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管家是韩家的老人,是韩老太爷最亲信的人,谁不知道?
老太爷病倒后,朱管家就帮着韩家嫡系经营家业,说来说去就是站在韩景同这边的,可他突然现身,指责了韩景同一道,商户们凝神一想,这次死死的站在了韩宜年这边。
梁有才演戏演的真假不分,他怔了半天,见韩宜年不说话他就勇敢的打头阵,问道:“朱管家你是承认瓷器上的字是大爷让人刻的了?他就是一心要害三爷,要让大家伙都跟个一起恨上三爷对不?”
朱管家好似下定了决心,咬牙点了点头,说:“我替大爷向三爷赔罪,向大家伙赔罪了。”
这是……承认了?
天哪!
所有人看韩景同的眼神立即变了。
韩景同辩解不得,苍白着脸定定的看着朱管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朱管家也被韩宜年收买了,本应永远向着韩家嫡系的老管家,也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朱管家脊背弯曲,腰板好似被泰山压着,他错开韩景同由悲转愤的目光,扭头对韩宜年行了一礼,苍声:“三爷,看在老奴的脸上,还请你高抬贵手,给大爷留一条活路。”
韩宜年闻之,伸手扶了扶朱管家,慨道:“我是非分明,朱管家你是爹身边的人,我不为难你,至于大哥,他有他的过错,还轮不到我来施恩。”
朱管家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眼角的皱纹耷拉下来,挡住了无光的双目,他摇了摇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韩宜年远眉高阔,环视一圈,所有人都静静等着他发话,韩景同已经被彻底吓傻了,连着心计毒辣的大夫人都抖如筛糠。
康秋柔悄悄的让婢女扶到一边,红肿着眼小心谨慎的观察眼下的局势,又慌又怕。
这些人一个个刚才还气势逼人,短短一会就尽数成了韩宜年砧板的鱼肉,任由他的刀俎割杀。
厌恶的别开眼,韩宜年低沉的下了最后的定论,他昂首道:“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委屈自己了,瓷器被污一事我早就报了官,大家不是都想知道东边码头为何被封吗?因为此事一旦声张,汴京定会对我们曲阳县彻查,到时候对我们而言,又是一场无妄之灾。”
“所以三爷现在是查清楚了?”
“还没呢”,韩宜年说:“官爷们守着东边日日夜夜的仔细探查,就是怕有心之人将一些莫须有的乱言传出去,恐怕还得耽搁一些时日,不知诸位可能理解?”
“可事情不是已经明了了吗?”一商户咋舌,“三爷知道瓷器是大爷有意污改的,上面大逆不道的话都是他刻的,这还有什么可查的?”
再耽搁下去,秋末一过,寒霜降下,江面风云大变,货船日夜难行,岂不是白白耽误大家事么。
商户们的心情韩宜年都懂,他忍着烦闷解释:“就算事情是大哥所为,可官府断案,讲究证据确凿,事实清晰,这案子将来是要层层上报的,不花费一半个月查个底朝天,上面怪罪下来,受苦的还是我们。”
梁有才:“三爷的意思是这案子还不小啊?”
“不小”,韩宜年点头,说:“瞒得了一时能瞒得了一世吗?汴京的贵人迟早会追问的,再说了官老爷办事自有章程,我们平头百姓服从就好,哪里敢对着干呢?”
韩宜年的意思大家伙都听明白了,这案子就算真相大白也不能马虎,该查的还得查,县衙里的人时刻守着码头,他们身为民,自然不敢同官斗,还是歇声了好。
尘埃落定,明白人都悄悄闭了嘴,韩宜年很满意,他心下冷笑着,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弥漫着一层苦意,侧眸回头看了一眼,人群后面传来几声金戈铁器摩擦的响动。
有人不耐烦的大声喊着:“闲杂人等,让开。”
一听到这秉案拿人的威吓,韩景同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往后缩。
大夫人惶恐万分,惊喊:“老爷!官……官兵!”
“韩宜年……”,韩景同惊慌失措,眼泪都吓出来了,一看那官兵就是来抓他的。
可他真是冤枉的啊!
霎那间,韩景同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大夫人推倒在地,就朝韩宜年冲了过去。
韩宜年早走防备,一招手身后的两个有模有样的官兵就雷霆般的把韩景同制服在地上,凶声:“就是他,带走!”
韩景同跪地呜咽,泪水和着鼻涕一起往下流,他知道韩宜年陷害他,哭的像个孩子,哽咽道:“三弟……三弟你跟他们说,事情不是我做的,是你害我,明明是你要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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