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外。
“扎布搜救队。”
扎克和布里兹碰了碰拳头。
“准备好了么?”扎克朝阿卡丽甩了甩触角。
“嗯。”阿卡丽收好了勾镰,点了点头。
“阿卡丽,你还是...”艾瑞莉娅有些担忧。
“没事。”阿卡丽对她笑了笑,带上了口罩。
“那什么,鼻涕啊,多带几个妞回来,啊?哈哈哈。”
古拉加斯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大笑道。
“这我可不敢保证。”扎克挑挑眉毛。
“你们小心些。”艾瑞莉娅道。
“嗯,都准备好了,那我们走吧。”
扎克转过身去。
阿卡丽看着那洞穴。
慎,依旧没有出来。
她很想再看他一眼,希望他能和自己说些什么。
哪怕是无关紧要的废话,也好。
“没事吧。”
扎克拍了拍阿卡丽的肩膀,阿卡丽抿了抿唇。
“没事,我们走吧。”
“哦。”
三人便准备离开洞穴,向着峡谷的外面,走去。
“等等。”
这时。
阿卡丽的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阿卡丽猛的回头。
只见慎,走出了洞穴,看着阿卡丽,慢慢的走了过来。
他走的很吃力,步子也非常的不协调。
“慎...”
阿卡丽忽然感到有些心酸。
扎克碰了碰一旁的布里兹,将他推到一边,识趣的让开。
慎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要走了么?”
“嗯。”阿卡丽看着眼前的慎。慎那深邃的眼,就像一颗精致的宝石。
“慎...我..我该走了。”阿卡丽不舍的低下头,转身。
“谢谢...你..来送我。”
这时。忽然,阿卡丽的手,被那身后的男人握住。
阿卡丽吃惊,她回过头去。
“慎...”
“等等,我还欠你一个东西,欠了你很久了,你不想让我还了么?”
慎说道。
“呃...什..什么。”
只见慎,慢慢的俯下身,揭下了阿卡丽的口罩。他的目光十分柔和,就像温婉的柔纱,月光下的溪池。
“我还欠你,一生一世。”
他竟微微的笑了笑,吻在了阿卡丽的唇上。
阿卡丽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的脸顿时红透,有些挣扎。
这种感觉,就像是积蓄在内心的某个东西,一直压抑着,却在今时今日,被莫名的打开了。
自己....
是喜欢..慎的吗?
从小时见面的第一眼开始。
到现在的四目相对。
她看到了慎眼神之中的某些东西。
原来。
并不是我走不进你的世界。
而是。
当我还在孤独的寻找去往你世界的路时。
却发现。
我已经在你的世界里了。
慎似乎很生疏,没有其他的动作,他见阿卡丽有些挣扎,便离开了那片樱唇。
“不要。”
阿卡丽忽然猛的抱住了慎,将头,埋进他的肩膀里。
“我爱你...我喜欢你...难道,这样还不够么。你还要我,再说的更加清楚么?”
她落下泪。
“这一次,我抓住你了,你亲了我,想不负责任么。”
“我是个废人了。”慎摸摸她的发梢。
“那又..怎么样。”阿卡丽抽泣道。
“你说了,一生一世。”
“对,一生一世。”
慎点点头道,将阿卡丽扶起。
看着眼前的带着红晕,微微抿唇。如同垂杨柳下,烟雨花开才能媲美的女子。
“你愿意,做我的妻子么?愿意,为我的家族延续后代么?”
慎说着,为阿卡丽擦拭掉脸上的泪。
“嗯...”
阿卡丽红着脸,那心似乎小小的跳动了一下。
“我愿意...愿意做你的妻子,愿意为你....延续...后代。”
慎忽然咳嗽了一声。
“不用重复。”
这时。
慎将阿卡丽抱住。
“对不起。”
“这么久。我一直隐瞒了这么久。”
“没事的。。。”阿卡丽并不介意,她摇了摇头道。
“等找到了凯南师兄,只要我们离开这里....我还有很多话..还要和你说..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做..”
“我..”
阿卡丽忽然感到后颈一阵酸痛。
她倒在慎的怀里,昏迷过去。
“嗯?”
一旁的扎克似乎有些愣神。
慎面无表情的将刺在阿卡丽背部的一根银针拔下,他想抱起阿卡丽,忽然发现自己用不上力气,他看了看旁边的扎克。
“帮个忙。”
“我和布里兹都惊呆了,这什么情况?”扎克挠挠头道。
“阿卡丽,拜托你们照顾,你们不需要去了。”慎说道。
“凯南,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
“什么?”扎克有些疑惑。
慎也不等扎克做出反应,他看了看昏迷的阿卡丽一眼。
“等我,回来。”
慎将她推给了面前的扎克。
“喂,你干嘛去?”扎克想阻止他,但慎只是做出手势,身体被一道均衡的符咒缠绕,接着,消失在了原地。
一个树林里。
那一抹阳光微微照射进来。
一个身着忍甲的男人。静静的靠在那树下。
一串均衡的符文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男人看着,哼了一声,似乎是笑了笑。
他摘下了面罩,这精致无比的脸上,发丝垂柳而下的眉宇,挂着一丝冷冷的笑意。
慎从那符文之中走出,落在地上。
他望向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
“时隔多年。”那男子从树下站起。
“我还依稀,能够记得清你的面容,怕是再过几年,你脱下这忍服,我都记不得你。”
慎看着眼前的男人。
“凯南呢。”
“凯南...“劫笑了笑。
“哈哈哈...凯南。”
“你的师兄,就在那里,你看见了么?”
劫指向他的身后。
只见一个隆起的小山包。
上面,被放上了几束不知名的花。
“他死了。”劫看着这墓,笑容也慢慢淡去。
“我发现他时,他已经死了,身体冰冷,残缺。”
“我从未看到如此的死状,杀死凯南的人,的确是一个恶魔。”
慎看着这墓。
他慢慢的走了过去。
穿过劫的身边,慢慢的跪了下来。
他的脸上,没有泪,没有痛心,更没有任何的愤怒。
他只是跪在那凯南的墓前,跪拜下去。
“谢谢。”
“不过,凯南死了,均衡的三忍,便失去了平衡。”
“你们那古怪的教派规定会如何处理这些,真让我好奇。”劫道。
慎站了起来。
“劫。”
劫望向他。
“这次,我不会再去躲避什么。”
慎看着凯南的墓。
“你和我的恩怨,就在这里,做一个了结。”
劫听后,竟微微笑了笑。
“哈。”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你终于是做出决定了么?”劫看着慎。
“这十几年来,我欠你的,还有那些是非恩怨。”慎望向劫。
“今天,就用死,来结清这些仇恨。”
“呵!”劫的眼神开始变得冰冷起来,似乎是回忆起了那少年时的片段。
耻辱?
仇恨?
还是夺取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弑父之仇?
这些,都不重要了。
慎抬头,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劫微微愣了愣神,似乎是极度的不适应,他别过头去,不再去看那慎。
“我虽然已经与均衡为敌,但他不算是我的敌人。”劫道。
慎与劫来到那一片杏树林前。
他们彼此对望着。
却不说话。
只听的见,微风轻轻的吹拂的过去。
当那时光的流转。
这杏叶的飘落、
这洒满杏花瓣的树林里。
那少女,捂住嘴,偷偷的笑着。
“劫啊劫,你的名字,和你很不配啊。”
那柔弱的男孩,他的头上,正插着一束白色的杏花。他想摘掉,却被那少女拦住。
“别呀,多好看的花啊。”
“阿卡丽,别作弄他。”
一个年长些的少年,将男孩拉了过来,将他头上的花摘下。
“慎,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啊,你的弟弟,就像一个女孩子一样。”
这时,那叫做慎的男孩,听到那少女口中的弟弟的称谓,忽然默不作声起来。
“他不是我弟弟。”他说道,将那手中的杏花扔在了地上。
慎看着劫,他慢慢的将肩上的刀握紧,但是,却是微微的颤抖。
他知道。
他根本没有力气去提起这刀刃。
劫已经摆好了架势,他的身上散发出诡异的黑色气息。
回忆....
那温泉水之中。
那赤身的男孩,正靠在水面上。
他的背后有一道伤口。
他身后的少年,正面无表情的,帮他擦拭着。
“练习剑道,不用那么拼命,时间还很长。”
“我只是想....”男孩有些无力的趴着。
“想...”
“我累了。”少年将搓布放在男孩的身边,便闭着眼游到一边去了。
“我想让你们看到,我...”男孩的声音很小,他似乎很希望能被慎听到自己心里的话,但他却只是把它放在心里。
劫放下双手,三道锋利的刀刃,从他的袖口伸出。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来干扰我们,这只是,你我之间,最后一次对练。”
慎将手握在背后的刀柄上。
他向前一冲,像是要挥刀砍去的姿势。
劫哼了一声,身形一闪,便来到了慎的身后。
他只是试探性的挥出手中的刺刃。
却硬生生的刺中了慎的后背。
“这不应该。”劫愣了愣神,随后,他便有些愤怒。
“你在侮辱我?”
他一拳将无力的慎打倒在地。
“我想要的,是真真正正的战斗,你在做什么?”
劫冷冷道,将脚,踩在了慎的背上。
“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但如果你想这样死,绝不可能这般容易。”
说着,劫便将慎提了起来。
“每次,都是这样,都是围绕着你,我没有一丝的主见,直到现在,就连这次的胜负,都要由你自己来掌控?”
他好看的眉间,微微的皱起,似乎是显得愤怒。
回忆。
“你不该这样出招。“
少年看着面前的男孩打出的那套剑招。
他摇了摇头,走了过去。
“你应该这样,向左边。”
“顺序,则是这样。”
他将手放在男孩的手上,贴在他的身后,引导着男孩,挥出那一剑。
“你要学的,还很多。”
少年轻轻说道。
男孩点了点头。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教导。
远处,一个身着白袍的男人,微笑着走了过来。
“父亲。”那少年放下了男孩的手,便走了过去。
“慎...”那男子点了点头。
“父亲大人。”那男孩也跑了过去。
“今天,我也在很刻苦的练习剑道啊。”
“是吗。”那男人笑了笑。
“继续努力吧。”
他说着,摸摸那男孩的头。
“累了吧,你先回去,我与慎,有话要说。”
男孩听了,便点了点头,似乎是有些失望。他捧着剑,与两人道别,便朝着石子的小路离去。
这样的谈话。
他从未有过一次。
回忆...
当那男人回到家时,却已经是伤痕累累。
“父亲...”
那少年跑了过去,扶住了他。
“我没事。”
男人摇摇头道。
“慎呢?”
“哥哥他...”男孩抿了抿唇。
“父亲。”少年望向眼前的男人。
“您真的要让哥哥...去做暮光之眼么。”
“这是族规。”男人说道。
男孩还想再说,却被男人拦住。
“我累了,扶我去房间...”
“嗯。”
男孩有些忐忑。他扶着那男人,慢慢的上了楼。
.....
画面跳转。
那黑发的少年,正倚靠在男孩的腿上。
这是阁楼的屋顶。
艾欧尼亚的夜空。
“我好累。”
那黑发的少年轻轻说道。
“...看着自己的父亲...在自己的面前被百般折磨。却什么都做不了。”
“劫,我是不是很懦弱。”
“没有啊。“男孩在内心轻轻的叹了口气,但还是微笑。
“哥哥,是要做暮光之眼的人啊。这...或许..是对你的一种考验吧。”
“暮光...之眼。”
“这无意义的东西,不当...也罢。”
“我只想做个平凡人。”
“哥哥...”
看着坐在自己腿边的少年。
劫,似乎默默的在内心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让他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
这个想法,改变了他,也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你要做什么?”
劫的面前,是那些长老。
还有慎的父亲。
“我要做暮光之眼。”
“你?..哎呀..这这这。”那些长老议论纷纷起来,是质疑,或是唏嘘。
“劫,你在想什么?回去。”那男人呵斥道。
“不。”劫握紧了拳头,低下了头来。
“不是说,暮光之眼,凡是均衡教派之人,都有可以有权利去争取么?”
“父亲....我...这些年..我的表现..你也看到了。我不是没有能力..”
“混账。”
男人走上前去对着劫就是一个耳光。
劫捂住脸,眼光闪烁。
“为什么不可以?难道,只能让慎...做暮光之眼么。”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劫,你七岁那年,你父亲死后,我带你来到教派,现如今已经十余年。我是如何教你的?”
“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
当劫,有些沮丧的走出这均衡的大殿时。
迎面走来了三人。
“劫?”
阿卡丽看到面前的男子。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里面..不是正在商议暮光的继承么。”
“我...”劫看着面前的慎,阿卡丽,还有那矮个子的忍者,他不敢去看那慎的脸。
“你不会..也想做这暮光之眼吧?”
阿卡丽皱了皱眉道。
慎望向眼前的男人。
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任何的起伏。
但劫很害怕,他不希望看到慎那样的眼神。
“哥哥..我..我其实是..”
“我们走。”慎对凯南和阿卡丽道。
三人穿过了劫的身边。
“记住。”
劫低着头,却听到身后传来慎那平静的声音。
“劫,记住,你,不是我的弟弟。特别是在,这样的场合。”
劫忽然感到莫名的心酸,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像是没有做什么,却被自己最在意的人狠狠的训斥一般的感觉,他的脸上很烫。
“明天,就是暮光的仪式,如果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那么,我会在仪式上,等着你。”
慎说着,便向着偏殿走去。
阿卡丽抿了抿唇,她拍了拍劫的肩膀,安慰了几句,便嗔怪的瞪了慎的背影一眼,跟了上去。
凯南耸耸肩,抖了抖耳朵。骂了一句那匆匆离去的慎的一些坏话,便也跟了上去。
三人离开。
直到听不见他们的脚步声。
劫这才慢慢的抬起头。
他抽了抽鼻子,瞳色的眼里似乎有些湿润,白皙精致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生气,他挽了挽耳边垂下的发丝,魂不守舍的,向前走去。
太阳的光,覆盖了这山脉的每一寸土地。
这大山幽静深处之中。
那均衡的祭祀庙宇之外。
教徒们纷纷坐在这台下。
台上,正在举行着均衡的接任仪式。
一位身作长袍的长者,微笑着站在这祭台之上,看着座下的千余教徒。
“今天。”
“是暮光之眼的接任仪式。”
“这是我们均衡的百年的大事,在座的各位,都是信仰这均衡之意的虔诚者。”
“何为均衡?“
“万古不变,众生平等,没有强弱,没有高低,我们通晓自然万物,花草树木皆有灵性,从生至死,由诞生至泯灭,乃一个循环,顺从天意,保证这世间之物的平衡,不被打破,这便是均衡的宗旨。”
“千百年前,创立均衡的三位世祖,姓氏分别就是暮光,暗影,狂暴,他们各自不同,保持对立,却能够在最后统一自己的理念,他们并肩作战,封印了那统治艾欧尼亚大陆的龙,挽救了万物的生命。”
慎站在那祭台边上,面无表情。
阿卡丽抱着凯南,站在祭台下,微笑着看着那身作黑色忍服的男子。
站在慎身边的男人,拍了拍慎的肩膀。
“你是我们氏族唯一的血脉。”
“暮光的荣耀,只有你才能...”
“父亲,别说了。”
慎说道。
“我什么知道。”
那男人,轻轻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不再说话。
那长者似乎是说完了。
他咳嗽了一下。
“那么,暮光的继承仪式,现在开..”
“他不可以做暮光之眼!”
忽然,祭台下,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场面顿时有些乱了起来。
长者皱起了眉。
慎抬头。
他的父亲,也吃惊的望向那祭台下。
阿卡丽转身,看到了那人群纷纷让开的一条道上,那缓缓走来的男人。
“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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