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壶在空中盘旋着,秦古风当仁不让第一个弹身跳到了空中,当手就快要触摸到壶身的时候,被一只脚踢开,酒壶又向着右空盘旋。
秦古风先落地,而后接着弹身起跳,何修在下落的过程中两脚互踢借力,身体向着右边鱼贯飞去,酒壶刚好落在自己手中。
秦古风单掌一劈,何修抓力不稳,酒壶脱出手去,但身体翻身一周,脚踢秦古风摘壶的臂膀,酒壶未被他抓住,垂直下落。
二人的身体比酒壶要重,所以下降的速度也很快,酒壶落在他们的头顶上空,二人双手相互劈闪,都想在第一时间将酒壶抓住。
随着身体落在地面,酒壶也来到了二人的中间胸脯处,秦古风不堪示弱,单掌反拍,酒壶又飞到上空。
一时之间,二人在地面又开始相互拳打脚踢,何修身上的贯穿伤还没有好利索,渐渐感到出手缓慢,防身吃力。
秦古风渐渐地占到了上风,趁着何修不备,弹身来到他的后背,脚踢他的膝盖,何修顿时单腿跪地,秦古风立马抓住这个机会,脚踩他的左肩,弹身而起,将酒壶在半空中接住,将一口烈酒下肚。
“秦大哥,你不怕我在酒里下毒吗?”
当上次见过秦古风后,何修就一直在心里琢磨这个人,他发现,凡是这种人,跟他说话交流就得按照他们的方式来,结果就想到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让他开口说话:“你不会的。”
说话间,半壶酒就被他一口气饮干,秦古风将酒壶丢给他,盘坐在他的跟前:“你身上有伤,我胜之不武,剩下的留给你。”
一个堂堂的山贼头目竟然能够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要是让普通百姓听见,肯定以为他还有别的目的,但是何修却完全能够明白:“哈哈,秦大哥,说说你为什么截取我关家的东西吧。”
“如果你要是跟我说这件事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本大王我,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的。”
他越是这样说,就更让何修心中纳闷,官府到底给了他们什么好处,竟然会让他嘴巴如此严谨,脑袋飞速的运转,随之抛出一个答案:“那条正街上的商铺是你们的人吧?”
“没错,这伙人被你们关家逼得走投无路,所以只好跟着我打家劫舍混口饭吃了。”
“秦大哥你错了,不是关家不肯伸手施救,而是这其中真的有难言之隐啊。”
何修这才想到第一次来到这儿时,碰见的那伙山贼喽啰里有许多熟悉面孔,只不过他们被岁月摧残,面貌均发生了些变化所以才会认走眼。
至于自己,那伙人恐怕早认了出来,只不过想在背后捅刀罢了,在听见秦古风这般说辞之后,何修很想把一切事情全部和盘托出,但自己到底还不是关家的人,也只好将这份心藏住。
“这句话你不应该跟我说,他们才是你聆听的对象。”
“那条街西边的商铺都已经开门营业,我想,秦大哥你们的人手没有以前充足了吧。”
“你还真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一个人,这做买卖和当山贼,相互之间不矛盾吧?”
秦古风的言外之意,何修听了出来:“这些人白天做老实的买卖人,晚上专门打家劫舍,你觉得官府会绕过他们吗?”
“好了,这是刚才的酒钱,你可以走了!”
秦古风纵身一跃,依然悠哉的躺在了那树枝上,闭眼酣睡不在搭理他。
既然是这样的结果,何修也就不再自讨没趣,起身拍着屁股迈着小步回到了山下,一路上所有的山川美景全部收在眼底,这几日烦闷的心情,全部丢在了脑后。
时间如流水般过去,会朋楼的货物已经全部准备妥当,马队在门庭前整装待发,乔沈明为了能够亲眼看到那名高人,决定亲自押送,何修也想暂时的避开这个是非之地,到新鲜的地方走走看看,亲身感受一下别地的人情风貌。
苏城离奇漫镇有着十日的路程,关家车队按照约定的交货日期,提前五天就出发了,所以在运输的途中也不太着急,乔沈明与何修一人一骑行驶在车多的最前方。
“何兄,马上就要到那座无名山了,你那位高人在哪里等着咱们?”直直等待了将近二十多天,乔沈明再也压抑不住,也或许是怕这队货物再出现闪失,焦急的询问着。
“乔大哥,这名高人就在我们的车队里。”
何修这句轻松又随意的答案,令得他迷茫的看向车队:“何兄,这车队里的人手,已经跟了关家十几个年头,你要说高人,还确实是有,但像你说的那样的高人,还真没有。”
“乔大哥,你就耐着性子往前走吧,我保证你准时看到那位高人。”
车队排成一列浩浩荡荡的从东门出发,一路上荡起浓浓的灰尘,像是出征的将士一般。
那座无名山在日头正盛时,映入了马队的眼底,空气中的热流腾升,世间万物看上去模糊飘飘,弯折了些许。
乔沈明特别的警惕,勒住马头,左右查看:“何兄,情况不妙啊。”
“不要慌乱,后面的人都看着咱们呢!”
后面的人正如何修所说,他们都神态紧张,眼神惶恐不安的看着山腰上面晃动的花草。
“留下钱财……”
一声呐喊响起,花草里躲藏的数百名山贼,摇晃着手中的武器,狼一般的将马队包围住。
“识相的留下钱财,全部滚蛋,不然的话,颈上人头一并留下。”
为首的是那天跟何修过招的独眼大汉,恶狠狠对着他说道。
车队里的家丁看着这群凶悍的山贼,皆不敢动作,乱心的看着他们的主心骨:“哈哈,这位大哥,怎么不见秦大哥呢……哦……对了,我忘记他此时正在安睡了。”
“小子,你他妈竟敢跟我们大哥称兄道弟,不想活了吗?啊!”
“唉,半月前我才刚跟你们的头领促膝对杯长谈,他比我年长几岁,对他道声大哥,也不足奇,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对着苍天结拜……”
“小子,你他妈废话还真多,兄弟们给我抢!”
独眼山贼的命令一下,何修也同时向着自己的人使眼色,让他们退到一边,不要与他们争锋,众山贼一哄而上,马车上的木箱全部被掀了开来,旋即眼神中充满诧异和愤怒。
“李大哥,王大哥,刘大哥,里面的人你们可认得?”
这三名山贼就是上次在国战中,带领一众商户,向关府求救的发起人,此时的他们将面目故意涂满泥巴,为的就是不让熟人认出来,可惜不幸的是,他们碰上了何修这样,天生为挑战而生的人。
“二当家的,这……”
“妈的,赶快动手啊!”
独眼山贼将笨重的钢刀抗在肩上,大摇大摆的往姓张的商户走去:“啊?”
“何兄,你把这位高人锁在箱子中,这仿佛不符合礼仪吧?”乔沈明眼中带笑,显然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被何修认出来的商户,均沉沉的低下头不敢再言语,独眼山贼也是看着箱子中的东西,大眼圆瞪。
负责运输的一干家丁亦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修轻松的翻身下马,慕思剑在手中翻转着来到他的身边,将一尊身形圆乎乎的雕像端在手中:“这位二当家的,你可认识此人?”
马队前面的乔沈明摇头讥笑这伙山贼,心中佩服这位知己的智慧。
独眼山贼没有言语,只是愣愣的看着这尊雕像,何修将雕像举过头顶,朝着众山贼饶了一圈:“你们可认得此人?”
关家的家丁显然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看着这些凶悍山贼的面目表情,均捂嘴偷笑。
“哦,既然你们都不认识那我就得好好跟你们介绍介绍了,”何修依旧的朝着刚才的路线朗声道:“这是我们奇漫镇最德高望重的一位前辈,他老人家平生爱民如子,嫉恶如仇,如今,他老人听说这座山里窝藏了一群山贼,特命我将他老人家的威仪雕刻成像,用于震慑你们这些无恶不作的山贼,怎么样?李大哥,王大哥,刘大哥,想必他老人家的威严,你们深有体会吧,”随后指着雕像背后的一行字接着说道:“对了,可能有人还不认识这上面的字,我给大家朗读一遍,郭封孝在此,众山贼就擒!”
一时之间场面陷入了沉寂,关家一众家丁,有的人憋不住的笑出声来,喽啰们则看着独眼山贼,而他却昂首望着山顶。
“呼……”
一声长长的酣睡声传来,独眼山贼对着何修狠狠的说道:“妈的,你小子够狠,兄弟们,咱们撤!”
家丁们欢悦舞蹈,一会儿便将何修相拥着抛在了空中。
上次的心里阴影,就这样被郭封孝的一尊雕像洗去,众人收拾好心情,跟在何修的身后,又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经过这次的事情,家丁们对前面的路途充满了信心,行进的速度不由得加快了很多,一路上有很多鸟儿停脚在车队上,路边的风景更是显得多姿多彩。
心中提着的事情总算是落下,何修的心中开始担心关芷荷的安危,郭振兴那股邪恶的眼神实在是令自己揣测不安。
怀着这一心情,一直行驶了三日,夜晚时分,车队原地安营扎寨,点起篝火围坐而谈,其中不凡缺少了众人对何修超群智慧的连连称赞。
“大家只要跟着何公子,保证让大家安稳到达苏城,并且还能赚取到相对可观的报酬,好了,现在是特殊时期,我们大家都散了吧,赶快抓紧时间休息。”
众人都各自回去后,乔沈明才对何修说出心里的话:“今天的事情要是让郭封孝知道的话会不会……”
“乔大哥,你放心,那行字就是咱们的护身符,他郭封孝是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
“嗯……不错,但我还是有点担心,不如我们在去到苏城的时候让家丁们将这件事情大肆宣传下去,大番歌颂他郭封孝的功德,我想他郭奉孝到时候会亲自来拜访,感谢于你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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