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还没有问,花雨琅已经拍响了门,嘴里居然喊着“小青”的名字,怎么医生还是个年轻人吗?老中医不会叫这个名字吧?果然,来开门的是2多岁的姑娘,一拉开门,就亲切地喊了一声:“雨琅,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呵呵,无事不登三宝殿,爷爷睡了吗?”花雨琅一边问着,一步迈步进了院子。
“没有,爷爷正在和我爸爸下围棋。又带你们山庄的客人来看病了?怎么不白天来?”那个叫小青的姑娘看着她身后的男子,带着几分询问。
雨琅有点扭捏:“我,才回去,发现他受伤了……”
她们很熟悉的样子,看起来关系很不错,所以那姑娘打趣道:“他,他是谁呀?”
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周斌马上上前一步:“我,我是花雨珩的男朋友。”
也怪自己太犹豫了,没有马上答话,被他抢在先。一步到台口,这是两人确定关系的说辞吗?还没这么快吧。这可是在自己家门口啊,小青虽然是街坊,但两家走得近,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又是一个大嘴巴,她要晓得了。街上人全都晓得了,这个事儿,连父母都还没来得及说,马上奶奶知道了,大伯伯知道了,堂姐也知道了,不是要怪她先斩后奏吗?
不管不管,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在所接触的人当中,没有一个十全十美的,如果,有那么一个小伙子,拥有高帅的相貌。翟鑫的家庭背景,周斌的身体和家庭,说出来绝对不丢份,但可以在老街显摆一下。既然没有这样的人,周斌取他们那两个的平均值,也就差不多了,认了吧,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女孩子一过了25岁,再找对象就难了。
想到这里,花雨琅没有分辨,只是捏了捏小青的肩膀,轻声对她说:“八字还没见一撇的事,先帮我保密哦。”
小青没有把这话当成一回事,一边领着他们往里面走,一边喊着:“爷爷,有人找您看病。”
堂屋的八仙桌上,爷儿两个正在对弈,小青的父亲略输半筹,看也不看,不高兴地说:“医生也有下班的时候,明天再来吧。”
“不行不行,爷爷,爸爸,是花家的二姑娘带来的人,是花雨琅的未婚夫呢。”
小青这么一说,父亲才站起身来,看着才进来的一对年轻人,语气也温和多了:“噢,雨琅啊,你姐姐的婚事还没有着落,你就许了婆家了吗?”
“汪伯伯好,汪爷爷好!”花雨琅向他们点头致意,跟着说“父亲整天在山庄里忙着,一直说来看你们,都没有时间,让我来问候你们。”
“哦,谢谢你父亲了,”老爷子挥挥手,让儿子把棋盘收了,这才说,“也问你父亲好。我们两家是世交。就是半夜三更有事找我,也应该效劳的。”
小青已经倒了两杯茶来,一杯放在八仙桌当中的位置上,一杯放在侧面的茶几上,这分明是排好了座位。花雨琅在茶几边的太师椅上坐下,让周斌坐在大方桌的当中,小青接着去拿来了手枕,垫在周斌的右手腕下,跟着喊了一声:“爷爷,你把脉。”
周斌坐下来,挪动了一下椅子,尽量靠近医生,然后就要陈述病情:“大夫,今天上午……”
“不要说话,”花雨琅突然说,“名医就是名医,采取‘全息脉诊’的诊断方式,是汪医生4年临床经验的结晶,令人叫绝的是‘双盲’诊断:不需要患者自诉病情,更不用依赖各种昂贵的指标,全凭盲诊。就能发现患者脏腑和经络的疾病。”
看着眼前的老中医,即使坐在椅子上,也能看出来个子高大,身材挺拔,皮肤白皙,五官端方,与小青的父亲相比,似乎只年长十来岁。想起外面的传言,“老郎中,少裁缝”,那是说,中医年纪越大越值得信赖,而眼前这个医生,到6岁没有?还不要我介绍自己的病情,他怎么能知道自己的病情呢?怎么能看得好呢?
小青笑起来了:“妹夫啊,你放心吧,若不相信,看看屋里这些锦旗。”
这个丫头,嘴巴越来越大了,一会儿工夫就升级,花雨琅嘀咕了一声。让她不要乱喊人,脸红心跳,转移了视线,怪不得屋里光线有些暗淡,原来挂满了锦旗:多数是“杏林春暖”“妙手回春”“医术神奇”这些红底黄字,但其中一副最大的锦旗居然是横的,上面的字特别多。红色的平绒面上是这样两排字:“瘫痪病人站起来,感谢神医谱新篇”。花雨琅心中一动,电光火转,“瘫痪病人”这4个字,让她突然产生了联想:想到了那个明朗的月夜,那张俊朗的面孔布满阴云,而且,还有顺着雕塑般面庞滚下的晶莹泪珠——高帅的母亲不就是瘫痪病人吗?这个地方能不能治好?
想到这里。她马上就问小青,风湿性关节炎瘫痪的人能不能治好?小青马上说:“当然能治好啊,有的都关节变形了,躺到床上起不来了,没办法走路了,经过推拿针灸,吃中药,治好的太多了……”
小青介绍了一番,然后又进去拿了一个相册出来,翻开了几张图片,最有说服力的是前后对比,有几个患者,是靠人背着来了,后来是自己走来复查的,有的还恢复了劳动能力。让人不得不信。
尽管和小青是朋友,花家和汪家也来往得比较密切,但是花雨琅一直在外面读书工作,回到老家的时间不多,再加上两家因为儿女婚事有一点隔阂。她尽管不太回来,但小时候在街上长大的,不仅和小青玩得来。还和小青的哥哥也很熟悉。那个叫汪浩然的男孩子,就像他们的领袖一样,总是领着一帮萝卜头无所不为。
可能因为从小就有领导欲望,以后读中学读大学都是学生干部,毕业以后考的公务员,现在已经是县城里的文化局长了。花雨琅的心思虽然不在老街,对堂姐关心得也不多。但也听家里人说过,汪局长对姐姐很有意思,但堂姐总是不咸不淡的。姐姐毕业以后,汪家一本正经来提过亲,花家很是赞同,但但那个时候,花雨珩正和钱道文相处。当然是一口回绝了。
和钱道文分开之后,汪浩然终于有机会找过来,但花雨珩原来就没感觉,现在又憋着一口气,认定了好马不吃回头草的真理,不管家里怎么劝说,都很排斥这门婚事,两家关系就这么淡了。
好在,汪家厚道,也没计较,今天晚上花雨琅带人来看病,虽然美其名曰男朋友——这个不是她自己说的,没有否认,别人也当承认了,还是若无其事地接待,让花雨琅有几分感激。
心思转到这上面来了,又扭过头去看老汪医生把脉。只见老人屏息、凝神,左手的三根手指邃然弓起,如三只吸盘一样,牢牢地搭扣在周斌的脉搏上,在‘寸关尺’、‘三部九候’中举按寻迎。他突然皱起了眉毛。
此刻,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花雨琅紧张地盯着汪大夫,正要问什么?只见医生眉目舒展了开来,神情澹定,已经沉浸在脉法禅定的心境中。
刚刚放心,突然,汪大夫的手指如鹰嘴一样,急啄至周斌的骨膜。又如飞豹一样骤然跳开,然后三指迅速向左右摆开,滚脉,推脉,摇脉,荡脉,压脉……这一套少林脉法神技,在他的指下早已出神入化。倏而,他的手指停住了。如同悬驻在水面上的蜻蜓,涟漪般涌动的疾病信息,随着患者脉搏的起伏,诊断出了病情:“受了撞击,肺部出血,血液进入气管。用我们通俗话说,被血呛着了,一咳嗽,血就从气管经口喷出,是不是这样?”
周斌连连点头:“是的是的,就是这样。”
医生摇摇头,继续说:“外伤可以忽视,但是内伤必须调治,明明受了伤,能多躺一会儿就多躺一会儿,可是患者猝然起身,打乱了体内的气血循环,腹部压力增强,血液就逆流而上喷出……”
花雨琅惊呼道:“哎呀,说得太对了,我听说,他不但没有休息,反而去抢救他人……”
“你又不在现场,你怎么知道的?”周斌侧身过来问。
“正是因为今天我不在,所以回来以后就马上去了饭厅,看看你们晚上吃的怎么样?怎么都没有人?一问,他们说你们出了车祸,有的进医院了,有的回房间睡觉了,都没有心思吃晚饭,我才着了急,先看看什么情况,就进了车手群,看到几张图片,尤其是你驾驶台上面的鲜血,让我触目惊心,可把我吓坏了……”
说着说着,姑娘漂亮的杏仁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她是为我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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