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委会会长以征询的语气,问讶岛要不要调整车队,如果需要可以宽限一个星期。
讶岛摇头:“谢谢各位,不必了,不过给我点时间,我再找几个车手,问问车手们的意见。如果他们愿意,我再安排,等我安排好了,再告诉诸位。”
领导们听了稍一协商,决定等讶岛的消息再安排赛程。讶岛招集木村车队的车手们讨论去了。
市县镇领导们则把高帅翟鑫等人请进小会议室。
镇领导目光热切,说:“高帅,木村车队大受打击,想必讶岛小姐也是很头疼。为圆满成功完成招商大事,你们不如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比赛的时候不必尽全力。我们会考虑你们做出的牺牲,会在别的地方给予补足。”
此言一出,高帅和翟鑫面面相觑,万万没想到。假赛在这种不入流的伎俩,在小车赛上也能出现。
高帅呼地站起来:“我不同意!”
说完,打开门就走。
翟鑫追出来:“高帅,你干嘛呢。领导跟你商量,你这就掀桌子走人?”
高帅停下苦笑:“臣妾做不到啊。”
翟鑫拍他一巴掌:“你少来,这可是向讶岛示好,那是你媳妇儿,你还跟你媳妇较真?”
高帅鄙视他:“少跟我扯犊子,一码归一码儿。比赛场上无父子,招商是招商。你别瞎搅和!”
“艹,你还真当回事了,信不信,我马上跟我老爸说,拿了你的助理!”
高帅瞥他,并不停止,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一边走一边说:“那又怎么样?惹不起。”
“哎哎哎,”翟鑫又双叒叕叫着追上来,嬉皮笑脸说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要当真你就输了。”
高帅也不理他,依然自顾自地往前走。翟鑫紧跟在他屁股后面碎碎念:“这个破车赛,你还真当个宝贝似的。哎——别瞪我,算了,当我没说,ok。”
高帅停住了脚步,眼瞳里冰寒如铁,揪着翟鑫衣领一字一句地说:“你丫的是富二代,是有钱人,从来不知道为填饱肚子,我捡过垃圾桶里的变质面包;为了给我妈治好病,我背着她跑好多家医院,连公共汽车都舍不得坐,只为省下几块钱。”
翟鑫被他揪住衣服领子,勒住脖子,直翻白眼,直叫:“我知道我知道,你跟我说过。放开我,咱们好好说话,啊?”
心里一个劲地打鼓。高帅这厮吃错药了吧,认识几年,还没见过他用这种眼神看他,好歹他俩还是好友呢。
高帅走到山道大石头上坐下,这块地方,正好可以俯瞰山下风景。
翟鑫啐泡口水:“哥们,我咋感觉,你跟讶岛好上怎么就变了?就变得这么敏感了……”
高帅吐槽他:“你跟花雨珩在一起,也变成娘娘腔了。”
哥俩相视哈哈一笑,高帅脸上露出嘲讽:“奴才做久了,腰是直不起来的。讶岛不需要这样的友谊,如果是我,我是不会在这里投资的。”
“有人给你做奴才不好么?”翟鑫不明不白,一脸懵逼样子。
“投资者要的是回报,奴才能给多少回报?历史上。从来都是奴才造主子的反。”
翟鑫深以为然,“也是,奴才跪久了,会发疯,疯狂起来更可怕。”
一阵音乐声响起,翟鑫忙拿出来接听,捂住手机,对高帅轻声说先回去。
高帅抽起第二只烟,他就接到讶岛的电话,让他回去见个面。
讶岛还在她的房间里,波澜不惊地端坐在沙发上,静若处子、恬淡如竹。
“事情我听说了,我倒觉得此事不便一口回绝,告诉你一件事,我的祖父要来了。还给我带几个赛车手来,他们直接飞到南京,那里有我家一处宅子。我们一起去见他好吗?”
高帅肚子里那股子怨戾之气顷刻泄去。不得不佩服讶岛冷处理的方式,既然不便表态,那就不表态好了,重新找来顶替木村的车手,比赛照常进行,给双方一个台阶。
“那好,就按你说的做吧。”高帅没有再纠结,事实上。讶岛的办法是上上策,苦涩、难堪、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充溢胸间,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悲哀,抑或是不合时宜,总之让他与讶岛的手十指相扣。
对赛车手们来说,白鹭山庄的风水真的不好,一会儿是撞车,一会儿又是翻车,现在又有队员偷了鳄鱼,日本方面不但有人受伤,还有人被抓起来了,不得不补充新的队员,赛车又一次延期。
但是对白鹭山庄来讲,这么些人住在那里,等于一批长期的顾客。受益自然是好的。
花雨琅就像只百灵鸟一样欢快:周彬被她带去看病,她天天为他熬药,现在胸口一点也不疼了。这天,以带他复查病情为由,和父母一起回到了赤杨镇。她见到一辈子从来没见到过的姑妈。城里的堂哥一家和婶婶也回来了,还没到五一,全家就团圆了,把家里挤得满满的。
屋里八仙桌坐不下,特意到邻居家借了一张大圆桌子来。花家大姐就是高帅母亲,儿子带来认亲,全家人喜不自禁。老二是花江,有妻子、女儿、儿子,加上孙子和老母亲,就已经是六个人了。花洋家夫妻两个加上女儿,又是三个人。还有两个准女婿,翟鑫和周斌,小孩子还抱在手上,成人也有12个,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人。
烧菜的是花洋,鸡鱼肉蛋样样有,还有少不了的大肉圆子,本来是过年吃的,但是全家团圆,少不了这道菜。大家一起举杯,欢迎大姐认亲回家。花老太太热泪长流,说:“四十一年了,女儿终于回来了。我们要首先告诉你们父亲,你们爷爷。就因为大女儿走丢了,减了他的阳寿,如果能活到现在,看到被拐走的女儿回来了,也不知道要多高兴呢。”
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对着堂屋当中的那张大照片,一起举着酒杯,喊父亲的,喊爷爷的,然后把酒倒在地上。花小花没办法站起来。也举着酒杯敬酒,用闽南官话喊了一声:“爸爸——我回来了,回来又看不见你了——等我能站起来的时候,一定到你的坟上,给你老人家磕头!”
她是一边哭一边说的,最后酒杯都抓不稳,掉在了地上。在座的男人都红了眼圈儿,在座的女人都流了眼泪。
祭奠了逝者,花老太太才叫大家坐下来。说起亲人的奇遇,乐得裂开了扁扁的嘴:“今年年成好啊,白鹭都比往年多。我们后面还出现了一桩奇怪的事情哩。”
大家都问出现了什么怪事?
花江也裂嘴大笑:“告诉你们吧,我们家后塘边,突然长出一人来高的红杨树了!”
花雨琅不相信:“大伯,你酒喝多了吧。奶奶说,以前红杨树就让日本鬼子炸没了,这都几十年过去了,还有树长出来?!”
花奶奶说:“是啊,我们赤杨镇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早在百十年前,镇子前有两棵红叶杨。”
“那叫中华红叶杨,是一种很稀有的植物。”花雨珩一边给大家斟酒一边解释。
“啊,像扬子鳄一样稀罕吗?”翟鑫马上来了兴趣。
花雨琅不明白:“是不是像枫树一样,到了秋天就红了叶子?”
花奶奶说:“哪里呀?除了冬天掉叶子,春夏秋三季都是火红火红的。那两棵树可真高哇,比镇上最高的楼都要高。那两棵树真大呀!每一棵树两个人都抱不过来。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风雨雨吹不倒,惊雷闪电也打不倒。”
“我爷爷是不是见过的?”翟鑫放下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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