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雪衣他们就得想办法,让傅霁恒能够帮得上司徒妃的忙。
入了司徒家之后,司徒晔老爷子给傅霁恒改了名字,叫司徒凌。
司徒晔对他们娘俩的态度嘛,不好不坏,基本是无视。
可自从他们娘俩进了司徒家,新鲜劲还没过,糟心事儿就找上门来了。
司徒恒的原配妻子吴巧是个泼辣性子。
她的儿子司徒方被阉了,她悲痛还来不及呢,正巧傅燕儿母子又上门认亲!
想着以后这傅霁恒平步青云,他娘傅燕儿说不定还要踩她一头,吴巧心里火气更是旺盛,于是经常找茬,打压他们娘俩。
傅燕儿生性怯懦,性子温和,不敢反抗,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司徒恒对此也是无奈,他不当家,没有话语权。
只不过心里多少还是偏向弱势的傅燕儿,但现在,看家中这情势,他不太好插手。
两人分隔多年,他脑海中对傅燕儿的印象还是温婉可人的俏姑娘,如今得以团聚,心底的情意再次死灰复燃。
不过,碍着正室吴巧,还有刚被人阉了的大儿子司徒方,他还是将那份爱意暂时藏在了心底。
傅霁恒,不,司徒凌,他虽然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可多次打发走吴巧之后,又迎来了痊愈的司徒方的刁难。
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不亚于曾经被抛弃的滋味。
冀小海经常带着雪衣翻墙来找他,看他郁郁寡欢的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
果然,人生无论何时,都有各自的烦恼。
雪衣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计上心头,看向冀小海和司徒凌,“要不,就让小海留下来好了!要是有人问,你就说,司徒家现在就你一个独苗苗了,所以找了个高手贴身保护!”
司徒凌犹豫地看向冀小海。
雪衣接着说道:“就算被人误会你沉迷美色也没关系啊!反正就你一个独苗苗,我猜司徒晔巴不得你赶紧给他生个孙子!”
这么一说,司徒凌顿时同意了。
冀小海看向雪衣,仍是有些为难:“可你的安危……”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苍玄国啊,我都混熟了!而且,还有师兄在呢!
这些日子,你就乖乖保护你的傅公子啊不,”雪衣连忙改口,“是司徒公子,哈哈哈……”
冀小海点了点头:“好吧,那你万事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们了!”雪衣挥了挥手,跳墙离开。
对于家中巨变,司徒妃也请求孟天承,暂时从鹤水山搬回娘家住。
孟天承立刻同意了。
再怎么说,司徒方也是她侄子,发生了这么大事,她这个做姑姑的怎么可能不回来看看!
探望过司徒方之后,她又来到司徒凌的院子。
对于新进门的司徒凌,司徒妃心里五味杂陈。
他的存在,让她想起了柳飞白。
前些日子一见,就再无消息,直到重新回到王城,她才听说,柳飞白曾和孟天承起了冲突。
司徒妃担心极了,那两人互相厌恶,打起来肯定是拼个你死我活,好在并未伤亡。
进入司徒凌的院子。
两人是第一次见面,却没有太过尴尬。
雪衣三人早早就得知王后即将回司徒家住一段时日,于是专门赶来藏身在司徒凌的院中。
司徒妃再次看到了柳飞白。
母子团聚,一场欢喜。
可惜,还没热闹多久,吴巧再次登门。
柳飞白赶忙拽起雪衣躲在了屏风后面。
“哟,姐姐回来了?我这刚从方儿那过来,听方儿说,你一回来就去看他了?”
吴巧人未至,声先入。
接着就见她笑容满面从门外进来。
这虽是司徒凌的院落,但她进来从不打声招呼,直愣愣地奔着屋里来。
司徒妃顿时明白了司徒凌的处境,她笑道:“是啊,吴巧妹妹,多日不见你可安好?
前些日子本宫听说,方儿他受了伤……我这心急如焚,便从鹤水山回来,一进门就去看他了,那姚全也真是下手狠毒!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做母亲的,也得多上心方儿才是!这次只是受了伤,万一下次,性命不保,可有你哭的!”
吴巧听出她话里的责备之意,事实上,司徒方出事之后,司徒晔老爷子已经教训过她一次了。
一听这话,她顿时带上了哭腔,“唉……是方儿命不好!小时候便被家里捧着,任性惯了,现在长大了,更是听不得半句唠叨!也怪我,没多上心他的事!”
司徒妃心中冷笑,你儿子出事了,你这会儿还怪起整个司徒家对你儿子太好?你这个当母亲的责任就可以一笔带过?
“说的也是,做母亲的不容易,不过啊,恒儿身子不好,还望你别嫌弃,多照看着点。”
司徒妃微笑着,体态大方,走到吴巧面前,一副好姐妹般牵起她的手,又说了几句:
“另外,还有件事你可得注意着点,凌儿他刚进入咱们司徒家,他是晚辈,不好与你讲这些话。
可你自小生在侯府,也该知道人言可畏!你就算再高兴,也不能就这么进来啊!
家里人多眼杂,若是传了出去,怕是对你名声不好。”
吴巧自小便在勾心斗角的家族中长大,当然懂这些话术。
瞬间她就听出来司徒妃的意思。
先说司徒恒身体不好,又暗指她不打声招呼就进司徒凌房间,这是讽刺她有红杏出墙的嫌疑!
她当然不能被扣上这顶帽子!
吴巧也是巧笑嫣然,立刻回道:“姐姐说的是,都说长姐如母,让姐姐费心了,日后我自然会多加注意。”
“妹妹能明白姐姐的一片苦心就好,”司徒妃轻叹一口气,微微拍了拍她的手,“这些时日以来,咱们司徒家颇为艰难,应当团结一心才是,别让旁系看笑话!”
吴巧也是由衷点头,对于在外有了人,王上还不嫌弃的司徒妃,她自然是敬畏有加的。
现在王上手中的势力很强,他们司徒家想要与王上分庭抗礼,还得多仰仗司徒妃。
想到这一点,她又听闻民间捕风捉影,传出司徒妃不受宠了,被王上罚去鹤水山的消息。
吴巧小心问道:“对了,听闻前几个月姐姐去了鹤水山?”
司徒妃当然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温和笑了下,轻描淡写道:“没什么,只是去散心而已,让妹妹担心了。”
“那便好,我就不多打扰姐姐了,等姐姐闲了就来跟妹妹说说话,这么大个司徒家,平日也没个能与我说得上贴心话的人!”吴巧将手抽出,笑意盈盈看着司徒妃。
司徒妃回以微笑,“那妹妹就先回吧。”
吴巧低眉顺眼乖巧行礼退了出去。
从始至终她都没拿正眼瞧过司徒凌。
等她走远了,屏风后的柳飞白才拉着雪衣出来,抱怨道:“娘,这吴巧太烦人了,你可得好好敲打敲打她!”
“娘这不是敲打了嘛!”司徒妃露出慈爱的笑容,“飞白,你老实跟娘说,方儿的事,是不是有你参与?”
柳飞白平日里巧舌如簧,这会儿倒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
哪还有之前那肆无忌惮的飞雪宗长老模样,活脱脱做错事的孩子,他犹豫道:“没、没有……”
见此情景,司徒妃哪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先前柳飞白看到她被孟天承欺负,肯定想要帮她,所以她才有此猜测。
没想到会牺牲司徒方。
司徒妃叹了口气,责备道:“即便方儿再怎么胡闹,他到底是你弟弟!”
“娘,这事是我不对,”柳飞白低头认错,又补充了一句:“可我也没别的办法。”
“罢了,此事千万不能传出去!否则,你们都会大祸临头,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们!”
司徒妃一一扫过房内的雪衣、柳飞白、冀小海和司徒凌,目光温和却含着几分凌厉。
柳飞白信誓旦旦说道:“娘你放心,我们几个都认识,不会泄露出去的!”
“那便好,”司徒妃看向司徒凌,心中不免有些惆怅,“凌儿,看到你,我总想起飞白……
先前让你们受苦了,是司徒家对不起你们母子。
这些年,整个司徒家都是我爹在打理。他向来古板,不喜欢看到这些不合规矩的,日后行事,你们要多考虑他。
当然,往后你若有事,可以来找我。”
司徒凌乖巧应道:“知道了姑姑。”
“对了,娘,往后在宫里,你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找凌弟帮忙。”柳飞白看向司徒妃。
司徒妃笑着抚摸他的脸颊:“傻孩子,后宫之中,哪能容得下他一个男子!”
“不,我是说……”柳飞白欲言又止,他的眼眸透着对于权利的大胆念想。
这个念头,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说出来。
司徒凌如何能帮得上司徒妃,那自然是得掌握无上的权利!
这整个司徒家,权利最大的,就是司徒晔老爷子了。
必须得让司徒凌取得老爷子的信任,培养司徒凌成为下一代家主才行!
如果可以,他情愿不让任何人代劳,自己帮助母亲!
可惜,单单是孟天承那一关,他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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