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芷荷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马上集结家中所有的人呈收网势,从山底往上合拢搜查何修的落身处。
奇漫镇的人都以为,何修是失去会朋楼而想不开而疯癫的跑到山里。
这其中的原因只有关芷荷一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没有把何修失去玄功的消息告诉过任何人,包括沙剑南在内。
虽然自己也很想知道何修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顾及到他的自尊,关芷荷没有相问,只是静静的坐在他的身旁,将所有的爱奉献给他。
“何修哥哥,你好点了吗?你的肚子饿吗?你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
“谢谢荷儿为我做的这一切,你放心,我很好,而且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了!”
何修躺在卧床,手里握着关芷荷的纤手,眼中布满泪珠,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关芷荷将另一只纤手反握住他的手,靠在自己的脸蛋儿:“何修哥哥,你什么也不要想,安心的把身体养好,荷儿就坐在这里陪着你,哪都不去。”
何修点头,闭上双眼:“荷儿,你知道吗,我在那坛浅水里看到了我的父母,阿奴哥哥正在伺候着他们二老,他们告诉我说,修儿,你若就这样死去,爷爷奶奶的仇由谁去报?还有你忍痛丢下的荷儿她怎么办?”
何修的事情关芷荷已经全部都了解清楚,听到他没有提及另外两个亲人,询问道:“爷爷奶奶呢?何修哥哥你没有看到他们吗?”
何修换换的摇头:“没有,这个问题我也问过父母,他们说从来没有见到过他们二老,然后,我又想接着问下去,但被水给呛醒。”
关芷荷知道是他在最后生死边缘出现了幻觉,但关于他的事情,一件都不想错过:“那伯父伯母他们长什么样子呢?”
何修甜美的一笑:“父亲他很高大,面容严谨,母亲很漂亮,笑容无边的和蔼。”
“嘻嘻,”关芷荷将一碗碎鹿肉粥端起:“那荷儿可要好好的跟伯母学习了。”
何修想要起身自己端粥,发现手掌如蛇般蜕尽一层皮,卷起衣袖,发现皮肤也是一样光滑细腻,惊奇问道:“荷儿,我从失踪到见到你,中间间隔了多长时间?”
关芷荷对着他比划出三根纤指。
何修手捏勺子僵持在半空,眉头皱在一起,惊言道:“三天?这么说我在那坛浅水里泡了足足三天?天呐,太不可思议了吧。”
关芷荷更关心他的身体状况:“何修哥哥,那只是你的幻觉罢了,哪里有浅水,赶快将粥喝完,再好好的睡一觉,有事明天再说。”
何修将粥一口气喝尽,摸着嘴巴:“荷儿,刚才我跟你说,我见到父母以及阿奴哥那肯定是幻觉,但那坛浅水就在第三口分洞里面,你见到我的时候没觉着我的衣服都湿透了吗?”
关芷荷将碗端回,给何修压着被脚,不住的说着:“何修哥哥,沙先生说了,你只是饥饿过度造成的休克,进食要分开时刻,并且需要好好休息,不要乱想了,晚安。”
待关芷荷走后,何修的心陷入一片迷茫,说是从新来过,但那有那么简单,竹老头不在身边,没人提点,技诀全册上面根本没有记载玄气的修炼方法。
自己也没有足够的银两去聘请家师,最主要的是,不能让郭振兴知道自己失去玄功的消息,否则自己必死无疑。
现在最后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铃铛上面,何修将铃铛握在手中:“铃铛啊铃铛,你说,上天是不是在跟我何修开玩笑啊?这送给我的东西转天就拿走,你说,这对我公平吗?”
“何修哥哥,你是在跟荷儿讲话吗?”
这次换关芷荷趴在外面看守,听见何修在卧房里呐呐自语,一颗落地的心又提起来,何修赶紧回复:“我是说这几日辛苦你了,我正想着该怎样感谢荷儿呢!”
关芷荷细唇紧贴,心中温暖,甜酣的睡去。
第二日清晨,沙剑南也来到卧房中探望:“何老弟,男子汉大丈夫,舍得着,拿的起,不就是一间酒楼嘛,你要把心态放宽。”
经过一日的静养,何修已经能够躺坐:“沙先生说的是,何修一时糊涂,让你们担心了,对了,常家那边有消息了吗?”
沙剑南摇头回道:“还没有,只是那常家公子在你失踪后的第一天来找过你。”
“沙先生没有问他找我做什么吗?”
“咳,那小子让我转告你,待你回来后亲自去一趟常家,别的什么也没说。”
何修想起来常家祠堂即将重建,虫蚁的老巢还未一窝端起,于是赶紧穿衣往常家狂奔。
沙剑南对他这样的反态早就习惯,没有询问,提剑跟在后面。
常家此时已经乱做一团,何修看到密密麻麻如水流般的红色虫蚁从祠堂地基中,呈一列队形爬出,追赶着常家的家仆,它们的口中发出如鼠叫般的尖叫。
一时哭喊惊叫声传遍整个常府,沙剑南也被这眼前的一幕震到语塞,何修弹身一跳,落在常公约的跟前,将他挡在身后:“常老爷,你都看见了,这群虫蚁是从祠堂的地基下钻出来的,跟关家没有任何关系。”
“是是是,还请你想办法救救我们常家的一宗老小,老夫感激不尽。”常公约躲在何修的身后,眼神中充满恐惧。
何修看见已有两名家丁的身上爬满了红色虫蚁,只见这两名受袭击的家丁四肢乱舞,胡乱奔跑,腔口内也被虫蚁群占领,猛然间,虫蚁群崩落,那两名家丁消失不见。
“您放心,我此次来就是专门来对付这些虫蚁的,沙先生,赶快找东西堵住那群虫蚁的突破口,并负责守在此处!”
沙剑南持剑跳跃过虫蚁群,搬起一块硕大的青石,狠狠地砸盖住突破口。
但这个时候,队列也将近拉到近五十米,何修想用红焰戮来对付这些袭来的虫蚁,但玄功已经消失,只好大喊:“快点火把。”
一时间,没有被袭击的家丁各自跑去寻找柴火,何修抹去额头上的冷汗,想起了还有一人身赋有玄功:“常公子去了哪里?”
常公约紧闭双眼,身体颤抖:“天未亮安儿便去接洪先生,此刻也应该快回来了。”
这群虫蚁攻势凶猛,残忍至极,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物种,所过之处,皆被啃食。
常公约身后站着一群女眷,她们已经被惊吓的失去哭声,各个脸色苍白,何修命令手持火把的家丁下蹲,将火把朝地,把他们围在中间。
这个方法果然有效,虫蚁群不敢近身,何修跳出身来,将红色虫蚁引开,他奋力的在各个屋顶上面弹跳,虫蚁群紧追不弃,被虫蚁爬过的房屋均崩裂坍塌。
在跳跃过第八间房屋时,何修看见一只烟囱杵在外面,心生一计,纵身翻下,身体破窗而入,在厨屋里胡乱翻腾,见到食用油坛,就抱起摔在地,虫蚁群贪婪的吸吮着,何修见状将最后两坛摔破,从后窗逃出,立马吹亮带在身上的火折子,将其丢进。
顿时火光冲天,厨屋里掀起一片火海,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厨屋坍塌在地。
何修这才安心,飞身来到沙剑南的身边:“沙先生,多亏你在此断后,不然何修连骨沫都剩不下。”
“何老弟你把它们搞定了吗?”沙剑南疑问的仰高脖子,急切问道。
常公约待在火把包围圈里,喊到:“年轻人,你把那群虫蚁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何修原地作揖,回答道:“常老爷,它们跟随我去了厨屋,被我一把火给烧了,还请常老爷降罪。”
常公约听到虫蚁已经被烧死,面上露出大喜之色:“不碍事,不碍事,厨屋没了可以重盖,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常老爷您只需命人烧一大锅铜水,再找来一根铁管,将其顺着铁管灌入这口虫蚁巢里,何修相信它们一定活不了。”何修恭敬有佳的说道。
常公约听到有了解决等到办法,连忙派人,按照何修的意见,搬来一口铁制三足大鼎,将废用的铜器放入,大火焚烧。
常公约亲自在现场监督,直到最后一滴铜水流进去后,才松下一口气:“感谢年轻人与沙先生救下常家一宗老小,我常公约在这里给恩人鞠躬了。”
剩下的人也跟着常公约对着何修与沙剑南鞠了一躬,何修立马搀扶,沙剑南倒是一脸享受的样子。
“常老伯您言重了,其实我也是为了关老爷能够尽早出狱开释,才来此探看消息。”
常公约脸上挂满惭愧,随后派人去往郭府,要求把这起官司撤掉,还要当面赔礼,还关楷辉的清白。
何修与沙剑南面面露喜,被常公约邀进访客大厅,待全部入座后,常公约恢复脸色,款款道:“我与关兄相交甚好,他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怎料年老一时糊涂,竟然将关老爷当做谋凶,实属不该。”
何修双手拱起,一脸正色说道:“常老爷您不必过于自责,我想,这件事无论放在谁的身上都会这么做,实乃人之常情,还望常老爷莫要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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