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纪言担心内景真的是某个大佬的“精神世界”，为了自保，为了以防万一，他拿出了自己能够“凭依”的最强者的血液。

其二，纪言想要实验一下，血液凭依状态只是单纯为肉体提供了一些能力，还是他变为精神体之后，也能够使用。

当初得知内景里能够得到“一切想问之答案”时，纪言其实就在想内景可能是什么东西。

当王也说“所有人进入的内景其实都是同一个”时，联系已知情报，纪言对内景的存在有了一个大概的推测。

只是，在他以“本来面目”进入内景之后，一些推测又出现了动摇。

最开始，纪言猜测内景可能是类似于fate里根源之涡一样的存在，只是，比起难以抵达的根源之涡，内景是每一个术士经过修行都能抵达的地方。

两者进入的难度不同，但最终得到的“世界一切之理”是相同的。

可当纪言做好了准备，同王也一起进入内景后……轮回空间为他提供的虚假身份消失了！

纪言在轮回空间的社区看到过关于“虚假身份”的介绍，除非有人有“真实之眼”之类的道具，否则，虚假身份一般无法被看破。

但，这经过轮回空间认证的虚假身份在内景里被轻松破掉了。

内景的神秘，远超了纪言的预期。

所以，他放弃了最开始准备的“有没有最强功法?”“后续剧情是个啥?”“仙人们都去哪儿了?”“一人之下的电影该怎么改编?”“怎么看待莲花挑了妙兴?”等问题，提出了直入内核，最根本的问题……“你是谁?”。

但很可惜，内景没搭理他，让他之前的准备都付诸东流。

不过，最开始想要实验血液凭依状态在精神体状态下是否可以使用的问题，有了答案。

那就是……可以！

而在得到确切的结果后，纪言便忽悠王也去问了那个“你是谁”的问题。

结果不负众望，王也问出的问题内景有了回应，而纪言也趁机利用莫甘娜凭依状态，破解了一丝丝的小秘密。

只是，这一丝小秘密是个谜题，它只有三个字“何为人”。

纪言在酒店的大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可不论他怎么想，也想不透，“何为人”这三个字有什么隐秘。

实在想不通，纪言拿出手机，点开“编矣”，注册了个账号，在上面发布了一个问题，“谁知道何为人这三字是什么意思，怎么解？”

邀请了“清风散人”等一些人回答后，纪言又打开轮回空间的社区，在里面发布了“一百轮回点数重金悬赏何为人三字的解释”。

做完了这一切，纪言便关上手机和轮回空间的光屏，默默等待答案上门。

等着等着，纪言睡着了。

……

翌日。

作为罗天大醮的最后一场比赛，天师府张灵玉与黑马哪都通员工颜祖之间的比试备受异人界瞩目。

本来，很多输了比试的异人们都要下山，各回各家去了。

但异人界内网上一则“是草根黑马逆袭屠神，还是天师府门派大阀卫冕冠军？让我们拭目以待吧！”的新闻让他们都停下脚步，留在了龙虎山上。

不只是他们，还有更多普通异人慕颜祖“屌丝逆袭”之名而来，他们想要见证一个草根崛起，屠掉“门阀大神”的传奇。

他们想要看看，有没有人能够越过十佬和那些拥有悠久传承的门派铸就的高墙，普通异人能不能破开权利枷锁，能不能逃过被卷的命运。

当然，纪言这一次会成功。但，他能不能成为一个标杆影响到整个异人界，那就只能看后续其他异人的反应了。

此时，观众席上人满为患，张楚岚、王也、陈朵三人站在一起，看着这些涌动着热情与期望的异人们，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三人都知道纪言的想法和目的。

可以说，纪言想做的事情，其实和这些来看纪言比赛的人，他们所梦寐以求的事是一致的。

异人界豪门大族大派为什么成为了豪门大族大派，成为了矗立在普通异人之上的吸血鬼，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吃了祖上的福利，沾了传承的光。

纪言想要抢了所有门派的独门功法，想要创造一门人人都可修行的超越八奇技的仙法，还想将之散播出去……

如果，他的想法被十佬们知道了，也许，他今天都上不了场。

“王也道长，你也上了黑船吗？”张楚岚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

“莲花，我也是迫不得已啊。”王也抓着张楚岚的手臂，一脸的“相逢何必曾相识”的同病相怜。

陈朵瞥了被旁边的观众挤着差点亲在一起的两人，啧了一声，又看向了比赛场。

张灵玉已经先一步到场了。

十分钟过去，在观众们都快要等不及了的时候，纪言出现了。

和穿着一身灰白道袍飘逸如谪仙的张灵玉不同，纪言一直以来穿着的都是那身哪都通的寒碜制服。

黄褐色的制服，没怎么细致打理的鸟巢一般的乱发。

纪言一出场，就极其符合观众们所期待的屌丝气质。

于是，专程来看他比赛的普通异人们激动了、兴奋了、高槽了……

他们用野兽般的咆哮声为纪言嘶吼着加油，将那些张灵玉的颜粉们，压的死死的。

“你最近好像很受欢迎啊。”

张灵玉如瀑的长发随着清晨的风微微起舞，他看向不修边幅的纪言，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人们就喜欢这种普通人翻身把歌唱的故事。”

纪言笑着抓了抓头发，让自己一天没洗的头发看起来稍稍蓬松了一些。

“要开始吗？”张灵玉待人始终都是这般，如春风般温柔，让人对其忍不住心生好感。

“等裁判喊开始吧。”纪言可不想因为一时手快，影响到罗天大醮最后的结果。

今天，罗天大醮比赛结束，他可就能够知道，自己作为第一名，能够获得怎样豪华的奖励了！

“呃。”张灵玉愕然，他还以为看上去不修边幅的纪言是那种不拘小节的强者，结果居然这么守规矩。

“好吧，那么，罗天大醮决赛，张灵玉对颜祖，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