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别出去,安淑瑶包袱让景博然吩咐丫鬟收了起来,两个衙役跟在安淑瑶身后,由最开始的不屑变成了尊重,安淑瑶从那书画店老板的家门起点挨个询问,事无巨细,而且十分犀利的点题。
安淑瑶一步步随着书画店老板原本的足迹到达了司法阁门口,刚好遇见了三个不同方向而来的人,安淑瑶眼见着就要行礼,景博然拦住了她,低声道:“不必多礼。”
墨辰摇摇晃晃的过来,有些奇怪的不知道他手上何时出现了一把扇子,此时正摇啊摇。
没有官服的他更像白面书生了,不能说不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安淑瑶想着,刚好看见了司法阁门口烧饼摊旁边的书画摊子,那摊子前的书生才是真正的柔白,书生正在摆弄着跟前的书画,安淑瑶走上前,一路都是询问过来的她却没有询问这个书生。
安淑瑶注意到这书生虎口处磨成的老茧,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身边的景博然已经拿起了这书画摊前的书画,“你很早之前就在这里卖字画?”
景博然看见了这书生布鞋底子上沾染的黄泥,黄泥湿润异常也没见干涩的迹象。
书生恭恭敬敬的答,“回王爷,在下打从一年前开始就已经在这里卖字画了。”
那书生一直在司法阁门口卖字画自然认识景博然,尤其是景博然长相极其有特点,不威自怒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景博然未曾多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盯着书生,“你习过武?”
书生整理书卷的手一顿,挺冷静的,“在下未曾习武。”
景博然目光悠长,墨辰也是挂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拿着扇子遮住嘴微侧头看向安淑瑶,只说了一句话,“这人有问题。”
景博然未曾说多少,而是转身进司法阁,进去后墨辰把扇子一手,在手掌上轻轻击打着,晃晃悠悠跟在景博然后面。
安淑瑶觉得这个书生很古怪,具体古怪在何处安淑瑶倒是说不出,这书生分明习过武,否则虎口处怎么会留下如此厚厚的老茧,倒不是寻常人可留的。
墨辰跟在景博然后面,见景博然欲开口,他应道:“我已经让人去查门口书生来历了,御郡王您可就放心吧。”
景博然冷的不行已经下了结论,“查不出任何问题的。”
墨辰把扇子收了起来,“为何?”
“你是在问我?”
“不敢。”
景博然看了眼周叶,周叶抱拳回话,“所有在司法阁门口的小贩都会经过严格筛选,门口的书生身世没有问题,现在只能说明那书生撒谎。”
墨辰也觉得自己做个大理寺少卿做的草木皆兵了,看啥都得要带着有色眼镜,安淑瑶总感觉奇怪却一时间想不起究竟为何。
景博然再次坐在主位上,看着台下站着的三人他未曾开口,只是扫视着他们,“有什么发现?”
墨辰看起来懒得不行,头一次从城东走到城中,鬼知道那木工这么能走,还不嫌累,顿时扒拉一张椅子坐着,让周叶给他按腰,周叶白了眼墨辰,拿着刀具的刀把给墨辰按。
周叶铁面依旧没有表情,抱拳答道:“回王爷,那个生意人走南闯北为人豪爽大方,不拘小节,江湖朋友居多,可如今却定居于京城北边农户内,过着惬意日子,只有一妻,恩爱异常。”
景博然微微颔首。
只有一妻,倒是个专情的。
也不知为何会惹上如此的仇家,被一击毙命,还被烧毁尸身,倒也是可怜。
墨辰毫没形象大喇喇的松挎在椅子上,这不见过还没到一天居然已经暴露了本性,墨辰被周叶按的舒服的哼唧,还不忘回答景博然,“回王爷,没有任何异常,他们的行踪轨迹没有任何问题,千篇一律,除了我们几人汇合点,没有任何能见面。”
景博然微抚着额头,有些冷清,“墨少卿,注意影响。”
墨辰端坐好还把便服理好,又恢复刻板严肃样子,安淑瑶没有坐依旧站在大堂下首位子,从始至终一言不发,柳眉轻蹙。
景博然未曾催安淑瑶,周叶轻轻的上前把景博然批阅完成的案宗收拾好送到墨辰面前,墨辰看起来挺崩溃,一下子趴在案宗上,“啊!”
周叶失笑,但面上还是那冷血护卫样子,“墨少卿,您若是再不去大理寺把文案呈上去大理寺上卿可是要遣人来司法阁来和你洽谈。”
“我堂堂一个大理寺少卿居然成为了跑腿送信的,王爷您于心何忍?”
景博然笔梢微顿,终于抬头,“嗯?”
墨辰把案宗放在自己面前,王爷这样子太可怕了。
“我说错了,我最喜欢干的就是送案宗了。”
周叶:“……”
“王爷快要酉时了,属下……哦不,下官就先告退了。”
不得不说,墨辰单从跑路这一点来说就是别人比不了的,论武功,墨辰比不过景博然,可论跑路,墨辰轻功的确实谁也赶不上。
路过安淑瑶身边时候,墨辰低声道,“安姑娘,你就安心在此处住下,司法阁后院可大着呢,最主要是干净。”
没等回话,人就没影了。
墨辰跑得快,出门随手没有关门,周叶把门随手关好,无奈叹气,想起墨尚书和王爷说起的事情,心道:“也不知墨少卿何时能变正经。”
景博然的公文皆是各地刑讯案件,各地刑讯事件必须要景博然亲自批阅,然后下发在各地官员手上,景博然合上最后一卷,指了指椅子。
安淑瑶微微行礼,坐到了早上坐过的椅子上,她看这些茶盏都是不错的瓷窑出品的,她摸过的大抵不能给旁人用,毕竟仵作用过的东西晦气。
话说的再漂亮,安淑瑶也不敢随意赌,堂堂的从一品御郡王讲究可多着,失了什么也不能失了礼数。
安淑瑶就算是坐好,也是坐的端正得体,她倒是不急,仔细在脑海里搜索她验尸验过的那两个男人,终于想起来了。
安淑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扑通一下就跪倒在下首位子,端端正正的磕了个头,随后道,“王爷,方才验尸完我说过那个书画店老板死前做过房事,他皮肤残留的胭脂味我知道是何物,但京城内我未曾见过别的青楼使用过此物。”
“此物流出地应是春满楼,京中女眷大多不会用此物,别的青楼自诩楼内风雅为名不屑使用此物,唯有春满楼会使用。”
“你倒是还去过青楼?”
“初入盛京至极身上盘缠赶路已悉数用尽,多方打听找到这么个活干,倒也是不易。”
安淑瑶看见了景博然那折成两半的上好狼毫笔成了两半,拿帕子擦手上墨迹之际,抽空回了安淑瑶一句,“你去春满楼?”
景博然有些欲言又止,就连周叶都奇怪的瞅着安淑瑶。
安淑瑶心知他们误会了。
“我就是在春满楼做了一月有余的丫环,倒也算不上里面的姑娘,那个……当时也没敢说自己是个仵作,去之前我可是烧香拜佛了许久,把验尸工具啥的都藏好才去的,可不是我往春满楼那边招的晦气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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