』跳的云丫头,否则唯你是问!”

胤禛来到云瑶的屋子,闻到里面淡淡的『药』味,见窗户开,忙说道:“仔细见风病得更加厉害,快去窗户关上。”

云瑶本来靠在炕头打瞌睡,听到胤禛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忙笑说道:“贝勒爷快别关,妾身又不是对风直吹,屋子里就得通风透气,否则病菌都关在里面,人哪里好得起来。”

胤禛一想也有道理,走到炕前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因为发热起皮,说不出的内疚,“都是我不好,没有照看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大的罪。”

云瑶说道:“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换季的时候天气一下变凉,人就更容易生病了,又怎能能怪贝勒爷。你出去吧,妾身没事,别把病气过给了你。”

胤禛在炕前的凳子上坐下,这时姚姑姑端着『药』进来,他伸出手道:“给吧。”

姚姑姑看了一眼云瑶,『药』递给了胤禛。他端着『药』碗拿起汤匙尝了尝,说道:“不太苦,温度也正合适,喂你吃吧。”

云瑶忙说道:“妾身自己喝,这样一口口的反倒遭罪。”

胤禛知道她最讨厌喝『药』,将『药』碗小心翼翼递给她,又转头对姚姑姑道:“拿些蜜饯来。”

姚姑姑沉默了一下方回道:“回贝勒爷,格格现在不吃蜜饯,奴婢已准备了『奶』块。”

胤禛心里难过起来,时间过去,他竟然不知道,她连口味都开始变了。

云瑶一口气喝完『药』,用清水漱完口,将『奶』块塞在嘴里。『奶』香萦绕鼻尖,冲淡了胃里扑上来的『药』味,她舒了口气,又躺回去靠。

胤禛一瞬不瞬看她,眼中『露』出莫名的哀伤,站起身帮她掖了掖被褥,说道:“明天皇祖母就要启程,到时候来送你回宫去。”

云瑶本想拒绝,想到皇太后这几天一直担心她的身子,为了不让她『操』心,谢过他之后答应了下来。又见他满脸的歉疚,笑转开话题,问道:“贝勒爷,十三爷现在可还好?”

胤禛勉强『露』出了丝笑意,说道:“十三好了许多,这几天在四下张罗皮子送给温恪。劝他草原上多的是皮子,他不听。

说蒙古天寒地冻的,再多些也无妨。除了皮草,他还准备送一车银霜炭去,生怕温恪冷着了。”

云瑶叹道:“可怜十三一片做哥哥的心,既然他能振作起来,就随着他去吧。不过贝勒爷,十三爷还有个小妹妹呢,真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吗?”

胤禛思索片刻,方无力摇了摇头,低低说道:“汗阿玛都是为了大清江山。蒙古牵扯到沙俄,那边一定不能『乱』。”

云瑶也知道,只是有些意难平。凭什么稳定大清江山,非得牺牲掉女人。康熙的儿子这么多,送去蒙古做上门女婿,不照常也可以抚蒙么。

不过这些话,她知道也只是气话,只能想想而已。

『药』方里有安神的『药』,云瑶已经开始呵欠犯困。胤禛看她,轻声说道:“你睡吧,在这儿守你。”

云瑶拒绝了几次,见他满脸坚持不为所动,也只得随了他,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她这一病,直到皇太后从木兰草原上回来,她才堪堪好了起来。

胤禛也每天到慈宁宫,延医问『药』,每换了新『药』方熬了『药』上来,都得先自己尝尝苦不苦。知道她喜欢吃『奶』块后,差人去寻到蒙古人的家里,讨要了『奶』香浓郁的『奶』块给她。

他将姚姑姑他们的活全部接了过去,不是怕她翻脸,否则连入厕洗簌这些事都会亲自上阵,事无巨细将她照顾得妥妥贴贴。

虽然两人之间还是没有回到最初的日子,却重新找到了新的平衡点。

他不再谈让她回府之事,她也没有再避着他,两人相处起来,比以前融洽自在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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