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到花厅不过是一个院子拐角的路程，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碗，就等主人家来用饭了，嬷嬷这边等着他们都上了厅堂，又忙不迭的去后院接之前在洗澡的小五。

小五早就自己洗漱完毕，等了一会没见到嬷嬷的身影，便自己拿着棉布学着以往嬷嬷给他擦头的方式笨拙的朝自己头上糊弄着。

嬷嬷连忙接过小五手里的棉布，轻柔的给他擦拭着，一遍念叨:“哥儿怎么不喊老奴，实在是不用自己亲自动手来整这个呀。”

小五笑嘻嘻的，不以为意:“我以为嬷嬷给我弄好吃的呢，可以自己做到的事，我就不麻烦嬷嬷了！”

小五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着铜镜里嬷嬷帮自己拧头发:“我可以做力所能及的事，是不是意味着我也长大了！是大孩子了！”

嬷嬷正认真的拧干沾满水的面巾，笑着问道:“哥儿怎么突然问这个？”

小五嘟嘴:“总是听哥哥说，我要长大了，就可以保护家里的姐姐和母亲了，先前大姐姐被坏人欺负，就是因为我还小，所以没有保护好大姐姐，让大姐姐这么久没出门，是小五做的不好。”

原来，小五虽然小，却什么都懂，叶荞这段时间的不开心都深刻的印在他的心里，但是孩子却不会表达，只是归根于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

嬷嬷想了想，认真回复小五:“我的好哥儿，长大是需要时间的，小五只需要在成长的每个阶段，做好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就好了，大姑娘的事，那是因为坏人太坏了，不怪小五。”

小五乖乖的站着，方便嬷嬷给他擦身子，似懂非懂的眨了眨眼睛。

嬷嬷也知道有些道理，现在小五也许不一定懂，但是小五是个心善的孩子，自己讲的，他多少可以听进去的。

想到今日家里有客人一起用晚餐，嬷嬷加快了手里给小五擦拭的动作:“哥儿可得快些，今日有客人来家里吃饭哩！”

“可是隔壁江嬷嬷家的绒哥？他下午和我玩的时候打弹弓便输给我了，我们说好晚点再一起玩的！”小五一听家里有客人，登时就坐不住了，就想往外冲。

嬷嬷拉住小五:“不是的，似乎说是老家那边的人。”小五原本开心的心情就泄气下来:“老家啊，小五不怎么喜欢老家的人呢！”

嬷嬷将手里的帕子又绞了几次，发现已经没多余的水分了，她将小五半干的头发松松的编制了一个小发髻，其余的头发就让它自由的散落在小五的肩膀上，等待自然的晾干，嬷嬷看着小五孩子气的撅着嘴，不由觉得好笑，小孩子的心事真的是明白的写在脸上的。

嬷嬷在这家做事，家里主事的娘子待他们好，家里的哥儿姐儿待他们也很好，所以，嬷嬷也是真心实意待小五好，嬷嬷最后给小五的头发梳理一遍，哄着小五:“明天哥下学回来，嬷嬷给你买樱桃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