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西蒙心里对雷利诺和对方只是认识的认知不同,在雷利诺心里,西蒙·费拉瑟亚一直是他立志超越的目标,好比‘宿敌’,那是一种不甘心输给对方的情绪。
如同西蒙一样,雷利诺也因为一张漂亮的脸在圣殿骑士团声名裴然,只是西蒙的脸是俊美那一卦,雷利诺的长相则相对更加艳丽偏女性化一点。作为小西蒙两三届进入骑士学院的后辈,雷利诺自从进入骑士学院的第一天就被拿出来和西蒙比较。
那个时候,西蒙·费拉瑟亚这个名字已经是骑士学院无人不知的一个名字,雷利诺几乎从各个渠道都能听到关于对方的传言,而对方最具有盛名的地方就是他的容貌。
作为在相貌这个点上同样出色的雷利诺因此进入了一个‘被’比较的循环,可偏偏从容貌上雷利诺逊色一截,从声名上雷利诺显然比不过早他两届的西蒙,从作为骑士的能耐上,雷利诺还是差西蒙一大截。
本来最开始雷利诺对西蒙也没什么看法,毕竟双方都不认识。
但人是经不起比较的,雷利诺也一样。在被人多次拿出来比较,特别是自己稍微有一点点成就就要被人拖出来和西蒙·费拉瑟亚相较高下之后,脾气本就火爆的雷利诺终究是起了争强好胜的心。
他开始事事都希望能够高出西蒙一头,奈何西蒙本身非常出色,要能超过他真的是件非常非常艰难的事情。
好在雷利诺自身脑子还够清醒,知道西蒙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否则非得做出些不理智的事情来,但即使是这样,也让雷利诺在多次被比较之后把西蒙列为了他的头号假想敌。
现在,让自己心目中的假想敌看到自己如今的狼狈姿态,雷利诺心里很是五味杂陈,好在西蒙完全不知道雷利诺是这么看他的,在简单的招呼之后,西蒙让出了他身后的伊利安,并对雷利诺介绍道,“我带了伊利安过来,他是一个正经的炼金术士,希望能够对你的伤势有一定帮助。”
说着西蒙侧身对伊利安道,“这位是玫瑰军团的军团长雷利诺,前不久在战役中伤了腹部,现在还时常反复发烧,你先给他看看,尽力就行,不行的话我们再想办法。”
伊利安在来的路上只是被简单交代了一下,现在乍一下让他面对玫瑰军团长这样的大人物,他一时就有些瑟缩,看到眼前这位面色不太好的军团长,伊利安心下有些发颤,“费拉大人,我……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当初西蒙的状态也是情况紧急,出于无奈的情况下伊利安才大着胆子硬上,现在被这么多骑士围看着,伊利安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如果是一定要治好眼前这位,他没那个自信。
雷利诺见到伊利安的反应撇了下嘴,“不行就算了吧,我还撑得住。”
不是应该说不管成不成先试试吗?
雷利诺不按常理出牌的言论让伊利安傻了眼,这下怎么办?伊利安不由得望向西蒙。
西蒙看到这场景也不知道是劝还是不劝,毕竟他自己也保证不了伊利安的能耐,不然之前忒弥斯来借人的时候他也不至于给切萨雷圆谎。
不自觉的,西蒙转头看向了切萨雷。
切萨雷自然和他心有灵犀,不用西蒙开口他就知道对方要说什么,于是他开了口,“拉尔夫,把雷利诺的绷带解开让伊利安看看,就像西蒙说的,不行我们再想办法,如果伊利安能办到,那早一点康复比什么都强。”
在切萨雷的安排下,雷利诺也没有再次出声质疑,任由拉尔夫解开了他的绷带。当伤口被袒露开后,里面的状况让大家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巨大而狰狞的伤口完全没有要结痂的姿态,模糊的血肉翻得很开,上面甚至带着白色的脓液。
雷利诺见状啧了一声,“明明昨天都弄干净了,怎么现在又有了?”
其他人一听就知道他反复发烧是怎么一回事儿,伊利安从震惊中回过神,他拉了拉西蒙的袖子,“费拉大人,伤口太大了,我的办法估计不太行,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伤口能够愈合,我能配制的药剂估计只能减缓症状,要彻底治好可能……”
伊利安未尽的话语让大家一时无法言语,这样的伤口,如果再得不到妥善的医治,那么雷利诺……
切萨雷抿了下唇,他叫人来之前完全没想到雷利诺的情况会这么严重,他不由得看向拉尔夫,而拉尔夫冲他露出一个苦笑,“他命令我不能告诉你。”
切萨雷闻言眼色一厉,但现在的情况也是多说无益,雷利诺的伤明显是被拖延了,再这么下去,就是再高明的人都将束手无策!
“先给他清理伤口,重新包扎,把退烧药再给他灌下去,剩下的我来想办法。”切萨雷压着声音对伊利安吩咐了一句,转头对西蒙道,“你和我出来一下。”
西蒙和切萨雷很默契,听对方这么一说,他当即拍了下伊利安的肩膀,“按切萨雷说的做,如果你有任何需要的东西,告诉拉尔夫和阿德里安,他们一定会照办。”
说罢,西蒙抬眼看了下两位副团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感受到压迫的两位副团长同时点了头,表示自己会认真照办,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和切萨雷出了门。
接下来怎么弄?阿德里安挑眉冲拉尔夫示意。
“先照办吧。”拉尔夫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这位传说中的星月骑士西蒙·费拉瑟亚,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想让我去找老师帮忙?”浦一出门,西蒙便立刻对切萨雷开了口。
切萨雷闻言顿了一下,眼神有些许的不可捉摸,但最终他还是抿着嘴点了头,“是,我是有这个打算,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能做到吗?”
“老师在炼金制药上也有非同寻常的造诣,我曾经见过他将一只兔子开膛破肚,后来他又把那只兔子缝合治疗到活蹦乱跳。”说实话,那个时候西蒙还有些年幼,当年的他着实是吓坏了,后来长大以后他才发现那是多么了不得的一项举措。
切萨雷倒是第一次听西蒙说起,他不由得皱了眉,“那只兔子……后来真的好了?”
“真的好了,我最开始还因为这件事情做过噩梦。”西蒙说着扶了下额头,“如果要说有谁能把雷利诺治好,我认识的人里面,估计也只有老师能够做到了。”
切萨雷听了这话久久没能出声,直到后来西蒙碰了下他的手,他才哑然道,“西蒙,我不希望你由于我的缘故去求他,可是你不去的话,估计没人能说动他过来救雷利诺,就连我也不能。”
和迪瑞利司的两三年相处,足够让切萨雷了解那个男人的本性,在对外伪装的温柔之下,那个男人是个极其冷漠的家伙,甚至冰冷到切萨雷自愧不如的地步。但他将自己的这一面伪装得很好,就像大多数人都不了解他真正的能耐一样,他们同样也不了解那个人的本性。
就像切萨雷对迪瑞利司的评价那般,他是一个足够天才,但也足够危险的人物。
切萨雷敢保证,就算雷利诺死在迪瑞利司眼皮底下,那个男人的眉毛也不会动一下,要让他快马加鞭赶到迦泰格瓦救雷利诺的命,切萨雷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就算能够强逼这对方赶过来,雷利诺能不能被救下来还是两说。
毕竟雷利诺的伤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迪瑞利司就算说他毫无办法也没人可以指责他,这个人给自己定下的艺术家的人设非常深入人心,就连雷利诺也丝毫未曾怀疑过,不然他方才也不会因为接到亚历山大的信而感到莫名其妙。
如果说一定会有例外,那也许只有西蒙能够做到动摇那个男人的想法,只有西蒙能够说服迪瑞利司赶过来的同时还尽心尽力的诊治雷利诺。
切萨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笃定这一点,也许是西蒙对迪瑞利司的崇拜、愧疚以及信任,让他不知不觉中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西蒙再了解切萨雷也不知道他如今的想法,听完切萨雷的犹豫,他解释道,“不,切萨雷,你知道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这么做是因为我认识雷利诺,是因为我不忍心什么都不做让他饱受痛苦,甚至……”死亡。
“可如果你不去的话,他至少还要两三天才能与你见面。”切萨雷自己也说不清出于什么心态这样说道。
“可如果继续拖延的话,雷利诺……甚至还有其他人不一定还能活下来。切萨雷,不用太在意我,我已经整理好心情了,而且这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如果老师真的可以救雷利诺,我又因为自己的怯懦而延误时机的话,我是无法原谅自己的。这不是一个骑士该有的行为!”
“西蒙,你总是如此为他人着想,总是这么善良。”切萨雷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抚摸对方脸,心情复杂又格外骄傲。
“好了,别称赞我了,我去备马,你把事情处理好,我们一起去找老师。”西蒙说到这里甚至露出一个孩子般的笑容,“看吧,切萨雷,我还是胆小的,如果不拉上你一起,我都不敢自己单独去见老师。”
切萨雷被他逗笑了,眉眼间轻松了些许,“那行,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们就马上去找他,我进去交代他们一下,回头马上来找你。”
“那待会儿见。”
“待会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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