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在车厢里睡觉的李义被魏君陌叫醒,四位侍女也被动静惊醒来到了李义的身边警惕的看着四周。
“魏姐姐怎么了?”
“有很多人朝着我们这边过来了,根据地面传来的震感应该离我们有五里外,以防万一就只好把你们叫醒。”
“比我想的要早上很多啊!”
李义听言心中大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原池大军要到了,在渠州会出现如此规模的人群只会是陈国的大军了。有个高手在身边就是好,直接可以个当方便简捷的人体雷达使用,虽然精准度比不上地球的现代科技就是了,当然这些武林高手的作用可不仅仅用来当雷达而已,只要活用起来就是这个时代的一大杀器,光身体素质来说就能秒杀前世各种顶级特种部队。
没想到陈国收复失地的心挺急的,竟然连夜行军赶赴渠州,要不是在陈国腹地是很容易中埋伏的,目前老头去渠州城打探情报还没有回来,实在不宜大军冒险挺近州城里。
“魏姐姐先带我去找原池将军汇合通一下气才行,夜黑风高的梅姐姐你们就在此地等候吧!”
“遵命少爷。”
带上仁侯玉印等身边证明物件,魏君陌抱起李义在高林树尖上飞掠而起,五里地不稍半刻钟便看到前方出现连绵成长蛇般火光人影,借助火光依稀看到飘摇着的陈国军旗,是原池的二十万大军没错了。
魏君陌从天而降落在行军道路的正前方,虽然在黑夜里的照明光线不好,但身穿白衫雪衣的魏君陌实在有点显眼,立马就被前端的军队发现给团团围住。
一军士吼道:“来着何人?速速报上名来,不然格杀勿论。”
“吾乃陛下近日亲封的仁侯,有要事找原池将军商议,以此侯印为证。”魏君陌怀里的李义高举着仁侯印示意说道。
众多军士举起兵刃惊疑不定,大半夜里有个美得跟鬼一样的女子抱着一小孩突然窜出来拦住大军,关键这稚嫩的孩儿口吐人言说自己还是个侯爷,陈国有仁侯这号大人物吗?大家之前怎么都没听说过,要不是看白衣女子武功不弱,他们早就当成细作刺客之流动手抓起来了。
一个百夫长上前拿起印章端详起来,可区区一个百夫长哪里识得侯印,好在前沿部队停止行军很快就引起骚乱,后方的军长便来前来督军,问清事情始末后接起侯印看了起来,又看了看李义几眼,心中大致确定了李义的身份。
军长归还侯印后半跪行礼道:“属下乃此军先遣营校尉张棋,军营里消息闭塞以至于军士不识仁侯殿下之名,若有冒犯之处请仁侯海涵。”
“没事,张校尉起来吧!带我去见原池将军便可。”
“诺!侯爷这边请。”
张棋起身上马在前带路,也给李义拉来一匹军马以供代步,虽然魏君陌的轻功更快,但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骑马为好,二十万大军排成长蛇阵行军说实话长度确实挺长的,虽然骑着马那也是要走上一番功夫才到中军位置原池的所在地。
原池是陈国现存为数不多的老悍将之一,十五岁便跟随陈国开国皇帝刘秉南征北战戎马一生,早年参加过渭水战役军功显赫开始崛起,现将近五十多岁的年纪大小战役不知道打了多少场,官至骠骑卫北大将军,负责防卫陈国东北方四州郡与燕国的防线。
燕国以军立国,军队战力之强闻名于世,铁骑一出敌人闻风丧胆,而这三十年来却从未在原池手里讨到过一分便宜,虽然是借着陈国地利据险而守才能立于不败,但足以证明老将原池的军事才能之强。
原池现在虽然已经显出老态,两鬓发白但眼神依然坚毅如鹰,魁梧的身躯穿着盔甲像铁搭一样立在马背上,那剽悍的气质在人群鹤立鸡群特别好认。
后面抱着李义的魏君陌悄声说道:“此人武功不弱。”
张棋上前说明事情原委,原池点头下马向李义走来弯腰抱拳,不卑不亢说道:“恭迎仁侯驾到,太子殿下早已向在下说过仁侯会前来随军,本将军还疑惑为何仁侯迟迟不来呢!”
魏君陌带着李义下了马,李义也抱拳回礼道:“在下的侯爷之位只是虚衔而已,将军不必多礼!此行只是作为看客了解一些情况,不会干涉将军任何行军决策的。”
“仁侯见外了,仁侯的传奇故事本将军听了不知几凡,今日一见确实早慧非同常人,说不一定本将军还需要到仁侯的帮助呢!希望到时仁侯不吝谏言献策以助陈国一臂之力。”
“好说好说!只要将军信得过本侯,到时能帮一定会帮。”
原池笑咪咪的回道:“本将军就先行谢过仁侯了。”
一番客套的寒暄后一个斥候打扮模样的军士来到原池的亲卫旁等候着,看样子应该是有军情上报,李义知道是时候要告退了,看客就应该有看客的样子。
虽然原池没有赶人但李义自己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才行,说到底目前黑风寨只是和陈国是合作盟友而已,还谈不上是自己人,不可能会当面与你谈论些重要军情。
李义回到原先的驻地时老头已经回来了,躺在草地上鼓着腮帮子咕咚咕咚的猛灌酒,连口气都不换一下,按理说以老头的轻功去趟渠州城不应该花上那么久的时间,看来是应该被某些事给拌住给累坏了。
“师叔祖怎么现在才回来?不知这渠州城是何情况?”
直到酒囊空了老头才坐起身回道:“小子你可知道老头我跑了多少里地吗?不仅进了渠州城我还跑到归州去了呢,把渠州到归州的巴江河段走了个来回能不花时间吗?”
李义让侍女给他拿了新酒坛放在老头身边后接着问道:“然后呢?”
老头语气一转低声道:“哎!所谓的地狱不过如此吧!老头我纵横一生无惧何人何事,没想到差点被这趟事给吓破胆咯,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了,可知此次巴江水患、这场瘟疫那都是人造的,险恶用心何其歹毒简直让人不寒而栗,老头我活了那么久算是长了见识咯。”
果然不出之前李义所料,巴江虽然径流量大但是水患事件发生得并不频繁,几年内都不会有一次小灾,更别说发生在秋季这种枯水期里出现水淹五地的大水灾的情况发生了,当中没点猫腻李义才不会信呢!
“虽有所猜测不过还请师叔祖明言。”
“在渠州的巴江上游有一处至关重要的水坝名为拱龙堤,其根源可以追溯到周朝时期的巴江水利工程,修筑成功后巴江因此得以水患发生事件直线下降,可现在这拱龙堤被人为的给掘崩了,才导致下游洪水泛滥民不聊生,看得出是因为有绝顶高手出手给轰塌的,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是常识,陈国发生水患之后会出现瘟疫流行这不奇怪,可你猜猜我在巴江上看到了什么?”
老头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李义听得面色涨红,这老头能不能别给我卖关子啊!老子不想猜也猜不到。李义向侍女挥手示意,一干侍女意会便躬起身为这邋遢老头捏脚锤肩,老头一脸满意舒坦后才接着说道。
“洪水淹死的人命牲畜虽然很多,可对渠州这些人口大州来说淹死的人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真正为祸百姓性命的是还灾后的疫病,但是有人觉得光靠自然流行起来的疫病不够厉害,于是就将因瘟疫病死的人给扔进巴江,这些尸体积攒起来直接把偌大的巴江河道给堵住咯!”
‘呕略...呕...’想起当时的那一幕老头不禁干呕欲吐,吓的几个漂亮的侍女连忙后退,老头缓了好久才缓过神来,不是他心智不够坚定而是那场面实在太令人作呕。
百里河道上飘着的尽是些泡得腐烂的浮尸,看那阵仗不下有十万死尸,从穿着模样判断应该都是当地的百姓,加之洪灾冲击河道形成大大小小的堰塞湖,河水汇集处直接被染得发黑发浑,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散发出来的恶臭,河滩上爬满遍地尸蛆,引来众多食腐鸟兽抢食蛆虫和腐肉,这巴江水要是喝上一口估摸着连自己都遭不住,习武之人确实不易被外邪所侵而导致生病,但也不是什么百毒不侵的体质啊!
“那渠州城还有归州城里已经没有百姓待着了,但是驻扎着许多不知名的军队,两州城的军队人数加起来怎么也得有上二十万人,城内自然也是疫病泛滥流行哀鸿一片,那二十万人起码有近半士兵染上重瘟疫,我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城里正在成堆成堆的焚烧死尸呢!其他的州郡我没去过但想着情况应该也是差不多如此。”
“小子奉劝你一句,这些州郡就是一座座病城,像你这种连普通人都算不上的,有一个算一个谁进去谁死,千万别抱着什么好奇侥幸心理。”
“好的师叔祖,我不会拿我性命开玩笑的,只是想见证一下此事会如何发展而已,现在这渠州城打死我也不会进去了。”
一直在旁默默听着老头讲述的魏君陌此时再也忍不住了,泪眼婆娑的转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不知所踪。
“魏姐....唉!算了。”
以魏君陌之能李义自不担心她会出现什么危险,只是这道心坎就有点难过咯!
这世道就是如此人命比草贱,她做再多的努力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虽然李义也无法直面这种人间惨状,可他能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魏君陌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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