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者。」雁凉手紧紧按在棋盘上,沉冷着声音道:「不要编造这种东西,我可没空陪你在这玩。」
说完这话,雁凉紧盯着圣者,试图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圣者同样抬眸对上雁凉的视线,片刻的静默后,他笑着说道:「可惜,这么久以前的事情,邪尊竟然还记得清晰,我本想骗邪尊与我坐下来边下棋边多聊会儿。」
雁凉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禁不住满是疑问和惊讶。
现在坐在他面前的,真的是……圣者?
疏离?脱尘?
眼前这傢伙又是说谎骗他下棋,又是语带笑意,他真的是何止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圣者?
雁凉满心不解,但好在他刚才没有猜错,他和这位圣者约定的事情和下棋没有半点关系,那么接下来他只要尽快弄清楚事情,然后尽快离开就够了。
雁凉再次坐回凳上,低头把玩着石桌上棋盘边摆着的茶杯,杯子里面竟然是有茶水的,且茶水温热,不知道是因为圣者在他到来之前已经提前倒好了茶,还是他时刻在用内息温着这杯茶,所以它才会到现在还是最适合的温度。
他没有去喝那杯茶,他现在根本不敢有半点多余的动作,他只道:「本尊与你没什么可说的。」
圣者又是轻笑了声,雁凉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以前的圣者是什么模样,但他听着圣者的笑声想,若是此刻的圣子被正道那群其他人看见,他们大概会惊得说不出话来,谁能想到平常出尘绝世的圣者会用这种方式说话,会因为他两句话就发出这样的笑声?
大概除了他没有谁见过这么生动活泼的圣者了。
但听着这笑声雁凉心中莫名烦躁,他只盼着这傢伙不要再装神弄鬼,能够尽快让他回去。
就连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他已经渐渐卸下了之前紧张的情绪,变得稍稍平静下来,就好像恢复了他平常与人相处时的模样,他对圣者的防备之心仿佛在不经意之间就被化解了下来。
圣者到这时候终于才认真出声道:「尊主当初与我约定,若是我能够没有丝毫反抗的接下你三剑,你就会答应我一个要求,不知道这件事情尊主可还记得?」
雁凉这次是真的怔住了,他想过自己和圣者的约定究竟是什么,想来无数种可能,甚至想过自己会答应某些让他非常不利的条件,但他却怎么都没料到最后会是这么个场面,他们之间的约定竟然是这样?这圣者究竟是脑子坏了还是人傻得厉害?他为什么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不论是从哪个角度看来,这个约定对雁凉来说都没有任何的坏处,他虽然不知道身为邪尊时期的自己实力究竟有多强,但从旁人的叙述来说三剑的威力绝对不可小觑,而现在他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若是让他毫无章法的捅上三剑,那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伤势。
圣者是疯了吗?
如果他还是从前的邪尊,三剑下去圣者连命都没有,他自然也就不用再管圣者究竟打算提出什么样的要求。
雁凉沉默地想着这些事情,而圣者却已经再问道:「我这次约邪尊出来,就是想要问出这个问题,邪尊打算什么时候出这三剑?」
雁凉:「……」
他现在还没机会去考虑自己会不会要答应圣者什么不该答应的条件,他只是觉得有些下不去手。
不管他从前与这位圣者究竟有什么恩怨,他们像何止所说的有多么针锋相对,他现在失去了记忆,这位圣者在他看来就只是个陌生人而已,要他对毫无瓜葛的陌生人出手捅上三剑,他根本就下不去手。
圣者就像是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接着问道:「尊主?」
雁凉迅速回神,装出不耐的语气道:「你就算急着找死也等下次,我现在很忙没空陪你,如果你今晚要说的话就是这个,我想我可以先离开了。」
他说到这里,迅速起身便要走出去,像是生怕自己走得慢了这位今晚明显不太正常的圣者会说出不捅他几剑就不能走这样的话来。
而他离开的时候,身后的圣者也果然开了口,雁凉紧张片刻,才注意到圣者说的事情与那个约定并无关系,圣者清冷的声音自夜色里传来道:「我让尊者前来,只是想尊者或许应该知道一些事情。」
雁凉没有回身,但却认真听着他的话。
他现在毕竟不是什么狂傲强大的邪道尊主,有人要提供情报不管是真是假,他都得认真听着。
圣者道:「十来天前,天问山查到消息,说是邪道尊主雁凉莫名突然失去了踪迹,邪道四处寻找整整两个多月的时间,却没能够寻到人。」
他说到这里,雁凉终于回头朝他看去。
圣者仿佛早知雁凉会有什么反应,接着便又道:「正道本想让邪道措手不及,看看没有尊主在场的邪道在正邪大会上会是什么表现,但让人意外的是原本失踪多时的邪尊却又重新回来了。」
「尊主知道正道在怀疑什么吗?」圣者语气认真温和,仿佛当真是在用心关切,「尊主,他们怀疑你是假的。」
第21章
次日,正邪大会正式举行。
雁凉起床不晚,他几乎是整晚没有睡着,翻来覆去地在床上想着事情,时而想着的是那位神秘又让人弄不清立场的圣者,时而想着的又是还在厌尘宗内等着自己的温灵远,他在梦中甚至还不小心同时见到了这两人,温灵远和他相互抱在一起在昔日的小山村里轻声笑语,而那位圣者突然从天而降将温灵远的胸口捅穿,鲜血染了整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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