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后的眼眸看不出情绪,但依旧十分平静,让人无法判断他的思绪。
盯着雁凉注视半晌,圣者终于开口道:「魔尊,许久不见。」
根据何止之前的介绍,他从前与这位圣者是见过的,非但见过而且还碰到过许多次,次次针锋相对,根据何止所说,他对着这位圣者说话的时候甚至比对着其他人还要刻薄许多,不知道为什么就好似与之天生便不对眼。
雁凉听闻这话没有别的想法,只想装作自己没有听过这话。
不过看对方的反应,他似乎还没有露出破绽。
雁凉稍稍松了口气,在心里面做了个准备,接着将那句自找不愉快的话给说了出来:「这么久不见,圣者还是不敢将脸露出来,果然是应了那句话觉得自己生得太丑不敢见人?」
将这话说出来,雁凉心中打鼓,仔细观察着对方的模样,只盼他不是因为这点挑衅就与自己当场动手的人。
圣者自刚才起说话便不带情绪,这时候听见雁凉说出这话,他却反倒是笑了出来。
雁凉:「……」
他实在有些闹不明白这人的笑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似乎不像是在生气,但被旁人言语挑衅成这样还能笑出来似乎也不大正常,雁凉自失忆醒来后见过这么多人,大多都能很快便弄清楚对方的性情,但对于这位圣者,他却是无论如何都看不透。对方的身上像是笼罩着层雾,不光是因为看不见他的脸所以弄不明白他的心思,还因为他给雁凉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古怪。
这人的身上仿佛有着某种诡异的矛盾感,让他摸不着自己对这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雁凉不想再继续待在这里,他觉得自己挑衅的流程做得差不多了,应该也不需要再继续下去,于是干脆转身便要往内院走去。
见到雁凉准备离开,其他人松口气之余又有些惋惜似的,视线跟随着雁凉的身影看着他转身离开。
然而雁凉才刚走出不过几步,连何止与南卿等人都还没跟上来,后方的圣者就忽地开口道:「不知尊主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雁凉脚步倏地顿住,整个人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僵硬了起来。
记得?约定?
他此刻满脑子的紧张不解,根本不清楚他身为魔尊究竟能够与这位正道的圣者定下什么约定,他几乎想要脱口问出,然而碍于自己的身份,他只能勉强装出胸有成竹的模样,点头挑眉道:「自然。」
不管究竟是什么,该装的样子总还要继续装出来。
至于他们到底约定了什么,雁凉想着如果以前的自己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强势不好惹,那么就算他们有什么约定,那也必定是他占了好处。
而至于圣者故意说出假话改条件欺骗自己,雁凉并不去考虑,在他看来那位圣者既然是正道第一人,拥有这样的声望和威信,便必定不会是会欺骗自己的人。
他满口将话答应下来,圣者于是轻轻颔首又道:「那么这次正好便是魔尊兑现约定的时候了。」
雁凉默然片刻,再次应道:「好。」
他实在没办法去猜测对方究竟要说什么,只能不管不顾统统都给应下。
圣者道:「既然如此,今晚无月亭,在下等待魔尊到来。」
说完这话,还没等雁凉离开,圣者竟是先随着正道迎来的众人去了别处,只留下雁凉定在原地,心里面忐忑地想着那约定的内容究竟会是什么。
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雁凉怀揣着满腹的心事往内院走,这次大会共有三天,雁凉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得知他们将会在这里住上几天,所以心里早就做好了准备。现在他与圣者打过了照面,大会的负责人派遣弟子带着雁凉到达他的房间,接着便转身离开了院落,将这住处留给了雁凉和他们厌尘宗的人。
雁凉所住的是个环境不错的院落,来之前他们拐了许多道回廊和小径,看起来这座院子应该是在宅院的最深处,四周清静自然是雁凉最求之不得的,而在等到负责带路的下人终于转身离开,背影彻底消失之后,雁凉才终于重重跌坐在身后的椅子里,长长舒了口气后对着何止和南卿道:「我刚才没有露出破绽吧?」
南卿掩着唇笑了起来,没有立刻出声,等看雁凉眼底晃过心虚,他才终于笑出声道:「自然没有,尊主不愧是尊主,刚才我跟在后面差点还以为尊主真的已经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毕竟是关系到厌尘宗和自己性命的事情,雁凉没能放心,又去看了看何止,等发觉何止也沉默着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他才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整个趴在桌上休息了下来。
不过他只挨了桌子片刻,就立刻想到什么般重新坐直了身子,接着紧张地向两名堂主问道:「我以前到底和那位圣者约定了什么?」
他对于那位神秘的圣者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只要想到今晚的那个约定,他就浑身都有些不对。
在这院落里面,大半夜的在凉亭里能做什么?
难道他们曾经约过要比斗?
雁凉头皮发麻,只在心里喃喃道最好不要是这样。
他期盼着何止与南卿能够给他个答案,然而两人相互对视后都没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这问题该我们问才是,尊主从前每次见到那位圣者都像是要冲上去砍了他,今天那位圣者突然说他与尊主有过约定,我们也弄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南卿摊手满脸不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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