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姐接着叹了口气,又说:那新娘能怎么选嘛,当然选后面一个了,要是选了前面
一个,这辈子名声就彻底没了!
我听了胡琴的遭遇,心里唏嘘不已——这还真是美媳妇遭遇了恶婆婆!太惨了。
我在网上,瞧见过许多地方,闹新娘、闹伴娘的恶习,看过最恶心的,就是新娘和
新郎的婚礼上,新娘和公公舌吻——这些事,跟胡琴遭遇的“观房”一比啊,那真是小
巫见大巫!
如果说新娘胡琴,真的用“开明锥”捅死了媪婆,祸根估计就是这时候埋下的。
白大姐又说:这事过去之后,胡琴和她婆婆连碧城,不怎么对付,后来胡琴跟连阔
海,替连碧城生了一个大孙子,在那大孙子周岁那天,胡琴在我们那条街里,大声
的嚎叫,说出事了,我们街坊都跑过去看,瞧见那连碧城啊,被人用一根特别大号
的铁钉子,给直接扎死了。
“是谁扎死那连碧城的?”我问白大姐。
白大姐想了想,说道:连碧城的孙子!
“什么?连碧城的孙子?”我问。
我可听媪婆说,用“开明锥”扎死她的,就是她的儿媳妇胡琴啊,这会儿,在白大姐
的嘴里,怎么杀人的成了媪婆的孙子了?
“连碧城真是死在了自己孙子的手上。”白大姐说道:这事我可不瞎编——我们街坊邻
居都看见了。
我让白大姐详细说说。
白大姐说道:我们当时许多街坊,都去了那连碧城家里嘛!就瞧见,她那才满周岁
的孙子,竟然抓住了那根大钉子,对着连碧城的背上,疯狂的扎!她孙子当时满脸
都是血,嘴里露出了四颗獠牙,模样,吓人得很。
“哦?”我盯着白大姐,说道:这是你亲眼所见?
“那可不。”白大姐说道;我当时挤进去看的时候,都被惊呆了,她那孙子,不但杀
了她,还拿着那根大钉子,要扎我们呢!一瞬间扎伤了好几个,街坊里有老人说话
了,他说这孙子,肯定是年纪小,被什么恶鬼上身了,让我们去请“法官”来。
这“法官”,其实民间老百姓对“阴人”的称呼。
“后来呢?”我问白大姐:法官降了那孙子吗?
“没有!”白大姐说道:一时半会儿,我们去哪儿请法官啊,但那孙子,太凶了,不
但杀了他奶奶,还把他亲爹也给杀了,他还要杀他妈,好在街坊里的人,点起了火
把,那孙子不敢行凶,跟我们对峙了起来——这时候吧,街尾的一个老徐头过来了,
老徐头左手提着一把尖刀,右手提着一个装满了黑狗血的木桶,朝着那中了邪的孙
子走去。
那孙子捏着“开明锥”,又要去扎那老徐头。
老徐头直接把右手木桶里装的黑狗血,朝着那孙子一泼,顿时把那孙子,泼得全身
都是狗血。
然后那孙子躺在地上,嗷嗷叫唤。
老徐头上去就是一刀,直接把那孙子给捅死了!
我问白大姐,说:这老徐头是干嘛的?听你这么说,感觉有点道行。
“哪儿的道行,老徐头就是一杀狗的!”白大姐说:当时街道里头的人,请不到法
官,正着急呢,结果当时喝醉了酒的老徐头,听说连碧城孙子中邪了,到处杀人,
他骂骂咧咧,说杀个孙子还要请法官?他去就行了,一盆狗血泼过去,什么鬼祟也
得伏法!
白大姐说完,哈哈一乐,说道:其实那就是酒壮怂人胆,老徐头喝多了吹牛逼呢——
他酒醒之后,知道自己干了的事,自己都后怕!
我听了没觉得好笑,因为我知道,有四个职业的人,天生的不怕鬼。
棺材匠、木匠、屠夫、夜香工。
因为这小鬼,最怕污秽之物,最怕柏杨木钉。
棺材匠和木匠,手头的柏杨木很多,鬼见了害怕。
屠夫和夜香工,一个是杀猪杀狗的,一个是替人掏粪坑的,鬼尤其害怕这两种人身
上的味道。
这老徐头带着黑狗血杀媪婆的孙子,虽然是逞了一时之勇,但他是真有能耐杀小鬼的。
白大姐又说:这一场鬼事下来,胡琴那一大家子人,她婆婆死了,她老公死了,儿
子死了。就剩她孤苦伶仃一个人了。
我冷笑着说:嘿……胡琴一个人活着,比跟着那家子人活,要爽快多了。
“谁说不是呢。”白大姐说道:这女人啊,一旦找了一个恶婆婆,那这辈子完了一大
半了——胡琴一个人过,也挺好——对了,小哥,你知道不?后来,那胡琴,找人把家
里装修一遍,想除除晦气的时候,竟然在房子的柴房里,翻出了四具小棺材,棺材
里,都摆着一整套人骨,棺材的盖子上,贴着条子,写了四个人名!
“四个人名?”
“对!”白大姐说道:你知道不,胡琴的婆婆,结果四次婚,每个和她结过婚的老
公,都莫名失踪了——那四个人名,就是她四个老公的名字。
“哦!那棺材里的白骨,就是连碧城那四个老公的骨头?”
“是啊!”白大姐说道:所以,街坊们就说了——那连碧城,吃人!把她的四个老公,
全给吃了,吃完了,还把骨头给收集起来,留着当纪念呢,那连碧城根本就是一个
变态,好在她死了,否则跟这样的人当街坊,我真有点怕!
白大姐一边跟我按摩,一边把当年媪婆和她儿媳妇的恩怨,一并说了。
她可帮了我大忙啊。
我心里高兴,又从钱包里,抽了五百块钱,递给了白大姐,说道:白大姐这故事讲
得不错,我算过了耳瘾了,这钱,你拿着!
“这怎么好意思呢?”白大姐讪笑着搓手,想拿但又不好意思拿。
我直接塞到了白大姐的兜里,说道:你该得的,行了,我这按摩,按得也差不多
了,我准备走了,白大姐,你也下班吧。
“这……还差一半没按完呢,我最后还得给你拔个火罐,败败火!”
“不用啦!差不多就行了。”我穿着鞋子,离开了包间,出了洗脚城。
“以后常来啊。”白大姐还在后面喊我。
我回过头,跟她摆了摆手后,就上了车,我发动了车子,朝着媪婆家里开去。
这次我算问对人了,媪婆当年和她儿媳妇的恩怨,我已经明了了。
媪婆这个恶婆婆,太坑儿媳妇了,恶事做绝,恶人恶报,最后被刚满周岁的孙子杀了。
我幸好来了这银帘县一趟,把事情搞清楚了,不然媪婆如果找回了记忆,肯定会埋
怨自己儿媳妇,要害自己儿媳妇,她该死,但她儿媳妇不该死!
不过,媪婆和她儿媳妇的事里,我其实还有一点没弄明白,那媪婆的孙子,怎么就
在周岁的时候,中邪了呢?又是杀父亲,又是杀奶奶——这里头,还有一些蹊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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