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巨变,震动中原。
八字出现与花辞树手中,他看着就在今日清晨,别水用信鸽传给自己手中的这张小纸条上面的八个字。
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中原怎得发生了如此的动荡之事。
花辞树皱着眉头,若不是他心中早就有所准备的话,估摸着现在在得知了这则消息之后,他将会变得有些魂不守舍。
唤来雷力与其吩咐了一番之后,花辞树便是站在窗户旁。
先是剑池有所变化,而后又是天涯巨变,怎得这种千年间都闻所未闻的事情皆是落在了这阵子。
饶是花辞树身为血滴子统领,他此时也是感到有些无力。
这两者的事情无论任何一件,都不是他能够随意搞定的啊。
反倒是别水那里,剑池的变化只是在洛阳,自然有孟家去操心,可是天涯巨变呢?
想来,既然此时别水已经知晓了这件事,那么剩下的赵魏两国,应该也是知晓此事的才对。
还真是让人感到头疼,似是这种事,赵魏韩三国该如何处理?
他们又没有王朝级别国家乃至于帝国的魄力,底蕴也是尚浅。
微微的吐出了一口气,花辞树无奈的坐在了床榻边,他现在只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一团乱麻的事情摆在他的眼前,即便是他,也是不知道在这短时间之内他该有什么好的对策。
实在是让人伤神不已。
这件事已经不仅仅是他们血滴子可以处理的了。
别水将这件事连夜用信鸽传递给他的缘由,他自然也是明白。
寻求外力。
这件事绝对不能马虎。
那可是天涯巨变。
可,真的要去找人帮忙吗?
很显然,能够出手帮忙这件事的,天下间屈指可数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国家。
而如今身在洛阳城内,数来数去,好像也就只有一个国家可以有很大的概率会愿意出手帮忙吧?
花辞树苦笑一声。
本身自己还在之前就想要借着剑池的事情去拜访一下南离的那些小家伙,可是现在天涯也发生了意外。
这两件事相加,他现在就算是不愿去找南离那些家伙,也是不行的了。
没办法啊,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别说是他们血滴子,就算是整个韩国,也是随时有着亲倾覆之险的。
毫不夸张的说,天涯的变动,韩国是想不到的。
那地方自从在上古时期平稳下来至今,数千年过去了都是未曾发生过什么变化。
可偏偏在这时候却有了异动。
好在这件事情现在只在少部分人之中流通,不然的话,这件事也早就是引起了中原诸国的恐慌了。
天涯变动,这背后到底是谁在作祟,现在花辞树也不敢妄加猜想,但是他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这件事别水已经要兜不住了。
无论是剑池还是现在的天涯,若是别水有能力自己解决的话,他也绝对不可能会专程告知与自己。
这对于别水而言,是明摆着的大功,若是能够化解其一,他别水都可以在瞬间化为在韩国之中,仅次于韩王的地位。
可,别水之所以将这些事情都毫无保留的告知了自己,这也就只能证明,他在面对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已经是束手无策了。
一人枯坐在屋内,花辞树接连的发出了叹息声。
突然,一人推门而入。
花辞树抬头一看,看到这人的面孔时,则是不由得一愣。
“竟然是你?”
“好久不见啊,花统领。”
男人名叫姬堪,乃是圣周当代的第一高手,与花辞树,有多年交情。
“姬堪,你如今不在圣周,怎会出现在洛阳?不对,你既然出现在这里,莫非,你们圣周的那个小剑仙已然出关不成?”
花辞树站起身来,神情不由得变得紧张了起来。
而反观姬堪,他的反应则是平静至极,只不过眼神看向花辞树有些疑惑的神色一闪而过,但是他很是自觉的坐在了椅子上,挑着眉抬头看向一脸紧张的花辞树,伸出手指着另外一张空椅子,道
“有什么想要寒暄的话,坐下来再说不成吗?我的花大统领。”
花辞树看着这家伙,咽了一口口水之后,这才是坐在了那张椅子上,不过,待得他刚刚坐下后,便是立马开口问道
“你别在这里与我卖什么关子了,快说,是不是你们圣周的那个小剑仙出关了?”
姬堪撇撇嘴,拿起茶壶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水,手握着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开口不慌不忙的说道
“闭关五年,总得出关的不是吗?花大统领,那么着急干什么嘛。”
听到姬堪说的这话,花辞树神情一变。
“果然是出关了,果然。”
花辞树叹了一口气,紧接着继续看向姬堪,对其继续问道
“他现在,什么境界了?”
“嗯?”
姬堪眉头一挑,就这么看向花辞树,二人对视良久后,花辞树这才是低下了头,喃喃的说道
“是了,这种事情,我怎么方便过问。”
“运气还算是不错,已然三品了,至于剑道嘛,也已经稳稳小成了。”
姬堪抿了一口茶水,略微有些嫌弃的神情将茶杯放了回去,干脆的与花辞树道出了实情。
“此番就是我们家这个小祖宗吵着闹着要来证道大赛玩一玩,不然的话,花统领觉得我会走出国内一步吗?”
说着,姬堪还撇撇嘴。
“三品了?这么快?他,他才十七岁吧?”
花辞树着实是有些惊讶了。
“喂喂喂,那可是我们圣周百年不出的天才,十七岁三品,多正常的事请,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真的是,反倒是你个花辞树,这么多年了,怎么?现在还没稳下九品呢?”
姬堪摇了摇头,他在进入这间屋子的那一刹那就是看出来了花辞树现在的境界。
虽说是已经入了九品,但是气息实在是太不稳,随时都有可能跌落八品。
不过,若是再算上这个家伙的那门秘术的话,现在的他,想来应该是可以爆发出来接近九品上的战力才对。
听到这话后,花辞树有些落寞的神情苦笑了一声。
“太着急了,太着急了,毕竟,离火那里出了问题,这你也是知道的。”
谁知,在听到离火的时候,姬堪却是翻了一个白眼。
“离火那个愣头青,不出点意外那都是奇了怪了,若是把这个愣头青的一身天赋换在一个稍微机灵点的家伙身上,你们韩国到现在也不至于会落下魏国那朝不休这么多。”
姬堪撇撇嘴。
不过说白了,虽然他的话是这么说的,可是就算是他啊,也绝对不是那个朝不休的对手。
之前不是,现在更不是。
“朝不休那一战,可谓是让不少人都惊讶的很呢,花辞树,与其说是离火影响到了你,你还不如跟我说个明白,不就是因为朝不休吗?那家伙已经能够镇杀与他同样的前三九品了,可是你现在呢?连九品都没有稳住,啧啧啧,你是知道的,你现在这般的拔苗助长,到最后也是会影响到你的根基的。”
姬堪将那茶杯推的离自己远远的,不得不说,这茶水还真是有够难喝的,光是刚刚抿了一口,这都是让他感觉到了百般的恶意。
“离火明明是可以的,可,朝不休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之前,谁人都不知道,谁人都不敢想,这家伙,竟然。”
“刀剑双大成,这样的家伙,哪怕是放在南离北艮那都是一个时代少有的天才,更别提是在咱们这里了,啧啧啧,不过啊花辞树,朝不休那家伙的狠,在咱们这一代你也是体会不少次的,你不也早就应该知道自己与他的差距了吗?至于吗?”
姬堪有些无奈的看向花辞树。
这个家伙,平日里多么冷静的一个人啊,可是现在呢?
看着这虚浮不稳的九品都是看得出来,这家伙的心啊,已经是乱了。
一个朝不休就把你影响成了这副样子?这个家伙啊,还真的是,有够逊的。
“你难道就不着急吗?你们圣周的复兴,你姬堪难道就不上心吗?”
不过,花辞树却是冷哼一声。
给点面子,叫圣周,若是不给面子的话,那也就是一个中原普普通通的小国而已。
“我姬周的复兴,很明显啊,现在的担子已经不在我的身上了,我那么着急干什么啊,左右就算是南离北艮有些不愿,要顶出头的,不还是你们赵魏韩三国吗?干我们姬周又有个什么关系,你花辞树,至于这样激我吗?”
姬堪冷笑一声。
“我说我的花统领啊,这都这么多年没见过了,我说你这也不给咱好好叙叙旧,非得一上来就在这里扯什么其它的事请干什么啊,这又没有什么外人。”
姬堪的这话,让花辞树白了他一眼。
随后,他便是将今日别水给他的那小纸条放在了桌子上,递给了姬堪。
姬堪皱着眉头,拿来纸条,仔细的看了一眼之后,手掌很是明显的颤抖了一二。
过了一阵子后,姬堪将纸条握在手中,眉头已经紧锁,他看向花辞树,有些不相信的开口对其问道
“这是真的吗?”
花辞树微微的点了点头。
“别水那家伙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诓骗与我,所以说,这上面所写的,应该就是真的了。”
“卧槽。”
姬堪顿时就有些骂娘的心思了。
这他妈的是个什么事啊?
“不是,这件事你干嘛要跟我说啊?不是,这件事你们三国自己心里知道,你们自己去处理不就行了,这。”
姬堪有些挂不住脸了。
天涯有变?
“我的花统领,你这是故意的吧?天涯的事请,你现在跟我说,你什么意思?我姬周现在什么个情况你心里又不是不知道,这样想把我们拖下水,花统领,你这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并且,我也没打算把你们拉下水,我只是想把你拉下水而已。”
花辞树冷笑一声,双眸死死的盯着姬堪。
“这有什么区别吗?”
姬堪双手一摊。
你这花辞树,现在都做出来这种事情了,还在这里说些什么没用的嘛。
“你是认为天涯的变动,我会置身事外?”
“你不会,你若是会的话,你也就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姬堪了。”
这下子,反倒是花辞树开始平静起来了。
他不慌不忙的饮尽了杯中的茶水,继续说道
“天涯的变化,不止是你姬堪,整个中原诸国,谁人知晓了这件事,都是不能坐视不管的,我,只不过是让你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情罢了。”
“你说的还真的是。”
姬堪现在还真是想对着花辞树破口大骂。
早知道会这样,自己今日还不如不来找花辞树这家伙。
“你有什么办法吗?”
然而,花辞树却是没有犹豫太久,很是直接的就对姬堪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有什么办法?我的花大统领,那是什么啊?那他娘的可是天涯,天涯啊,至强都没办法的地方,你指望我会有什么办法?”
“其实这件事情,想解决的法子也很简单。”
花辞树低声说了这句话。
“天涯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掌控在腾蛟的手中,此刻天涯有变,必然与腾蛟逃脱不了什么干系,所以说,若是我们能够将腾蛟拿下的话,从他们手中,应该可以找出来能够将天涯平稳下来的法子的。”
“啥玩意?拿下腾蛟?”
姬堪有些呆住了。
“花统领,你现在,没跟我开玩笑吧?拿下腾蛟?你是认真的吗?”
花辞树点了点头。
“我自然是认真的。”
“不是,你可是鼎鼎大名的血滴子统领花辞树啊,你难道就不知道腾蛟是个什么玩意吗?拿下他们?”
姬堪现在只感觉脑瓜子有些嗡嗡的,怎么现在自己只感觉这个花辞树在这里与自己开玩笑呢?
拿下腾蛟这种话他竟然都敢说出口。
这个花辞树难不成是脑子变傻了?
“腾蛟本就要荡平,只不过此时,是将日子提前了而已。”
“你们三国的想法,别牵扯到我们这些小国身上好不吧?别说是荡平腾蛟了,花大统领,你就说,这他娘的上百年过去了,你们三国有对腾蛟做出来过什么有效的措施吗?有个屁啊,就连朝不休那个家伙曾经可都是腾蛟的人。”
姬堪这时候还真是只感觉头疼不已。
自己今日还真是捅了一个马蜂窝,平白无故的知道了这么多屁事。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对付腾蛟的计划,现在我们也要提上来了。”
“你这家伙平淡的有些太不像话了吧?那可是腾蛟啊我的统领大人,腾蛟啊,中原修士半数在其中的腾蛟,哪怕是你们三国都难以为敌的一个庞然大物,你现在却在这里跟我说,你要荡平,哦不对,你现在是打算拿下,拿下腾蛟?这有可能吗?”
姬堪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这个花辞树,还真是想把自己给骗上一个贼船啊。
不得不说,这个贼船,也他娘的,太他妈的恐怖了吧?
“姬堪,你的心中,难道就没有过这个想法吗?拿下腾蛟,让腾蛟,彻底的消失在中原,你,真的没有这个想法过吗?”
花辞树凑上前去,很是真诚的眼神看向姬堪。
“不是,你这。”
姬堪顿时哑口无言。
不可否认的是,他曾经确确实实是产生过这种想法的,但是到了后面自然而然的也就打消了。
那毕竟可是腾蛟,曾经能够威慑整个中原大陆修士的庞然大物,哪怕是至强都难以将其打疼的大物,他姬堪到现在,撑死也就只是一个九品而已,面对这种庞然大物,他怎么可能还会有那种近乎天真的想法。
“朝不休会出手的。”
但是,花辞树却是冷不丁的说出了这话。
“什,什么?”
姬堪楞住了,他没有听清。
“你说谁会出手?”
随即,花辞树看向他,一字一句,加重咬字的说道
“朝不休,他会出手。”
“真的?”
姬堪一挑眉。
“真的,我会骗你吗?”
花辞树反问姬堪,而姬堪心里一琢磨,确实,这个花辞树虽然现在看起来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但是这么多年以来,这家伙确实是没有骗过自己来着。
“既然朝不休会出手,那这件事倒是好办了一些。”
“是吧?”
花辞树呼出了一口气。
其实,他也不确定朝不休会不会出手,但是他知道一点。
这个姬堪,自己一定是要争取将他拉下水的。
腾蛟实在是一个庞然大物,若是单单只靠他们血滴子的话,就算是他花辞树和离火豁出性命,那也是动摇不了腾蛟分毫的。
正好现在,这个姬堪自己送上门来,那这不就是多了一个九品坐镇吗?
并且姬堪这个九品,还并不算是弱。
“啧,但是即便是朝不休,那也不是太稳啊,朝不休现在正不知道躲在哪里闭关呢,他若是真的在渡至强劫的话,这短时间内,也是不会出面的吧?那你打算怎么办?”
姬堪考虑的这一点也是很对的。
现在朝不休可是在与唐无敌的那一战之后就消失在天下了。
不少人都认为他朝不休如今正在闭关准备渡劫,姬堪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了。
九品渡劫,渡的还是至强劫,就算是朝不休,这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活蹦乱跳的可以出现在这里跟着他们一块出手对腾蛟动手吧?
这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朝不休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他那里,我自有法子,但是你说的也对,即便是有朝不休,始终还是势单力薄,若是真的要对腾蛟出手,九品,最起码要有十人。”
但是,花辞树这话一出口,姬堪却是不屑的一笑。
“花统领,你这也太小瞧腾蛟了吧,十个九品?拜托,最起码也得有二十人才行,那可是腾蛟啊花统领,若是十个九品就行的话,这百年时间里面,腾蛟早就被灭成渣渣了。”
姬堪撇撇嘴,这个花辞树,着实是有些想的太多了,十个九品就想着动手?
然而,花辞树却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说的不对吗?”
花辞树点了点头,但是随后的,却是又摇了摇头。
“对,但是并不完全对,因为我说的,不是十个寻常九品,而是十个九品上。”
“嘛玩意?十个九品上?中原有这么多九品上吗?”
这时候姬堪可就有些琢磨不明白了。
不对啊,在他的记忆里面,中原好像没有这些数量的九品上吧?
“洛阳城就有两人。”
“洛阳城?”
姬堪皱着眉头。
“那个宫剑?他是九品上吗?”
花辞树点点头,并没有吭声。
随之而后的,姬堪则是想了又想,但是无论他这次怎么想,想破了脑袋,却始终是想不出来洛阳城到底还有哪个人是九品上。
除了宫剑,洛阳城还有第二个九品上吗?
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看着姬堪的这副样子,花辞树摇了摇头,低声道
“洛阳城主,孟道。”
“什么?!”
姬堪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就是震惊的有些挂不住了。
“孟道那个小丫头竟然是九品上?花辞树,你是在跟我说笑吧?那个小丫头片子现在才多大,她怎么可能是九品上?”
花辞树摇了摇头。
“某种意义上,她可以是九品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姬堪有些不明白,难不成这洛阳城还有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但是这也对不上号啊,就算是那个孟道有着与花辞树一样的秘术可以爆发战力的话,那最起码那个小丫头片子现在也得是个九品吧?但是那个小丫头片子才多大?
“孟家剑池,若是孟家嫡系血脉者,可以凭着天赋暂时从剑池中获取一份战力傍身,而孟家剑池的底蕴,姬堪,你心里面应该是清楚的吧?”
花辞树缓缓道出了这么一个,他们血滴子早就调查出来的孟家机密。
而这种级别的机密,血滴子在当初也是花费了不少的力气才确认下来的。
“剑池的力量?也对,也对,毕竟孟家曾经,可是有那位剑神存在的。”
姬堪默默的点了点头。
若是如此的话,倒是可以解释的通,只是。
那个剑池,光是想想的话,就着实是有些让人感到危险了。
孟家守着剑池千年,有着这份机缘在身,也算是说得过去,也能够解释。
就是,即便是能够解释,但这也,着实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了。
“所以,光是洛阳这里,就有两位九品上,而我韩国,也有两人,至于剩下六位,粗略估算一下,赵魏两国应该也是可以找出两三位的,这么看下来,接下来还是要去西秦,以及北齐那里看看,若是能够将那两位请出来的话,十个九品上,还是能够凑出来的。”
花辞树舔了舔嘴唇。
即便是自己与姬堪算得上是无话不说的好友,但是有关于那个老太监乃是至强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能与姬堪交代出来的。
权当让这个家伙自己去猜想吧。
“等等等等,我的花大统领,你们韩国有个离火是个九品上,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但是你说一共有两人,那另外一人呢?别水那家伙好像也就是个七品吧?除了别水之外,你们血滴子上上下下好像也就只有几个八品吧?除了血滴子之外,你们韩国上上下下,还有其它的九品吗?哦对,好像之前听过,你们宫里面有个九品,但那也不是九品上啊,哎不对。”
突然的,姬堪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事情似的,他顿了顿,看向花辞树,皱着眉头看向对方,道
“花统领,你该不会,是把自己也算在里面了吧?不是,我知道你有那个秘术可以让你的实力拔高,但是你现在连九品都没稳下来,况且九品与九品上的差距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啊。”
“你想哪里去了,不是我,我自然知道自己现在几斤几两。”
花辞树苦笑一声。
这家伙猜着猜着,还真是险些就让他给猜出来了。
不过,说到底那个老太监实力深藏不露的传闻,这些年也确确实实是让中原诸国不少人皆是听到的。
但是他们却始终没有想过,那个老太监现在会是一个至强。
最多的,也就只会是如同姬堪一样,认为最多不过就是一个九品而已。
“那是谁啊?”
姬堪现在大有着一种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你问这么多有用吗?”
不过,花辞树这时候却是瞥了他一眼。
“你只需要知道,西秦那边,我不方便出面,毕竟当年的事情,你是知道的。”
姬堪撇撇嘴。
“行行行,不说就是不说呗,但是当年西秦的事情跟你又没有太大关系,那是北艮那些家伙干出来的事情啊,你花大统领当初又没露过几次面,西秦的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过多记恨与你呢,不对,你这家伙是想着把我踹过去给你牵线。”
话说到后面,姬堪也是意识到了这个花辞树到底想要干些什么。
是了,这个家伙与西秦之前是有些矛盾不假,但是那些矛盾都算不上什么大事,现在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西秦的那些人又不是一些小肚鸡肠的家伙,估摸着这件事早就被他们忘了也说不定,但是这家伙既然还说那话,意思是什么?
意思就是想要让自己去给他牵线,省的让他费力了呗。
“你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花大统领。”
在说这话的时候,姬堪也已经是有些咬着牙的架势了。
然而,花辞树对此却只是摊开双手,装作很是无辜的样子。
“姬堪,你可莫忘了,当初的你,可是还欠着我一个人情的,所以说啊,别在这里装糊涂了,不过就是让你走一趟西秦罢了,至于吗?”
姬堪听到这话,也是无奈。
确实,诚如花辞树所说的,他当初是欠花辞树一个人情的,所以这也就以至于如今花辞树拿着个来顶他,他也是没有什么其它好说的。
“但是,我为什么要去西秦?如今的洛阳城内,又不是没有西秦的家伙。”
说着这话,姬堪就像是看弱智一样看着花辞树。
“身为血滴子统领,结果到现在对于洛阳城的信息,掌控的竟然比我还要少,你花大统领啊,丢不丢人。”
“西秦也有人在洛阳?谁?”
花辞树这还真是没想到,西秦有什么出色的年轻剑修需要来参加证道大赛吗?
“西秦那个小王子呗,这些年也算是一个一品剑修,天赋是有一些的,但是来参加证道大赛啊,估摸着也就是一轮游的那种,但是人家毕竟还是西秦王子,身边也是跟着一位西秦侯爵的,对,那侯爵你也认识,赢泗。”
“谁?!”
花辞树听到那两个字的时候甚至都是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可是在从姬堪这里得到确认后,花辞树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那个家伙怎么还活着。”
看着花辞树的这副神情,姬堪可就有些来劲了,他凑上前去,一脸坏笑的看向花辞树,笑眯眯的对其说道
“怎么?咱们的花大统领这是还在为当年的事情伤神呢?想这么多干什么,赢泗那家伙现在不但没死,反而还活着好好的,现如今啊,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九品了,啧啧啧,没想到吧?那家伙当年不但没有死,结果还因祸得福,突破了困扰他多年的瓶颈,哈哈哈,花大统领,怎么样啊?这位可也算得上是您的老相识了,要不然您亲自走一趟去跟他唠唠?”
姬堪的这话刚一出口,花辞树那边就连连摆手。
“这件事还是你去吧你去吧,赢泗那个疯子要是看见我主动去找他的话,那疯子指不定又会做出来什么样的事情,但是这也太奇怪了吧,姬堪,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不对,不对,哦,原来如此。”
花辞树的脑海里面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后,他冷笑看向姬堪。
“看来你们圣周这一代的卫士是掌握在你手中了,对吧?”
姬堪没有掩饰,很是干脆的点点头。
“怪不得,若是圣周王卫的话,倒也情有可原,那我的踪迹,也是你手下的人告诉你的吧。”
这个姬堪,多年不见,现在竟然混成了这种地位,这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反正啊,这是让花辞树吓了一跳。
可是,下一秒姬堪所说的话,却是让花辞树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是啊,有关于你的行踪,不是你派人来跟我联络的吗?”
“我?”
花辞树呆住了。
自己,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
“咦,不是你吗?我记得没错啊,那家伙说他们统领大人抵达洛阳,想要让身为故友的我去会客一番,我当时琢磨了一下,不也就只有你花大统领了吗?”
姬堪看着花辞树的神情,此时也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我甚至在此之前甚至都不知道你也已经来了洛阳。”
花辞树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当时那人是什么长相吗?”
姬堪沉默了下来,他闭上双眸,在自己的脑海中想了想。
“个子不高,一身红袍,挺短的,腰间还挂着一块腰牌,看着像是你们血滴子的腰牌,当时我就是因为瞥见了那个腰牌才认为是你的人,而至于长相,那人长相有些普通,普通的,大街上随处可见,没有丝毫的特点。”
花辞树面色一冷。
明明自己这才刚刚来到洛阳不过一天的时间,结果自己的行踪现如今就已经暴露了出去?
自己这一路可谓是隐匿的极好,知道他们这一行人行踪的,也就只有那么寥寥几人。
而入城之后,除了他手下的这些人之外,就算是别水他们都是不知道自己的踪迹何在,今日的信鸽也是顺着自己的气息才寻到自己的。
奇怪了。
难不成有人泄密?
不,这不可能。
血滴子之人,没人会做出这种事情,纵然是别水和离火他们两个与自己不怎么对付的,在这些事情上也是不会做出来这种事的。
但那又是谁知晓了自己的踪迹呢?
“这件事,回去之后我可以出动一些卫士暗中调查一番,但是你也知道,这里是洛阳城,就算是卫士,也不能太过于明目张胆,并且,这件事就算是调查起来那也是大海捞针,花统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你们这一行人所下榻的这处客栈已经不安全了。”
姬堪一只手指轻轻的叩在桌子上。
“但是这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要把你的踪迹告诉给我呢?到底图谋了一些什么?”
花辞树摇了摇头。
他也是不知道这一点到底为何。
姬堪与他乃是多年老友,这一点别水和离火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可,自己的踪迹,那人却是找到了姬堪。
“麻烦你了。”
听到姬堪要调用圣周王卫后,花辞树也是点了点头。
圣周王卫倒是靠谱的很,只是,如同姬堪说的一样,这简直是大海捞针,最好还是不要抱有什么希望就是了。
“你我之间这么多年情谊了,何须多说这些。”
姬堪却是摆了摆手,仿佛这只不过是一件举手之劳罢了。
“你们圣周的那个小剑仙,小心一些,这一次南离虽然三大剑未曾齐至,但是苦木一人,却也是足够让天下年轻剑修心生胆怯的了。”
花辞树劝告了姬堪这么一句话之后,便是看见姬堪一笑。
“放心就好了,那个小家伙,不怕被打败的,我这次也没指望让那个小家伙扬名立万站到最后,南离苦木,只要有那个家伙参加的证道大赛,天下剑修,还如何证道?证道证道,到最后,这一届证道证的不就是他苦木一人的剑道吗?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听我一句劝,趁早离开这客栈吧,虽然不知道那人究竟是什么打算,但若是他将你们一行人的踪迹告知给了孟家的话,就孟道那个小丫头的脾气,可有你好受的。”
姬堪撇撇嘴,有关于孟道这个小丫头片子的一些传闻,可是并不太好呢。
而在交代完这话之后,他这也是起身,对着花辞树一挥手,紧接着便是离开了这间屋子。
而花辞树此时,也是心中在想着有关于姬堪所说的那些话。
确实了。
证道大赛,以往的数届倒是有些不错,可是如今的这一届,就有些让人难以掩笑了。
南离苦木一人,这个妖怪的传闻,本身放眼年轻一辈修士就难有人可以企及或者说能够成为他的对手了。
如今呢?
只限于剑修的话,估摸着这一届的证道大赛,那些对上苦木的天下剑修,说不定那心里,都将会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吧?
虽说不知道那个怪物实力究竟如何,但是却只需要,那个怪物现如今,可是大成剑道,这就已经足够了。
十几岁的年纪就大成剑道,花辞树反正在知道苦木这个怪物之前,是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还会见到过这种人的。
好在,他们韩国如今的年轻一代里面,并没有什么符合要求可以参赛的出色剑修。
不然的话,指不定要给这些小辈留下什么样的阴影呢。
过了一会儿,花辞树唤来雷力,对其交代了要离开这间客栈的事情时,雷力还对此感到有些疑惑。
不过紧接着,在花辞树与雷力说了一些大概之后,雷力这也是面色大变,随后这也是很是迅速的去通知其他人收拾行李了。
既然他们现在下榻的地方都是被人所知晓了,这可就实在不能说是不危险啊。
虽然到现在也是搞不明白那个家伙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但是可以确认的一点就是,若是他们再不收拾快一些的话,指不定待会来客栈找他们的,可就是洛阳军。
或者说,是孟家人了。
孟道那个凶狠婆娘的传闻,花辞树可不想再见到一次。
那个婆娘,可不会理会自己是血滴子统领的身份的。
说不定啊,还会因为自己的这个身份,而越发的凶狠。
而正在如今的城主府中,则是到来了一个看起来身份不凡的客人。
这人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虽然身穿绸缎,可是浑身上下却是在无时无刻的都向外透露着层层的杀气。
“泉平侯。”
纵然是洛阳城主孟道,在这时也是对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行礼。
这泉平侯回之点头,随后便是坐在了身旁近卫搬来的靠椅上,一只手轻轻的按在一个石雕狮子头上,斜眸看向孟道,对其有些不屑的口吻说道
“洛阳城主?一女流之辈罢了,见到本侯,为何不下跪行礼?”
嚯。
一旁的孟德在听到这人竟敢这么跟自己姐姐说话的时候,这一下子可就来劲了,原本还有些犯困的他,这时候也是瞬间就没有了丝毫的困意。
这个不知道从哪蹦出来的所谓侯爵,胆子竟然这么大的吗?
啧啧啧,这么多年以来,自己还真是从未见到过有人这么评价自己的这个姐姐。
看来,这个家伙的下场可不会太好喽,自己这个老姐要是发起脾气来,嘿,那可是谁都拦不住的。
可是正当孟德打算看一场好戏的时候,然而孟道在面对此人如此的话语之下,却只是微微一笑,轻声回道
“泉平侯说笑了,我孟道并非秦臣,又与诸国之中毫无关系,为何要向泉平侯行跪拜之礼呢?左右,我孟道可也是洛阳一城之主。”
“那又如何?本侯身份尊贵,而你一女流之辈而已,一城主之身,面对侯爵,行跪拜礼仪,这可是礼法规矩。”
泉平侯轻蔑的看向孟道,可能啊,在他的眼中,这个孟道,还真是一个软柿子,可以任由他去拿捏。
“泉平侯还是莫要开玩笑了,我孟道既是洛阳城主,且还是孟家家主,无论哪一层身份,都实在是无法让孟道向泉平侯行跪拜礼,泉平侯若是还要这般不依不饶下去的话,在下也就只能请泉平侯出府了。”
孟道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上始终保持着一抹和善的笑容。
这倒是看的孟德感到有些后背发凉了。
别看自己老姐现在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但是实际上呢?
自己这个老姐,估摸着现在在心里面早就已经是想好了要将这个什么泉平侯杀了埋在哪里去了。
“孟道,你敢?”
泉平侯冷哼一声,一脚之下,他身体周遭瞬间一道暴躁的内力波动激荡而出,直接就是在瞬间让孟德险些就是跌倒在地。
若非是孟道反应及时,也是在这瞬间释放出了自己的内力护住了孟德,护住了这片区域的话,还真是不晓得这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泉平侯这是要以力压人了吗?”
孟道面色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
“以力压人又如何?孟道,你莫不是以为,你是本侯的对手吗?”
泉平侯脚掌用力,内力再次加重,这一次,就算是孟道都是被他的内力给震退了数丈距离,险些就站不稳脚跟。
而即便是面临着骤然暴增的威压,可是孟道却始终是没有露出任何的胆怯,只听她不屑的冷哼一声,随后便是说道
“泉平侯若是想要代表西秦与我洛阳开战,尽管如此就是了,我洛阳两千洛阳军,数量虽少,但是啃掉西秦一只臂膀,倒也是足够了。”
“你是在威胁本侯?你认为本侯不敢对你出手?”
泉平侯双眸微眯,一只手掌轻轻抬起,一股浑厚的内力宛若掐住了孟道的脖颈一样,硬生生的就是将孟道给提了起来。
不过,孟道却是咬着牙继续说道
“泉平侯尽管一试就是了。”
听到孟道的这话,泉平侯却是手掌一挥,直接就是将孟道给甩了出去。
“呵,一介女流之辈,竟然也施压到本侯的头上了,且算你孟道乃是洛阳城主,若非此身,本侯今日必杀你。”
泉平侯冷眼看向已然是憋红了脸的孟道。
这个女子,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女流之辈呢?
他泉平侯,又不是当真是一个傻子。
“泉平侯能为大局着想,实乃中原之福。”
孟道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这才是双手抱拳对着泉平侯一拱。
“呵,孟道,别以为你私下里做的那些手段隐匿的极好,中原啊,不少人都是看着的,我今日来此,便是为了要告诫你,你们孟家倘若是如千年一样仍然缩在洛阳一地的话,整个中原不会有人去找你们的事,但如果你孟道,你们孟家又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那就莫要怪人对你们使手段了。”
泉平侯冷哼的说完了这句话后,便是手指一勾,身旁的近卫这也是上前一步,扛起来了躺椅,连同坐在躺椅上的泉平侯,就这般的将其抬出去了。
而待得泉平侯离开没多久,孟道则是呼出了一口浊气,心中仍然有所后怕的看着那泉平侯的背影。
“老姐,那人是谁啊?他刚刚可都那样说你了,你咋还不动手呢?这就算是打不过,那就叫人啊。”
孟德这时候也是上前来,先是确认了自己的姐姐没什么事情之后,这才是问出了这一句话,而也正是这一句话的出口,也是让孟道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那位可是西秦第一侯爵,论地位,已然是不逊色与一些小国的国主,这般的人物,我去招惹他?孟德,你若是想要孟家被灭门的话,你大可去尝试一二。”
孟道轻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另外,那位侯爷可也是有着九品的修为,光说他一人的战力,都已经是足够虐杀如今城主府内上上下下的所有人了,包括我在内,反抗?那位既然都亲自出现了,这也就代表,西秦在接下来的几年之中,是需要我们的态度的。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西秦虽然不是三大国,但是这个国家对于洛阳的威胁,却是远在三大国之上的。
最起码,这千年以来,三大国都是不会将洛阳城视作对手的,可,西秦时常会将洛阳城视为敌人。
原因无它。
西秦自从立国以来直至如今都只能居与西北一地,虽然到现在也是被列为中原诸国之一,但是其却无法真正的融入其中。
原因为何?
中原大陆,可是从来都没有认为那西北蛮荒之地乃是他们的一员。
哪怕是承认了西秦的地位,那也不过就是因为西秦的国力上升的实在是太快,快到已经可以直追三大国的地步,所以在面对着如此雄赳的西秦面前,纵然是中原诸国,也是不得不给了他们这个面子。
似是南离锦衣卫千户之一的齐无恨,本就是出身于西秦之地的一人,西秦之地也不缺乏高手,其中九品修士,每个时代也是有着数位坐镇。
除去没有至强之外,单论九品修士的话,可能西秦的九品,也是如今整个中原各国之中数量最多的一国。
强大如三大国,其中国内九品至多也就只有两三人,可是西秦一国,如今摆在明面上的九品却已经是足足有六人。
这泉平侯就是六位九品的其中之一,并且也是那六人之中,有着最为接近九品上的修为。
泉平侯本名赢泗,其爵位也是传承自父辈而来,泉平这一脉,本身也是从西秦王族之中延续而出,所以说,泉平侯如今,也算得上是西秦王室的一员,并且其身份地位,在西秦王室之中,哪怕是如今的秦王,也是唤他一声弟弟的。
除此之外,泉平侯本人在西秦国内也是有着万人兵权在手,常年驻扎于西秦边境,与西秦恶邻戎狄交战十几年,其军略水平,也是不输与一些中原名将。
心性属于上乘,手腕也是,而同样的,泉平侯也是西秦国内那一批甘愿为西秦国运赴汤蹈火的老秦人典范之一。
而对于洛阳城充满的浓厚敌意,最大的根本原因,就是出在了洛阳城的地理位置。
洛阳城正正好好卡在了西秦想要入驻中原的必经之路上。
前有两大关口要塞,中有洛阳城屹立不倒,说的明白一些,西秦若是想要入驻中原的话,洛阳城,是他们必须要拿下的一座城池。
所以,在这些年以来,中原诸国皆是对洛阳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势上,西秦,从始至终都是对洛阳城充满着敌意。
若不是那两大关口尚未突破的话,如今的洛阳城,早就已经与西秦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之中了。
也亏得是那两大关口拦下了西秦铁骑,否则的话,洛阳城这百年以来,估摸着也要遭受到战争之危了。
西秦可从来都不会惧怕一些什么。
强大如南离北艮这两大帝国,也是无法对西秦有任何的直接干预。
地理位置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中间相隔千里且不少天险,所以就算是南离北艮想要对西秦做些什么,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以说,唯一能够对西秦造成直接影响的,全天下只有一个国家。
那便是坐落于川蜀之地的西坤王朝。
可是西坤王朝这些年来却也是从未主动与西秦发起过任何的战役。
川蜀之地,光是出川沿路北上,这其中的耗损以及风险,就着实是让西坤不得不打消了侵略西秦的想法。
若不是那般风险太大的话,西坤也不至于会挑选南离作为对手。
王朝与帝国的体量,他们又不是分不清楚。
可光是出川道路,就已经是硬生生的拦在他们面前的一道极其难以跨越的天险了。
而泉平侯赢泗的西秦屠夫这一绰号,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
西秦悍将很多,强如赢泗这样的,在西秦少说也有三四位。
西秦的方针也是很简单粗暴。
以战养战。
那边境戎狄义渠些许的蛮族,西秦并非不是没有法子和本事能够将他们一口气根除,只不过,在无法入驻中原之前,这些蛮族,对于西秦而言也是有些用处的。
若是国内没有战争的话,西秦的日子可不会太好过。
这些种种原因,也是因为西秦是一个极度纯粹的,霸权国家。
而且西秦也是知晓,入中原的道路很漫长,本身他们坐落于西北这就已经是让中原诸国视他们位蛮族。
若是想要顺利的入驻中原,最起码,他们也要在中原有着些许的盟友,不求能够对他们起到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最起码,能够声援就足够了。
类似已经没落千年的圣周,以及富庶中原的北齐,这些皆是如今西秦的两大盟友。
而至于三大国?
西秦还不傻,不会想着去拉拢赵魏韩这三国。
赵魏韩虽然这些年以来自身隔阂摩擦不断,但若是真的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外敌想要挑拨离间的话,他们啊,估摸着也是会迅速的放下对于对方的一些成见,仍旧的选择抱团取火,呵,这三大国的一些矛盾,哪里比得过他们已经享受千年的中原地位呢?
更别提,如今天下气运的变数,西秦也是已经发现其国内的那些九品修士们也是隐约的有着气运莲的加身,未来或许可以尝试突破至强之路。
他们能够察觉到如此,那三大国呢?
三大国在未来的时代,是很有可能出现至强修士的存在。
所以说,此番的证道大赛,作为西秦明面上的六位九品之一,泉平侯也是亲自前来洛阳城,原因很是神秘,但是一些直观的态势,却是能让人感觉的出来,这位如今前来洛阳,估摸着啊,是要来与三大国的来人博弈一番的。
三大国若是当真出现至强的话,西秦就算是再怎么硬着头皮,也是只能选择蛰伏一阵的。
困居与西北一地虽然很是烦躁,但是以卵击石,却不是什么好法子。
倒不如再等待一些时日,保不齐在以后,西秦也能出现至强呢?
若是那样的话,以西北为后方,踏平洛阳,随后徐徐吞并中原,西秦,国势将会变得很是明朗。
与三大国不同,西秦有着偌大的西北之地可以兜底,可是三大国本就身处中原腹地,再加上其三大国不少疆域本身就属于是四战之地,易攻难守。
所以若是单说地理位置的话,西秦的崛起之路,是显而易见的要比三大国要优上不少的。
若是当真中原要角逐出一个强国的话,三大国自角逐开始之后,便是要成为对手,三国各自国力本身也是相差无几,就算是最为羸弱的韩国,若是拼死一战的话,至少也是能够将剩余两国给拼出来个半残的。
可是西秦就不一样了。
能够算得上是他们对手的,只有一个洛阳城。
洛阳一破,他们大可徐徐吞并,完全不用理会三大国的战争,与盟友圣周一同侵吞剩下的中原,何不美哉?
待得侵吞完毕之后,再以逸待劳,将三大国击破,这不也是美哉?
当然,这也是最为理想下的状态,西秦如此的地理位置,三大国又怎么不知道西秦的狼子野心呢?
所以说,洛阳城就很关键了。
若是说那西秦当真要对洛阳城出手的话,三大国自然也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最起码,在他们三国将中原格局分好之前,西秦这个场外人,是绝对不允许能够参与其中的。
而泉平侯如今前来洛阳城很是直观的一个因素,琢磨着也是想要看看洛阳城如今在三大国的眼中,到底是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的。
不然的话,赢泗那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直接上来就找孟道如此挑衅呢?
他无非就是想要将孟道惹怒,而后借由看看三大国对此事的态度如何。
可惜了,孟道也是看出来了泉平侯的这一点想法,在一番僵持之下,也是并没有与泉平侯闹出来什么是非。
直至送走泉平侯之后,孟道也是并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悦。
仿佛这件事在孟道眼中,压根就不值一提似的。
但是,与孟道反应不同的,就是孟德了。
孟德显然是对于这个泉平侯和自己姐姐说的那些话,听得感觉是十分气愤。
即便是后来自己姐姐在与自己交代了一番这泉平侯的身份之后,他孟德也仍旧是有些不满。
若不是孟道干脆的下令,将孟德禁足城主府内的话,这个洛阳城的混世小魔王,如今保不齐是干出来了什么事情呢。
而在回到驿馆之后的泉平侯,则是一脸冷笑的坐在屋内的椅子上,而此时,在这间屋子里面的床榻上,也是坐着一个看起来年轻至极的十几岁小青年。
这青年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睡意惺忪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双眸,在模糊之中看到了泉平侯之后,青年撇了撇嘴,道
“泗叔,怎么?这孟家人,不是傻子吧?”
泉平侯轻哼了一声,不过,却是点了点头。
“那孟道虽是一介女子,但是无论是说话口吻还是处理事情上面,皆算得上是一流,若是为男儿身的话,指不定是要创出什么样的辉煌大业,可惜了。”
看来,泉平侯虽然刚刚在城主府对于孟道是那般的挑衅,但是在私下里,对于孟道的评价,却是不错的。
青年听到自家泗叔如此评价孟道之后,也是来了精神,一脸坏笑的看着泉平侯,轻声说道
“泗叔,与我比呢?那孟道,如何啊?”
不过,泉平侯在听到这话了之后,却是冷眼瞧了青年一下,很是平淡的说道
“你比不上她,那孟道,不凡的很。”
“成吧成吧,反正泗叔向来都是这般说的,得,啊,不过还真是挺困的,这连着睡了一整天了,到现在还是只感觉浑身酸疼酸疼的。”
青年再度打了一个哈欠,说句实在话,今个的他啊,还真是有些困倦的不像话了。
“苦木一行人来了。”
泉平侯的这话刚一出口,青年则只是耸了耸肩,很是不屑的说道
“苦木来了又能如何?反正左右,我不本身就不是他的对手吗?泗叔,说点其他人不是更好吗?苦木那种人形怪物,当今天下同辈中,我是不认为有人能算得上是他对手的。”
青年看的也是极开,虽然未曾见到过苦木出手,但是光听那些传闻,这青年却也是清楚的知晓了自己和苦木之间的差距。
也不似天下间其它的一些所谓天才们一样,自诩不弱于苦木,卯足劲想要在此番的证道大赛上踩着苦木的名声上位。
而泉平侯,也是在听到这话后,就这么干干的盯着青年看了一会儿,之后这才是说道
“圣周的小剑仙,东巽的肺痨鬼,南离的青檀,这三人如何?”
听到这三人之后,青年这才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圣周的那个小家伙闭关这么多年,想来现如今实力也应该称得上是同辈中顶尖剑修,而东巽的那个肺痨鬼,啧,他的实力我一直捉摸不透,就暂且不说了,而至于南离的青檀,泗叔,讲道理啊,你说青檀干啥子嘛,这丫头那可是南离这一代剑修中仅次于怪物苦木的之一,她这些年来出手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天晓得她现在实力如何了,啧,这三人之中啊,也就只有圣周的那个小家伙我有点把握,当然了,也只是有点把握而已,毕竟那个小家伙,本身自从小时候就不是我的对手。”
泉平侯听到这里,摇了摇头。
“赵国的赵瑜,魏国的王族,还有北艮的御剑客,这三又如何?”
“赵瑜?泗叔,你是有多看不起我啊,我不是那些怪物们的对手,我难不成还不是一个赵瑜的对手了?不对,赵瑜这算得上是我的对手吗?啧,还有魏国的那个什么王族,他又是哪蹦出来的家伙啊,这三人之中,也就只有北艮的御剑客稍微有点看头,剩下那俩,我有充分的自信击败他们。”
青年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拜托,似是苦木那种怪物自己肯定不是对手啊。
似是圣周那个小剑仙什么的,自己也就只是没什么太大把握而已。
而像是赵国的那什么赵瑜?
这些还能算得上是自己的对手?
妈的,自己这位泗叔是有多看不起自己啊。
“赵瑜,你可莫要小看了这个小辈。”
泉平侯却是冷眼看向青年。
“这个小辈毕竟是赵家子弟,且单论天赋的话,并不比那赵括弱多少,赵括擅以军阵扬名,而这赵瑜,则是以十八般兵器为掌中物,此番证道大赛,虽然只准剑修参与其中,但赵瑜的修为,却也比你差不了多少。”
听着泗叔说的这番话,青年不由得撇撇嘴。
“就算是那样又如何,那赵瑜这些年到底是什么尿性泗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算是拿其他人跟我比,你也别拿这个家伙跟我比啊,我真是感觉有些丢脸。”
青年的这话一出口,可,泉平侯却是冷笑连连。
“声名如何又能怎样?那赵瑜无论是本事还是手腕俱在就仍然是你不可避免的对手,小家伙,这一代的西秦年轻一辈中,虽说你剑道乃是第一,可是我西秦这百年以来,何时以剑道修士立威呢?”
青年听到了泉平侯的这番话后,不由得也是沉默了下来。
是了。
虽然说这个时代因为有着剑圣风不平的出现,导致了天下间百般修士皆以剑道独尊,可是这却也并不代表天下诸国皆是要以剑道立威。
就比如西秦。
西秦这百年以来,其顶尖修士向来都是从行伍军旅中脱身而出,其中剑修占比少之又少,可以说这百年以来,西秦能够找出来的九品剑修,一只手掌都能数的过来。
“你被王上有所期待不假,可是在本侯这里,小家伙,你还不够看,此番的证道大赛,若是你能够杀入十二强,本侯尚且会对你另眼相看,若是无法,你,尚还不如那赵瑜。”
泉平侯冷眼相道。
而青年对于这番话,却始终是没有任何反驳的法子。
这一届的证道大赛想要杀入十二强?这谈何容易。
刚刚泉平侯所说出的那些人,虽然说他在言语之中对于那赵瑜有着百般的瞧不上,可是若论实战的话,他却也是知晓,自己并不是能够十拿九稳的将其击败。
而除去赵瑜之外的剩下那些人,无一例外的,他的胜算都实在是不大。
看着青年的神色变化,泉平侯摇了摇头。
”莫要心中埋怨本侯对你施加压力太多,小家伙,你毕竟是你们那一支最后复兴的希望了,若是你无法拿出自己的价值来让国内那些老头子们对你有所期待的话,你们那一支,将会彻底没落下去,说句实话,我并不愿意看见你们这一支没落,毕竟,唉。“
泉平侯苦笑了一声。
而青年,也是在听到泉平侯所说的这番话之后,立马就收起了自己刚刚那般的神色,神情也是变得严肃了起来,默默的点了点头,道
“此事,泗叔指点的对,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努力客不够,你要拼上你所有的实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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