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相信科学,反对迷信)
那怪物一爪袭来,被我躲开,此时本一法师也伸出了半个头,正要上来,怪物便又是一爪朝本一挥去,黑暗中,那怪物长长的利爪闪着冷冽的光芒。
“本一小心!”我急忙提醒,怀中拿出八卦镜胡乱照了过去,但我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何物,更不知这八卦镜是不是有用。
“何方妖孽!”黑暗中,本一大叱一声,只见他手上光芒隐现,竟然和那怪物利爪直直碰在了一起。
“嗤”的一声,那怪物便不见了踪影,我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也不知是本一受了伤还是那妖物受了伤。我急忙伸手把本一拉了出来,抓住他刚才与妖物硬碰那只手掌摸了摸,好像并无伤势。
“咳,息念道长,你这是作甚?”本一问道,话语中竟有些扭捏。
他这一提醒我猛地想起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好在此刻四周昏暗目不见物,若是有光,便会看到一个道士抓着和尚的手摸来摸去,想到这一层,我鸡皮疙瘩落了一地,放开了他的手。
“大师肉身竟能和那怪物利爪硬对一掌而丝毫不损,实在是厉害厉害。”我赶紧夸他一句,表明我只是担心他受伤。
他显然也能理解我的意思,说道:“佛家讲究一力降十会,只要佛心稳固,佛法高深,则万邪不侵。”
此地不宜久留,见他无恙,我便急急朝外走去。此地明明只有一条直道,刚才那怪物袭击而来时,我听得真切,正是我来时的呼吸声。如此说来我们进来时,那怪物便跟着我们,难道是从外面跟进来的?我想了想不可能,这地面走起路来声音响亮,若是那怪物跟我们一样走在这路上,不可能没有声音。想到这里,我从怀里拿出符咒抖燃,向顶上照去。
原来这长廊两侧虽密不透风,但上边却别有洞天,横亘着一条条横梁,我敲了敲,这横梁跟那黑石不同,竟没有一丝声音。恐怕我们来时,那怪物就在我们上方跟着我们,且保持着距离。因为我走在最后,所以隐约听得到它的呼吸声,但师父师兄却未听到。
“大师,你来时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呼吸声?”我问道。
“惭愧,贫僧以为那是道长你的呼吸,所以并未在意。现在看来,此乃那怪物的呼吸。”
我的呼吸?这本一和尚以为我是黄牛吗?哪来那么粗重的呼吸声?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我答道。
“这怪物来时不袭击我们,回去时却如此凶戾,恐怕乃是为了阻止外来者从此地出去。”他说道。
师父走时对我说这是一个邪阵,但时间紧迫,他也没告诉过我这是个什么邪阵,用来干嘛。但看起来,这地方确实是个只准进去不准出去的地。若非有本一这种得道高僧在,只怕我根本出不了那个洞口,届时上有那怪物,下有尸群,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有等死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叹,人家佛法怎么就这么厉害,我们的道术还真是不行。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似本一这般高僧,千年难得一遇,一般诸多高僧一起合力方才能达到他这般法力。若是那阵中高僧都像本一一样厉害,我们还救个屁的人,那尸群根本不够和尚杀的。
又行一阵,我们渐渐接近了洞口。那怪物自中了本一一掌之后,便再无动静,难不成被本一一掌给打死了?不应该呀,只打爪子怎么会打死怪物呢?充其量也是打断一只手啊?
罢了罢了,反正他不来便好,要是来了,本一大师必能教它明白什么叫得道高僧的超度,我狐假虎威地想道。
到了洞口,本一让我先上,他随后。我也没客气,像那通道里一般双手撑着两侧,向上一点一点挪了上去。见我上了一段距离,本一也撑起身体,向上而来,他身手好得多,虽然披着袈裟,但动作丝毫没有受阻,很快便追了上来。
我也是要面子的,便低头看了看他,想学学他的上法,或许可以更快一点。低头看去,本一身下,一双幽绿的眼睛正直直盯着我们看。
我刚欲出声提醒,那怪物已伸爪将本一的右腿攥住,一把将本一扯了下去,只一瞬本一便陷入黑暗之中,没了踪迹。
“大师!”
虽然本一佛法高深,但毕竟年纪尚轻,经验不足,若是师父在此,定会加倍小心那怪物。我本该提醒他的,想到这里,我顿觉不能就这么抛下本一大师,必要时,与那怪物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我纵身一跃,跳回洞中,朝里走去。方走两步,传出一身金属撞击的声音,一道白光亮起,旋即熄灭,四周便安静了下来。
我心中担忧本一,急急朝前走去,喊道“大……哎呦!”大师尚未喊出口,脑袋重重撞上一物,疼的我直哆嗦。
“息念道长?你怎么还在这里?”本一的话语中夹杂着吸气的声音,刚才那一下估计是撞到了他的脑袋。
“大师,你没事?”我欣喜道。
“阿弥陀佛,那妖物已被贫僧消灭,贫僧无恙,多谢道长挂念。快走吧。”本一说道。
见他无恙,我急忙原路返回,挣扎爬上刚才的洞口,心中对这和尚的佩服又多了一分。
出了洞口,四周早已黑了下来,隐有几声乌鸦叫。我伸手把本一拉出来,这才看清他的样子,虽然没有受伤,但衣服有些凌乱,显然刚才对于他而言也并非云淡风轻。
我从包袱里拿出小铲子,这是我包袱里常备的物品,在那二道河则挖坟的时候也用过,走到了那块石碑前,便动手挖了起来,师父说要把三块石碑扳倒,也不知是不是口误,我们来时明明只见到两块。
本一见我动手,也从我的包袱里拿了一个铲子,把禅杖钉在一边,要与我一起挖,我寻思他这样的高僧,应该没干过苦力活,便让他一边待着,他却对我说万物平等,他本一并没比我高贵,说着便跟我一起挖了起来。
越往下挖,才发现这石碑并不简单,上面还是一块黑石的样子,向下挖了三尺有余,发现这黑石上多了许多血红色的纹路,丝丝扣扣,就像人的血管一般。
越向下挖,要挖开的范围就越大,不然周围的土会埋上去。我跟本一挖了许久,向下足足挖了一丈有余才挖到底,挖出的坑也有差不多一丈大小。到了石碑底,那石碑竟已完全变成了红色,也不知是个什么东西。挖开之后,却又犯了难,这石碑高约一丈有余,长宽均三尺左右,沉重无比,我推了推,根本撼动不得。
倒是可以把下方的土挖出来然后推倒,但一般来说,这石头若是没有移位,那便不算破了阵眼,只是放倒恐怕没有用。
本一见我在打量石头,问我怎么了,我向他表明了担忧,他说无妨,待他歇歇。
本一满头大汗,我们二人挖开这石碑,都已精疲力尽,确实要休息一下。
坐了一会,本一说道:“道长,我听说樵阳派游历天下,从不立观,以降妖伏魔为己任,是真的吗?”
“是的,我随师父多年,走南闯北,确实少有安闲日子。”
“四处游历是种什么感觉?”他问道。
“风餐露宿,雨打风吹,有时还要对付突如其来的走兽妖邪,苦确实是苦。”
“既如此,却为何还要坚持?”
“降妖伏魔,不正是我辈修行之人应做之事吗?”
“息念道长,降妖伏魔,诸多时候只是一面旗帜,旗帜之下是什么,只有你知道。”
这本一好像可以看穿我的心思一样。
“大师说得没错,其实我从小便被师父收养教授道术。于我而言,只要能与师父师兄待在一起,什么妖魔邪祟我也不惧。我最害怕的,便是与他们分开,我不知道没了师父和师兄的息念,到底是什么样的息念,或许,干脆就没有息念了。”
听我所言,他点了点头,说道:“相聚是苦,分别亦是苦,那一天总会到来,你也总会做好准备。”
这和尚真是的,我跟他好好说话,他却只想跟我打什么禅机。
说完话,他站起身来,让我走远一点。
难不成他还能挪得动这石碑?我乖乖后退了几步,看他要做什么。
只见他双手合十,默念着什么,过了一会,他的手掌隐隐发光,随后,他大喊一声“呔!”便似金刚附体一般,一掌击向那石碑。
上千斤的石碑就这样被他一掌打得飞了出去,好像那不是石头做的,而是羽毛做的一般。我看得呆了,他叫我过去,我过去之后,发现那块石碑上的血丝已经消失,变成了一块纯黑的石头。
如此看来,这石碑上的阵法应该是破了。
做完这一处,我们二人带了行李,又朝另一处石碑走去。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我们二人轻车熟路,又照着刚才的方法,挖石碑出来。这块果然同上一块一样,布满血丝。我们挖出石碑,本一又照着刚才的方法一掌把石碑打了出去,但这一次却没上次那么远。
我看他气色不佳,甚是疲惫,便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哪知他挂念被困的僧人和我师父等人,一刻不肯停歇,便要去挖第三块。
我们进村之时,只发现了两块石碑,这第三块在何处,我们却不知道。
本一不懂道法,无从判断,便让我好好思考一下。
我回忆了一番,忽得想到那洞底的情境。当时,平台正中有一个阴阳的图案,而四周有则有另外七个小门,算上我们出来的那个,刚好是八个,应了阴阳八卦的原理。第一个石碑就在那洞口附近,如果每一个小门之后都是一样的构造,那么这样的石碑该有八块,那洞口应该也有八个。于是我便拿出八卦阵,对着石碑一一对应了八卦的方位,朝最近的一个可能有石碑的地方走去。
走了一段路,果然看到块黑石,但这块许是因为岁月久远,已被埋了大半,只能看到一小截。我们挖了了一尺,果然看到碑上刻着“王家村”三个大字。
看来我的推断没错,这石碑共有八块,但师父只让我挖开三块,或许这石碑只要少了三块,这阵法就破了吧。说是破了,我却连这是什么阵法有什么用都不知道,破了之后又怎样我也不清楚。事到如今只能相信师父了,想到这里,手底下又加了把劲,恨不得马上把这该死的石碑挖开。
虽然心中急躁,但我们已挖了两个大坑,即使强如本一,也是累的气喘吁吁。我们只好挖挖停停,进度慢了许多。
又挖了许久,终于看到了石碑红色的底,我长呼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本一也是汗流浃背,那袈裟早被他取下挂在了禅杖上。
我见他又准备去击那石碑,担心他气力不支,让他休息一会再说。然而他一刻也不肯停歇,双手合十,又开始默念佛经。
“呔!”一声过后,那石碑应声飞了出去,然而此次只飞了一点点距离,但也足以让它离开阵眼了。
眼见石碑的红色褪去,我们也算是大功告成了,照师父所说,此刻阵法已破,剩下的就交给他们了,我们得好好休息休息。
本一击飞石碑,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想来也是精疲力尽了。
我站起身,想扶他出了那深坑到外面来坐。刚迈一步,忽听到“砰”地一身,左前方不远处飞起一个块黑石板,倒像是一个盖子。一道黑影紧跟那盖子窜了出来,那身影的脸上,幽绿的眼睛散发着寒意,看向了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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