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不我与》

第31章 择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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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丝风也没有,大地像蒸笼一样闷。空中漂浮着云朵儿。这些白云,聚了又散。有的聚在一起,像海里翻滚着的银色浪花,有的层层叠叠,像层峦叠嶂的高山,有时却又躲在大云层上嬉戏打闹着。再看那太阳,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它似乎也觉察到了炎热,想躲进云层里寻求慰藉……

空荡荡的病房里独留王霏霏一人,她不停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侧过身子看向窗外,与病房内的温度相比却是天壤之别。想想早上的事到现在还觉得有些后怕,得亏妈妈没有计较,不然自己哪能这么快脱离苦海,只怕是早就成一副“枯骨”。呃!好像说的有点夸张了,但是会脱一层皮到不为过。

“诶!这大中午的叫我如何睡得着啊?”

想想老妈临走时说的话,王霏霏便郁闷。她呼的吐了一口气,就开始念叨起来。

“这老妈到底想搞什么鬼啊?不让出院就算了,现在她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还是不是她亲生的?”

既然不能睡,就干脆起身离开了病床,她来回折腾了许久,但还是没有人来。

“喂!有没有人啊?我可是病人呢!这人都哪去了?”

一分钟过去了,没人。

十分钟过去了,还是没人。

……

“唉!算了吧!”王霏霏这才死心。

于是,她再次躺回床上,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嗯?一诺那死丫头怎么不接我电话?”

沉思了片刻后,王霏霏忽而觉得哪不对劲。这也太反常了,换作平时子墨、一诺他们早就跑医院凑热闹来了,这会儿该在的不该在的都没了音信,这不对啊!

叮叮……

手机突然响了,王霏霏再次打开手机:“咦!是一诺发来的。”

“什么?我妈背着我选女婿?”王霏霏被吓的一个激灵。

“不行,我得回去一趟,这样下去只怕是自己之前的计划没完成,倒把自己送进了婚姻的坟墓,想想都觉得可怕。”

想到这里,她直接跳下了病床,火急火燎的跑到衣柜旁边,拿起衣服就跑进了卫生间。

没过多久,已换好衣服的王霏霏冲出了病房,刚跑到走廊外面就被前来例行检查的主治医生给拦了下来。

“王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别拦着我,我现在得回家一趟。再晚只怕是要出人命了。”

“出人命?”

医生想了想,忽然像是听懂了什么再次开口说道:“您这病没那么严重,最多就是做做噩梦,晕倒晕倒罢了。您放心只要您听从医训,我保证您会好的。”

听到医生如此这般阻拦,王霏霏更是火冒三丈了,她停下脚步,抓起医生的衣领一字一句开始说道:“你要是再拦着,我就会被埋入土里,半死不随了。”

医生被王霏霏突如其来的架势给吓住了,结结巴巴道:“埋……埋什么……土里?”

“婚姻坟墓!”

说完,王霏霏便松开手,朝着医院大门狂奔过去。

只留主治医生傻傻的站在原地,挠了挠后脑勺喃喃自语:“婚姻坟墓?有这样的坟墓吗?”

话锋一转,司徒兰芳坐于客厅沙发上,而她的左右便是范琬凝和方丽雯。

这从未露面的方丽雯便是赵子墨的母亲,也是刚从老家过来。她,高挑的身材,面貌随着年华淡去,然而那举手投足间的风华却是令人弥久不忘。虽已过四十,但该年龄段优雅气质和神韵却一样不少。

此时三个女人却有说不完的话,好似相识了很多年又重新相遇在一起。她们相互诉说着分开后的点点滴滴,有悲有喜,有甜有苦……

不知过了多久,她们才从认亲的氛围中走出来,开始审视着眼前的于向明和赵子墨。

司徒兰芳坐直身子,瞧着眼前的两个男孩子,心里别提多高兴,她故意轻咳两声后便娓娓道来。

“你们的妈妈都是阿姨的中学同学,这样算来,你们也算是我半个儿子了。既然都是我的孩子,阿姨便不会过多的干涉你们感情,更不会为难你们。”

“阿姨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也不是白做的,这虽然没赚什么大钱,但识人的本领也见长不少,你们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我也算是猜得八九分了,所以呢,在阿姨面前就别在谦虚礼让了。”

一旁的顾琬凝和方丽雯很是赞同的点点头,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霏霏也是我的女儿,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也不便过多的掺和。”

此刻的赵子墨后背开始发凉,自己的母亲居然是司徒阿姨的同学,这消息来得猝不及防,看他如此这般紧张,恐怕是一时还来不及消化。

他不停的问自己:怎么办?如实交代?但这样会不会惹霏霏生气?她性格独立,思想更不是一般女子那样,会对父母言听计从。这样绝对不行,喜欢一个人就该让对方有自由选择的权利,这感情本就强求不来,否则是不会幸福的。那矢口否认吗?这样会不会失去竞争的机会?唉!该怎么办!

一旁的于向明到没想这么多,其实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丫头他自己不曾想过,他承认一开始只是一心想收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再后来见那小子与丫头这么亲近,近乎把自己当做透明人,当时就觉得自己特恼火,特生气,喜欢还是不喜欢,其实他自己也没答案。这突然面对双方家长,心中却有一丝慌乱了。因为他知道一旦父母点头支持,便就是结婚,乃至一生一世。

司徒兰芳见两人都未开口道出心声,让她不免有些诧异。以自己多年看人的眼光来判断,这两小子分明都是打心底喜欢自己的女儿的,可现在给他们机会,却又无动于衷。莫非这中间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

司徒兰芳紧蹙眉头,然后分别瞧了一眼顾琬凝和方丽雯,收到讯号的两人挑了挑眉便点头示意。这时司徒兰芳眉头舒展开来,眼睛如同星光般闪亮,嘴角上扬,露出狡黠的微笑。

于向明、赵子墨被三位家长盯的心里发麻,难道这是要“屈打成招”吗?想到这里,两人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连额头都渗出汗珠。原本英俊潇洒的两男孩却像是认人宰割的“小羔羊”。

片刻后,司徒兰芳起身来到两人跟前,将双手搭在于向明和赵子墨肩膀上,扬起头,道:“你们不想老实交代也没关系,将来无论谁做我司徒兰芳的女婿,我都是高兴的,但身为母亲,有些话还是早说比较好。”

说到这里,司徒兰芳收回手,转身坐回沙发上,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衣裳,而后露出异常认真的神情。

“我,司徒兰芳择婿标准说简单但也不简单,你可以不是我女儿心中的最爱,但必须是最爱我女儿的那个人。你可以没有房产,没有车,甚至没有富足的钱财,但只要有一间可以供我女儿遮风避雨的温馨小窝,一辆能载我女儿的脚踏单车,一日三餐能让我女儿足够温饱即可。”

“在空余时间里多陪陪她,载着她去吹风,去看电影,要让她的笑声像脚踏车铃声一样清脆。因为只有一起经过了白手起家、艰苦奋斗的人生才是最有意义的人生,才是同甘共苦的人生。这样的人生才完美、才没有遗憾。”

话毕,司徒兰芳有一丝哽咽了,她收回目光,压住自己的情绪,只是不让别人看出来她这位母亲的脆弱。

司徒兰芳的话,虽简单,但却夹杂着一位母亲对自己女儿的那种无私的爱。也代表着天下所有母亲对儿女的祈盼。试问,哪有父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儿女的?

听完此番言论,在场的人无一不为之动容,身旁的顾琬凝和方丽雯更是干脆直接哭了出来。方丽雯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咽,道:“太感人了,芳芳你都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之前不是说好了,不能随意喊人小名的?你怎么又叫上了?你这人言而无信,再这样就别怪我喊你奶名了。”

在听到别人喊自己小名,司徒兰芳一改常态,从慈母变成了还未成年的小女孩,与方丽雯闹了起来。

“你敢!”方丽雯威胁道。

“哎呀!你们别吵了。”顾琬凝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好端端的咋就闹起来了呢!

“你闭嘴!”

“你闭嘴!”

司徒兰芳、方丽雯同时瞪了一眼劝架的顾琬凝。

“嘿!都过了这么些年,你们怎么还是老样子啊?一见面就掐,这把年纪了不嫌丢人啊?”此时,顾琬凝的脾气也开始上来了。

一场感人肺腑的场面就这样变成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旁的于向明、赵子墨还有被吓的半天没说话的谢一诺纷纷后退一步,生怕母亲们的战火烧到自己身上。

赵子墨偷偷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然后小声道:“一诺,霏霏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遭殃啦!”

收到赵子墨的求救,谢一诺本能的看了一眼院门,可还是不见王霏霏的身影,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嘀咕起来。

“不是已经发了信息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于向明和赵子墨见谢一诺摇头,他们很是头疼,眼下这形势只怕是只有王霏霏本人才能收场,现如今只能自保了,各自见机行事。

正待他们无计可施,焦头烂额之时,破天荒的听到了王霏霏的声音传来了。

“妈,顾阿姨,方阿姨你们在干嘛?”

打闹在一起的三人见王霏霏回来了,便停止了动作,各自收手,然后整理被弄乱的衣裳。

“霏霏,你怎么回来了?”司徒兰芳满脸疑惑。

王霏霏没有回应司徒兰芳的话,她急忙跑过去,拉起司徒兰芳就往楼上走。

“诶!女儿,你这是做什么呢?”司徒兰芳边走边推搡着。

“妈,你还是别挣扎了,你挣脱不了的,我现在有话想对您说。”

一场闹剧就这样被赶回来的王霏霏给搅和了。于向明、赵子墨、谢一诺都呼的松了一口气。三人一个紧接一个的瘫坐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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