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智勇双全

“吕布，快起来，跟我们走，匈奴人又来了。我们过来的时候，听说已经围了九原县城，我爹让我们都躲回屯子去，我的马已经都赶回去了，就差你了，这不就来找你了吗。快走，一但碰上匈奴的游骑，我们就倒霉了。”成廉急得很。“老大，我把你的弓箭和长矛给你带来了，”宋宪吃力的从自己的马背上卸下了一包弓箭和一柄长矛，弓和长矛看起来都是汉军的制式装备，也不知道用了几辈人，矛锋有丝丝血迹沁入，弓是标准的三石长梢弓，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复合弓，四人之中只有吕布能拉开三石弓。“那你们用什么？”“我和魏续用手弩，成廉还是用他爹那把长戟，我这还有把环首刀，放心吧，这些玩意早就用熟了，说不定今天就能见见血。”宋宪好像是四个人中的武器保管员，说起武器头头是道，说道见血还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宋。。。宋宪，你别胡。。。胡说，我。。。我。。。我可不想碰上匈奴人。“一旁的魏续有点口吃，一激动就更厉害了。“行了，你少说两句，听你说话累死个人，快走吧，吕布，匈奴人见到汉人车轮高的男子杀无赦。”成廉催促道。

吕布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匈奴人可是马背上长大的游牧民族，骑马打仗的本事是天生的，对汉人的凶狠也不是开玩笑的。四个人各自上马，赶上马群急急地往回赶。吕布二叔屯田的营地离九原县城还得往南二十里，说是山，其实就是草原上的几个丘陵而已，小山头不高，也就海拔百多米而已。边军开荒屯田的时候修了一个简陋的营寨，土坯的寨墙早就老化了，围着营寨挖了一条壕沟，只有一个寨门，还有一座吊桥，寨子的制高点修了一座烽火台，以做传讯之用。离营寨还有十多里的时候，吕布等人就远远看见了烽火台上升起的狼烟，白天点烟，夜晚举火。“糟了，屯子被打了，也不知道破围没有。”宋宪焦急的喊道。“别慌，先把马群赶到那边的山坡后面，然后我们悄悄地摸上去看看。”无论是吕布还是老吕的前世都见识过战争的残酷场面，心理素质坚定的自不必说。吕布领着三人把马匹赶到远处一个山坡后，固定好头马。四个人不敢骑马，手牵缰绳，悄悄地靠了过去，翻上了最后一个山丘，终于能看到寨子周围的情形了。

果然是匈奴人来了，只见寨子周围围了两三百个匈奴的骑兵，绝大多数都只是套了一件宽大的皮袄，只有少数的匈奴人穿了件自制的皮甲。手中的武器也都乱的很，有马刀，有叉子，也有从汉军手中缴获的长矛。他们四面围住了寨子，寨门正面，有几十个匈奴人下了马，用自制的云梯，搭在低矮的寨墙和壕沟上，正在奋力攀爬，想要攻进屯子去。周围还有几十个匈奴人在向墙头射箭，压制寨中的反击。其它匈奴人则骑着马，围着寨子绕圈，口中嗷嗷怪叫，来给攻城的同伴助威。

边塞的军屯和居民都是住在这样一个个营寨里，集群而居。所以匈奴人想掠夺财物，抢过冬的粮草，就得一个个寨子去啃。吕布见到已经有几个匈奴人爬上了墙头，正和寨墙上的汉军以及民壮肉搏，情势危急。他略加思索，对其他三个人说，“匈奴人蠢笨，不足为惧，你们三个去把我的马群悄悄赶到东面的树林后面，在马屁股后面绑上树枝，然后就奋力奔跑，把尘土扬的越高越好，来回不停，但是一定不要跑出树林，暴露的话就不灵了。做完这些，成廉和魏续就过来帮我，宋宪你把你的手弩给成廉，你就留在树林那，一直驱赶马群，制造尘土飞扬的场面就行了。”

三个人对吕布是言听计从，按照吩咐，去驱赶马群。吕布则轻轻地翻上马背，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现在的马背上只有马鞍，而没有马镫。上马的时候还是挺吃力的，个子矮小的人恐怕要借助地势或者板凳了。“回头我一定要发明马镫，不然骑兵打起仗来可是太吃亏了。”军事历史专业的前世，非常清楚马镫对骑兵的重要性。没有马镫，这个时代的人打仗都是靠双腿紧夹，射箭的时候多数都是先停下来，射上一箭，再继续前进。集团冲锋的时候，倒是运动中射箭，不过更多的靠的是数量优势来覆盖射击。

悄悄来到山顶，等了一会儿，便看到东面的树林后面烟尘四起，远看很像是有大队人马移动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成廉和魏续都赶了过来，“吕布，按照你的方法，宋宪正赶着马群来回跑呢。”吕布点点头，催动缰绳，骑马走上了山丘顶。混乱的战场尽收眼底，登上寨墙的匈奴人比刚才更多了，寨子里有几处房子被匈奴人的火箭点着了，冒出了滚滚浓烟，寨墙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看服饰，有一小部分是汉人的，大多数还是匈奴人的，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们都怎样了。匈奴人的罗圈腿很不适合地面战斗，所以攻城战一直都是他们的弱项，一个小小的军屯都会浪费他们这么长时间，损失了这么多人。

吕布定了定神，仰天发出一声长啸，似龙吟似虎啸，有响遏行云，穿云裂石之威。战场上诸人都扭头来看，屯子里的人自然都认识吕布，“这不是吕老二家的那小子吗？是叫吕布吧？”“可不是，就是那小子，不逃命，回来送死吗？”“寨子就要破了，他来不是送死是什么？不过这小子这一嗓子吼得挺牛B，气势真足。”不管别人怎么议论，吕布的二叔可是急坏了，傻小子回来这不是羊入虎口吗？有心喊他让他逃命，怕也来不及了。

在后方游荡的匈奴人，马上就有四五个离得近的，打马冲了上去。吕布摘下身侧的长梢弓，四箭连珠，每一箭都射中了一个匈奴人的咽喉，最后一个匈奴人则冲到近前，用手中的铁叉就要去捅吕布，吕布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矛，比他更快更准更狠，势如闪电，捅入了他的胸腹之间，一抬手，将匈奴人挑落马下。转眼间，五个匈奴人就被吕布一个人收拾了。村里人都懵了，他们都是看着吕布长大的，是，这小子平常的射术就很好，也有力气，可是好像从来没杀过人吧，第一次上战场，就这么干净利落地杀了五个敌人，“了不起，吕二，你们老吕家要出大人物了。”成廉的老爹挑着大拇指夸赞道。

杀了五个匈奴人，吕布并没有什么感觉，前世的经历早已让他处乱不惊，至于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对他来说还是问题吗？吕布扬起长矛，一勒缰绳，胯下的马儿人立而起，在空中踢腾了两下前蹄，吕布大吼：“九原吕布在此，乡亲们不要惊慌，我去云中搬来了救兵，大家莫怕，援军稍后就到。”寨中军民闻听，士气大振，纷纷向身边的匈奴人发起反击，匈奴人连连后退。

云中在九原的东面，云中县是云中郡的郡治所在，是离九原最近的大汉边塞，驻军两千，倒是最有可能来援救九原的力量。匈奴人的百夫长抬头东望，果然东面远处的树林方向烟尘腾空，并隐隐有马蹄声，数量不少，可是眼看着军屯就要被攻陷，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现在撤兵，前面的战士可就白死了，一咬牙，匈奴人决心最后进攻一次，汉军的援兵来了，也没有他们马快，跑也来得及。

吕布见匈奴人不仅没撤退，反而加紧进攻，刚才在外围游荡的匈奴人一半加入了攻城队伍中，加大了攻城的力度，另一半则面朝东方列阵，准备迎战汉军的援军。吕布当然知道哪里有什么援军，思忖间，他看见在匈奴人的队伍中有三个身穿皮甲，头领模样的匈奴人聚在一起，指挥攻城。“擒贼先擒王，我就抓了他们的头领看他们退不退兵。”想到这，他扭头看向身后的成廉、魏续，“二位兄弟，你们怕不怕死。”二人闻言，都胸膛一挺，大汉男儿的血性，边军代代相传的传统已经植入血脉，“怕个熊，老子什么时候怂过。”“对，不。。不怕，我。。我也不比你们怂。。啊怂。”“好样的，二位兄弟既然不怕死，那就随我冲阵，抓住那三个穿皮甲的匈奴人，擒贼先擒王。”吕布点点头。这时有十几名匈奴人又冲了上来，边跑边开工射箭，吕布催马迎了上去，和他们对射，游牧民族虽然马背上长大，可行进间射箭，那准头可不敢恭维，倒是吕布依靠超人的臂力和准头，行进中也能做到百发百中，只不过不都是射中咽喉罢了。成廉和魏续则使用汉军手弩，弩的射程虽然短，可是弹道平直，比较好取准，对射术要求没那么高，弩箭的速度也快，近距离更不易躲闪。所以三人与匈奴人对撸，倒是匈奴人吃了大亏，索性弃了弓箭，冲上来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