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延伸出来以后,就笃定郭振兴肯定有阴谋,为了能够让自己彻底无忧排查下去,决定让关芷荷跟着车队离开。
乔沈明也是在第二天醒来后,看到他留下的书信,才知道的这一切,不过他向来是相信何修的,无论他做什么,决定做什么事情,都是全力以赴的支持他,并告诉众人,说他是去往前面探路,五天以后会在前面三十公里处汇合,大家伙儿也没有多疑,解决过早饭以后,各做各的事情向前赶路。
顾倾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决定接下来的这些天,要日日住在这里。
据她说是夏天到来,想要给家里面增添一些新的家具,想挨个的在房屋里面看一看计划摆放什么样的家具最合适。
何修对这些一窍不通,一心只想着赶快搞清楚郭振兴到底想干什么,那片杏林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今天是他与那名招安的人见面的时间,早早就在那里等候着。
才刚觉得脚底板有点酸困,便听见声音传来,是人踩着落叶的声音。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但答与不答,全看我的心情。”
“郭振兴的背地里有什么计划?他是不是想对关家不利?就这两点你随便选一点,我会给你准备,上次答应的后半生保障,当然了,如果你心情不好,现在就可以扭头。”
“他们父子在暗地里却实是在计划一些事情,很有可能就是你所说的,对付关家。”
“他们想从哪方面开始入手?”
“不知道。”
“他们想在什么时候动手?”
“不清楚。”
“好,我用三天的时间去验证你所说的话,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么三天后这个时辰,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这名招安的人脸上没有任何惊喜的表情,只是淡淡地拱手作揖,扭身不见。
郭振兴已经沉默了好久,此刻他终于按耐不住,急切的想要来寻仇,如果他只是找自己也就罢了,可是关家也被卷入了这场战斗当中,责无旁贷,非得管到底不可,趁着街市上行人稀少,翻身跃进了关府内。
那间充满墨香的书房里,关楷辉正在拿着一本书册点点画画,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心中升起一股不妙,连忙拉开门,还未等他开口,何修便箭步跑了进来:“关伯伯你把门关好。”
“修儿?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车队发生什么事情了?”关楷辉看到他全身上下这副打扮,想是应该兵器被山贼截去,即刻心急如焚,赶紧询问。
“关伯伯,你放心,车队被乔大哥带领着正往前面赶,我之所以返身回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讲,”何修把头上的斗笠摘下,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我发现郭家好像要对我们不利,咱们要趁早打算呀!”
关楷辉摸着胡须,莫名其妙的询问:“修儿何出此言呢?”
何修解释了老半天,虽然具体的东西没有道出来,可也说出了其中要害,令他陷入了沉思:“眼下之际,修儿你以为该怎么办?”
“我们应该旁敲侧击提醒咱们的管事人注意郭家的一举一动,有任何消息,要在第一时间得到通报,眼下我们做的只能有这些。”何修的心中其实还有很多想说的,可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样去表达。
“报……禀告老爷,奇漫镇的商户不知为何在一夜之间,全部与我们断开联系,不在我们这里提取货源,而是远跑泸城去了!”
看来郭家已经等不及了,他积蓄了这么长时间力量,就是在等这一个机会,将关家彻底打趴。
“嗯,知道了,退下吧,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关楷辉强装镇定,绝对不能让手下的人看出自己慌乱的心态。
“关伯伯,看来郭封礼插手这件事情了,我们该采取什么样的方法去应对?”何修紧握拳头说道:“这件事情要不要请先康先大人帮忙?”
“不可,”关楷辉直接拒绝这条建议,慎重的摆手:“为今之计,只有将我们的商品价格降低三成,看看有没有成效,先大人那里,不到生死之际,不便开口。”
“关伯伯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吗?郭封孝是想联合奇漫镇所有的商户来孤立我们,我想用不了多久,咱们的零销店,百姓也不敢去了,而咱们外面的生意,也会如此。”何修把刚才想说的话,尽量的组织在一起,分析眼下的形势。
“修儿,你说的没错,我想,接下来郭封孝会找一个傀儡来接替我们,常家跟周家你觉得会是那一家?”关楷辉没有了刚才的慌张,他静下心坐在凳子上面,已经想到了后面即将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周家的生意相对于常家的生意来说,规模小了许多,而常家手底下的生意,大部分跟关家的生意基本上是处在第一线的位置,这个傀儡由常家来做是最适合不过,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想必,他们已经谋合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郭封孝让商户们去泸城购买商品,想必是常家的商货还没有备办齐全,而他们家刚跟关家合作过一笔生意,想必现在还不会翻脸,为了不让商货烂在手中,何修提出了一个可行的建议:“关伯伯,不如我们将储存的货品以降低三层的价格全部抛售给常家,这样也不至于我们会亏损的太多。”
“嗯,这样再好不过了,趁着现在,我们和常家还没有撕破脸皮,而兵器的这笔账目还没有给他结算清楚……这件事老夫要亲力亲为,顺便侧听一下,他们接下来有那些计划。”
关楷辉将马鞭死死地握在手中,迈着重重的步伐走去。
何修一个人坐在长凳上面,敲打着脑袋,在想要不要去找郭振兴亲口谈一谈,咬定这个主意以后,开始分析车队有没有危险。
凭借这个株连九族的大罪,心中笃定这一批兵器应该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除非有一点,那就是郭封礼上奏小帝君,将他们两家的婚事撤销。
这件事情要说起来也简单,可身为一国帝君,说出去的话就是金口玉言,随随便便就收回的话,那岂不是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笑谈了吗,往大了说,那他的威严何在,往小了说,他的颜面何在。
凭着这两点分析,兵器肯定会安然无恙地送达常由洲。
于是决定留下来帮助关楷辉度过眼下的这道难关,兵器的事由乔沈明负责,肯定不会出现任何的差错。
白天自己不易出面,唯有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换上夜行衣,一路弹飞,身体落在了郭府的后院。
此刻倒也不怕被家丁发现,怕的就是郭振兴现在不在家中,兜兜转转来到了他的卧房外,看到这里的门窗全部都已经换上了新的,应该是那次大战,将门窗尽数摧毁所导致。
门内灯火通明,大摇大摆地推开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把纸扇放在案几上面,这把纸扇是郭振兴的贴身之物,此刻将它放在这里,很明确,他已经猜到了自己会来。
“哈哈哈哈,想不到堂堂郭振兴郭公子,竟然也是畏手畏脚之辈, 既然知道我要来,就该现身了,不要让我再一次的看不起你。”何修站在客厅的正中央,忽然间仰头大笑,对他这样的做法嗤之以鼻,打心底里看不起他。
“小子,你还真的有胆量,我肖道仁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今天就算你满身插满翅膀,也休想从这里离开!”一个脸面上的皮肤扭曲在一起,极其丑陋的男子,手持一把长剑,杀气腾腾从后堂走出来。
“啊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当初的手下败将,肖先生,咱们许久不见,您老人家身体可好啊?”
“呦,这不是何公子嘛,人家找你找的好辛苦,也等你等的好辛苦啊!”一身红色薄衫,身形丰硕,走姿妖娆的洪姬,手握簪子剑,婀娜的靠在他的肩头。
“哦,原来是洪先生,不好意思,何修让你牵挂了。”
就在讲完这句话,后堂内走出第三个人,这个人之前截取过先康的雕像,何修在那座无名山上还亲自拜访过他,秦古风对着他翻了翻白眼:“又是你?啰里啰嗦的。”
这应该是奇漫镇目前为止,身负玄功最高的一些人了,当然还有许多隐姓埋名的高人,未曾露面,郭家跟常家的家师均已露面,此刻就少一家了:“我要是没猜错的话,秦大哥应该是周松立,周公子的家师吧。”
秦古风还是以前的样子,嘴里嗑着瓜子,懒洋洋的瘫坐在一张长椅上,闭眼睡去。
“哈哈哈哈,三位公子该露面了吧 ,你们这样慢待贵客,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吗?”何修的心中热血沸腾,此刻他无惧生死,只求一战。
“呵呵,何兄,上次真的谢谢你,苏城的那批木雕生意,我狠狠地赚了一笔,一直想瞅时间去看看你,没想到在今天碰到,我们得大醉一回。”周松立舔着厚厚的脸皮,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郭振兴想置你于死地,你得赶紧离开这里。”
周松立冷不丁的说了这一句话,使得何修分不清虚实,拍着他的后背,大声道:“周公子哪里的话,咱们在一条街上做买卖,彼此相助是应该的。”说完便放开他,目光定在了内堂口:“常公子,我还期望下次与你合作呢。”
“哈哈,何兄,你舟车劳顿,应该休息一番才是。”常安走过来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在耳边低语道:“郭公子非常欣赏你这次的大作,想将你纳入他的门下,何兄可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呀!”
“谢常公子美意,等我活过今晚再说。”何修的嘴角扯着一抹淡笑:“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投在常兄的门下。”
常安摇头笑着坐在的右边长椅上,低头抚摸着自己的长剑。
“郭公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何修仰头负手看着顶梁上悬挂的花灯,语气之中带有一丝不屑,悠悠的说道。
“啪啪啪……”
内堂里传出一阵很有节奏的拍手声,身着一席长衣,腰间束缚着一根黑衣带,浓黑的剑眉中带着一股阴冷冷的杀气,郭振兴散漫走了出来,把纸扇拿在手,旋转着,坐在客厅最尊贵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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