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陆轻璧看着沈渠冷静的脸蛋,委屈道:“去哪个医院,精神病院?” 还是狂犬病? 老婆有时候也很刀子嘴,除了拐着弯骂他,陆轻璧想不到其他理由。 沈渠眨了眨眼,不确定道:“你没问题?” 陆轻璧清醒地与他对视。 电光石火之间,陆轻璧悟了! 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我好热。”陆轻璧倒在沈渠身上,“帮我脱衣服行不行。” 沈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想到他刚才站着不动让陆轻璧攻城略地,那些地方还留有触感,喉头简直要喷出一口血来:“别装了。” 杨珂!陆轻璧!狼狈为奸! 他真是一点都没骂错! 陆轻璧没吃药就这么……,要是真中了药该多可怕。沈渠心里默默决定离陆轻璧更远一点。 “起来!” 陆轻璧站直,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如果他忍一点,沈渠是不是就不会害怕得叫医生了? 该死的杨珂,临时改变剧本为什么不通知他! “稍等。” 到嘴的豆腐没了,陆轻璧唰地拉开窗帘,松开领带,去洗手间洗脸冷静。 手指往后一捋,额前的湿发向往梳起,大滴的水珠顺着鬓角流下,喉结一滚动,颤落进衣领。 陆轻璧没擦干,怕沈渠跑路,脖子上挂了条毛巾就出去。 烛光晚餐还没吃呢。 陆轻璧拉开椅子,“饿了吧,吃饭。” 沈渠冷眼看着企图蒙混过关的陆轻璧,目光不自觉被他的外表吸引。 看习惯了陆轻璧穿校服,乍一看他穿商务装,还挺人模狗样。 剪裁合适的西裤包裹着一双长腿,每走一步,膝弯的布料聚起又撑平,像是水纹横聚,蕴藏力量,摧打着心理防线。 这才是他更熟悉的陆轻璧才对,此时却不合时宜地被惊艳。 沈渠垂下眼睫,勒令自己不准再看。 陆轻璧倒是从没想过靠一张脸追人,见沈渠愿意坐下来吃饭,目的便已经达到。 从前忙事业,不常回家陪沈渠吃一顿简简单单的晚饭,还是沈渠亲手做的,清醒过来后,陆轻璧觉得亏死了。 他常为小说世界控制人心的能力感到惊讶,他这样一个爱老婆的男人,竟然不回家! 不过,陆轻璧坚决不承认感情也是系统控制的。 系统若真有这样的能力,为何不直接收走他对沈渠的爱呢? 收不走的,包括沈渠对他的。 陆轻璧坚信。 沈渠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接起来,是李燕打来的电话。 李燕:“小渠,最近怎么样,钱够花吗?” 李燕和沈海搬家之后第一次联系沈渠,她指的钱是学校发的奖学金。 “够,妈,您最近怎么样,顺利吗?” 李燕笑了一声:“妈妈在这边搞红木家具,妈给你留一套最贵的,结婚用。” “您不用给我留,有顾客就出手,手上有现金流最重要。” “知道了,那你以后可不许说妈妈不疼你。”李燕声音匆忙起来,“对了,你下个月生日,妈妈可能出国了赶不回去,自己煮碗面条,行不?” “好,谢谢妈妈,您辛苦了。” 陆轻璧隐约听见“生日”字眼,心思一动,想跟沈渠支取二十万零花钱买礼物。 但是,沈渠那么聪明,肯定能想到钱款的用途,然后无情驳回他的请求。 沈渠抬眼:“你想说什么?” 陆轻璧:“没什么。”还是跟石鞍借钱吧。 说干就干,再晚就错过沈渠生日了。 送完沈渠回家,陆轻璧给石鞍发消息:兄弟,借点钱,过几个月还。 下一秒,石鞍就打电话过来了,口气愤怒:“哥,有人盗你号跟我借钱,快找回账号,你微信上那么多钱等下被骗子转没了。” 陆轻璧闭了闭眼,你哥我微信上就50块。 “是我本人。” “……啊。”石鞍沉默了一下,自动补全故事,“是不是你考得差,阿姨把你断你零花钱了?” 陆轻璧:“对。” 石鞍分外同情:“那你要多少钱?” “你别转给我。”会被系统察觉扣款。 “等我联系厂家,你帮我付钱。” 石鞍:“我给厂家付钱,你账上不还是没钱,我多转点给你。” 陆轻璧:“不用。” 石鞍嘟囔着兄弟间还计较什么,我哥必须余额大把,眼都不眨给他转账二十万。 陆轻璧看着到账通知,沉默了。 系统几乎立刻弹出任务未完成警告。 陆轻璧叹气,把刚到手的钱转给沈渠,备注【石鞍还的】。 周三晚,临近晚自习下课,陆轻璧特地拿了三道复杂的电磁场压轴题询问沈渠。 拖到了十一点四十,两人才从学校出来。 陆轻璧:“我绕路买个东西。” 沈渠点点头,他有付钱的觉悟。 大概十五分钟后,刘叔将车停在江边。沈渠打了个呵欠,望向窗外的时候愣住了。 陆轻璧下车绕到沈渠那侧,拉开车门,握住沈渠些微僵硬的手,“沈教授,出来看个东西。” 月出东方,江心沉璧。一阵风吹来,江面波光粼粼,倒影灯红酒绿。 天地间忽地一暗。 在这短暂的昏暗中,沈渠闭了闭眼。 再睁眼,江边写字楼徐徐亮起一副流动的画卷。 清澈的蓝,像海浪托底。天空出现一个金色圆圈,是无人机组成的时钟模样,从沈渠站的角度,月亮正好嵌在时钟中心,三根指针慢慢拨动。 秒针划过半圈,从六走向十二。 江面传来不轻不重的钟声,金色时钟一暗,下一秒,变换成巨幅“沈教授,生日快乐”。 四栋写字楼外墙,分别浮现出一个瑰丽的数字,合起来是1012。 “沈教授,祝你生日快乐。” 陆轻璧悄悄牵住沈渠的手,察觉他掌心有些冰凉,握紧了揣到兜里。 “市区禁炮,烟花没申请下来。”陆轻璧等了等,面不改色地压低成本,“你怎么不说话?没花多少钱。真的,那写字楼都是自家的。” 沈渠将嘴唇咬得发白,抬手在脸上摸到了一手的冰凉。 浑身浸入江水般窒息和寒冷,他发抖地抽出被陆轻璧抓住的手,匆匆低下头,沿着江路回家。 在他转身的瞬间,陆轻璧看见了沈渠满脸的泪水。 陆轻璧心脏瞬间揪紧,沈渠怎么看都不像是感动哭了。 沈教授哭得很伤心! 是陆轻璧从未见过的一面。 他急忙抱住沈渠,嘴唇颤了颤:“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沈渠强忍着涩意,尽量完整地说出:“你没有做错,我困了,想回家。” 陆轻璧扶着沈渠的双肩,眼里满是急切和懊悔,他一定是做错什么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将沈渠前前后后的态度联系起来,陆轻璧眸中浮现痛色:“沈渠,沈渠……” 一声声,宛若海啸摧毁城墙,沈渠捂住了眼睛,泪水却从指缝里涌了出来。 数年的心茧一丝一丝拴得心脏鲜血直流,痛入骨髓,沈渠没哭过,这一刻却崩溃了。 陆轻璧还在不断唤着他的名字。 沈渠胸腔起伏了下,他被全世界绑架在陆轻璧身边,他能不能有一刻,卸下“道德”做个恶人? “陆轻璧,能不能——”沈渠听见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不曾听过的哭腔。 “能不能有一次,不要在别人的忌日,给我过生日?” 他生日不在今天,也不想在这天。无论他把身份证摆在陆轻璧面前多少次,陆轻璧从来记不住他的生日,只会重复地,在十月十二日,在白月光溺水那天,给他庆祝生日。 他死他生——这就是陆轻璧赋予他的寓意吗?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在本章评论给砖家200个红包。 没有白月光。
阅读原耽内卷把老婆卷跑了最新章节 请关注热血小说网(www.rexue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