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也不知道自家儿子是发的什么疯，在马场用马球杆把人陆少的腿差点打断。

“打球的时候难免有碰撞，巧合而已，不是没残么。”少年此刻显得淡漠至极。

林夫人叹口气摇摇头，“你自己有没有受伤？”

“没事。”第二脱了手套扔在一边，快步去找沈今朝，换上笑脸，“姐姐，我赢下你了。”

“好厉害，喏，号码牌。”沈今朝把一叠花牌放到他手里。

“姐姐？”少年合拢双手，看着花牌，发现上边还有字，拿起第一张，赫然写着“沈今朝的21岁”。

再往下，是22岁，23岁……一直写到99。

“我是不确定我能活这么长久啦，不过还是先写着吧。”沈今朝笑眯眯道。

少年低着头，慢慢地将花牌小心地合拢，收好，“我，一定不会给别人。”

“姐姐往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陪姐姐一起。”

第二抬起眸，“我……”

意识的昏迷就在瞬间，沈今朝伸手接住倒在他怀里的少年，有点无奈，“每次都要这样吗。”

【有道是阴阳交合，以阴补阳，说不定等把你追到手之后他这毛病就好了。】系统笑嘿嘿。

沈今朝扶着人到长椅上坐下，将人搂在怀里，“还好周围没人。”

“我倒是愿意给他补一补，只是，他好像还要正经地追我。”

“还没告白呢。”

怀里的少年动了动，沈今朝垂眸，对上林暮迷朦的眼神，随即又埋首在沈今朝怀里蹭蹭，尾音带着惯常的撒娇语气，“啊——好想永远在姐姐怀里放松啊。”

“肯定是我昨晚想姐姐想得睡不着所以这会儿才有点累，姐姐再抱抱我好不好？”

少年试图掩饰过去。

又忍不住吃醋，刚才第二是不是倒姐姐怀里了！这个可恶的家伙！

看着正人君子一本正经的，没想到还有这种小手段！

“好，那等下我们回家，不去外边玩了。”沈今朝勾勾唇。

“姐姐想玩还是出去玩吧，我不要紧的。”林暮忙道。

第二要带姐姐去哪？！

他不跟姐姐保持距离的吗！

吃醋中的少年一点没想到，要真是忽近忽远，忽冷忽热的，女孩肯定会怀疑。

他只想着以后尽量注意时间，不再让第二出来。

沈今朝想了想，“上次你带我吃的法餐还不错，等下去吧？”

林暮笑容一僵，“啊，法餐啊……”

干嘛要带姐姐，去吃法餐啊！

去哪里吃的！

少年恼火极了，又不能在沈今朝面前表现出来，索性搂着人撒娇，“姐姐我想吃火锅，我们回家吃火锅叭？”

“我就想吃法餐。”沈今朝故意道。

“姐姐……”少年拉长了音调，“姐姐，我的好姐姐，姐姐最疼我了，我这么乖难道不值得姐姐的疼爱吗？”

“我就想今天吃火锅了嘛。”

林暮用一种湿漉漉的乖巧渴求眼神看着沈今朝。

沈今朝没法不同意，忍不住就跟着点头，“好吧。”

“姐姐最好了！”林暮笑起来，拉着沈今朝就起身要走，“想和姐姐回家。”

他着急回去问问第二这几天都干嘛了。

之前第二可以看到他的记忆，但是他懒得看第二的所以从没在意过。

现在，他觉得好亏！亏大发了！

晚上，少年们开始了一场拉锯战。

“你不是看不上我追朝朝么，你出来瞎掺和什么？”林暮怒气冲冲。

第二依旧冷静，“我没有掺和，我只是在跟她交流艺术。”

“放狗屁。”林暮呸了一声。

第二顿了顿开口，“……随你怎么想，我要带她去看歌剧。”

“什么？！”林暮在意识领地里炸开，“你还要带她去看歌剧？！不许！”

第二不为所动，“她已经答应了。”

甚至还有点微微炫耀的意思，“她主动问我的。”

“肯定是你用了什么手段，姐姐才不会对你那些东西感兴趣。”林暮一口咬定。

第二轻笑了笑，“哦，是吗。”

轻飘飘一句，把林暮气得够呛，两人差点在意识领地里打起来。

最后是沈今朝的到来打断了争执，“小暮？”

“睡着了吗？”

少年不敢动，两个人格都安安静静的，谁都不让谁出去。

沈今朝见状关门出去了，回去睡觉。

少年松了口气，林暮气呼呼地不高兴，“以后你不许出来了。”

“不可能。”第二干脆利落地拒绝。

“你！”

眼看着林暮要爆炸，第二提出了他想好的时间分配方法。

林暮勉强同意。

临睡前，林暮还不忘了嘲讽一下第二，“也不知道是谁，明明之前还说死心吧那样的女孩是不会喜欢你的，现在看到了吗，姐姐喜欢。”

“你是不是也动心了？知道姐姐的魅力了吗？”

第二沉默了一会儿，“我从来没有否认过她的魅力，只是觉得你跟她不合适。”

“合不合适是我说的不是你说的，反正我和辞辞一定会在一起。”林暮哼了一声。

“我很奇怪，你这么喜欢她，就没有考虑过我？你想过要怎么跟她解释关于我的事？”第二反问。

林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当然是你永远别出来，或者等我们婚后了，你可以出来帮我去公司上班。”

“真是精明，帮你考试还不够，还要帮你上班？”第二嘲讽道。

“那谁让咱们是同一个人呢，我还没记仇你在我身体里勾引朝朝呢，明明是我先喜欢朝朝的。”林暮嘀嘀咕咕的不高兴。

少年从未感觉到如此烦闷和抑郁，因为自己的与众不同。

第二倒是很平静，“接受现实吧，我们永远不可能分开。”

“呸，谁要和你不能分开，我要和姐姐不能分开。”林暮只觉得很糟心。

第二没再理他。

第二天，林暮意识萎靡地蹭到沈今朝怀里哼哼唧唧，“姐姐……”

“怎么啦，昨晚上没睡好吗？”沈今朝摸了摸少年的脸。

“我做了个噩梦，”少年扬起脸来，近距离地看着喜欢的女孩，“好可怕的噩梦！”

“可以跟我说说吗。”沈今朝哄道。

林暮咬咬唇，像是小狗一样拱到沈今朝怀里，搂住女孩的腰，声音闷闷的，“我说了的话，姐姐会笑话我，或者会觉得我很可怕吗？”

“我只会觉得小暮可爱，不论发生什么，告诉我吧。”沈今朝柔声哄。

“我梦见……我变成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