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九月。
沈卓再次提及大贝勒宁洋的名讳。
也不知道,远在帝京国都的宁洋,会不会心生感动?
毕竟,能让一代王者,大雪域之主沈卓惦记,这可不是一般人,具备资格得到的殊荣。
前不久,曹英不止一次透露,现在的帝京,乱糟糟的,各种窝囊事,尤其对军部的冲击,越来越大。
一开始各方还算收敛。
九个月之间,沈卓音讯全无,而且怎么查,都查不出来。
久而久之,一些人就开始松懈了,觉得沈卓真的没了,故而,在行事准则方面,越发不受控制了。
首当其冲,自然是所谓的超级家族之一,宁氏。
再严谨一点,现如今的国都,最为春风得意的后起之秀,非宁洋莫属。
以前龙太子还在帝京的时候,至少两者旗鼓相当,现在龙太子去了军部,剩下的这位大贝勒,自当一枝独秀。
加之,宁家老爷子近段时日身体不好,而大贝勒宁洋,在很早之前,就被钦定为宁氏的下一任掌门人。
这会儿巴结,交好宁洋的人,当然肉眼可见的增加。
就等着有朝一日,宁洋成功上位,从中截取一些好处。
宁洋一贯是喜好高调的人,何况,常年身处帝京,名声,讨论程度方面,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
若是放在很久之前,宁洋应该不至于这么高调……
现在?
沈卓摸摸自己的鼻翼,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小子,应该是将自己的交代,忘记的一干二净?
中途绝口不提也就算了,好像,从来就没将自己的嘱托,当做一回事?
“哎。”沈卓叹气,也不知道真在感慨,还是有意为之,阿刁竖起眉头,知道沈卓有事情要吩咐。
“准备些笔纸。”沈卓道。
阿刁点点头,继续推着沈卓前行。
这两天心情好,忙着和一帮子退伍的老家伙们弈棋,聊天,倒是忘记了,有些事情,急需解决。
古人有些话说的挺好,譬如,人走茶凉。
他沈卓,还没真的撒手人寰永绝尘世,这宁家后生,就上蹿下跳,真当自己,威风凛凛,后半生优哉游哉无风无浪了。
这年头,敢将他沈卓的交代,完全不当做一回事,宁洋算是其中之一?!
也不知道,是宁氏一脉枝繁叶茂,根基庞大,足够支撑起宁洋的底气,以致于,将他这位货真价实的北天王,都不放在眼里,还是……
吃了熊心豹子胆?!
段郎匆匆离开吴家之后,脸色依旧阴沉一片,哪怕事后过去大半个小时,依旧难见恢复的迹象。
“怎么了?”
“没谈妥,还是谈崩了?”
段清风知道段郎去见了沈卓,若非自己有事情抽不开身,应该会和段郎一起过去,瞅瞅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
他在南岭市混迹多年,见过无数年轻俊贤,类似沈卓这种,还是头一回碰到。
不见其人,却记忆犹新。
段郎没急着答复段清风,跑进客厅,自顾自灌了一大口的浓茶,方才觉得,没有先前那么口干舌燥。
以前的南岭市风平浪静,哪怕中途出现什么问题,或者纠纷,也是自己人关起门来,迅速解决。
似乎,从未有过什么了不得的外来户,介入其中?
段郎没经验,段清风也没遇见过。
自那批帝京的车队,进驻南岭市的第一刻开始,南岭市的局面,就不受控制了。
于这一点,段郎比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爷爷,都先感知到。
“究竟怎么样了?”段清风凑近段郎,急不可耐道。
段郎神色复杂的看了两眼自家爷爷,无奈摇头,并漫不经心的道出三个字,“没成功。”
“那小子,不听话?乖乖,还真敢不将你当做一回事啊。”段清风兀自嘀咕,按照段郎的猜测,沈卓和那批来自帝京的车队,肯定有联系。
故此,段郎想去问问,争取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可惜,那个连站起来都是问题的小废物,竟然完全不将自家孙子看在眼里。
更为关键的是,这小子,现在长期居住于吴家,这不摆明了,告诉他段清风,段郎爷孙,后者与吴怀真是一伙的。
这……,公开叫板?
“姓吴的早就没了獠牙,老子要踩死他,跟碾碎一只小蚂蚁似的,找靠山?”段清风咬牙,语气发狠,“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吴怀真。”
“吴家衰落,指日可待,老子倒是要瞧瞧,谁还能拯救吴家?!”
衰落?
若是以前,段郎肯定没有其他意见。
这会儿?
段郎无奈的笑了笑,他从吴家离开的时候,可是亲眼目睹,也亲耳所听,那吴怀真,正大张旗鼓的准备着,自己的八十大寿。
真衰落了,哪有心思准备大寿?可不得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
以免被人枪打出头鸟?!
“什么?吴怀真要办寿?”段清风起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免有点震惊,待反应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的肆意张狂,笑的嘴巴张大,笑的险些眼泪都落了下来!!!
这……,这可真是他今年,听到的最大最大的笑话。
“就吴怀真那玩意,有心思举办,咱南岭市,有人卖他面子参加吗?想屁吃?”段清风腹诽,这姓吴的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竟然搞不清楚,吴家这会儿,是什么艰难处境?
还有好心情去筹办自己的八十大寿,不怕,寿宴没办成,彻底沦为南岭市的笑话?
以后,连死了,都要被人耻笑个十年八载。
“这算不算咎由自取?”段清风回过神来,冲段郎眨眨眼,笑眯眯道。
段郎摇摇头,显然有不同意见。
段清风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那个在吴家做客的年轻人,叫什么吗?”段郎沉沉吐出这样一句话,神情肉眼可见的复杂。
“瘫痪的废物罢了,老子管他叫什么?”段清风不以为意,只是,自家孙子这幅模样,还是让段清风留了个眼神。
名字这东西,归根结底,只是代名词,能有多重要?
可……
“叫,叫什么?”段清风稳定心神,下意识询问自家孙子。
段郎顿了顿,语气缓缓的,凝重的,道出两个字,“沈卓!”
噗!
段清风前脚捧起一杯茶,刚吸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回味茶香,一不留神,张嘴就吐得一点不剩。
他错愕的瞪大眼睛,怔怔的看着段郎。
沈,沈卓?
北天王沈卓?
“你确定?”段清风伸手抹去嘴角的茶水,语气变化非常之大,瞳孔深处除开复杂神色,还有一丝丝畏惧,惶恐,乃至不安。
段郎点头,“我确认过了。”
“不,不会是那个人吧?”段清风深吸一口气,捧茶的右手,都在止不住的哆嗦着,以致于茶杯敲击茶盖,响声接二连三。
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名字。
如若,本尊?
那后续影响更大,大到外部大环境,都要跟着巨变。
区区一个南岭市,根本就扛不住,这样的风暴,届时,帝京那批超级家族的领头羊,均会跟着疯癫。
只不过,不是已经证实,这家伙,已经死了吗?
“我不清楚,也不敢确定。”段郎给出自己的答复,毕竟滋事重大,牵连的人,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以段郎的能力,还没资格,涉入这么深层次的问题。
但,南岭这段时间确实不太一样,至少,帝京那批车队是真的。
南岭市同样来了一位,奇奇怪怪,让人看一眼就不得不留心注意的年轻人!
这个世道确实存在巧合,但一次就算了,多次巧合累计在一起,就显得极其不正常的!!!
嘶嘶!
段郎深吸数口气,迫使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
他想了想,小声推断道,“会不会,恰巧是同名同姓的人?”
段郎没给出自己的猜想,张嘴又灌了大口的茶之后,渐行渐远。
段清风愣在原地,记忆里,吴怀真对外没什么靠得住的朋友,和出身北系的沈卓,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这两方,根本就没有存在的交集。
大概率是同名同姓?
“乖乖,竟然也叫沈卓,这名字,可真够如雷贯耳的。”段清风一口将茶水饮尽,脸色起伏不定。
暂且不管这些,只怕,吴家又要出变数了。
难怪吴怀真,还有心情举办自己的八十大寿,想来,是真的有底气了!!!
一番嘀咕,段清风越发想亲眼瞧瞧,会会,这个连续两次,让自家孙子段郎吃瘪的年轻人了。
反正就在吴家,距离不远,十来分钟就赶过去了。
“要不,我也去见见?”段清风放下茶杯,扬起一根手指,抚摸着自己的下巴。
寒风呼啸。
院子里的绿叶,*,像是汪洋里的一叶孤舟。
段清风下意识拢了拢自己的袖子,此时此刻,他万万想不到,这素未谋面的沈卓,更想见他!!!
比任何人,都更想见到他段清风,段家现任掌门人!!!
也是现如今,南岭市公认的,最威风,最春风得意,敢压吴怀真老爷子一头的段氏领袖!!!
这边的沈卓,散心结束,便在阿刁的准备下,写了一张字条,然后交由阿刁,传回帝京国都。
字条,仅留了两个字!!!
南岭距离帝京甚远,一来一去,已经是两天之后。
现如今的宁洋,原本在国都,与沈雕寺的儿子龙太子平起平坐,前者影响力,甚至还在他之上,毕竟有父辈陆蛟龙沈雕寺撑着。
只不过,沈雕寺铁了心要送龙太子去军部学习,后者正好有这方面的意愿,故此离开了帝京。
听闻,去了南系,也就是楚天南所在的队伍。
楚天南何许人也,自然不必多言,这位除开名声稍微弱于沈卓,同样是个狠角色,麾下更是有陈四痒这等猛人。
帝京没了龙太子,宁洋短瞬间,一枝独秀,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而且,宁家老先生身体不好,已经传了不止一次,年龄不比苏仪小多少,肉眼可见的时日无多。
越是这个节骨眼,越让宁洋的影响力,水涨船高。
一旦成功接管了宁家,并坐稳了掌门人的位置,宁洋的影响力,将毫无争议的更上一层楼。
过往岁月,诞生了无数的英雄豪杰,光是帝京这一片,卧虎藏龙之辈何其之多?
无奈,岁月源远流长,也最是无情。
任你千娇百媚,同样难抵岁月的蚕食,老一辈的人物,开始逐渐凋零,前有苏仪,沈卓,短时间内,应该还有?
随着上一个时代的人物,彻底消失直至消逝,方才是下一个时代的绽放。
毫无争议,宁洋是下一个时代的领军人物之一!!!
纵观偌大的帝京,青年一辈,能够与之旗鼓相当,不相伯仲的存在,有且仅有龙太子,区区一位。
也难怪宁洋这段时间,心情甚好,活的也比以往滋润的太多,风风光光,每天都是优哉游哉。
甚至外界有了其他的声音。
有人建议,宁洋干脆一鼓作气,落实自己的婚礼,然后整合苏,宁两家的势力,争取完成无数超级家族,梦寐以求的那一步,强强联手!!!
换言之。
这是在怂恿宁洋,成为宁氏新一代的掌门人之后,干脆能者多劳辛苦点,一并将苏家纳入囊中。
这一步若是做成了,宁洋的权势将会恐怖到什么地步,难以相信。
只不过,这样的传言,貌似让尚且在世的宁老先生,非常震怒,呵斥有不怀好意之徒,试图闹事?
宁洋反倒没什么言论传出来,但这种提议,无形当中犯了大忌。
退一步讲,也是极其的不尊重苏家。
苏老相国仙逝还没一年,就怂恿宁洋一个外人,去尝试着,成为苏家的新任掌门人,这……
胃口未免太大了?
究竟是欺负苏家,没有苏仪老相国继续坐镇了,还是觉得,苏家弱到,不需要苏家本族高层掌管自身家业了?
哪怕……
宁洋真有那个福气,和苏知鸢结成连理,可区区一个姑爷,哪来的资格,成为一整个苏家,唯一的掌舵者,何况还姓宁?
这番提议,用宁老先生的话来说,四个字,便能概括的一清二楚,杀人诛心!!!
宁洋原本觉得,坊间开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罢了,听听就好,应该起不到什么太大的风浪。
岂料,自家爷爷震怒之余,更是将自己劈头盖脸呵斥了一顿。
等终于摆脱了老爷子,这位帝京目前,最春风得意的小字辈名门少主,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话又不是自己说的,凭什么要受这等呵斥?
本想着,趁着下午闲暇时光,索性出门喝点酒,压压自己郁闷的心情。
一封没有署名,没有标记发源地,整体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信件,传入了宁家,并且指名道姓,要宁洋亲自过目。
宁洋日理万机,花天酒地也好,忙着正事也罢,哪有心情搭理这些?
随手一扬,正准备扔了,灵光一闪,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驱使着自己,鬼使神差之下,还是打开了信件。
赵让!
信件里,仅有一张白纸。
白纸很干净,尚且带着淡淡的清香,翻来覆去,也仅仅写了两个字,赵让!
龙飞凤舞,铁画银钩,字迹非常苍劲,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杀气,笔记所到之处,锋芒毕现!!!
这显而易见,是某个人的名字,换做其他人,兴许看不出什么名堂,但宁洋,岂是凡俗之辈?
本质上,这个名字,在某个阶段,曾让宁洋惶恐不已!
“传件人还在不在?”宁洋脸色突变,手心跟着一抖,来不及顾及,连忙着急着询问家仆。
家仆哪里见过这样的宁洋,心里无端一惊,然后小声的如实报告道,“是邮差送来的……”
嘶嘶!
一口凉气,让宁洋整个人都跟着清醒了许多,连出门喝酒的心情,亦然跟着消失的一干二净。
甚至,脑门子开始流汗。
他翻来覆去,再次将信件放在眼前,仔细观望,可惜,除了这个名字,再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
“真,真是阴魂不散。”宁洋腹诽,脸色郁闷的同时,也有点慌神。
这个节骨眼,怎么又提及了这个人?
而且,用如此特殊,令人匪夷所思摸不着头脑的方式,让他宁洋留心,摆明了是别有目的!
多年前。
年轻气盛的宁洋,因为家世,影响力,以及与生俱来的地位,十八九岁,在帝京城,算是最大的纨绔子之一。
虽说这两年性格收敛了许多,但,那个时候的宁洋,没少在外面惹事。
大家一是卖宁老先生面子,再者,属实不敢招惹这位大贝勒爷,毕竟背靠超级家族,是个活阎王。
久而久之,越发嚣张的宁洋,终于误打误撞,盯上了一个出身自军部的年轻人,正是赵让。
严格来说,宁洋和赵让既无私仇,也没什么交集,双方并不认识。
仅仅是,宁洋看对方不爽……
在拥有绝对权势的世家子眼里,不需要足够的理由,更不需要所谓的动机,单单看你不顺眼,就能让你,看不见第二天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照常升起的太阳。
赵让也算捡回了一条命,没被宁洋弄死,只是,这辈子,都只能坐轮椅了。
这件事,当初闹得挺大,让大贝勒宁洋一度饱受争议。
后者越是遭人腹诽,越敢大放厥词,曾扬言,他在帝京就是最大的王,管你军部,还是其他部门的,惹了他,少不了教训,等等!
因为事情起了舆论,宁老先生不得不站出来,表示彻查。
这么大一个家族,出现如此丑闻,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家族威严,最后,还是赵让的父亲,带着已经残废的儿子,亲自登门,向宁洋道歉。
此事,方才不了了之。
几年之后,宁洋在杭城遇到了个年轻人,他叫沈卓。
后者拍了拍他的脑袋,与他说了很多话,同时也让这件,早已盖棺定论的事情,再次浮出了水面。
宁洋乃至一整个宁家,敢对外捏造事实,凭借庞大骇人的家族影响力,让这件事无人再提。
可,面对北天王沈卓,岂敢睁眼说瞎话?
宁洋自然不敢胡言乱语。
沈卓倒也开明,没想着怎么处理宁洋,只是,让宁洋重返帝京之后,有时间,去登门认错。
跪着道歉!
这是沈卓提到的重点。
站在宁洋的立场,自然不愿意,他是什么地位的人?区区一个赵让,又是什么不值一提的垃圾?
他若是真的遵从了沈卓的交代,从认错那一刻开始,他宁洋,在帝京,跑不了要身败名裂。
相应的,宁家也会受到影响。
当时的宁洋,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万幸,在一拖再拖之后,一代王者陨落,人间再无沈卓这么一号人。
常言道,人死债消。
没了沈卓这方面的压力,宁洋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只不过,今天……,他的脑海里,再次出现了这个名字。
赵让!
已经被自己打残了双腿的赵让!
咔哧!
宁洋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不断发力的右手,几乎将白纸,捏成一团废渣。
怎么好端端的,出现这种事?
究竟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还是在警告自己什么?又或者说,不单单警告他,这是在警告宁家?
宁洋不敢擅作主张,也不敢隐瞒,转身就去找宁老先生。
老家伙刚刚劈头盖脸将宁洋一顿臭骂,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又瞧见这个混小子,屁颠屁颠跑了进来。
宁老先生顿时气不打一出来,“不是让你滚蛋?又来做什么?”
宁洋抬头,满头冷汗。
宁老先生为之愣神,眉头于刹那间,拧成一条线,“怎么了?”
“我,我收到了一封信。”宁洋长话短说,交代完之后,连忙将揉成一团的纸张,重新铺开,并摆到了老爷子跟前。
赵让!
宁老先生只是瞧了一眼,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宁洋曾经惹到沈卓,宁老先生可是知情者之一,何况,沈卓还担心宁洋拒不服从,于是吩咐这位老先生敦促着。
现如今……
“你哪来的?”老家伙质问,语气提高了八度。
宁洋耷拉着脑袋,像是一瞬间没了精气神,老爷子的问话,在耳边,似乎成了空气,明显处于走神状态。
“混账,这点事,就吓成这样了?”老爷子气愤,就这胆魄,等自己作古,何德何能,掌管偌大的宁家?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宁洋被老爷子呵斥的回过神来,反问一句,“这是小事?”
老爷子顿时不说话了,如此敏感的阶段,突然来了这么一张纸条,而且提及了赵让,这……
“会,会不会是他啊?”宁洋苍白着脸,询问老爷子。
老爷子故作镇定,关乎赵让,知情者不多。
而,在那个人明确交代之后,无论是宁洋,还是老爷子自身,都选择了置之不理。
这都过去一年了,怎么又卷土重来了?
“爷爷,这……”宁洋摆明了没经验,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
实质上,他连这封信,到底出自何方,出自何人之手,都一头雾水,谈何着手解决?
若是,其他人有心警告,还好说。
依仗宁家的基业,还不算什么为难的事,怕就怕……,某个人,没死!!!
“我在军部,勉强有几个熟交。”宁老爷子小声嘀咕着,然后神色复杂的,看了宁洋两眼。
这个已经懒得去骂的混账东西,都是早年闯下的祸端,若是稍微懂得收敛点,何至于现在这般被动。
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吓得半死不活?!
宁洋瞬间就明白了,接下来的等待时光,于宁洋而言,是一种心理,包括生理上的双重煎熬。
这些年,北天王沈卓除开私下见过一些人,从未在公开场合抛头露面过,换言之,他很神秘,神秘到,人间极少留下他的痕迹。
倒是笔迹,有对照的范本。
换言之,找个军部熟悉的人,比对比对笔迹,就能判断出一二了。
此时的宁家,一改往日热热闹闹的迹象,老爷子原本不怎么管家里的事情,而这突如其来的风波,让宁老先生,彻底坐不住了。
他的心情,实质上,比宁洋好不了多少。
唯一的优势,是比宁洋有经验,至少懂得,如何维持自己的心态,不会自乱阵脚。
约莫一个小时过去,宁老先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宁洋急不可耐,探出脑袋,小心翼翼询问道,“怎么样?”
老家伙默默的看了宁洋两眼,似乎在组织语句,想了想,他摇摇头,语气竟然变得无比颓丧。
真乃多事之秋,容不得人半点消停!!!
“确定了,是他的笔迹。”宁老爷子语重心长道。
宁洋,“……”
唰!
仅仅一瞬间,宁洋的脸色,就苍白了下去,像是活生生吞下了一只,难以下咽的死老鼠。
沈卓没死?
“这,这不可能吧?”宁洋张大自己的嘴巴,一口凉气倒灌,让他险些站立不稳。
老爷子沉默的握紧太师椅,中途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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