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老娘偏不,不服来战》

第 89 章 我们自己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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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鬼界,地府。

黄泉水边,奈何桥前,孟婆奶茶店的生意比岸边的曼殊沙华还要红火。

上桥入口一共有两个,以男女区分。

男性入口上方,只方方正正地写了一个红色的“男”字,时明时暗,像会流动,如血一般,从入口望去奈何桥的另一边,阴森密布,等候投胎的男鬼队伍却还是长得望不到尽头。

女性入口撤去了所有花里胡哨的装饰,梦幻的效果也尽数取消,便与男性入口别无两样,奈何桥的另一边阴森密布,正如晦暗未知的前路,尚无女鬼排队等候。

孟婆换了一身哥特风的黑玫瑰lo装,双手托腮望着,喃喃道:“恢复本体了啊……”

有男鬼讨论道:“判官总算响应了我们的反馈,这才叫男女平等。”

“可不,地府说是没有性别歧视,实则怎么回事,谁不清楚呢。”

“也就是投胎有绩效考核,判官不好做手脚,不然我们连最基本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偏偏那些女鬼不争气,怎么也不肯投胎,给判官添麻烦,我说怎么判官越来越向着咱们男鬼了呢。”

“哪个领导不喜欢咱们这样听话的老实人呢?她们女鬼就是不理智。”

“她们女鬼生前就情绪化。我不过是喜欢买一个国外品牌的鞋,又没花她们的钱,都能被她们说不爱国。”

“她们这么偏激?”

“对啊。那个品牌只是不支持我们国家的棉花而已,这不是企业自己的选择嘛,再说了,要是国内的棉花好,人家能不支持?也不知道动脑想想。她们一抵制,正好,我趁着打折买了好几双。”

“女的不就这样么,真有脑子那还是女的?”

“还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从不想想自己的原因,出什么事都怪国家、怪社会、怪男的。”

“有时候还一群女的怪另一群女的,一点都不团结。”

“咱们男的里虽然也有内奸,好歹数量不多,大是大非上也能拎得清,很多时候都能一致对外。女的就不行了,她们自己都撕不过来。”

“地府里的女鬼更过分,有些话都不让咱们说了,要不是很快就能投胎,我真得向上反映反映。”

“阴间苦女尊男卑久矣,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这才哪儿到哪儿,受不了了?”孟婆懒洋洋地看过去,“男鬼,就这?”

“孟老板,我们可没说你啊。”男鬼们忙道。www.)

孟婆笑道:“我知道,你们不敢。”

“……”

“看在你们平日还算乖巧的份上,我给你们提个醒,没买奶茶的抓点紧,催催前头上桥的鬼快走几步,地府要变天了。”

有男鬼反应够快:“之前女鬼的上桥入口打扮得那么好看,都没有女鬼愿意投胎,现在不更没有了?”

“那些钉子户女鬼不就在鬼节那晚去了趟人间么,人间一直都那样,她们这次去一趟就肯投胎了?”

孟婆望了一眼目前空无一鬼的店铺门口,不知是赌气,还是想起了什么:“那打个赌吧。我输了,奶茶功德给你们打对折,你们输了,奶茶功德加倍。”

男鬼们大惊:“孟老板,你就那么相信她们?”

孟婆还未回答,奶茶店就来了一个女鬼。

“小花,要投胎啦?”孟婆问道。

小花甜甜一笑:“是啊,孟姐姐。”

“你那些姐妹没再劝劝你?”

“她们怎么劝也没用了,我打定了主意,不管人间多难,一定要投胎。”

小花意气风发地握拳:“不仅仅是为我自己。人间还有许多姐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所以我要尽我所能地试一下,过好自己的人生,同时让世界改变一点点,反正不能把人间就这么拱手让人。”

孟婆笑着摸了摸小花的头,说出的话却残酷又现实:“你现在的志向会在投胎后忘得一干二净,到时候就算你重活了一次,也许庸碌一生什么都没做成,也许比上一世活得还短,也许会做出与你的志向完全相反的事,甚至可能未出生就要回到这里,这些你都清楚吧?”

小花点头:“没办法呀,我们想要的那个平等、公正、自由的世界,只能靠我们自己去争取啊。”

有男鬼戏谑道:“就凭妹子你一个人啊?”

小花道:“像我这样想的人一定还有很多,我一个人的力量渺小没关系,有大家前赴后继,不断坚持,总会有夙愿得偿那一天!”

男鬼大笑:“很多?妹子你回头看看吧。”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你们水深火热?我们男的才是水深火热吧,三十几岁连个媳妇都娶不到,女人还要么崇洋媚外,要么抬高彩礼额度,好让自己卖个好价。”

“女人只是被剥夺出生和活下去的权利,男人可是娶不到妻子呢。”

小花和孟婆闻声转头,见贞娘温婉而来,站在小花身后排队,一个猛地抱住贞娘,一个惊喜笑道:“谁不知道厉鬼怨念最深,你差一点就成了厉鬼,竟能改变主意,还来得这样早,真是令我意想不到。”

贞娘向孟婆郑重万福:“多谢当年孟姐姐给了我一念的时间。”

有男鬼不服输道:“靠两个女人,那也远远不够啊。”

“一时不知该说女人天真,还是愚蠢。”

“她们那么普通,却那么自信。”

孟婆不再理会,直接问小花:“奶茶还是按照你上次的配方来?”

“不要不要,”小花忙道,“除了勤奋与努力,我还想再拿出四分之一的功德,换脑子聪明一点。”

孟婆忍俊不禁,又问贞娘:“你呢?”

贞娘道:“我要用三分之一的功德,换健康、强壮、有力量。”

孟婆低头看了一眼贞娘的小脚,叹道:“你的温柔,也是很强大的力量。”

这边正说笑着,男鬼那边突然一静——来买奶茶的女鬼越来越多了。

多个时空与世界,千百年来累积的女鬼们源源不断,在孟婆奶茶店和奈何桥女性入口前,分别排起了长队,渐渐地,竟超越了男鬼队伍的长度。

其中艳鬼来时,竟直奔奈何桥前,拍了拍站在首位的小花的肩:“让让。”

小花讶异道:“阿艳姐,你也?那你也不能插队啊。”

艳鬼拿着一杯插着吸管的奶茶,手指上挂着一枚不知何时领到的号码牌:“我没插队啊,我本来就在你前面。”

与此同时,奶茶店门前——

“我要用二分之一的功德,换不屈不挠的坚持与勇气。”

“我要用四分之一的功德,换乐观与凶悍。”

“我要用三分之一的功德,换智慧与拼搏的心。”

孟婆一一提醒:“根据保密协议,你们投胎前都将忘却从前及这里的一切,这一点,我是不会注水的。”

女鬼们话虽不同,意思却一致:“就算忘记一切,我相信我们也可以,不仅仅因为我们是女性,保护和捍卫自己,本就是人的本能之一。”

男鬼们万万没想到。

“……虽然但是,这也不至于变天吧。”

“她们投她们的,我们投我们的,互不干涉,能有什么影响?”

“刚刚的赌约成立了吗?”

正疑惑着,大半男鬼手中的号码牌和奶茶忽然消失不见。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没阴婚啊!”

判官赵怜怜和新上任的判官秘书景黛及时赶到。

赵怜怜朝身边一伸手,景黛就在系统的提醒下,把赵怜怜的平板双手递给了她。

接过平板的同时,赵怜怜抬眸望了景黛一眼,唇角弧度一闪而过,便又是一副冷漠不耐的神色:“地府工作调整,取消近半年所有的投胎资格交易,女鬼与男鬼皆按照正常顺序,重新排队,同时加一条新规定:除地府公务员之外,无论女鬼男鬼,在地府最多居住五百年,此后必须投胎,公务员如有想投胎者,可随时向我提交辞呈与投胎申请。”

“这规定好,以后女鬼就没有特权了。”

“好什么好?没看咱们都投不了胎了吗?”

“那是你们,我又没买投胎资格,本来就轮到我了。”

“人间什么德行,咱们又不是不清楚,要不你们买我的,我正好在地府歇一阵。”

有的男鬼不想理会同伙的不团结,责问道:“你们地府怎么能只帮女鬼,不帮男鬼呢?她们要投胎了,你们就把交易取消,把投胎资格还给她们,这也太没有契约精神了吧?当初拍卖,她们可是自愿的!”

女鬼道:“没有鬼买,哪来的鬼卖?”

“因为女鬼才是常住居民啊,有能耐你们男鬼也常住,几百年也不投胎。”

男鬼道:“那怎么行?少一个男孩出生,就多一个女孩出生。”

“你们女的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

女鬼道:“说我们不讲道理的是你们,认为我们不能不讲道理的,怎么也是你们?”

“地府帮我们什么了?只是把女鬼当鬼,跟男鬼一样的鬼啊。”

“男鬼可以投胎,我们也可以投胎,男鬼为了早点投胎,不惜拍卖竞价,我们为了按照正常的顺序投胎,自然也可以自首取消交易——你们是不是忘了,买卖投胎资格是违法的?”

有男鬼明知故问道:“违法的吗?”

“……理论上是违法的,只是判官一直没管。”

“判官没管,关我们什么事?现在想管了,就说这是违法的了?”

“别这么跟判官说话……”

“现在不是你们对判官的默许感恩戴德的时候了。”艳鬼凉凉地道,“想尽早投胎的是你们,求着我们卖的也是你们。”

“不想卖你们可以不卖啊!”男鬼怒道。

“我们原本直接取消资格就可以,谁让有的男鬼自动把功德送上门来呢,不收白不收啊。”

“你们收了,倒是别取消啊!”

“老娘偏不。”

“你们——”

眼见双方冲突越来越锋利,竟有要动手的意思,赵怜怜清了下嗓子。

四周顿时一静。

赵怜怜淡淡道:“先生们,你们该不会以为,有些东西,让你们拥有、使用了一段时间,就永远是你们的了吧?”

男鬼道:“可、可我们是在对违法不知情的情况下,用自己的功德买来的啊。”

赵怜怜道:“你们可以不买的,你们原本就有投胎资格,不是吗?”

“可是……”

“想来真是有趣。”景黛忽然笑了起来,“活着的时候,非要结婚,可是女性有限,怎么办呢?古时候便想方设法,让女子不结婚就活不下去,现代了更有意思,有的在各方面忽悠女性降低自己的择偶标准,说什么男人就这样,能做到某一点,就是相当不错的好男人了,可那一点在他们要求女人的时候,往往是最基础不过的一点;

“有的半自愿半强迫地提升自己在同类中的竞争力,却走歪了路,完美避开容貌、身材、性格、卫生、有趣灵魂的内涵与平等交流的谈吐,只知道购房、买车、加彩礼。嫌彩礼太贵,便从官方到民间层层苛责,在女性头上扣上一顶又一顶的帽子,说女性拜金庸俗,说女方在高价卖女儿,买卖人口是违法的,浑然忘了,是谁让女性那样有限,又是谁用一件又一件的现实提高了女性婚姻的成本与风险。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些成本与风险,自然要转嫁到罪魁祸首的身上。

“死了之后,想早点投胎,一边嫌投胎要花功德,一边咬着牙买,这时候不记得提醒一下,这是违法的了。交易成功的时候,不见得感谢判官一句,交易取消了,这不满就直奔判官去了。

“占便宜的时候不觉得不对,时间长了,还以为是自己生来就有的权利,你们口口声声要求男女平等,如今当真恢复公正平等,你们又不愿意了。

“可这世间的好处,总不能让你们一个性别占尽了吧?”

有男鬼不服道:“我……我要向上举报!别拦着我,你们怕什么?阎王是男的,这女的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判官。”

艳鬼噗嗤一笑:“谁告诉你,阎王,或者说鬼界之主,一定是男的?”

贞娘温温柔柔道:“大约是因为许多一国之君、一家之主,都是男子吧。”

男鬼气急败坏:“你们这是徇私枉法!”

赵怜怜诚恳道:“那不如,诸位考虑一下,留下参加地府的公务员考试?地府与人间不一样,不会大部分职位只限一种性别。”

景黛又道:“只是交易取消,功德退回,买卖双方都无罪处理,你们还不满意?”

无论女性男性,面对强权都没有还手之力。

男鬼只剩阴阳怪气:“你们投胎了又能怎样,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还不是很快就被退回?”

艳鬼嫣然笑道:“那就与你们无关了。”

景黛默默地看着一个又一个女鬼通过安检,踏上奈何桥。

这一次是失败,还是成功呢?

她觉得自己做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忽听身边有人唤她,她转头一看,是贞娘。

“投胎之前,我想对您说声谢谢。”见景黛不解,贞娘浅笑凑近,低声解释,“我见过您,在黎家的祠堂。”

景黛恍然:“那你应该知道,我当时帮的并不是你,所以你不需要感谢我。”

“当时我附着在牌位上,怨念颇深,几欲成厉鬼,差一点被孟婆诛灭,是您让我看见了那场大火,令我消解少许怨气,留存至今。您没有帮我,但您帮到了我,就像在这里,您看似什么都没做,但您帮到了很多人。”

景黛微微一怔,胸襟之中似有一处豁然开朗:“……一切还是要感谢你们自己。”

贞娘颔首:“贞娘启程了,保重。”

“保重。”

赵怜怜应景黛与众女鬼请求,将众女鬼专门送往了一个较为现代的世界。

其中二分之一被打胎,六分之一在婴儿期就被杀害,八分之一在青少年受害,十分之一在成年后受害,以上所有在回到地府后,都尽快开始了新一轮的投胎。

于是在这个世界里,女性数量在短短十数年内暴涨,新的男女性别比严重失衡,新一代男性数量远低于女性。

因为各种或主观或客观的原因,女孩们逐渐被尽可能多地留了下来,年复一年地长大。

有的臣服于规训,为虎作伥,有的只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要拼尽全力,两耳不闻窗外事,有的在忘却一切之后仍能意识觉醒,要跟世间的所有不公讲讲道理。

起初她们礼貌,态度温和,只是想拥有和男性一样的权利,反对方方面面的性别歧视和刻板印象,同时也愿意为一些被男权压迫的男性说话,为了公正,为了平等,为了女女男男生而为人,而不仅仅是女人男人,却不想引发了从外界到身边、从绝大多数男性到部分女性,全面而强烈的反弹。

“男性和女性生而有太多不同,各自有擅长的领域和分工,家庭和育儿中的角色也有天然的不同,所以有的专业只收男学生,有的职位只招男的,社会呼吁女性回归家庭。像有些危险的工作,还有一些脏活儿累活儿,不都是男的在做?这是在保护女人,为你们女人好啊。”

“上战场的都是男的,女权怎么不去呢?”

“脱离贡献谈平等,就是讹诈、抢劫。”

“女人相夫教子天经地义,不想结婚生子,就要这权利要那权利,不就是只要权利不要义务?这算什么女权,我愿称之为‘田园女权’。”

“男女还不够平等?你们就是想要特权,凌驾于男人之上,这还不是□□?”

“你们这是在挑起性别对立,绝对收境外势力钱了。”

“她们就是要造反一切。什么女权,女拳罢了,一切拳法都只为自己的利益,提高自己要价的筹码,把自己卖个更高的价格。”

通过系统显示屏,赵怜怜看得反骨丛生:“既然有些领域与分工是男性所擅长的,为什么还要低分录取男性,高分录取女性,或者干脆不给女性录取资格呢?男性怕什么呢?既然认为家庭和育儿才是女性所擅长的,为什么我看有的新闻呼吁幼儿园多招一些男老师呢?男性到底擅长什么呢?

“当兵的没有女人?飞行员没有女人?科学家没有女人?警*察消防员武警战士没有女人?一边限制女性,不给女性相关权利与资格,一边怪女性在相关方面没有贡献?工地上的女人干的脏活儿累活儿不比男的少,拿的钱却不比男的多呢。

“把女人当生育机器,通过各种不正当的手段,封堵女性求学、入职、升职之路,这是保护女人,这是为女人好?

“不就事论事,先给对方扣帽子泼脏水,让自己立于道德制高点,千百年来,男性真是没什么创意。”

“因为方式好用,所以不需要更新换代。”景黛笑道,“还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们之所以会对女性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指控,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同理心,而是因为他们太有了。他们以为女性跟他们一样呢。”

而与此同时——

“好好的搞什么女权,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好不就行了?”

“女孩太强势不好,别跟那些女博士学,将来没有婆家要,苦的是你自己。”

“几千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你怎么上个学还不学好了呢?大学白念了。”

“念完大学就别考研了,早点找个工作,或者考个公务员,什么都不如嫁得好。你都二十几岁了,还不着急呢?赶紧相亲,眼光别那么高,挑剔别人之前也得看看自己什么样啊。”

“男人就是粗心大意的,好男人都是夸出来的,谁愿意一天到晚听你小肚鸡肠无理取闹?”

“你嫁出去了,就是别家的人了,过年要去婆家过。”

“家庭才是女人的战场。”

“你不生孩子,人家娶你干嘛?”

“你不生儿子,对得起人家吗?”

“你一个女人,怎么能不穿内*衣,直接一件吊带就出门呢?故意裸*露,勾引男人吗?”

“你被男人骚*扰了?是不是你冲他笑了,还是你穿得太少?”

“只许男人一边油腻啤酒肚,一边幻想幼瘦白富美,女性就不能拥有自己的择偶标准?”

“比人头数是吧?医疗、教育、艺术,至少三分之二是女性,女性没有贡献?有了功劳男的领就够无耻的了,还真以为自己居功至伟?”

“女性的价值并不只是结婚生子,职场也是战场。”

“无论女性还是男性,都有穿衣自由。”

“女权指的是男女平权还有人不知道吗?”

“请把目光聚焦于犯罪者,少对受害者指手画脚。无论受害者有无染发,是否出入过娱乐场所,年纪多大,为人如何,交过几任男朋友,都不是别人可以伤害她的理由。”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打拳了。”

“拳师警告!”

“女权都是生活不幸福。”

“你的钱是怎么赚到的,职位是怎么升上去的,心里没数?”

“嫁不掉没人要的丑女人,看了真是可怜。”

“你拳师奶奶来了!”

“姐就是打拳,怎样?”

其中不乏男性假扮女性,对男性口诛笔伐,同时骂国家骂社会骂烈士,引发无数对女权的污名化,最后被抓,验明正身,昭告于天下。

赵怜怜:“……图什么呢?”

景黛冷笑:“现在我相信,有的打拳确实有钱可赚了。”

后来——

“平权仙子飞升失败。”

“婚驴拜□□还有谁不知道吗?”

“这就是为了女权的市场,故意营销卖虚假安利的吧?”

“同情男人还能是女权?”

“尊重男人也配做女人?”

“……嗯?”赵怜怜皱眉,“一开始不是挺好的,怎么越来越……”

“极端?”景黛问。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女性总是在规训自己?从前的贞节牌坊是男人给的,现在换女人亲自赏?她们就没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掉入了男性语境?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固化思维,不这样就那样,人是二极管吗?什么是好女人,什么是坏女人,标准在谁手里?什么是女权,什么又极端,难道不该我们自己来定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女性受到的苛责只多不少,这是进步,还是退步?”

“不破不立,不极端就没有余地讲平权,总要有人冲锋陷阵,同态复仇也未尝不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做人是要有道德、遵纪守法,但在从法律到道德都对男性更包容的情况下,是不是对女性也该有同等的包容?”

“可是有些话,男人会说也就罢了,怎么有的女人也……”

“你有没有发现,在女人对女人说那些话的时候,男人就自动隐身了呢。”

赵怜怜想了想,思绪从混沌变得清晰:“……因为男权规训的时间够长,观念够坚实,不需要男人动嘴动手,就有人代劳,那是男人借女人之口说出来的话。”

两人沉静半晌,被孟婆打断:

“焦仲卿和王子俊刚才投胎了。”

景黛和赵怜怜相视一眼,异口同声:“哦?”

孟婆笑吟吟道:“你们肯定想不到,王子俊的奶茶配方里有什么。”

“他不是没功德了么?”赵怜怜问道,“你该不会给他多放了点什么?”

“我是那种鬼嘛?”孟婆嗔道,“老焦送了他一点,他竟然用其中四分之一,换了共情与尊重。看来老焦真是教了他不少好东西,他还问我,老焦一个男人,也能做女权?”

景黛道:“是个活人就能做女权,这本不该有什么门槛。”

“我也是这么告诉他的,还祝他百年之后再回来。”

景黛忍俊不禁:“这是地府特有的‘祝你长命百岁’?”

赵怜怜难得轻笑起来——她已经好多年没这么笑过了。

这个世界里的男性非常乐观。

“奇了怪了,怎么生都是女孩。”

“这不是好事吗?以前女孩为什么被捧着,还不是物以稀为贵?现在好了,女孩多了,男孩少了,也该轮到我们是宝贝了,看谁还有脸要彩礼。”

“对,以后彩礼换咱们要,给的不够,女的就别想结婚。”

“可是,已经有很多女的不想结婚了啊。”

“不结婚,她们怎么生孩子?人类还繁不繁衍了?”

“总有女的想结婚,国家还鼓励结婚生育呢。”

公元2044年,由于女多男少,且不想结婚的女性远大于想结婚的,结婚率与生育率皆创新低。

公元2046年,人造子宫开始普及,女性从生育之苦中解脱,在职场中的劣势逐渐消弭于无形。

公元2050年,持续多年只收男性的职场部门和机关单位等,开始开放女性名额。

“怎么开始收女的了?”

“男的成绩本来就不如女的,这么些年低分也要收男的,没想到有些男的不思进取,还一年不如一年,现在男的数量又少,再不收女的,就没得收了,事还做不做了,各行各业还发不发展了?”

公元2060年,越来越多的政*府机构,包括军*事、行政、法律、医疗、教育、文化等,被女性所渗透,越来越多的大小企业,包括商业、传媒等、被女性继承管理。

公元2068年,由于男性数量越来越少,越来越珍贵,男性出门常常会遭遇危险,社会普遍认为,这是男性穿得太少的缘故,为了男性的安全,社会开始呼吁男性回归家庭。

公元2069年,有女性官员提出取消女性育儿假,改为男性育儿假,反对者众,但最终被通过。

公元2070年,家庭主夫成为新风尚。

公元2075年,随母姓成为惯例。

公元2082年,正夫殴打男小三等恶□□件暴增。

公元2084年,男德班开课:做一个对女友、妻子忠贞不二的乖巧好男人,才能收获幸福,不能轻易跟女性谈恋爱、上床,否则会烂手烂脚,失了贞*洁,将遭受整个社会的唾弃。

公元2088年,有女性官员提出一妻多夫合法化,未通过。

公元2094年,有女性官员提出男性供精有偿合法,这样在无需结婚的情况下,一个男性就能被多位女性合法使用,从而提高生育率,未通过。

公元2100年,有男性提出男权,即女男平权。

“男人,锻炼好身体,做好家庭主夫,以阳刚之气带好孩子,提供优良的精*子与性*生*活,就可以了,这活得多舒服啊,我们女人赚钱养家多累。”

一代又一代,男性在潜移默化中接受了这种思想,并自动为下一代传播贯彻。

可仍有些男性心中不服,觉得自己各方面并不比同期女性差,不甘于回归家庭,渴望平等的爱情与婚姻,也希望得到公正的学业与职业待遇。

“众所周知,女主外男主内,男性就是更适合不动脑子、操作简单的工作。”

“高校多招收女学生,一则因为女生数量本来就多,二则是为了让你们男生在校时,有女生可以约会啊。”

“女性和男性生而有太多不同,各自有擅长的领域和分工。”

“男人那么稀有,让你们回归家庭养尊处优,这是在保护你们,为你们好啊。咱们得为了人类繁衍着想吧?”

“你这是男拳出击,不是好男权,也不是好男人。”

“女男还不够平等吗?你们男的就是想要特权,只要权利不要义务,这还不是□□?我愿称之为‘田园男权’。”

提出男权的男性不懂:“不是啊,我只是在要求一个人的基本权利,和女人一样的权利。女人男人,不都是人?”

女性领导们懒得理会,为了宪法里写明的“性别平等”,将一些微不足道的位置分给了那部分男权男士,意思意思。

“以上就是这个世界几十年后的事了。本以为怎么也要几百年的,”系统忍不住赞叹,“恭喜景姐又下一城。”

见赵怜怜又是痛快,又欲言又止,景黛道:“从前是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或许是正常走向。以上只是照现在这样进行下去必会达成的结果,但未来是能被改变的。如果不希望这个世界只是变成男权社会的镜像翻转,而真正走向平等,还有许多事要做,比如通过学校和家庭教育,把性别歧视扼杀在摇篮里……”

赵怜怜认真思考了一番:“等她们回来,我会与她们商量一下,看看她们下一步想怎么走。”

“给我看完了这些,你是不是就要走了?”赵怜怜问。

景黛伸了个懒腰:“我是来度假的,没成想休息不成,又插手了一件事,还找到了一个答案。”

“答案?”

“一群人是人,一个人也是人,怎么帮不是帮,怎么救不是救?”景黛抬头看了看天色,“所以我想,我是该走了。世界很多,倾群鬼之力,也只将改变其中一个,还有许多世界里的许多人,尚未挣脱于囚笼。”

“……天还没亮呢。”

“不等天亮了,我们自己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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