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梦魇尘中镜(原名:娑婆罗)》

第 97 章 正文第十四章 夺 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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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他微微一顿,终是开口:“叶姑娘,还请你务必离那些与此事有关联的人远一些,也不要去掺和他们的事。”

我不想,一贯云淡风轻的上官琴师,竟知道这么多内幕,还看得这么透彻,有点诧异。而隐隐之中,他又像在刻意提醒我什么。

心知他是好意,是真拿我当朋友才这么说,我点头。

不过,照这么看来,他性子虽清淡却不是不懂世故,不过相较于那些人,无心罢了。转然又想起俊美公子一行,或许,真该如琴师所说的那般,离他们远一些才好。

一日后,我们启程,赶往泉州。之前俊美公子赠我的药材与紫竹箫,我统统留在了凤翔楼,并交代柳管事帮我归还,唯独那柄软剑,我确实喜欢,便留下了。

自六剑派议事过后,路上太平了许多,平民百姓也像吃了颗定心丸,不再战战兢兢,除了关注武林大会的事,渐渐地,谈论泉州“乐潮大会”的人也多了。乐潮大会于七月十五举行,届时会汇聚来自各国的顶尖乐师,也可谓是一场难得的音乐盛典。

一个多月后,我们抵达泉州,此时离乐潮大会仅还有几天时间。泉州是南乐皇朝四大荣城之一,其繁华不输乐煌。因地处东部沿海,与云罗国隔海相望,所以此处也常会有云罗游人和云罗商人。云罗国盛产丝绸,其凭借十年仅能织出几卷的七彩绫罗,享誉周边列国,所以此处亦成了南朝与云罗间,最繁盛的丝绸贸易地。

进城后,上官琴师被前来接应他的人,带往百乐阁的行馆。百乐阁是泉州最大的一间乐坊,它的名气不仅响彻南朝,亦响遍周边列国。而因琴师是此次乐潮大会代表我南朝的唯一一位乐评师,所以,眼下有很多事宜是需要他去处理的。

他邀我一同前往,被我拒绝了,虽说我对乐潮大会有那么一丝兴趣,可此行我却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若跟他一起,反倒不方便。

上官琴师略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勉强,只说现下正是盛会之际,泉州城内的客栈、驿馆或都客满,他让我直接去凤祥楼,说在那儿早已留好房间。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他如此用心,后来才知原来在翼州城时,他已吩咐那里的柳管事传信,订了这边的客房。想必,他一先已猜到,我可能不会跟他去乐阁。

凤祥楼的管事听我报出姓名后,服务异常周到,不仅亲自带我进到一间非常不错的上房,居然还不收我房钱。我问他什么情况,他说是上头有人交代下来,说我是凤祥楼的贵客,房钱和食钱统统全免,不仅如此,若我在银钱上有什么需要,还可以随时找他。

我听得目瞪口呆,顿觉天上砸了个大馅饼下来,随后再三跟他确认,有没有认错人,然管事仔细打量我一番后,也再三跟我确认,绝对没有认错人。

好吧,我心里有数了。虽说上官琴师订了房间不假,可看管事的反应,应该是早留了房间给我,且还给了这种特首级的待遇,除了俊美公子,再无谁可以这么安排。

酒足饭饱后,我舒服地洗了个澡,穿上一件蓝色纱裙,挎着小包出了门。许是临近乐潮大会,泉州城的街道人潮汹涌,异常热闹。然不知是不是靠近东海的缘故,这儿的空气有着淡淡湿意,扑打在脸上,让人觉得分外舒服。

沿路看到很多穿着奇特的男女,有长裙纱帽,以长巾遮面的;有赤膀露足,纹着各种纹身的;还有高腰窄裙,全身布满金银配饰的。许多许多,风格样式与我南朝都大大不同,不过,在此见得最多的,还是一些腰身素裹,袖叶硕大的穿着,他们便是云罗国人。

云罗国人相较于其他国家的服饰,要素雅精致些,整衣以单一的素色打底,衣身之上绣着细腻柔美的图案,只稍稍点缀,并不花俏,领口是精神的立体V字领,剪裁也甚是紧致贴身,不仅把男子的壮硕伟岸体现出来,还把女子的动人身姿展现得淋漓尽致,再说那宽敞硕大的袖口,将将形成一道独特的特色,韵味十足。

前方飘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银铃声,我寻声望去,是一个曼妙女子系在脚踝的铃铛“叮叮”作响,视线被她身后的一群炫衣男子吸引,有五六个人,衣饰艳丽,甚为醒目。领头的是一名着火红长袍的男子,气质特异,不同一般。只可惜他头戴斗笠,黑纱遮面,看不清楚相貌。

正当我瞧得出神,小腿蓦地被一个小男孩撞了下,待他跑开后,手中竟无端多出一张纸条。随后找了处僻静地打开,见上面写着“清风斋”三个字。

暗自揉了揉太阳穴,我感叹这古代的弯弯肠子当真是多,聂心这妹子,还能不能正常地玩耍啦!

问清楚地址,我一路直奔,想看她到底要搞什么花样。哪知到了门口,才发现这“清风斋”,原来是一家售卖文房四宝的小店。

我向掌柜说明来意,在他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后,从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拿出一包东西递到我面前,“姑娘,这是有人托在下交给你的。”

我问掌柜托他的人是谁,掌柜摇头,随即捏了丝紧张,双手抱拳道:“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小的,也不要再问小的,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见他如此,想是被人威胁了,我没再强迫。

回到凤祥楼,心里有种快炸毛的感觉,我迅速打开了被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裹。

一方锦盒和一封书信。

拆开信纸,看着上面的内容,我眉间越来越沉。

无疑,这信是聂心写的,信上说,我如今正被两帮高手轮流盯梢着,而这些人的底细她尚未查明,不得已才用这种通信方法,掩人耳目。另外,她告诉我两日后的子时(晚上11点——凌晨1点),在城东一座废宅里有一场交易,或许会有我要找的东西,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的行动多有不便,所以她让我耐心在凤祥楼里等着,一切她去处理就好。末尾,她说她很想念我,要我去乐潮大会相见。

信很简洁,但每件事都交代得清清楚楚。打开那方锦盒,里面装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都是防身用的,有暗器,也有一些迷药、毒药。

心里觉得奇了,我这才离开姑苏多久,就被人盯上,还是两拨人?虽说这一路我确实管了些闲事,但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至于让人这么劳师动众的,而对这些人我还真没什么头绪,难道,真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某个大人物?

思来想去,这些人应该都是不久前才跟上我的,因为之前聂心都还没用这种弯弯肠子跟我联络,而捎这么盒东西给我,就是担心我而已。只是以她这般遮遮掩掩的作风,我倒是担心起她来,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她究竟在做什么,现在连一个简单的露面都顾忌颇多,所做之事定是异常危险,心想见面时还得好好问下。

翌日,上官琴师差陆小淅送来一张乐潮大会的请帖,还特意吩咐这个少年带我逛逛泉州。这一路我跟陆小淅也算是半生半熟的了,在我接下帖子后,他一脸“任务完成”的轻松样儿,竟一改往日的“高冷傲”,陪我逛起了街。

路上,他跟我说了很多泉州的风土人情,更带我吃遍了大街小巷,对这儿可说是熟的不得了。从他口中得知,上官琴师这几日都会很忙,估计不到乐潮大会结束,闲不下来。

游玩了大半日,在被小吃撑得晕头转向、消化不良时,我打发了少年回百乐阁,怕琴师人手不够。他也没推拒,一副小大人模样地叮嘱我两句后就离开了。

翌日亥时(晚上9点——11点),我早早来到聂心信上说的那座废宅子等候。两日前,我已悄悄打探清楚了这里的情况,这座废宅貌似是当年一家商户留下的,宅子很大,有一个前厅,四个院落。为了以策万全,我没有进宅等,只是躲在离它不远处的一处屋檐顶上观察,因为,若今晚出现的真是我在找的东西,那夺这宝贝的,肯定不止我一个。

聂心始终还是不了解我的,虽然被人盯着,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但这并不会影响我的计划,若中途他们要出来阻扰更好,我也正好让他们知道盯错了人。

果然,子时三刻不到,一名身穿灰色麻衣,脸上戴着半块铁制面具的铁面人率先进到废宅的一处院落。随后不久,又来了一批黑衣人,共有五个,其中一个戴着斗笠,似乎是头头。见他吩咐了两名黑衣守门,其他两名则跟着他进了废宅。

黑夜异常地宁静,月色中恍惚有一层又一层的热浪扑打而来,诡异地包围着废宅的四周。

如我所料,今晚来夺宝的不只我一个。眼底隐隐有人影在黑暗中浮动,看清形势,我悄然跃下房檐,寻到一处缺口,快速向废宅靠近。

现在,我只需要确定这两人手中的东西,是不是我在寻找的东西。爬上院墙的一角,刚好见那戴着斗笠的男子手拿一个冒着白气的玄铁盒子,对铁面人道:“那我要的东西呢?”话音刚落,灰衣铁面手中也缓缓升起一轮小而精致的锦盒,此时,两人的盒子同时打开,斗笠男子的铁盒中竟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千年冰蚕,而铁面人手中的,则是一颗光泽晶莹的翡绿色药丸。

心下有些激动,终于找到了,可现下却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看着院中充满戒备的两人慢慢靠近,准备交换宝贝,我不禁又环视了一圈那隐在暗处的几帮人。

今晚,我们谁都逃不过谁的眼,只不过我们都在等,等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然,如果谁有着绝对的实力,“近水楼台先得月”也未尝不可。

焦躁的等待中,有人最先沉不住气,在交易的最后一刻闪身飞出,目标直指铁面人手中的那颗丹药。

这帮黑衣蒙面人有三个,看身形是两女一男,且武功都不弱。

那两个正在交易的人见有人闯入,反应也是极快,瞬间便将自己的宝贝收回,只不过因着来人的攻击都集中在铁面人身上,加之他武功看上去又不是很高,所以应对已有些吃力。

斗笠男子见此,自是加入战局,帮着铁面人对付外敌,这时一直守在大门外的斗笠男子的手下也闻声而来,废院中就此打成一片。

至于另外的两拨人,他们都在静观其变,似乎都在当着“黄雀”这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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