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早在十几年前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确定成为这个时代书生门的话事人,再加上自己才是这一百年来书生门唯一准许出山的弟子。
然而就是自己这个天资不差自己多少的师弟,先前常常溜出门派,在大陆上不停的游荡,用了不少师门传授的独特手段,在不少地方都引起了一些争议,而这些小事,在他白面书生成为话事人之后也就本着师兄弟的情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作没看见,反正这本身也就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这书生门这些年以来的规矩在如今的话事人白面书生看来本就是有些繁文缛节跟不上时代了。
要是放在之前,一百年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大时代,但那也要看是多久以前了。
自从诸国林立的时代到来之后,十几年的时间就成为了一个时代的时间线,尤其是像书生门这种世外门派,若是两个时代无一人出世的话,那么必然会是彻底的消失在世人的记忆之中。
保持神秘性什么的,这简直就是一个自视甚高的傲慢举动罢了。
早就已经与时代脱轨多久了,书生门这个死气沉沉的门派,早就该让像白面书生这种新鲜血液来大刀阔斧的做一番改变了。
也亏得是因为白面书生天资和毅力惊人,修为一路迈入了那一层次,这才让书生门的那些思想腐朽不堪的老东西们心服口服的将话事人的身份交在了白面书生的手上,让白面书生负责未来一段时间以内书生门的各种决策和发展。
要是放在以前,白袍男子身为书生门的弟子,接二连三的偷偷溜出去的行为,那可是要被执行重罚的,至于重罚是什么,白面书生到现在都不敢去回忆,总之就是异常的惨无人道就是了。
也亏得是白面书生当上了话事人,渐渐的放宽了书生门的一些陈年腐朽的规矩,并且将先前的那些重罚统统的都收回,除非犯下大错,否则断然是不会请出重罚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可以与锦衣卫诏狱会遭受到的折磨有的一拼了。
白面书生的所作所为,自然是引起了书生门那些老东西的不满,但是毕竟碍于白面书生现在的修为已经渐渐的超出了他们可以随意揉捏的地步,再加上白面书生因为当上话事人之后的所作所为,俘获了不少书生门中年轻一辈的赞誉和忠心,他们要是想随随便便以一些借口撤掉白面书生话事人身份的话,也得再三打量才行。
所以说碍于这些原因,白面书生的话事人身份,在经过了这十几年的光阴过后,已然是变得不动如山,直到现在的话,就算是任那些老东西刷出来什么样子的手段,也不会影响到白面书生话事人身份的任何,连一些动摇的迹象都是断然不会发生的。
书生门百年以来的重大改革,即将就在白面书生的手上开始拉开帷幕。
而白袍男子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白面书生这里,一招重伤苦木,这无疑就是一个信号。
书生门百年以来的最大改革,现在已经不是话事人白面书生可以控制的了,因为早在他开了这个口子之后,这个口子只会被书生门的年轻一辈越扯越大,直到成为现在的地步,一个白面书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做不了任何举动的地步。
白面书生话事人的地位巩固,来源于他放开了书生门那些繁文缛节一样的规矩,但是现在白袍男子轻蔑一笑的当着他的面搞出来了这一手,也是相当于是书生门的一些人对于白面书生的一次挑衅了。
只不过,这个挑衅的人,实力不错,而且也是白面书生的师弟,白面书生拿他没什么办法。
白袍男子初入九品的修为,白面书生是能够解决掉他的,但是这也要分场合啊。
现在这个场合,白面书生身上可还是有一个要抓住间谍的任务在身上,现在在这里大动一场的话,要是自己身上落上一些伤可就不好了。
虽然说白袍男子在对苦木使出那一招之后,相对的他那时候的体内内力也会进入一段短暂的真空期,在那个时期白面书生可以毫不费力的就将他给拿下,但是。
白面书生要是会愿意对白袍男子下手的话,他会坐视白袍男子对苦木下手吗?
是,没错,白袍男子的那一招速度之快就连白面书生也只能看到一些残影,但是做出一些补救的动作,白面书生还是可以做出来的,最起码不会让苦木直接重伤的整个人倒飞砸入了墙壁里面。
之所以白面书生对白袍男子的这一举一动无动于衷的原因,还不是因为看在白袍男子是他师弟的原因。
白面书生的师弟实际上也是有很多的。
书生门的代代传承,是百年一划分的。
这百年以来,白面书生不是第一位弟子,他之前也是有师兄的,但是后面了陆续的,那些师兄们也都走到了生命的尽头,随着各种原因的发生而离开了人世,葬在了书生门的山后,而到了现在,白面书生也就成为了这百年以来书生门这一代的大师兄了。
书生门的这一点也就很有意思。
百年一代的传承,但是又不是每个人可以活到一百岁,更何况,这其中又有多少人是打着从娘胎里开始就呆在书生门要成为书生门的弟子的呢?
所以说也就是因为这奇葩的一点,书生门的教导传授一事也就异常的奇葩。
书生门采用长师兄担任师傅教导师弟的规矩,取每一代的长师兄,也就是所谓的大师兄来优而教导,由书生门还苟活着的一些老东西来教导大师兄,而后等到教导的差不多了之后,这一代的大师兄也就渐渐的到达了三四十岁的年龄,于是乎,大师兄也就摇身一变,开始教导着他下面的师弟们。
也可以这么说,白面书生他,在他成为了这一代书生门的大师兄了之后,也就随之而成为了这一代书生门的座上师了。
而那白袍男子,其实也算是当初与白面书生前后脚加入书生门的,他们二人也是因为当时加入的时候,大师兄的年龄也才二十出头,稚嫩的很,师门的本领也没学个多少,所以白面书生和白袍男子也就是拜在了书生门一位老怪物的门下开始学艺。
他们二人的师兄弟关系,相较于现在白面书生其他的那些师弟们,远远的更加牢固。
所以说,白袍男子与白面书生的这一次挑衅,与其说是挑衅,其实在他们二人看来,这次的挑衅更像是两人的再次重逢。
与众人交代完了这些事情之后,白面书生压低了脚步,将脚步的声音放慢,他漫无目的的向着前方空无一人的空旷地方走去。
直到走的与那处院子离的远远的一个僻静的地方了之后,这才从一旁的角落传来了一道嬉笑的声音。
“哟,我道是谁,这不是我的好师兄吗?我还以为我的这位师兄会与我置气,想要把我千刀万剐呢,怎么现在这副神情来找我了呢?呀,该不会是我猜错了,那个叫什么苦木的家伙,死掉了吧?“
这句话的话音一落,白袍男子笑眯眯的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在他走出来的时候,他的手上也是捏着一串剑穗,这剑穗的样式,现在看起来倒是有些眼熟。
仔细一看,这白袍男子手上揉捏着的剑穗,不正是苦木那柄鱼肠剑剑鞘上面的剑穗吗?
没想到,居然落在了白袍男子的手上。
白面书生冷冷的白了他一眼,白袍男子也就随之而收起了自己嬉笑轻佻的神情,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庄重的有些严肃的模样。
白袍男子歪着头,略有深意的看着白面书生,压低嗓门,沉闷的问道
“师兄,对于你来说,回到南离国,真的就有这么重要吗?“
在白袍男子说这话的时候,奇怪的是,白袍男子说这话的语气之中居然有了一些醋坛子打翻了的迹象似的,吃味的迹象,鲜明的不能再鲜明了。
白面书生叹了一口气,他皱了皱眉头,看向了白袍男子一眼之后,将自己的视线转而看向天空,语气忧伤中带着几分自嘲的说道
“你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对于我来说,书生门的安危与否,或者是如何发扬壮大,都远远比不过,母国对我的重要,自从当初被母国逐出国籍之后,这件事一直都是我心中的一道抹不平的伤痕,时至今日,我有了回归母国的机会,我又怎么会轻易放弃掉呢,毕竟我到现在为止,可还只是一个流浪人而已。“
说完了这话,白面书生自嘲的笑了几声,他的眼神中也隐约的跳动过几丝止不住的悲伤。
白袍男子抿了抿嘴,他听完了自己师兄说的这话之后,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白面书生说的没错,他是体会不到白面书生对与南离帝国的那股像是发了疯一样的执着,他也没有办法去体验这种感觉,因为在他看来,这件事本身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南离帝国将自己这位师兄逐出南离,本身就应该是南离帝国的损失,本身就是南离帝国自己的错误举动。
所以说这种错误的举动造成了南离帝国自己的损失,到了现在,却又让自己师兄来自己弥补,以此来换取回归南离帝国的机会。
这样的一件事情,在白袍男子看来,简直就是可笑之极,无稽之谈。
说是天方夜谭强人所难的一件事也毫不为过。
但是自己的师兄,平日里多么英明神武的师兄,居然在这件不用想都知道该如何决定的事情上面,选择了义无反顾的答应了下来?
甚至不惜与亲自当诱饵来以书生门的底蕴来诓骗了西坤五大将的黑袍圣君。
自己,真的是断然无法可能接受这件事的。
自己师兄,太傻,也太轴了,自己劝不动。
所以说白袍男子才会不远千里的来到了这座江夏城,来亲眼见见自己师兄费尽千辛万苦都要回归的母国南离,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这个南离帝国,除了诞生了自己的偶像剑圣风不平以外,到底还有什么别样的魅力?
但是直到现在而言,白袍男子还没有看出南离帝国任何的巨大魅力。
相反的白袍男子还借着这次南离与诸国大战的时候,隐约的看出了一些南离帝国外强中干的虚弱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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