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势就要去捉雁凉的手腕,雁凉当即被吓到了般连连往后缩去,等到后背挨着车壁,他退无可退,最后只能慌张地道:「我是有夫君的人,你这样捉弄我我夫君会生气的!」
南卿「噗嗤」笑了出来,忍不住歪倒在旁边:「尊主您太有意思了。」
雁凉这时候才意识到南卿是在逗他,他连忙坐直了身子做出端正的模样,但架不住好奇心又冒了起来,虽然对南卿刚才的调戏耿耿于怀,但到底还是又接着问道:「为什么会……会那样?」
南卿笑容未收,撩着长发往后方车壁靠去,低柔着嗓音道:「还能怎么样?当女人多好啊,可以穿漂亮的裙子,珠钗花钿随便打扮,漂漂亮亮的不好吗,不过我当初炼药出了错,虽然换了模样,但本质倒是没变,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
虽然南卿说出这些话时候的样子看起来随性之极,对于自己的怪异之处半点也不在意,但看在雁凉的眼中,他却不知为何觉得这其实并非南卿心里的想法。
他还想询问其中是否有别的原因,但想了想却又不好意思再开口,干脆闭嘴重新垂下了头去。
南卿笑了起来:「怎么?尊主难道还怕刺激到我?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雁凉摇摇头,觉得自己就算问了,南卿也未必会说真话,他于是只缩着身子小声道:「我想灵远了。」
提起温灵远,南卿又表现出了不能理解的神情:「尊主真的相信那个人?」
雁凉从他这话就听出了他后面准备说什么,于是干脆别过脸对着另一侧的车厢发呆,不想回答这话。
南卿却不管不顾,接着又说道:「尊主当真这般想他?」
这话雁凉倒是愿意回答,他无声地点了点头。
南卿等的便是这话,他接着又道:「尊主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们当真如此捨不得彼此,当初尊主在厌尘宗内,为何十年不曾与他相见,尊主却都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他?」
雁凉回答起这个问题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因为我怕人知道他的存在,会给他带来危险?」
南卿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那为何你们十年来从未见过?若是尊主怕连累他尚且好说,但为什么他也不曾亲自过来找您?难道他对您的感情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深?」
这话他刚说出口就被雁凉给打断:「不对,他只是受了很重的伤没有办法来见我。」
南卿道:「有多重的伤,连封信都不能送过来,尊主的名字响彻整个修真界,他该不可能不知道尊主在何处吧?」
雁凉这次的确犹豫了下,不是犹豫温灵远是否真的骗了他,而是犹豫该如何替温灵远想原因:「或许他伤得根本没有意识,或许他怕我因为他的伤而过分担心!」
南卿定定看着雁凉,似乎是对雁凉的答案并不贊同。
被他这么盯着的雁凉怔了片刻才又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南卿直视着雁凉,语气似蛊惑般道:「我想说,尊主当初身受重伤来到厌尘宗,那身伤会不会其实与温灵远有关?」
听到这里雁凉终于明白南卿想说什么,不管是南卿还是段流,又或者此时正在车队最前面带路的何止,他们虽然因为他执意坚持的关系,所以众人将温灵远也带回了厌尘宗,但是从始至终他们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温灵远,他们直到现在也依然将温灵远当作是怀疑的对象。
但雁凉却无法认同他们的话,哪怕他们再如何猜疑,他也始终不相信温灵远会欺骗自己。
「不可能。」雁凉几乎是脱口便道。
南卿也不着急,只说:「我只是说如果,如果他骗了你呢?」
雁凉本以为自己绝不可能去听南卿的话,但南卿在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故意如此诱导,竟让雁凉在那瞬间真的顺着他的话产生了片刻的猜想,如果温灵远骗了他,他要怎么办?
雁凉心里面无法将这事情具体去想明白,他只觉得遍身发寒,连手指都是微微颤抖着的,心底似乎有种久违的怒意和恨意要冲破枷锁试图钻出来,但它们很快又被雁凉给压了下去。
他陡然发现那种情绪对他来说,似乎并不十分陌生。
雁凉渐渐沉默下去,南卿看着他情绪不高的样子,原本还打算要说的话霎时便说不出口了,他顿了顿说道:「尊主还是好好休息吧,再过两天我们就该到青州了,正邪大会恐怕需要耗费不少精力。」
将刚才的情绪迅速抽离出来,雁凉隐约觉得刚才自己心底的感觉不过是种错觉,又没有办法再抓住了。
又是两日的路程,期间雁凉为了防止暴露,甚至连马车都极少会下,只有在夜里进客栈休息的时候,他会做出副冷着脸的模样从马车里下来,飞速进了房间后便再不出来了。
第三天早上,车队到达青州,马车终于在青州某处宅院前方停了下来。
正邪大会的场所看来的确热闹非凡,雁凉不过待在马车上,都能够听到外面的嘈杂,宅院的大门外似乎有人在谈天说地,又有人在高声招呼,有寒暄的有赔笑的甚至还有一言不合闹起来的,不知究竟来了多少人。
然而在何止将马车停下,并将请柬递过去说出马车里雁凉身份的剎那,在场所有人几乎都静了下来。
坐在马车里的雁凉还没下去,就已经能够感觉到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了自己的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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