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离开总部大楼，花半夏的神情都是有些恍惚的。

刚刚在她的办公室里，齐楠忽然拿起了一支没有墨水的钢笔，然后在她的惊讶中，插向了自己的手背。

再然后，那只钢笔就碎了。

不是那段简单的断裂，而是碎成了小小的铁片，然后被压到了一起，成为了一个小小的圆扣。

而现在，那枚圆扣就放在了她的手心，但它已经完全看不出是一支钢笔的样子了。

那只钢笔是她的，是一件装饰品，她从来不用它写字，但偶尔也会拿来把玩，因此她再清楚不过，那确实是一支钢笔，而不是什么橡皮泥。

那一瞬间她像是被扼住了喉咙，有无数的问题想问，但都无法说出来。

比如这是怎么达到的，比如你还是不是人类，你还有没有其他能力等等诸如此类。

但她都没有问出来，因为花半夏是聪明人，知道自己该问什么。

“像你这样的人多吗？”

“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发现第二个。”

“那知道你能力的人呢？”

“至少到目前为止，你是除了我以外的第一个。”

“连柯澜都不知道？”

“她的世界观会遭到破坏的。”齐楠摇了摇头。

花半夏忍住了内心的喜悦，强行道：“那我的世界观就不需要被保护吗？”

“我以为你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的。”

特么的，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花半夏气得胸口发抖，自己明明是在给机会，但这个人仿佛什么都没察觉一样。

但一起之下，原本的情绪也消失无踪，直到那个男人离开，原本的那些情绪才逐渐回归，理性的思考逐渐占据脑袋。

那些刚才压制下去的问题，又重新回到自己的脑海。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问题自然是。

齐楠，他还是人吗？

花半夏闭上眼睛，回想起自己和齐楠相遇后的点点滴滴。

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过多的故事，更多的时候都是理性的工作，讨论着公司的未来。

值得一提的是，工作中的齐楠极为聪慧，思考的速度简直不像人类，但思考的方式却和人类没有差别，甚至比普通的人更温柔，更善良。

当然，还有一个方法可以验证。

花半夏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名字。

从左到右分别是：

许秋盈、柯澜、齐薇薇、江碧镜、娜斯佳、艾米、珍芙妮·尤金、江碧梳以及宫野小系侑。

一共九个女人的名字。

这八个是她确定，和齐楠有关系的，剩下的黄梓之流，其实她并不知道。

至于外面有没有其他女人，就更不是她了解的内容了。

这九个女人她全都认识，但平时有交流的也就是许秋盈和娜斯佳。

两个人都是可以信任的人，许秋盈不用说了，齐楠最早的女人。

而娜斯佳也是她亲自考核过的，忠诚方面不需要担忧的女人，不然齐楠通行秘书的职务也不会交给她。

那么问题来了，问谁？

考虑到许秋盈最近遭遇了不少事情，花半夏决定给她一些欢乐。

而且相比于娜斯佳，许秋盈更聪明一些，把内容告诉齐楠时，用的词句可以稍微委婉一点。

一切都显得古怪。

在许秋盈的印象中，花半夏从来都没有单独找过自己，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在一个幽暗的小房间里，屏蔽了所有人的同时，还用心的检查周围有没有窃听装置。

这是什么？

窃听风云吗？

自己管理的是服装公司，又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企业。

直到花半夏准备好一切后站在自己的面前，满脸通红的问道。

“你和那谁，那啥的时候，有没有感觉怎么样？”

许秋盈：“？？？”

许秋盈当然不可能猜到花半夏内心真实的想法，但她却以为自己猜到了花半夏的想法。

五分钟后，当花半夏再次打出无中生友这一招后，看着花半夏窘迫的样子，许秋盈莞尔一笑。

花半夏是她见过最优秀的年轻女性了。

这种钟天地之灵秀的女人曾经也是她羡慕的对象，但此时看到她羞红着脸的表达，也实在有些忍不住想要把花半夏的表达时间拖得更长一些。

最近的烦心事太多，总是需要一些调剂的。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许秋盈微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做出了思考的样子，缓缓的说道。

“齐楠，虽然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脸，嘴角动一下都费劲，但在独处的时候，他总是温柔又炙热，瞳孔中的火焰仿佛可以将我融化一般。”

“那你觉得，他对你身体的迷恋程度如何？”花半夏好奇的问道。

许秋盈在上学的时候有过一个不是很好的绰号，绰号的来源是两座富士山。

而她从中学到现在，周围人对她的印象里也总是逃不开这两个字。

没办法，太显眼了。

对于这种现象，或许读书的时候会很反感，但现在许秋盈已经不在乎了，更不用说聊天的对象是齐楠。

“他当然是很喜欢的，但和其他地方相比，或许并没有特别的喜好。”许秋盈以学术的态度认真的回答着问题。

两个人在小黑屋里聊了很久，虽然是禁忌的话题，但花半夏和许秋盈一个敢问，一个敢答，倒是聊得兴致勃勃。

只是可以因为大神的注视，无法记录下来。

花半夏收集好了数据，虽然样本不足，但应该不需要去问娜斯佳了。

她收起自己的情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后朝着许秋盈的方向行了一个礼：“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今天在这里的一切我都会保密的。”

“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这种事对我来说真没什么，如果能帮上你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受益匪浅。”花半夏的神情认真而言严肃。

告别的时候，许秋盈的心情莫名的轻松很多。

集团里的所有高层都知道她和齐楠有一腿，他们有的羡慕，有的嫉妒，但从来没有人敢公开谈论。

花半夏是第一个，但她想表达的意思，却又让许秋盈忍俊不禁。

“真是让人羡慕的男人啊。”许秋盈叹了口气，随即又脸红了起来。

虽然以带着孩子的未亡人自居，但她的生活并不紊乱，刚刚有些问题即便是她也觉得羞涩，只不过是气氛到了，一切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现在想想，还有些害羞。

嗯，连许秋盈都害羞，花半夏就更不用提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检查了一下门窗，然后花半夏一头扎到沙发的枕头下面。

“啊啊啊啊~~~~”

持续半分钟的尖叫过后，花半夏才把自己的脑袋抽出来，气喘吁吁，满脸通红。

优秀的记忆力是她自信的来源，但现在，她想把自己的大脑切掉一小部分，把刚刚发生事情彻底的忘掉。

她到底做了什么？

原本她只是准备了三四个话题，想和许秋盈聊聊，然后探究齐楠到底对女人的身体的态度如何。

再然后，就保持不住了。

花半夏不是什么乖乖女，虽然因为时间的关系没有谈过恋爱，但小视频什么的还是学习过的，甚至在留学的时候还观摩到过现场直播。

自然不可能是一窍不通。

但那种站在第三方的角度学习和这种当面询问自然是不一样的，不知不觉的，花半夏越问越多，越问越深入，越问越离谱。

别说原先准备的三四个话题，到最后聊了三十个话题都不止。

要不是最近已经开始把一份的任务交给其他人，她的电话恐怕是要被打爆。

但也差不多了。

告了个病假，今天晚上差不多了。

直到她听到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