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潇发动了车子,车子缓缓出了小区,不过,在我车子刚刚发动的时候,我从后视
镜里,瞧见了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我立马把头伸出车窗,回过头看了一眼,却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怎么了,小祖?”
“瞧见了一道可疑的人影,但是不见了!”
“是吗?”唐潇也把头伸出了车窗,仔细的看了一圈后,没发现任何可疑人,他说
道:我看你是精神太紧绷了,草木皆兵了。
“我怎么感觉,咱们和这“情佛、恶鬼”小区的事,还没结束呢。”我隐约觉得这个小
区里的“情佛、恶鬼”,没刘大妈说的那么简单,可能另有玄机。
“管他结束没,走,先去找你说的云南阴人。”唐潇加快了车子的速度,驶离了小区。
……
我们半个小时之后,到了秦子罗巷41号。
41号是一座茶庄,我和唐潇停好了车,进了茶庄。
刚到门口,一个抱着琵琶弹琴的曼妙女人,拨了一把琴,很有礼貌的说道:两位先
生,这里是私人会馆,不接客人的!
我跟那女人说:那你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我叫李兴祖,想去茶馆里喝杯茶”。
“好!”女人竖抱琵琶,走进了茶庄里头。
没过一会儿,女人和一个穿着马褂的男人,一起走了出来。
这马褂男人见了我,脸上堆着笑,抱拳说道:哎哟,小祖兄弟,今天什么风把你给
吹来了?最近四五年,你就来我这儿喝过两三次茶啊。
他叫端木赐,是这茶庄的大哥,云南阴行驻川西分堂的堂主。
“哦!端老哥,很久不见,你气色还是这么好。”我背着手,跟端木赐打了一声招呼。
“里面坐,里面坐。”端木赐走到我面前,给我做了“请”的姿势,让我进里头喝茶,
同时,他还狐疑的看了唐潇一眼,问:小祖兄弟,这位是?
“他是川西十四盗里的追魂盗唐潇。”我给端木赐介绍。
“哦,哦,都是江湖儿女,那咱们今天不喝茶了,把酒言欢,如何?”
“你看着安排。”我说。
端木赐点头,他转过头,跟那抱着琵琶的年轻女人说道:小壶,通知一下厨房,炒
几个时令蔬菜,再把前两天,北哥在山里打的那头野猪,卸一条腿,和咱们家的宣
威火腿一起炒了,招待客人,对了,竹酒开两筒,小祖是贵客,得好好招待!
女人点着头。
端木赐吩咐完了这些,才把我带到了茶室里面。
我和这端木赐,半生不熟,直接开门见山要聊事,显得我很功利,我和他寒暄了许
久,等酒菜上了,几杯水酒下了肚,才提起了我的来意。
我跟端木赐说,我来这茶庄,其实是为了查十年前,在云南腾冲,戴水茹老公一家
八口,人头藏玉的事。
端木赐端起酒,说道:哦,你说这事啊……这事我太有印象了,那戴水茹和她老公,
那是相当厉害了,两人在腾冲赌玉四年,每年最好的玉石,都被他们给赌走了,那
戴水茹,当时如日中天,叫“川西玉石皇后”。
“对,就是这个。”我说道:端老哥,我直说了,我怀疑啊,当年戴水茹老公,人头
藏玉这件事,是有邪阴人从中作梗!
端木赐是个精明人,不然也不会掌管“川西分堂”这么大的摊子,我说到这儿,他彻
底明白了,他喝掉了杯中酒,苦笑着说:我说小祖老弟怎么忽然来了我们茶庄呢,
搞了半天啊,是来兴师问罪的,你怀疑那作梗的邪阴人,是我们云南阴行的人吧?
我也乐了,说:兴师问罪谈不上,只是为了解当年真相。
“这事啊,还真不是云南邪阴人的手笔。”端木赐斩钉截铁的说道。
唐潇脱口而出,问:你这么肯定?
“当然。”端木赐说道:云南腾冲县出玉,但你们不知道,这个玉县啊,背后有一个
很大的势力管控着,叫腾冲翡翠堂,翡翠堂的人,性质和川西的袍哥有点像,类似
黑社会,但没有黑社会那么残忍、血腥,他们讲规矩。
当年,戴水茹的老公一家八口出事之后,翡翠堂的老二,专门找到了云南阴行,逼
着云南阴行交出那个邪阴人。
“翡翠堂的人,逼着你们交人?等于说,翡翠堂是替那戴水茹出头了?”
“也不是!”端木赐说:翡翠堂的人,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头——戴水茹老公是赌玉天
才,他死了,翡翠堂有巨大的经济损失!
“嗯?”我都被端木赐的话,给说愣住了,我砸吧砸吧舌头,说:端老哥,你这话,
我有点不懂了!戴水茹老公是个赌玉天才,他每年从腾冲,赌走几亿人民币的玉
石,那主管腾冲玉石的翡翠堂,每年都要在他身上,亏几个亿啊!
戴水茹老公死了,那翡翠堂应该利益大涨啊,怎么还会损失有巨大的经济损失呢?
端木赐哈哈一乐,说道:老弟,你是有所不知啊——赌玉场占了一个“赌”字,他的特
性和赌场是一样的,赌场最重要的是什么?人气!来的人多了,赌钱的人就多了!
赌场赚得就多。
那戴水茹老公,虽然在赌石场,一年赢走几个亿,可是同样,很多被戴水茹老公
“一夜暴富”“赌玉传奇”刺激到的赌石客们,那是潮水一样的涌到了腾冲,他们也想
复制这种传奇。
这么多人都来赌石头,腾冲赚的钱也就多了,那戴水茹老公一年赢走几个亿,其余
赌石客们,在腾冲输的钱,不但能补上这笔钱,还能给腾冲,再多贡献十几个亿,
甚至几十亿的收入。
戴水茹老公一死,“赌玉传奇”陨落,那蜂拥而至的赌石客们,都不会再来了,甚至
一些老赌石客,也会逐渐不来了。
“嗯?这么严重?”
“那当然了!那些老赌石客们,也会胡乱猜测,猜是不是翡翠堂的人做了手脚,搞
死了戴水茹的老公,赌石客们有了戒心,谁还敢去赌——他们都怕赌赢了石头,却丢
了命啊。”端木赐说道。
我说道:等于说——翡翠堂因为戴水茹老公的死,除了丢了巨大的一笔钱,还背了一
口黑锅?
“差不多吧,要不然翡翠堂的人怎么会狗急跳墙,来找我们云南阴行要人呢。”端木
赐接着说:云南阴行对这件事,十分重视,开始内部排查,查了将近半年,都没找
到害死戴水茹老公的邪阴人——内部花了这么长时间,这么大人力去调查,哪怕那个
人天大的本事,也查出来了,但最后依然没查出来,那只有一种可能性,害死戴水
茹老公的人,不是云南阴人。
“不是云南阴人。”我点了点头,说道:确定不是?
“真不是。”端木赐说道。
我直接把问题,抛给了端木赐说:那端老哥,你觉得会是谁,害死了戴水茹老公一
家八口?
“我要是能想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啊,我还只能当小小的分堂堂主?我不早就当总堂
的堂主了,咱脑子不够聪明,想不到。”端木赐笑着摇头。
这下子,了解头鬼恩怨的事,到了这儿,断线了。
因为逼死头鬼的人,云南阴行和腾冲翡翠堂找了他这么多年,都没找到,我们要在
短短几天之内找到……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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