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会因为叶则源的不忍心就停止,也不会因为他的犹豫而发生转机。
柴北就离在门口等他。
叶则源抬起脚,感觉那脚似有千斤重,明明窗边到门口的距离只有短短几步的距离。
他觉得犹如走了一生一般漫长。
只要他踏出这扇门,就代表有无数生命会因为他的这个决定而消失。
在痛苦中消失。
柳太傅见状,给了柴北一个眼神。
柴北立刻了然,望着行走缓慢的叶则源道:“快些吧爷,这眼瞅着就快到城门开的时间了。”
这句城门要开的声音,顷刻之间就把叶则源拉回现实。
叶则源声音颤抖着:“先生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这是最好的法子了。”柳太傅的声音中参杂着冷酷,“则源,办大事者,该识大体。”
还没等叶则源反应,柴北的话又响起,“真没多少时间了爷!”
办大事者,该识大体。
柳太傅的这句话在叶则源脑中回响,是了,自己选择踏入官场那刻起,就不该如此下不定决心,局迂这小情感之中,而不顾大局。
叶家人不该如此。
叶则源由方才一步三挪的拖沓步伐,改为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柴北一路小跑紧跟过去。
“柴北你现在最快能收到几件衣物?”叶则源边走边问。
柴北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这不好说,如今天还凉,世道又不好,棉衣棉裤这种保暖的衣物人人都珍惜的狠。”
“不用管是何样的衣物,就算是烂衣服烂棉被都成,你可见过那姑娘装衣物的包裹是何样的?”叶则源走的更快了,那脚步快的好似能擦出火星一般。
“远远瞧了一眼,那四包还挺大的,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些好衣服。”
“哼,”叶则源冷哼一声,“能是什么好衣服,那些都是从死人身上扒拉下来的。”
柴北不可察觉的倒吸一口凉气,也没有再继续问下了,他极明白,下面的事情不是他该问的了。
叶则源也没在继续说下去了,“你快些去准备,我去南门处等你。”
柴北应了一声,就从岔路处一路小跑到另一条小路上去了。
南城门处。
挽歌在等待中逐渐就消失了耐心,觉得没有事情做万般无聊。
眼看着城门处零零散散的聚集了些人,不由的一计窜上心头。
自己正愁着没多少人知道自己为太子办事情呢,如今这聚集人,可不就是她最好的传话筒。
只见挽歌“哎呦”一声跌坐在了地方,拿起帕子就开始哭哭啼啼的抹泪。
她本就是一个小娘子站在这里格外显眼,更别说再加上那么一跌。
立刻引来众人围观。
那有好事者立刻就开口问道:“这位小娘子怎得了?”
挽歌捏着帕子压着眼角,“这位大哥有所不知,我是太子府来的,领了太子派下来的差事,来给城外的那些无家可归的人送些厚衣物,可谁知这些侍卫大哥硬是拦着说没到时辰不给开门,我一想到这一夜又有多少人挨冻就心疼不已,再加上这样的话我这差事如今也是没办好的,哎,不说了不说了,真是越说越难过了。”
等她一说完众人顷刻就议论开了来。
有的说太子心善的。
有的说侍卫不够通情达理的。
有的说她乱说的,太子怎么会派一个小娘子来办这种善事的。
又有的反驳说看起来应该是没错的,如今也就太子府和宫里才舍得,把上好的布料拿来包衣服。
挽歌用帕子掩住嘴角,嘴角忍不住的上扬,朱嬷嬷可真是个好人,就连教她的一些零零碎碎的法子都如此好用。
叶则源站在暗处看着这喧闹起来的人群,气的直跺脚,怎么会有如此蠢的人。
好在,在事情还没闹成大家就确定是太子来办这件善事时,柴北带着另一个小厮两人各领着两个大包袱急步跑了过来。
“爷都备好了,衣物没找到太多,有两包装的是厚被褥,”柴北拎着两大包包裹急急解释着:“这咱们自己晓得就行了,爷可要记得那两包不能让人细摸,细细一摸就知道不是衣物。”
叶则源点了点头,“这不碍事,柴北,等下你就想法子撞一下那两个小厮其中一个。”
柴北应了一声,“哎,现在就去吗?”
叶则源拍了他一下道:“现在就去。”
待柴北晃晃荡荡的拎着包袱出去时,叶则源又拍了下方才柴北带来的那个小斯道:“你也跟上。”
等到挽歌跟柴北两人吵起来时,叶则源甩着扇子悠悠闲闲的走了过来,“怎得了?”
挽歌本身气的涨红的脸在看到叶则源时变得更红了,不知道是更生气了还是因为害羞了。
“这怎么回事啊?”叶则源用扇子点了点柴北。
围观的众人一时见情况不对,纷纷站的远了些。
保证能看到热闹的情况下,脏水也泼不到自己身上。
柴北从鼻腔中哼了一声,“爷,是这样,这包袱太重,小人力气不够,一时走路不稳撞上了他们,小人也道歉了,偏偏这小娘子抓着不放,硬说小人是故意的。”
“才不是!”挽歌立刻出声辩解,手拧着帕子扭捏着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眼前这位公子怎得生的比太子还要好看。
一见眼前这公子,简直就如同濯濯如春月柳,哪里还能有气生。
挽歌抬眼瞥了一眼叶则源,又快速垂下眼帘,声音也都温柔了许多,“不是如此,公子切莫错怪。”
叶则源扇子一甩,轻笑着问道:“想来不是什么大事,姑娘一人在这里要做何事?”
“是这样……”挽歌低眉顺眼、语气温柔的把太子交待她做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这个细细主要是细在说这法子是自己想出来的。
叶则源听完大为感叹,“姑娘可真是有颗善心啊!”
听面前这如玉般的公子夸奖自己,挽歌的脸更红了些。
“这还真是巧了,”叶则源拿扇子挑开挽歌肩上的一缕发丝,一副轻狂公子哥模样,“我也被父亲派来做着善事,不知可否和姑娘一同。”
挽歌被这扇子一碰,哪里还有心想些什么,只是不住的点着头,她恨不得和这位公子多待一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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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则源设计和挽歌一起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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