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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莫广场12号一如既往的昏暗、寂静,死气沉沉,雷古勒斯自放假以来一直都呆在地下室那个洞穴般幽暗的厨房里看书写作业,偶尔小酌两杯。地下室石质大壁炉的火烧得旺盛,烤得他全身上下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哪怕这栋房子楼上现在除了家养小精灵之外没有其他人,他也不想上楼去。奥莱恩和沃尔布加去西班牙度圣诞假了,但是雷古勒斯很怀疑貌合神离的他们如今还能玩得开心。至于西格纳斯舅舅又不知道在哪个女巫的床上度过漫漫长夜,自从两年前德鲁艾拉舅妈去世后他是愈发地变本加厉,有一次还被母亲骂他居然找混血妞,毕竟这年头纯血出生的女巫也没多少,哪天西格纳斯搞上泥巴种雷古勒斯都不会觉得意外。
说起泥巴种...雷古勒斯的脑海里此时浮现一抹暗红色的倩影,翠绿色的眼眸对他似笑非笑,还有那抹倩影靠近时嘴/唇上柔软的触感...他皱眉甩了甩脑袋,试图忽略此时的心跳突然加剧了那么一点点。为了分散注意力,雷古勒斯轻轻把手上的书倒扣放在长桌上,端起高脚杯猛喝了一大口,火焰威士忌辛辣的触感从他的舌头一路烧到胃部。雷古勒斯咳了好几声,接着他抬起头,黑乎乎的天花板上垂挂着一堆沉甸甸的锅碗瓢盆,他回想起了小时候有一次马尔福一家上门做客,当他们在用餐的时候西里斯突然变出一根不知道哪里偷的魔杖,往上一指用了一个霹雳爆炸,一瞬间所有的锅碗瓢盆齐齐地全部砸了下来,弄得鸡飞狗跳的,妈妈的尖叫声他到现在还言犹在耳。过后西里斯在他自己房间里被关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禁闭,那时候他还想方设法往哥哥的房间里塞克利切做的小饼干,过后西里斯告诉他非常难吃。
现在想起来,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个泥巴种....现在说不定和西里斯在一块吧,或许还要加上魁地奇蠢货波特,雷古勒斯在心里想道。
此时墙上那个17世纪妖精做的铜制老钟敲响了时间,铛铛铛的报时声在昏暗的地下室回荡,时针正好指向了零点,1976年的最后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还没晃过神来的雷古勒斯听见楼上的木地板传来一阵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听起来应该是什么人回来了,他在一瞬间把手伸进了自己睡衣口袋,捏紧了里面那根小木棍,又马上意识到现在这个小木棍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用,就在此时一颗艳丽的脑袋从楼梯上方探出头来。
“雷吉,快上来。”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对他招了招手说道。
说实话雷古勒斯有点不情愿,一来他现在的魔力还是没有恢复,基本就是个麻瓜,二来他不愿有人来打搅他安静阅读的时光,但是他还是应了她一声,立马从座位上起身,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课本书籍后上去了。
来人不止贝拉一个,还有莱斯特兰奇兄弟两,克利切正毕恭毕敬地递上茶,而雷古勒斯注意到此时他们三人包括贝拉都身着全黑色斗篷,一脸严肃带着些许厌倦,每人手里各捏着一个食死徒的面具。
“今晚有行动?”雷古勒斯与他们几人简短地寒暄过后问。
贝拉点了点头,灰色的眼眸里迸发出异常火热的光芒,“主人派给我们三人一个任务,我觉得可以带上你。”
“谢谢,贝拉。可是我在学校受伤了,在医疗翼躺了半个多月,基本帮不上忙。”雷古勒斯轻声解释道。
“没关系,雷吉,我听说了。”贝拉一把搂住雷古勒斯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很简单的任务,你在一边看着就行。”
“我现在还未成年,不能校外使用——”
“我说了,雷吉,你当一个观众就行。”贝拉打断他,口气里隐隐透着不快。
雷古勒斯张了张嘴很想拒绝,但是他意识到现在似乎不是一个惹怒自己堂姐的好时机,于是他还是勉强点了点头,“行,给我几分钟。”
“快点——”在他上楼的时候贝拉在后面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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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四人幻影移形来到肯辛顿的一户麻瓜住宅门前,那是一栋白墙红顶的两层建筑,暖黄色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屋内窗前矗立着一个挂着彩灯和各种小礼盒的圣诞树,雷古勒斯看到有一个约两岁大的小女孩在圣诞树下玩麻瓜火车模型,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雷吉,我们先去后面查看有没有凤凰社的人,你在门口看着。”贝拉对他吩咐道。
雷古勒斯机械地点了点头。
他稍微往前走了两步,目光瞥见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棕发男人坐在浅黄色的沙发上翻阅厚厚的一摞卷宗,此时一位黑色卷发的女人打着哈欠过来抱起了圣诞树下玩耍的孩子,匆匆与他吻了两下,接着小女孩从母亲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也凑过来亲了亲男人的脸颊。
“爹地,你的胡子好扎人。”小女孩揉了揉脸,奶声奶气地抱怨道。
“爹地错了,待会就去刮掉。”男人笑嘻嘻地抬起小女孩胖乎乎的小手用力亲了两下。
“爹地要记得,晚安。”那个小女孩对男人挥了挥小手。
雷古勒斯望着眼前的麻瓜一家,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心里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在他的记忆里奥莱恩从来没有对他和西里斯这么温柔过,事实上哪怕很小的时候父亲都很少抱抱他们两,或者陪他们玩一会。在雷古勒斯的印象里奥莱恩·布莱克总是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天天冷着一张脸,除了饭点之外一天到晚躲在书房里研究满墙的黑魔法书籍,有时候晚餐都在书房里解决。西里斯调皮捣蛋的时候他不管,西里斯进格兰芬多的时候他只是耸了耸肩,西里斯今年夏天离家出走的时候他还在关在书房里看书,母亲在客厅里大吼大叫,把家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奥莱恩也没有试图阻止,或者安慰母亲两句。
所以这个圣诞节父亲居然肯陪母亲一起出国度假,雷古勒斯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雷古勒斯悄悄地叹了口气,此时深灰色的天空下起了小雪,他从斗篷下面伸出一只手,一朵小小的雪花在风中转了几圈,轻轻地落到他的掌心,然后迅速融化掉,就在这时贝拉和莱斯特兰斯兄弟连捏着魔杖回来了。
“没有其他人?”雷古勒斯问。
“除了后院养了一只狗,被我杀了。”贝拉哼了一声。
雷古勒斯感觉自己的胃有点隐隐不适,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
“进去吧。”罗道夫斯说道。
他们四人并没有选择幻影移形,贝拉解决掉大门上的锁,然后推开门,四个人一起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对了,雷吉,茜茜和卢修斯准备订婚了。”在他们进去的时候贝拉对雷古勒斯耳语道。
那个男人见到四个陌生人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反应已经非常快了,他立马扑向衣帽架处,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雷古勒斯听见砰的一个巨大响声,火光闪过,有什么东西快速地划过空气朝着他们的方向扑来,拉巴斯坦立马使出一个铁甲咒挡在他们四人前面,那个小东西砸到空气盾牌上,然后哐当一声,掉在了木质地板上,灼烧出一个黑黝黝的小洞
“哼,还想玩麻瓜这招。”贝拉一挥魔杖,那个男人手上的铁质武器旋即脱手而出,在空中转了几圈,啪嗒一声落在了贝拉手里。
“雷吉,你先拿着。”贝拉一脸嫌恶地把那个铁质还在发烫的麻瓜武器一把塞到雷古勒斯的手里,然后凭空变出几条绳索,扑向那个男人,在电光火石之间把他捆了个严实,男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蜷缩起来,在地板上扭来扭去。
“亲爱的,你是不是又擦枪走火了,我刚才怎么听到——”刚才雷尔看到的那个黑发女人下楼了,由于她没穿拖鞋,在场的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她。
“快跑,艾丽,带上孩子快跑——”被绑住的男人对他妻子大喊。
那个女人听闻立马转身就往楼上拔腿跑去,可是已经晚了,一道绿光闪过,咚地一声女人头朝下砸在了地板上。
那一瞬间雷古勒斯感觉自己的胃搅在了一起。
“你,你对她做了什么?”男人愤怒和难以置信的声音交杂在了一起,他怒视贝拉大吼。
“我杀了她。”贝拉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口气听起来就像她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不,我不信,不——”
“吵死了。”罗道夫斯一挥魔杖丢了个无声无息过去,屋子里立马安静下来了。
“刚才这么吵会把周围的麻瓜引过来吧?”此时雷古勒斯忍不住插嘴问。
“放心,小雷吉,刚才检查的时候我给整个房子都上了闭耳塞听。”拉巴斯坦吹了声口哨,对他得意洋洋地笑着说道,雷古勒斯觉得他那张狞笑的脸有点反胃。
“哼,麻瓜这种害虫来一个杀一个。”贝拉大步走上前,狠狠踢了一脚那个女人的尸/体,雷古勒斯余光瞄到那个男人挣扎得更厉害了。
“我说,今晚的任务是这个麻瓜男人?把他带走就行了,呆越久凤凰社的人的越可能过来。”雷古勒斯试着提议。
“噢噢,小雷吉怕了?”罗道夫斯打趣道。
“雷吉第一次出任务呢。”贝拉转过头对自己的丈夫嫣然一笑,纵使她论长相来说是位绝色大美女雷古勒斯此时此刻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楼梯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雷古勒斯心里大叫不妙,可是已经晚了,刚才那个小女孩听到了楼下的动静偷偷跑下来。
“妈咪?”她一眼看到自己母亲躺在楼底底下的尸/体,蹲下来伸出手摇了两下,但得不到回应。
“哟,居然还有一只小猫咪——”贝拉弯腰凑过去,她的魔杖抵在了小女孩的下巴上,慢慢抬起了她的头,雷古勒斯看到小女孩浅蓝色的眼眸一闪一闪的,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悲伤,也没有愤怒。
“你们是谁,你们把我的爹地和妈咪怎么了,妈咪睡着了吗?”小女孩揉了揉眼睛问。
“我们是坏人,要来杀你们的。”贝拉对小女孩露出一个美丽的笑容,雷古勒斯感觉自己胃里有什么东西极力想呕出来。
“不——”没想到那个男人挣脱了拉巴斯坦的无声咒,但是也只有那么一声,下一秒他又被罗道夫斯施了一个石化咒。
“贝拉,你——”雷古勒斯刚想要说点什么,小女孩突然以一种扭曲的方式瘫软到了地上,她抽/搐着,喉咙里发出破裂的、令人惊心胆颤的尖叫声。
“爹地,好疼,爹地——”小女孩一边哭一边大声喊。
雷古勒斯没想到贝拉对一个两岁的麻瓜小孩使用钻心咒,他应该让伊万斯喝下那盆药水的,该死,真该死。可是就算今晚他的魔力还在,雷古勒斯知道自己也不是他们三人的对手。
更何况,他会阻止同为食死徒的表姐吗,他会违抗尊贵的主人的命令吗?
“贝拉,没必要折磨麻瓜小孩,给她一个昏迷咒就行了。”雷古勒斯以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朝贝拉说道。
“你在同情麻瓜吗,雷吉?”贝拉转过头问,她的魔杖还没有放下,小女孩穿透耳膜的尖叫声在屋子里回荡。
“没有,我只是觉得没必要。”雷古勒斯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得飞快,他微笑地注视着她,控制住自己脸部的每一根神经,并试图让自己不要去注意角落里那个男人的眼睛。
“哼——”贝拉转过头来,咒语停下了,小女孩躺在地上啜泣,她的小身体一抖一抖的,雷古勒斯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一下一下地揪着。贝拉往雷古勒斯这迈出两步,那双美丽的灰色眼睛现在直勾勾地盯着他,她是一个身材非常高大的女人,接近六英寸,比雷古勒斯就矮了那么一点点。
“我突然想起来,我听罗齐尔小姐说学校里有一个泥巴种勾引你。”她扬起下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质问道。
“没有,她说错了。”雷古勒斯与她对视着,声音平缓,不带任何感情。
“听她说你和西里斯那个孽种还为了那个泥巴种打架。”贝拉现在上下打量他。
“都是谣传,我是为了教训西里斯离家出走,你知道我有多恨他。”雷古勒斯对贝拉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
“是吗,那你对那个泥巴种有没有感觉?”贝拉扬了扬眉毛。
“贝拉,我亲爱的堂姐,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雷古勒斯假装长叹了一口气,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现在觉得这个小孩的哭声很吵,吵得我心烦,贝拉,就当我求你,给她一个昏迷咒吧。”
“行。”贝拉转过身。
“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闪过,还躺在地板上大哭的小女孩不动了。
那一刻雷古勒斯差点要叫出声来,那一声“no”卡在喉咙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瞪口呆,浑身颤抖不已。
“小雷吉,别慌,以后你会习惯的。”罗道夫斯过来拍了拍雷古勒斯的肩膀,以一个大哥哥的口吻在他耳边说道,与此同时贝拉发出一阵刺耳的尖笑声。
“天真善良的小雷吉——”贝拉用一种和着旋律唱歌般的声音念道。
就在此时拉巴斯坦一挥魔杖,那个男人的全身禁锢咒解除了,他手脚并用地爬到自己女儿和妻子旁边,用颤抖的手指检查了她们的呼吸,然后放声大哭。
“啧啧啧,真感人,低级生物也会哭。”贝拉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
“你,你杀了我的妻子和女儿,你这个恶魔——”男人转过身撕心裂肺地对贝拉大喊。
“是的,很高兴你能意识到这一点。”贝拉一歪头,露出一个摄人心魄的笑容。
“为什么,为什么——”男人跪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女儿大声呜咽着,他的鼻涕眼泪在脸上全部流到一块,雷古勒斯忍不住别过头去。
“圣诞夜那天,你杀了我们中的一个人,用你刚才那个肮脏的麻瓜武器。”罗道夫斯慢吞吞拖着长音说道。
“那个黑色衣服的?我过后没有看见他的尸/体——”
“因为他的尸/体被我们弄走了,你这个白痴。”贝拉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
“我,我要杀了你们——”男人放下自己的女儿朝他们扑过来,贝拉手里的魔杖一挥,男人的身体在空中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然后狠狠地砸到对面的墙上,掉下来的时候与衣架砸到了一块。
雷古勒斯感觉自己今晚就不该过来,他不敢去看小女孩和她母亲的尸/体,也不敢去直视一位失去妻女的男人的眼睛,他更加不敢去阻止眼前的一切,他什么都不敢。
这就是食死徒的日常任务吗?在那一刻雷古勒斯心里对他几年来曾经坚信不疑的一切产生了动摇。
“钻心剜骨——”贝拉挥着魔杖愉快地大喊。
紧接着就是一场非人的折磨,贝拉和莱斯特兰奇两兄弟轮番上阵,男人到最后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有那么一刻雷古勒斯很想用他手里捏着的那个麻瓜武器给他来一个痛快,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怎么操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躺在地上抽搐,他的脸上新鲜和凝固的血液交织在了一起,贝拉感觉也玩腻了,她把手里的魔杖放下,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累死我了,不然你们俩继续?”她对莱斯特兰奇兄弟两吩咐道。
可就在这时雷古勒斯目光瞥见那个男人摸到地板上一个椭圆形的灰色玩意,他悄悄地捏在手里,握紧,此时莱斯特兰奇兄弟俩正和贝拉说话,并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变化。雷古勒斯别过头,不动声色,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当拉巴斯坦和罗道夫斯再次举起魔杖的时候那个男人嘴里咬开了一个拉环,朝他们几个扑过来,贝拉一瞬间立马施了一个铁甲咒,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客厅里发生了一个小型爆炸,天花板甚至被炸出一个大洞来,无数碎片在空中飞舞,还好贝拉的铁甲咒及时,他们四人才没有受伤。
“咳咳咳——该死的贱/货。”罗道夫斯一边咳嗽破口大骂。
雷古勒斯感觉自己的脸上身上被溅上了什么鲜热的东西,他随手一抹,发现是血和一点点的人体组织。
“呕,是麻瓜血,居然溅到了我身上,真恶心。”贝拉皱眉,在他旁边用一种非常嫌恶的语气说道。
“走吧走吧,麻瓜死光了,任务完成。”他们四个人挽着手臂,随着“啪”的一声,四人一起在肯辛顿这栋麻瓜住宅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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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古勒斯一到目的地就开始靠着墙疯狂呕吐,他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胃里有什么东西想要争先恐后地蹦出来,罗道夫斯还贴心地给他拍了拍背部,拉巴斯坦在一旁打趣他没有见过世面。
雷古勒斯在小巷子里整整吐了十分钟。
“这是哪里?”等他吐完抬起头问。
“翻倒巷,新开了一个酒吧,走吧,小雷吉,进去喝一杯暖一暖。”拉巴斯坦吹了声欢快口哨,对他一脸愉悦地说道,就好像他们刚才不是解决了三条人命一样。
“等等,先处理干净。”贝拉说完扶起了雷古勒斯,她用魔杖指向他,随着一个“清理一新”,雷古勒斯感觉自己的脸上身上轻松了很多,但是那股血腥味还是挥之不去。
“你以后会习惯的,雷吉。”贝拉的手摸上了他的脸,然后凑过去在他耳边悄声说道,说完还吻了吻他的脸颊,那一刻雷古勒斯用尽全部力气抑制住自己想要甩开她的冲动。
他们在酒吧里喝了好几轮,罗道夫斯给自己点了几种成年人才能喝的烈性酒,雷古勒斯没有拒绝,他大口大口地往胃里灌酒,希望喝醉后大睡一场,醒来什么也不记得。喝到最后他双腿发软,几乎走不动路,此时已经接近天亮,贝拉本来想送他回格里莫广场,但是被他回绝了。
雷古勒斯发现自己根本不想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他生平第一次,理解了西里斯,理解了自己的哥哥。
他漫无目的地在清晨的翻倒巷转来转去,雷古勒斯的脑子里有很多想法,也可以说没有想法,因为他想什么到最后背景音都是小女孩的尖叫声,他现在甚至不敢回去睡觉,因为他稍微长时间闭眼脑子里就浮现出他们一家三口的面孔,他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充满了疑惑,充满了对自己信仰的怀疑,许多想法在他脑子里窜来窜去,他感觉自己头疼欲裂。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莉莉·伊万斯。
伊万斯身上裹着一件深色的麻瓜羽绒服,她脸上面无表情,又透着一点点的疲惫,那头暗红色的头发被风吹撒,在她身边是同样面无表情但神态倨傲的西里斯,他们两从破釜酒吧入口的那堵墙方向大步走了过来。
哦,她真干净,雷古勒斯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双手,这双手干净、洁白,骨节分明,谁也不会想到几个小时前它沾上了麻瓜的鲜血,哪怕他在酒吧里洗了好几回手,但是手里那股隐隐的血腥味依旧在他的鼻子边挥之不去。
她真美好,雷古勒斯第一次这么想到。
要是以前,他绝对不会觉得一个泥巴种干净美好,可是现在呢,雷古勒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剥夺一个无辜人的生命,今晚虽然他只是一个可耻的旁观者,但他亦是一名帮凶,杀/人/犯的帮凶。
雷古勒斯感到又一阵恶心直冲脑门,他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开始对着角落里干呕起来。
等他吐完起身的时候,发现伊万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边,而且只有她一个人,西里斯不见踪影。
“早上好,伊万斯。”他挺直了腰板,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早上好,布莱克,你看起来很奇怪。”伊万斯直截了当地对他说。
伊万斯看上去其实也很奇怪,雷古勒斯说不上来为什么,她身上少了什么东西,多出来一点——悲伤?和因为伤痛而导致的迟钝感,尽管她掩饰得很好,看来这个假期发生故事的绝对不止他一个。
雷古勒斯没有回答她,他站在那里注视着她,她同样皱着眉头注视着自己,清晨的阳光轻轻地抚摸着她姣好的面庞,微风吹拂过她那头美丽的暗红色头发,伊万斯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在阳光的折射下绿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发生了什么事吗?布莱克?”她眯起眼睛问。
雷古勒斯很想和她说实话,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他感觉酒劲又上来了,晃了晃身体差点倒下。
不过伊万斯在他倒下之前扶住了他,他的头架在了她的左肩上,雷古勒斯闻到了她暗红色头发里传来的熟悉的麻瓜洗发水香味,真好,真舒服,他在心里想道。
“噢——布莱克,你肯定是喝多了。”她在自己耳边用嫌弃的口气嗔怪道,但是她没有放开他。
他伸出手慢慢地抱住了她,如果半年前有人告诉他他会与一个泥巴种嘴/对/嘴,他会主动拥抱一个泥巴种,他肯定把这当成全世界最大的笑话。
他抱得很紧,非常紧,想象中的拒绝与挣扎却没有出现,与之相反的是,伊万斯居然也抬起了手臂回抱了他,他们两人的头偎依到了一起,他感受到了她的头发传过来的一点点湿热的温度。
“好啦好啦,没事啦——”她拍了拍他的背部对他安慰道。
就在这时他抬起头,逆着光他看到巷子口一个高大的身体,他那个已经离家出走的哥哥正站在那,一脸冷漠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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