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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尊虎躯一震,手伸向她正想抓住这难得的机会与她亲热一番,飞机忽然起飞了,安沁在一种极度兴奋的甜蜜中第一次飞向了天空。
飞机平稳之后,她长长舒出口气。
南门尊灼灼望着她,轻巧为她放下座椅,“睡一下吧,差不多要十个小时才能到巴黎呢!”
最担忧最漫长难熬的十个小时,却因为有他的陪伴而短暂许多,下飞机的时候巴黎是凌晨,天还没亮,机场下了蒙蒙的细雨,很冷。
南门尊用宽大的风衣将她裹住,两人钻入一辆加长版的林肯,暖气开得很足,似乎特意准备好等他们的,司机与一黑衣青年朝两人笑道:“少爷,少夫人!”
“辛苦了,去酒店!”南门尊将她的脑袋搁在头上,伸手接过黑衣青年递过来的资料,锁着眉仔细看着。
安沁抬了抬脑袋,发现全是法文看不懂,又缩回他怀中,诧异道:“你会法语?”
“我的能力,还只是展示了十分之一还不到,你这一次什么都不用管,就看着你老公我来处理吧,我保证我小舅子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你面前!”
带着玩笑的语气,他看资料的神色却更认真专注了,这是一个承诺,他给她的,也是她给他最大的一次信任,在上面赌上了她所有感情,他不要她输,因为她输了,他也输了!
尽管被欺骗那么多次,安沁还是选择信了,因为不信她也无能为力!
“我有一个要求!”他忽然道。
安沁抬头,“什么?”
“不许联系其他男人,不许跟其他熟人见面!”
他暗有所指,安沁知道,点头道:“我答应!”
酒店,服务员连热水都放满了,温暖的总统套房非常舒服,南门尊将她推入浴室,领着几个男人在外间的办公室开会,“怎么样?”
“与您猜测的一样,就是上次触到我们霉头的那伙人,他们被我们的势力打压,现在竟然做起来勒索中国留学生的买卖,看来是恨足中国人了!”
南门尊敲敲桌子,“我认得他的声音,给这次营救带来了方便,资料和调查看起来很齐全,但我觉得还有几个漏洞,我们必须仔细研究一下,这一次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是,老大!”
铿锵有力的回答,是男人铮铮铁骨的承诺,他们知道老大要为中国留学生彻底铲除这个毒瘤,要给法国人以及全世界一个警醒,中国人他们不能动!
这些的前提是老大的小舅子必须平安无事,所以明天他会亲自带着嫂子去赎人,赎人以后,那毒瘤就等着被化疗药物彻底弄死吧!
回到卧室,已经过去快两个多小时了,还有一盏昏黄的壁灯为他留着,他脚步声一响,斜靠在床上的人立马挺直脊背,“回来了?”
这一幕,撞了他一下,是她第一次等晚归的他,也是他这么些年过夜生活回家最渴望看见的场景,情不自禁将她抱在怀中,用下巴摩擦着她的头顶,“在等我?还是在担心?”
“我睡不着!”依靠在她怀中,在没看见安彦之前,她依旧忧心忡忡,尤其是在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地方,他成了她唯一依靠,原来她那么依赖着他。
南门尊不语,她在忧心他应该跟她一样焦急,为什么焦急当中他又那么享受她此时的依赖呢?一边想着,一边不住地摩擦着她的脑袋。
在飞机上他没刮胡子,长出来的青茬扎得她好痒,她躲了一下,“快去洗澡吧!都快天亮了,我们还要不要睡一下了?”
“当然要!”他揉揉她脑袋,“在床上等我,别担心了,安彦现在还安然无恙呢!我们答应了尽快凑到钱给他们拿过去,他们肯定不会对安彦怎么样的,相信我!”
“嗯!”她点点头,心稍微松快了些,昨天在飞机上,他们躲在厕所给绑匪打电话,她听到了安彦的声音,他说他没受伤只是不给吃的,很饿!
她知道三五天不吃东西不会饿死,何况安彦断粮才一天不到,知道他不会有什么事,可一想到安彦那种个性,她怎么能不担忧,那个报喜不报忧的家伙!
南门尊洗澡出来,她还没睡着,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盯着窗外,他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天是快亮了,可是我们必须下午才与他们见面!”
“为什么?”她恨不得现在就看到安彦。
将她搂入怀中,“第一,上午人的警觉性很高,我怕出岔子,到了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人最松懈,方便我们动手?”
“是吗?好像不是这样的!”安沁瞬间察觉出不对。
他无奈一笑,“瞧你那么聪明,怎么没猜到,我的人马更方便夜里出动,我们会更安全,而且夜晚在那群绑匪眼里,他们觉得最安全!”
“还有呢?”不知为何,安沁想听他说话,很想听。
“还有,到巴黎的飞机有两趟,我们要制造出白天登机的假象,这样他们就会发现安彦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没有想象中那么高那么重要,所以就不会趁机对安彦做点什么,以至于来威胁我们提更多的要求!”
安沁点点头,“你是怕他们提出钱以外的要求吧?”
“聪明!”吻吻她的发,南门尊将她抱紧,“现在可以睡觉了吗?在飞机上,你没怎么睡觉!”
她挪动了下身体,窝在他的怀中,“你能抱着我睡觉吗?”
“我每天晚上不都是抱着你睡觉的吗?只是,你似乎不怎么喜欢!”他苦笑笑,自从有了她,夜晚睡觉竟也不做噩梦了,睡得很踏实,所以每晚他都必须抱着她。
偏偏,大多数她都背对着他,两人沉默寡语,鲜少是以平和的心态入眠,像这样相互依偎着,互相信赖着睡去,太少了!
南门尊睁着眼睛,不肯睡去。
明知道接下来可能会有一场恶斗,甚至于关乎生命安全,他还是不肯睡,因为这种宁和难得,又那么易碎,会不会一回国,一切又回到了以前,这十几个小时的相互依偎成了最美好的回忆?
他抱紧了她。
一觉到晌午。
在楼下餐厅吃了一顿美味的法式西餐,他们拨通了绑匪的电话。
“我们已经到达巴黎了,你们在哪?”安沁略显疲倦与焦急的道。
绑匪冷笑了下,中文十分蹩脚,“很快嘛!找个听得懂法文的人来!”
南门尊接过电话,用法语说道:“我是她的丈夫,我们已经凑到了三百万,现在他人在哪里?我们要见他!”
“你们把钱打到我卡里,钱一到我立马放人!”
“不行!”南门尊直接拒绝,“万一拿到钱你们不放人呢?我们岂不是人财两空?”
“你们到码头来,地址我会发给你,把钱放在我指定的位置,然后在另一个指定的位置接人!这里是法国,你们千万别耍花样!否则用你们中国话说,会死得很难看!”
电话很快挂断,来了条短信,上面有具体地址与方位,安沁站起身,“我们马上出发!”
“不行,再等等!”南门尊冷静拉住她,“把卡取出来,放入这个手机里,这个手机没有设置防追踪系统,可以方便他们随时掌控我们的方位!”
“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所有的行动都暴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不会,我们反而更安全,他们有了足够的安全感才不会对我们处处防备!”
“那我这手机为什么能防追踪?”
“你的手机只有一台追踪器可以追踪到你的位置,其他的都不能!”南门尊摸了摸鼻子,当初这手机是他送的。
安沁目光闪了闪,关键时刻也不想跟他计较。
他按住她的手,“先别开机!我们换一个便宜点的酒店附近再开机!”
安沁点点头,如果绑匪知道他们住的是全巴黎最奢华的酒店,会单单是三百万那么简单吗?
他们快速转移位置,然后开机,她找不到码头,只能跟着南门尊在车上兜兜转转,似乎故意在兜圈子,他道:“我们很少来巴黎,巴黎改变极大,所以我们不那么容易找到位置,这样对巴黎生疏的人,他们会更放心!”
“那你的法语?”安沁担忧起来。
南门尊一笑,“我已经故意说得很不流利了,我是大学里的法语老师,却没有来过巴黎!”
安沁点点头,很快在靠近码头的时候,接到了电话,南门尊笑道:“来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绑匪指挥着他们往正确的方向走,南门尊依计行事,很快他们到达了巴黎小镇上的一临海码头。
“他们将地址选在这是方便交易成功后快速逃离现场!”南门尊将车停在他们指定的位置,拿上普通袋子拉着安沁下车,“随时随地站在我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离开我一步之遥!”
安沁点头。
他仍旧不放心,“记住了吗?即便是安彦怎么样,你都别离开我的位置!否则我会分心,对你们俩都不利,明白吗?”
“明白!”安沁郑重点头,将手塞入他手心中,颤抖的心安定下来,不管之前如何,不管之后如何,此刻你牵着我!
电话接通,南门尊绝不退让,“我们必须在这个码头看见安彦,否则我们怎么放心将三百万交给你们?这可是我们家倾家荡产凑的,还欠了好多外债!”
“那好,你们到码头最左边那个废旧的仓库来,带着钱!”一光头纹身壮汉挂断电话,摸了摸鼻子上的鼻环,“怎么样?”
“盯梢的回来说没尾巴!”
壮汉挥挥手,“出去等着,把他们带进来,记得搜查他们身上有没有武器!”
他们很快找到了废旧仓库,门口两名男人上前要搜查他们全身,南门尊挡在了安沁前面,“她是女人,让她在外面等着!”
说完张开双臂,“搜查我吧!”
一男人将他全身搜遍,点点头朝边上的一女人道:“搜这女人,不许她呆在外面!”
那女人过来,南门尊没有拒绝她搜查安沁,搜完后两人低头进入仓库,他听见外面那女人骂道:“中国人就是烦!”
南门尊笑了笑,伸手按了按脸上的丑胡子又摸了下被故意整得乱糟糟难看的眉毛,安沁斜眼看他,他弄成这样的理由竟然是一个帅到极致的男人无疑是一种威胁,会令绑匪们很不安!
“姐,姐!”
从光亮的世界进入昏暗的仓库,眼睛一时间没法适应,她半眯着在仓库里找寻着,南门尊忽然扯了扯她,让她靠他更近一些。
短暂的适应之后,她看见在前方的凳子上安彦被绑着,他旁边站着一彪型大汉,他头上纹着图腾古怪的纹身,他左手拽住安彦,右手拿着一柄黑色手枪顶着安彦的脑袋。
那一幕,差点让她脚软,这种恐怖场面是电视剧里才有的!
“钱带来了吗?”彪型大汉甩了甩手中的枪,站在他旁边的两个同样强壮的男人走过来,朝南门尊伸出了手。
南门尊依言将钞票递了过去,那一刻安沁的心都在颤抖。
两人接了递给刚才在外面搜查安沁的女人,女人打开行李袋,将钱全部倒在了桌上,一叠叠拿起来仔细查看,确认都是真实的法郎之后朝彪型大汉点头。
彪型大汉得意一笑,指着南门尊鄙视道:“中国人就是没骨气!一点点的威胁就妥协,所以我喜欢跟中国人合作,下次合作愉快!”
他一刀划开绑在安彦身上的绳子将他推向南门尊,朝其余人使了个眼神,他们快速装好钱,准备撤退。
“安彦!”抱住面容憔悴的弟弟,安沁落下两行清泪,提心吊胆的心总算归了位,这一次出其意料的成功。
他也是热泪盈眶,激动地喊了声,“姐!”
“我们也走吧!”南门尊一手搂住安沁,拉了拉安彦,这次行动跟意料之中一样,这群人没改变只要钱不想摊上大事的初衷!
三人刚迈出仓库,只见离开的那群绑匪飞快地在往回跑,察觉到不对,南门尊抓起两人就跑,“快跑!”
安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与安彦两人只跟着他的脚步飞快地跑。
啪啪啪!
刺耳的响,是枪声!
那枪声的方向分明是对向他们的!
怎么回事?
安沁不安回头,南门尊抓住她,厉声问安彦,“能游上对面的船吗?”
“能!”安彦一眼就笃定。
南门尊抬起一脚,踹在安彦身上,他扑通一声掉入水中,扑腾几下回过头来,南门尊低喝一声,“管好自己,逃!”
拽起安沁往集装箱最多的地方藏,“我刚刚听见了警车的鸣笛声,这群绑匪肯定以为是我们报警,他们在一边躲着警察,一边想要将我们置于死地,这是他们一贯的手法!”
“为什么?”
“杀人灭口外加报仇雪恨!”他握紧她的笑,微微一笑,“跟着我,别害怕,他们支撑不了多久,杀不了我们会快速逃走,不会纠缠!”
啪啪啪,枪声越来越近,集装箱聚集地是极好的躲藏地,却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因为这儿像个迷宫,摸不准那儿会钻出来一个朝你开一枪,要了你的命!
“害怕吗?”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感受到她手心里全是冷汗。
安沁抬眼望他,“你怕吗?”
“我当然不怕!”这种场面于他来说丝毫不陌生,更惨烈更恐怖的追杀他都遇见过,这次只是几个小喽啰,有什么好怕!
“我也不怕!”她深吸了口气,拽紧了他的手。
南门尊一笑,有些痞有些坏,在这种场合下,他依旧狂傲凌厉,安沁扬唇也是一笑,枪声忽然弱了,她惊喜,“是……”
他忽的捂住她的嘴,眼神危险嗜血,手伸入口袋中,将藏在夹缝层里的一根哨子般的东西拿了出来放在了嘴里。
安沁大气都不敢出,静谧的四周只有远远传来轮船的汽笛声,这儿是废旧仓库,这些集装箱也不常使用,这里极少有人进出,连脚步声都没有,她听得见自己砰砰的心跳。
南门尊侧着脸,凌厉的双眸警惕地四处环顾,探在身后的手一直搂着她的腰,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之遥。
忽然,他一把将她抱入怀中,仰起头猛地一吹,集装箱上拿着在瞄准他们的绑匪啊的一声倒下,安沁看见他的额头中间有个极小的血洞,然后越来越宽,血流了满脸。
亲眼目睹死亡的恐惧让她脚一软,南门尊连忙将她抱住,“害怕就闭上眼就别看!”搂住她急速转身,朝着左手边一吹,银针快速从针筒里飞射出去的摩擦声吓得安沁急忙闭上眼睛。
手指都在颤抖。
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她豁然睁开眼睛回头,他们身后五米开外的地方,那个女绑匪扣动了扳机,她大骇,厉声惊呼,“小心!”
在那一刻,她不知是怎了,猛然冲到南门尊身前,张开手臂将他护在身后,她死死闭上眼睛,等待着穿透**的痛苦。
噗——
子弹没入**,她惊恐睁开眼睛,对面女绑匪倒落在地。
急促的脚步声飞奔而来,标准的中国口音在大叫,“老大!”
安沁身体一抖,低头看着胸前,南门尊的手一如平日里一般,双手交缠环住她的胸口,他的手鲜血淋漓,她愕然回头,热泪满眶,“你救了我?”
“不,是你救了我!”他微微一笑后,狠狠皱了下眉,额上滴滴冷汗滑落,掉在她脸上暖暖的。
“医院,我们去医院,快点!”她扶住他,方寸大乱,前一秒的奋不顾身早已不见踪影,泪水横纵在脸上,形象全无。
南门尊拉住她,“别急,不是大事!”转头吩咐手下,“马上去找安彦!”
用外套裹住南门尊的手臂藏住伤口,他们一行人奔至码头人多处,很快就有手下带了安彦过来,他全身冷得发抖,冲过来抓住安沁就问,“姐,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他受伤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在法国,不能有vip诊室的权利,他们只能冲进急诊科,井然有序的急诊科里让安沁的脑袋都懵了,这可怎么办?
这时,南门尊手下跑至医生办公室,低头在医生耳边说了句什么,医生立马跑出来,从另一个通道将他们迎进急诊手术室。
“别怕,我很快出来!”南门尊勉强撑着冲她笑了笑,可这一路他流了很多血,嘴唇都有点发白。
“我不怕,我等你出来!”握了握他的手,安沁坚定点头。
三个多小时的手术,安沁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到处跳动,适才那一幕幕惊心的场面不住回放,每一个细微的地方她都没有错过,这当中穿插着他的坏、他的狠,她不禁泪流满面。
一路陪着他们的青年属下南三递了包纸巾给她,“幸亏老大是用两只手护住你的,否则那枚子弹最终还是会没入你的身体!”
所以,南门尊两只手都受伤了,如果伤及神经,他可能会残废!
“我是不是不该冲到他前面?”安沁吸了吸鼻子,因为她发现现场时候,他属下们的神色都不对,“也许,我不自以为是,以他的身手压根不可能受伤的!”
“不,你做得很好!”南三果断点头,朝她咧嘴一笑,“有些伤值得承受!”
安彦在观察室输液,断粮惊吓加上深秋下冷水,他病倒了,南三派了人在那边照顾着,安沁一直守在门口,直到手术室门开,手臂包裹着纱布的南门尊被推了出来。
南三仔细听完医生的话,转达给安沁,“老大的手术很成功,但至少需要住院一个星期,复查之后才能回家休养,这一个月之内都不可以拿任何重物!”
“嗯,我记住了,这一个月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抚了抚他还紧锁着的眉头,安沁松了口气,还好,有惊无险!
安彦与南门尊被安排在一个套间,方便安沁照顾。
夜深了,隔壁的安彦睡得香甜,南门尊从手术室出来就一直没醒,安沁提心吊胆的守着,明知道他已经度过难关不会有生命危险,她还是一阵阵的担忧,如果他就这样睡着醒不过来了,会怎么样?
当初车祸面临他死亡的消息,她只有俩个字,不信!
她没有去想,没有了他,她日后会走怎么样的路,做怎样的选择,他的消失于她来说,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也许,当时想了,会是个阳光些的结局。
可是,现在想想,内心会没来由的害怕,发自肺腑的恐惧这个世界没有他!
如果萧傲知道,肯定会骂她犯贱,偏偏心总是由不得人去决定,也许是短短的几十个小时里她的依赖过重了?
还是,这一次生死经历早已将他所有的罪行抹去了吗?
他醒来之后,她又该怎样去面对他?他们,会不一样了吗?
她痛苦地摇了摇头,觉得头疼欲裂。
“在想什么呢?纠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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