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一晃过许多年, 当初六阿哥从欧洲回来过后,带回了许多新技术新思。
他说他还看到了那个彼得皇帝,对方就在俄的出访使团内, 他对造船技术非常感兴趣。
胤佑得到消息, 彼得回到俄之后做出了大量改革。
胤佑和六阿哥商量之后,要消防欧洲,积极兴办工厂, 发展贸易, 文化、教育和科研事业, 同时改革军事,建立正规编制的陆海军。
但他毕竟不是皇上, 他道康熙是个十分谨慎的人,如果改革太激进,他阿玛肯定接受不了。
但是没关系, 既然阿玛接受不了, 他就找太子,反正从小到大,太子哥哥最疼他,他说什太子哥哥会答应他。
虽然在家大事上不可能他说什答应他,但他说的, 太子一定会慎重考虑。
他不但找了太子, 还找了他的几个兄弟们。
胤佑从小和兄弟们一起长大,对他们各自擅长什非常了解。
他和大阿哥聊起军事, 两个人探讨如何建立正规编制的海陆军,而取现在的八旗兵。
胤佑认,现在的八旗兵早就不是当年清军入关时候的八旗兵,他们躺在功劳簿上享福, 根本没有当年的战力,承担不起一个家的防重任。
相反,汉军的绿旗兵却人才辈出,比如延恒。但因他们的汉人身份屡屡不受重。
然后他又和三阿哥聊教育,认蒙养斋不能有一个算学馆,应该加入别的学科,比如语言、医学、天文等等。
还有就是,不仅皇家科学院要注重基础学科的研究,全各地要兴办学堂,让孩子们有书可以读。
他还有一个更加大胆的法,他让天底下的女孩子有书可读,是现在不便提出来,他对皇后和王妃说过,这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表示支持他。
小的时候,胤佑一直认农业不重要,要富民强,不应该把子民束缚在土地上。可自从皇后和四阿哥的那次谈话之后,他才深刻理解了农业是立之本这句话。以史鉴,粮食战争在任何时候有可能轻易摧毁一个民族和家。
所以,他把这个发展农业的重任交给了四阿哥,反正哥哥从小就对这些感兴趣。
八阿哥是个人和气的人,在大臣面前一直没什架子,和许多人能搞好关系。他『性』格中本来就有八面玲珑,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特点。
因此,成年之后,他一直在掌管理藩院的事情,就是处理和蒙古、回部以及西藏等的关系。
胤佑认,外交不是对这些属,而是应该将眼光放在更远的地方。
既然他们现在和沙俄那边关系紧张,对方封锁了大清和欧洲联系的陆路,那他们可以通过航海,加强师姐各的联系,不是欧洲,包括其他地区,就像当年郑和下西洋一。
既然欧洲能有那多传教士不远万里的过来,他们能派人出,传播东方文化。
九阿哥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尤其在钱这方面,胤佑发现,他非常有济头脑,鬼点子多得是。
胤佑要大力发展手工业,兴办工厂,加强和欧洲家以及西边属的贸易往来,于是,就有意培养弟弟在这方面的能力。
过几年的努力,兄弟们在自己的领域算是小有成就。但康熙毕竟上了年纪,已不是年轻时候那个雄才伟略,勇于尝试和改变的君主。
胤佑渐渐发现,他的阿玛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政务方面渐渐有了几分懈怠,以往朴素的生活渐渐变得奢靡。
懒政是懒政,但是手握至高无上的权柄,谁又愿意轻易放手。
但是,他握着权力不办事,这对于庞大帝的发展并不是一件好事。
终于,在康熙六十岁这一年,胤佑决定,要办法,让他的阿玛安享晚年了。
这一年,皇上的万寿节办得格外隆重。康熙认:“自秦汉以降,称帝者一百九十有三,享祚绵长,无如朕之久者”。所以,决定举办隆重、排场的万寿庆典。
在京城,庆祝活搭置的彩棚,从西直门一直延伸到畅春园,长达20里。礼部特别作出规定:“今岁恭遇万寿六旬大庆,非寻常可比”,从三月初一至月终,京城官员要穿蟒袍、补褂,打破穿朝服七天的常例。
胤佑觉得这很不像话,但是他阿玛六十大寿,现如今大清力强盛,做儿子的就纵容阿玛这一次。
千叟宴在畅春园举办,布告天下耆老,年65岁以上者,官民不,均可按时赶到京城参加畅春园的聚宴。并且在宴会上斟酒端盘子的是未满二十岁的皇子皇孙。
虽然胤佑早已超过了这个年龄限制,身众兄弟中第一个被康熙封多罗亲王的皇子,他不在千叟宴上当服务员。不过胤佑自己孝顺,连续两天的千叟宴,他来得最早,走得最晚。
对那些上了年纪,前来赴宴的老人,无是官员,文人还是普通百姓很热情。
他的热情却又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恩裳,而是放下身段,一边给人斟酒,一边还能家长里短的唠两句。
“哟,九十了?九十了身子骨还这硬朗,挺好!”
“孙子可爱,那明儿把孙子一并带来,这点心不错,小孩儿喜欢。”
“别走呀,吃完了再逛逛,这园子我阿玛可花了不少心血,后面那片园林,可不比江南的差。”
“……”
淳亲王就是这自来熟,不管男女老幼,谁见了不喜欢他。
康熙远远地看着,心里多多少少有点醋意,差了魏珠把人叫过来。
胤佑正跟一个文人聊起左思的《三赋》,冷不防被康熙叫跟前,还有些念念不忘:“阿玛,怎了?”
康熙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给别人斟酒,就不能给你阿玛斟一杯?”
“好说!”胤佑赶紧拿过酒壶,倒了两杯酒,“来,阿玛,我陪你喝一杯。”
父子俩相视一,而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胤佑忽然上前,拍了拍康熙的手背:“阿玛,你累了,我送你回清溪书屋休息吧。”
儿子今天这体贴,康熙乐得合不拢嘴。于是,站起身来,跟着他回了。
胤佑这几天哪儿没,天天留在畅春园陪着他阿玛,就住在清溪书屋,十分没有规矩。
每天来给皇上请安的妃嫔难免要跟他打照面,一个成年皇子,成天没个正事儿,天天这游手好闲的。
胤佑确实没什正事,他把正事安排给了兄弟们,自己倒成了甩手掌柜,过得别提多自在。
他是皇子中的异类,身边没有侧福晋没有庶福晋,外室通房丫头统统没有,这多年有王妃一人而已。
两人育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弘昕今年五岁,小女儿昭月,今年才三岁。
据说王妃生小格格那年难产,稳婆火急火燎的要出来禀报,还没开口,淳亲王自己推门进了,十分不讲规矩,就守在王妃床边,握着她的手,说:“不要孩子,保大人。”
最后小格格顺利降生,母女平安。淳亲王又说了,王妃身体不好,以后不生了。
康熙这多皇子,就属他大婚最晚,妻妾最少,生育子嗣最晚。皇上对此颇有微词,皇后却很满意。尤其疼爱小格格,时不时就要接到宫里住两天。
三月之后,隆重的万圣庆典告一段落。清明前后雨水总是异常的多,天气不好康熙不愿出门,连着好几日没早朝。
这一日,父子俩坐在窗下对弈,胤佑让屋里伺候的宫女太监全退下。
然后,他就借此机会向阿玛表达了自己的法:“阿玛,你今年六十,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话说得很隐晦,但康熙听懂了,儿子这是在劝他退位。
迟暮的帝王目光依旧锋利,面『色』一沉,挥手把期盼掀了:“大胆!你不道自己在说什?”
“道。反正太子哥哥迟早是要继位的,我认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你……”这几日受天气影响,康熙本来心情就不好。本来跟儿子下下棋,高兴高兴,没到,这小子竟然胆大包天,“你这是在『逼』宫?”
“不是。”胤佑走到他的跟前,一掀衣袍跪在他的脚边,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意,“我对你这皇位又没什兴趣。这不是给你提个建议吗?”
“我那淳亲王府,当初修建的时候就远远超过了亲王的规格。后花园那大片地方,这不就是你给自己建的行宫吗?”
“你不是早就好了,老了以后要跟我生活在一起,现在不就是最好的时机?您身体还硬朗,给个机会,让我尽尽孝心。”
“太子哥哥从十三岁起就在内阁学习如何治理朝政,如今快三十年了。你说,就你这身体……总不能让他当一辈子太子吧,给个机会。”
康熙低头看着他,脸上一点意没有:“如果朕不答应呢?”
“你不答应,我没办法。你甚至还可以治我的罪,不过幽禁就算了,你那宫墙和几个侍卫关不住我。大不了我带着老婆孩子远走高飞,那你可就再见不着我了。”
康熙举起手,那架势像是要给他两巴掌,可手在半空中顿了好一会儿,最后是轻轻地在他脸上拍了两下:“天底下除了你,没人敢跟朕说这些。”
胤佑拿脸颊在他掌心蹭两下:“你是我阿玛,你最疼我,我最疼你。阿玛,你不是老了,你是累了。亲手治理下的锦绣江山已成了你的负担,放下吧,交给你的太子,别让他的热情雄心在漫长的等待中消磨殆尽。”
康熙摊开手掌:“可是,没有了权力,我还有什?”
“你还有我。”
半年之后,康熙举行归政大典,自太上皇帝,禅位于皇太子胤礽。
退位之后,康熙依旧住在乾清宫,每日过问政事倒是比以前更勤快了。
胤佑一看这不对呀,这是让了位置还不肯放权。
于是,了能让太子哥哥亲政,胤佑赶紧命人将后花园布置一番,将太上皇和太后接到了淳亲王府居住。
这像话吗?这不像话。皇上住在宫里呢,哪儿轮到他这个弟弟尽孝。
可是他哥宠他呀,没有办法,他怎就怎。
这本就是太上皇早早的给自己安排下的退休生活,天天种种花养养鱼品品茶,再摆弄一下字画瓷器,教孙子孙女儿写写字读读书,别提多惬意。
但他毕竟当了几十年的皇上,不是说放手就能轻易放手的。时不时还得把亲信大臣宣来了解了解朝中情况。
胤佑就道他闲不下来,大清早一睁眼,穿戴整齐就往花园跑。看到花匠正在浇花,赶紧上拦下来:“放下放下,别别!”
花匠很难:“这几盆兰花娇贵的很,每日要悉心打理。王爷,您还是先让奴才把活儿干完吧。”
这时候,太后陪着太上皇散步,王妃带着两个孩子过来请安。
胤佑一把拿过花匠手里的喷壶,走到康熙身旁,把喷壶往他阿玛手里一塞:“真是的,你把活儿干完了,你让太上皇干什?阿玛,这不你最喜欢的两盆墨兰吗?自个儿打理吧。”
说完他还转过身来,朝着太后眨了眨眼,小声道:“省得他没事儿总关心皇上在宫里做了什。”
太上皇恨得牙痒,可偏偏拿他没有办法。转身朝着孙儿招了招手:“小昕儿你过来。”
弘昕乖乖地走到他跟前,抬起头来看他:“皇玛法。”
“来,你来帮皇玛法浇花。”
弘昕连忙摆了摆手,又往后退了两步:“阿玛说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这时候,小格格却一摇一摆的跑了过,垫着脚拿康熙手里的喷壶,口齿不清的说道:“我来我来!我来帮皇玛法。”
康熙赶紧把喷壶放下,把她抱起来:“得了,你还没有这盆兰花高,不过咱们昭月可比你阿玛懂事多了。”
胤佑牵过王妃的手:“过些日子,我要带着我媳『妇』趟江南。”
康熙问他:“你江南做什?”
“玩儿啊,顺带着看看子清和熹姑姑。”他看了眼两个小家伙,“弘昕和昭月就交给你们照顾了。”
弘昕嘟着嘴很是不满:“阿玛和额娘要出门,什不带上我和妹妹?”
胤佑伸手捏他肉嘟嘟的小脸:“等你以后长大了,出门会带着你阿玛和额娘吗?”
弘昕摇头:“我才不带你。”
“那不就对了。”
“我带上我额娘。”
胤佑又『揉』搓儿子的小脸:“那行,我带你上你妹妹,就不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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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顾问行却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递上一封奏折给康熙:“太上皇,宫里送来的。”
康熙放下孙女儿,展开奏折一看,脸『色』就变了:“子清……出事了。”
胤佑接过奏折一看,那是曹寅的儿子曹颙送来的,说是曹寅得了疟疾,求太上皇赐金鸡纳霜。
康熙赶紧命人这就快马加鞭把『药』送江南,还千叮咛万嘱咐这『药』的法。
胤佑已记不得,上次看到阿玛如此惊惶是什时候。可见曹寅这个儿时伙伴于他而言有多重要。
胤佑一把将瓷瓶接过来:“赵诚,备马!”他又转头冲王妃了,“看来,这次能我一个人趟江南。”
王妃轻轻地点了点头:“路上小心,等你回来。”
从京城到江宁,胤佑花了两天半,日夜兼程,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路过驿站是换匹马,没有丝毫停留。
到达江宁织造署的时候,正是傍晚时分,来不及等下人通报,他就熟门熟路的冲进了曹寅的卧房。
一进屋,胤佑就看到曹寅的床边放这个火盆,里面还有未燃尽的纸张。
正值五月,初夏十分,这怎就开始烤火了?
他走到床边,一眼就看到了李熹。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几年前,康熙最后一次南巡。
那时候还不觉得,如今一看,他的熹姑姑竟是老了许多。
胤佑来不及安慰她,赶紧先让曹寅服了『药』。
众人听说这金鸡纳霜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康熙当年就是这『药』治好的,这几天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些。
胤佑把满屋子人打发走了,让他们休息。又嘱咐曹颙,让他派人苏州,请一位叫叶桂的大夫过来。
而后,他自己留下来照看曹寅。
一大家子陆陆续续出,房门关上,剩下曹寅和胤佑,屋子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胤佑伸出手,探了探曹寅的额头。烧已退了,看起来已无大碍。
“没睡着就睁眼聊会儿。”
胤佑弯腰,从火盆里捡起一张还未燃尽的纸,上面是半阙词,曹寅自己的手稿。
曹寅果然睁了眼,虚弱的看着他:“我以这次活不成了。”
胤佑勾起唇角:“我这一路过来,马跑死了三匹。”
曹寅抬起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眼睛下面的青灰:“有时候,我觉得你就跟我儿子一。”
胤佑挑了挑眉『毛』:“你和谁的儿子?总不会是容若吧。”
“……”
胤佑拍了拍他的肩膀:“往里挪一挪,给我腾个地方。”
曹寅果然睡到了靠里面的位置,胤佑便合衣躺在了他身旁。手里还捏着那张烧了一半的纸,盯着看了半晌,忽然道:“我小的时候,有一次在弘德殿,无意看到一首诗。是我阿玛所作,叫《郊外即事》。当时,容若含糊其辞的敷衍我,我以那是我阿玛写给先皇后的。”
“初蝉鸣暑气, 雀噪满林枝。蜂蝶花舞, 有情人不。 ”
这时候,曹寅已把背过了身。
胤佑继续说道:“直到后来,我读过了《说苑》才道,这跟先皇后就没有关系。”他拍了拍曹寅的肩膀,“是我阿玛写给你的吧。”
曹寅恨不得把脸埋进被子里:“没有的事。”
“你的发妻很早以前就世了,但十多年来,你一直没有再娶,别说妾室,连个红颜己没有,这应该和我阿玛有关吧。”
“不是你的那。”
胤佑道:“我的哪?”
曹寅幽幽的叹了口气:“那时候正是三藩之『乱』,两位皇后相继离世,皇上心里有许多苦衷,却无人可以倾诉。他那时候,身边就有我陪着。但我们之,没有……”
“我道。你们之要真有什,我阿玛是绝不肯放你离京。”
“唉……”曹寅又叹了口气,“是少年时候的彼此依赖和扶持。”
“哦?”胤佑的语气意味深长,他举起手里的半张纸,“那你这又烧的是什?”
“我……是怕人误会。”
胤佑翻了个身,把头抵在他的肩头:“子清,和我说说你们年轻时候的事吧。你,容若还有我阿玛。”
“我已记不得第一次见到你阿玛的情形,那时我太小了,跟在父亲身后。但是他记得,他说我就那直勾勾的盯着他……”
不不觉,胤佑就在他的叙述中睡着了。梦里面少年虽尊天子,但他却不快乐。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人,告诉他,应该这,不应该那。
除了皇祖母,他不道自己应该新任谁。可皇祖母毕竟是长辈,她又怎能明少年人的心怀和抱负。
直到那个孩子进宫做了他的銮仪卫。他已十六岁了,但那双眼睛和小时候却并没有什不同,那澄澈,那漂亮。
他满腹诗书才华,神采飞扬的跟他说起科举,说起自己的理。
可是他因隆恩再失了科举的机会,从此以后,他能成皇上身边的近臣,一辈子是那个人的包衣奴才。
巧合的是,这几日叶桂正好在江宁。第二日就被请到了织造署。
闲来无事的时候,胤佑又让他给自己诊了一次脉。对方却说:“身体强健,不过劳累过度,须静养两日。”
胤佑道:“不是说六脉调和,非仙即怪?”
叶桂颔首:“没到王爷还记得。”
曹寅的病日渐好了起来,他此前奉命在扬州书局编纂唐诗。这时候,那边出了点岔子,需要他过处理。
胤佑本是说让别人,但编书这种事情,在曹寅这儿就不是小事,他必须亲力亲。胤佑得陪他。
两个人坐在马车里,曹寅手里捧了本书,顾低着头看。
胤佑奇怪:“你这……太功了吧。”
“我是不……算了。”
胤佑替他说完:“是不听他们对你的议。”
曹寅扶额,苦道:“前些年有个书生,专门写了首诗骂我。”
“张符骧,我道。他有什立场骂你,他自己不向我阿玛呈上《迎銮诗》,陈述他的治方略。他何尝不封侯拜相?”
曹寅说:“他骂我是苏妲己。”
“哈?”胤佑上下打量他,“那你得再年轻个四十岁。”
“……”
“楝子花开满院香,幽魂夜夜楝亭旁。廿年树倒西堂闭,不待西州泪万行。”曹寅忽然握住了胤佑的手,“小七,我做过的事情,我认。在我死前焚烧书稿,希望以此保全他的声名。”
胤佑甩开他的手:“你现在活得好好地。扬州的事情办完了,陪我苏州走一趟。”
“苏州做什?”
“做生意。”
这些年,在胤佑的努力推下,江南各地的手工业尤发达,尤其是杭州、苏州和江宁三处。这里号称有十万织户,以刺绣和缂丝主的织造业尤发达。
胤佑这次就是要看看,那边手工业的规模究竟如何。
到了苏州,胤佑才道,原来这里还有另一项规定——一户所领之织机不得逾百张,以抑兼并,有过则罚。
兼并是资本不断发展壮大的重要手段,规定机户不得超过百张织机就是阻碍发展和壮大。机户们就这不死不活的吊着,本来是拥有巨大优势和财富的织锦行业却因此迟迟得不到大规模发展。
胤佑当晚就写了一封奏折,上疏废黜此项规定,并且在奏折中详细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有理有据。很快,他的皇兄就批准了他的揍请。
机户增加织机就能扩大生产规模,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增加产能。
大清律例规定,生丝不能出口,但丝绸制品可以。胤佑这是给三大织造署指明了一条生财之道,让他们尽快搞钱,补上这些年来修建三汊河行宫造成的亏空。
这笔钱毕竟是内务府的银子,皇上自己口袋里的私房钱,要皇上不追究,他们就有时补上。
这是他一直做的,重新开放海上丝绸之路,将东方丝绸制品,高价卖给那些西洋人。再从他们那里购买先进的武器,船和仪器。
现在康熙退位,他的皇兄登基。胤礽比他的父亲更加年轻,对胤佑这个弟弟充满了信任,能够理解并且支持他的法,他大刀阔斧的改革之路铺平道路。
胤佑一直坚信,要他的兄弟们团结起来,他们一定能够开创一个崭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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