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完美的。”第二由衷地赞叹道，“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完美的。”

第二用一种极度赞美的眼神看着沈今朝。

女孩轻盈地转身，笑靥如花，“谢谢，你满意就好。”

“漂亮的衣服都是穿给别人看的，如果小暮喜欢，那我就很喜欢，也会很高兴。”

“我不是……”少年下意识想反驳，又硬生生地止住，咬了咬舌尖提醒自己。

他想说自己不是林暮。

但却知道这话说出去后的后果。

没有人会理解双重人格这种病，他和林暮也不想下半辈子在疗养院或者精神病院里度过。

“你不是什么？”沈今朝俯身问，眸间写满好奇。

女孩忽然凑近了，让第二不自觉地往后躲躲，“没什么，我们再去看看首饰吧。”

一下午，两人的时间都消磨在了奢侈品店里，晚上家里要回去吃饭，打电话来催过几遍，两人才回去。

第二第一次有种时间过得很快的流逝感。

他还有很多东西想让女孩试试，甚至想邀请她下个月飞国外看歌剧。

为什么不能呢，第二暗想着，或许她也会喜欢，毕竟她在国外生活过很久，歌剧是西方文化里很重要的一部分。

沈今朝察觉到少年打量的目光，“怎么？”

“是不是陪我逛街累了，下次就不用你陪了。”

“不。”少年飞快开口，“我不累，我很兴奋。”

沈今朝眨了眨眼，“你很……兴奋？”

“我的意思是，我第一次陪年轻的女生逛街，觉得比较有意思，下次我们还可以一起。”第二沉默一瞬，换了种说法。

“哦，好呀。”沈今朝笑眯眯地点头。

又说了一句让少年心跳怦然的话，“小暮可靠起来是真的很可靠呢。”

“还是我出去得太久，都不了解完全的你了，我都要以为昨天的小暮和今天的小暮不是一个人。”

女孩说完又笑着摇摇头，“说了些奇怪的话，小暮就当没听到好了。”

第二长久地注视着她，最后转过头去没有说话，有些出神地看着车外飞驰过的风景。

她能感受到吗。

或许，真的会有人能理解他们。

……

到了家，林夫人果然说要带沈今朝去参加一个聚会，“都是些你父母的好朋友，你回来了也该去见见。”

“好，我听伯母的。”沈今朝乖巧地应下。

“我也要去。”第二在一边道。

“你去干什么，都是长辈和女孩。”林夫人疑惑，“你不是最不喜欢这种交际场合，我们还要去看赛马呢。”

“赛马，我去看赛马。”少年淡定道。

“你不是不喜欢吗？以前叫你去都不去。”林夫人更疑惑。

少年努力维持淡定，“我忽然就感兴趣了。”

“百老汇有一幕歌剧是关于赛马……”

“好好好，去吧去吧。”林夫人打断他，“我可没空听你说这个，朝朝吃饭。”

沈今朝看看少年，等到吃晚饭回到小楼后，拉住要上楼的第二。

“姐姐？”第二的视线落到女孩拉住他衣角的白皙手指上。

“晚饭的时候听到你说到歌剧，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沈今朝笑着问。

她没错过当时少年脸上闪过的遗憾。

第二的眸子瞬间亮起来。

“你……愿意听？”

在这个家里孤独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可以靠近的光芒。

沈今朝来到第二的卧室里。

这是少年第一次允许别人进来。

“哇……你的这间卧室风格很棒嘛。”沈今朝称赞道。

第二转过身去拿东西，语气都轻快了一点，“姐姐喜欢就好，姐姐看看这个。”

少年递过来一本相册，里边是他去国外看歌剧和主创们的留影，翻到其中一页，“这就是我刚才说的。”

沈今朝听得很认真，等到少年说完，看着少年有些犹豫和紧张的神色，勾唇笑了笑，“真是令人向往，可惜我在国外的时候没有去看过，要是能去看看就好了。”

“你愿意吗？”第二飞速开口，激动的红晕漫上少年的耳根，“我可以邀请你下个月和我一起去看吗？”

少年停了一下，才补上一句，“姐姐。”

沈今朝欣然同意，“好。”

第二的眼神一瞬间热烈起来，他甚至靠近了沈今朝，眼中涌现出狂热，有些语无伦次，“那，真的？那就约好了！我可以带你去，你一定会喜欢的，没有人会不喜欢……”

少年看到了女孩眼中十分不冷静的自己，耳根的红晕瞬间蔓延到脖颈，忙低头退回来，深吸口气，“抱歉，是我太激动了。”

“因为很意外，没想到姐姐会答应我。”

“姐姐是最完美的，我果然没有想错，姐姐是圣洁的化身，像是故事里传颂的那样，能给荒芜的大地带来生机，让干涸的井流出甘露，我……”

第二滔滔不绝地赞美着，背诵着那些他早已刻在心里的咏叹调，丝毫没注意到沈今朝饶有兴趣的打量。

【我敢保证，林暮连这些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这俩人格真是要命啊，完全没有一点点的共同点。】

系统忍不住吐槽道。

【哦他们只需要有一个共同点，喜欢你，就足够了。】

【还以为第二人格能坚持多久呢，没想到今天去试个衣服聊一聊他喜欢的歌剧就俘获了，果然还是小孩子啊。】

沈今朝笑起来，“这样很好，我也希望林暮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

“像他这样的生灵寿命太长，如果没有一点喜好会异常的孤独，所以有的人喜欢化作人形去人间过一段时间，有的则是喜欢收藏珍宝，有的喜欢去四处游历。”

“林暮、似乎一直都待在我的身边，从未离开过。”

【朝朝也是一样吗。】系统小心地问。

女孩笑着，神色间只有怀念没有怨恨和难过，“我不一样。”

系统一愣，刚想问她不是一直没离开过四海，就听到女孩道。

“我有喜好，我喜欢林暮，所以我遇到林暮之后，一点也不觉得孤单了。”

沈今朝注视着面前的少年，“其实我知道你最初的想法，你问我为什么喜欢林暮，大概是觉得，我对林暮的感情只是依赖。”

“我确实依赖他，但我也知道，我只会依赖他一个人，想他所想，做他所做，这便是我的喜欢。”

【这世间的喜欢有千千万种，是我太武断，觉得你没有经历过人情世故就不懂喜欢。】系统沉默一会儿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