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梦尘终于重新拥有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在醒来的一瞬间，唐梦尘还是被眼前的尴尬的情况弄的不知所措。

“嗯？诶？！”唐梦尘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壁咚了徐凌羽？居然还靠得这么近？

徐凌羽低着头，僵在那里，看不到他有任何表情。唐梦尘闪电般地收回自己的左手，跳到了一旁，俏脸一红，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好像还在那个亚空间里面来着。”

“早就出来啦，姐。”唐泠音笑道，“我开始有点欣赏小黑了，情商比那些或者漫画的男主角的高多了。”

“小黑？什么小黑？我们都通过考核了吗？”唐梦尘仍是一头雾水。

“早就通过了，要不是小黑，我们早就被那个什么东邪什么来着？反正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游戏bug给干掉了。”唐泠音说道，“徐凌羽，你能不能再叫小黑出来玩？”

“我现在心情不好，下次。”徐凌羽走开了一点，抬头仰望，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东邪？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赫尔墨斯不是希腊神话中信使神吗？到底发生了什么？”唐梦尘发现在自己昏迷的时候似乎发生了许多事情。

“关于东邪，我倒是有些了解。”王顺昌突然说道，他虽然不知道在那个精神空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估计就是发生了一些突变，“从形态上讲是龙族，但现在龙族和精灵联合，统称灵族。他是灵族的八大强者之一，八灵柱中的一员，身上同时有着精灵和龙族的血脉，但后来失踪了。难道说你们在这个精神世界里面碰到了东邪的灵魂的残存？”

“好像是。”唐泠音说道，“小黑和东邪交战的时候我听到，是这么说的，应该是，不过亚空间潜入了这么一个东西，智脑就没有什么反应吗？这个游戏的网络不都是它控制的吗？它这么厉害，都没察觉？”

“东邪所属的龙种以精神和能量见长，但是肉体力量比起其他的真龙类还算是弱的。”徐凌羽解释道，“这次遇到东邪是我们的问题，真没有想到，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被他找到了，这精神力量还真是强悍。萧玲这次可能是受到了精神层次上的伤害，可能是要修养一段时间了。关于小黑，本来我是不想多说，但是考虑到从今往后，我们这一伙人就有可能绑定了，我还是坦诚一点吧。”

听到这里，除了仍处于昏迷状态的萧玲，所有人都强打起精神。关于小黑的存在，所有人都是充满着疑惑，尤其是唐泠音——作为唯一一个看到小黑附体在唐梦尘身上与东邪战斗的人。

“关于小黑，是我还是伪神时候，受萨图恩嘱托下人界寻找时空神石的时候遇见的。当时我找了神石，却察觉到其中似乎蕴含着生命存在的气息。于是我不断地往时空神石中输送精神力，看看能不能刺激出什么。

“我只记得当时一道白光闪过，然后精神力被瞬间抽空，小黑就从神石中复苏过来了。他告诉我，他本来是在人神战争中支持人类的神氏，最后和他的老朋友北寒剑仙一样被驱逐了。由于他仅仅是一个引导神，单论战斗力可以说是所有主神中最差的，所以就只能在这个世界以精神的方式存在，不断的漂泊。在最后自己的精神力快要消失的时候，小黑幸运的在红海海底发现了这块神石，然后直接把自己封印在了这时空神石之中，然后等待着有一天能够复苏。

“最后，他等到了我，但是那时的小黑几乎是丧失了所有的精神力，所以才如此猛烈地吸收我的神力和精神力，最终在与我的精神本源的一部分融合之后才完全苏醒。现在的重新获得人格的小黑与我的区别并不是很大，因为我们共享同一个精神本源，但他原本的个性还是有所保留。

“之后，他帮助我完成了时空之神的神位继承，开辟了第二识海成就了双神位——人脑内的精神空间，就是精神力贮存的地方，被称为精神识海——于是小黑就一直寄居在我的第二识海之中。另外，他也有个正常点的名字，叫公羊墨，不过他自己也不太喜欢这个被人取的名字，所以大家还是叫他小黑吧。”

话毕，又是一片寂静。

“你的意思是说，小黑和徐凌羽其实本质上是一样的？”唐泠音轻声问道。

“对。”

“我有一个问题，小黑他，是神吗？”王顺昌突然抛出这么一个问题。

“的确是。”徐凌羽回答道，“因为神氏引导神的神位还在，神识也还在，甚至连神印也在。可以说，小黑就是一个没有肉体的神氏，也就是一个灵魂。”

“神界的那种？”

“嗯。”

“感觉和想象的差了一些……不对，应该说，比较符合常理吗？”王顺昌发现这种感觉有些复杂，“其实和我们，我是说普通人类，很像哦。你不说的话，或者不通过战斗表现出来的话，我可能都判断不出来是神。”

“其实是这样。就像凌羽，不说都看不出来的。所以，我们之间其实没有那么多隔阂。”小黑人虽然没有出现，但是突然又发出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声音，笑着说道，“反正，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也准备跟着凌羽杀回天上，所以，我们应该是同伴，那就好好相处，对吧？”

“嗯……那样最好了，精神体说话的方式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适应呢。”唐泠音和唐梦尘都表示赞同，“不过，多一个敌人不如少一个敌人，如果你是凌羽的朋友的话，那么应该就是朋友了。”

“谢谢。”

“那小黑为什么会附在唐梦尘的身上？”唐泠音问出了唐梦尘一直就想问的问题。

“其实，从一开始我决定留在这里的时候，也就是第一次见面时候，我就已经在梦尘的精神识海中埋下了一个精神印记，还把小黑也转移了过去，为的就是保护你的安全。”徐凌羽转过身对着唐梦尘，正色道，“事实证明我当初的选择是对的，东邪如果直接用他的精神攻击对你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人造成直接伤害的话……

“你以为那是一个游戏？不，那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虽然称作亚空间，但如果你们死在里面，那就是真的死了——东邪的出现在我们和智脑的意料之外，所以应对他的精神攻击，智脑会来不及反应，到时候传送出来的，也只会是三具尸体。”

空气有些凝固。

“虽然似乎是被救了一命，但我还是不太想有个什么寄生虫之类的东西在我的脑子里，这样感觉好怪啊。”唐梦尘抱怨道，“那个小黑居然还能控制我的身体？”

“寄生虫！太过分了吧！”小黑忍不住说道。

“你怎么就不知道知恩图报？毕竟小黑还救了我们一命啊！更何况你有小黑的黑化，等于是多了一条命啊。”唐泠音说道。

“你也说了那是黑化吧，我自己也有点感觉，不太舒服。你喜欢你黑化你去黑呗。”唐梦尘说道，这对姐妹花，还真是谁不怼死谁谁就不开心，“话说，以后也一直是这样吗？作为精神体一直待在我的脑子里？”

“那也不是。”徐凌羽这样回答道，“将来还要给小黑找一个肉身，这样我们当初的协议才算完成。还有，其实小黑在一般的情况下是在精神之海里沉睡的，一般不会出现什么二十四小时监控的情况。”

“但是他现在醒着诶。”

“总时间是有限的，现在是说明情况，比较重要，所以我会出来。”小黑这样说明，“我好歹也活了几百万年了，你们在我看来都是些娃娃，以我的心态，为什么要监视你们？我不累吗？”

“……当然，你想让他出现也是可以的，一般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像之前我们看到的一样直接附体，但是身体的控制权不属于宿主，除非小黑同意；第二种，就是小黑直接以精神本源的方式出现，这其实算完全的精神体，免疫绝大多数的物理攻击。”徐凌羽继续说道。

“诶？那我以后可以自己控制黑化吗？我好想试试战斗啊！每次看你打的时候总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唐梦尘突然问道。

“听你说出这种话还真是令人感到奇怪。”徐凌羽有些惊讶地说道，“如果你想自己战斗的话，最低的底线，嗯，怎么说也得打赢王顺昌这种级别的吧。”

小黑看话题逐渐走偏，和自己什么关系，就不说话，回去休息了。

“徐凌羽你什么意思？”王顺昌倒是不愿意了，“你就觉得我实力差是不是？”

“这是事实吧，你自己也知道的。”徐凌羽诚实地说道，“你的异能本来就不是强的那类，超速度投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异能也有很多比你的厉害。”

“那也没弱到那个地步好吧！”王顺昌不服气地说道，后面那句话就有点难以理解了，“我要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可以……”

“什么意思？”唐泠音近乎嘲笑般问道，“你也藏了一手啊？”

“我……哼，反正你只把我当成一个小丑看吧。”王顺昌赌气地说道，“不强就不强啦，有金手指了不起啊，你以为人人都是主角，随随便便就能变身勇者打败魔王吗？”

“小丑，倒也没那样啦。”唐泠音笑着敲了一下王顺昌的脑袋，“你有的时候还是有点用处的，关键时刻打出一手好牌。”

王顺昌抬起双手，他看着自己的两只小臂，似乎是在想着什么。

许久，他沉吟道：“我想，如果我是个不怕受伤的机器人，会不会做得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