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家大人知道了,一定不会再反对你们俩来往的,孩子要是生下来,现在都十一岁了。”
“知秋,别说了……当时年轻,顾忌脸面,不想做这种用孩子强求的事。如今想想,时过境迁,只有我还傻傻的守着当初的誓言,对方却已经沧海桑田,另结欢缘。”
林小满的头益发的晕了,面上却不曾表现出分毫。
楚箫想靠这样的手段来刺激她,不要说有没有那些事,就算是有,她林小满也绝对不会让敌人得到成就感的。
比起吴月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楚箫这算是温柔到没边儿了。
这种贵门小姐,受过良好的教育,耳濡目染的有着良好的素行,要争一个男人,也不会用太过激烈的手段,就只能干些刺激人,恶心人,制造误会,挑拨离间的事罢了。
这种级别的,林小满是不怕的。
徐卫国说过,不可能有什么孩子找上门来认爸爸。他说得斩钉截铁,自然也是有把握才会那样说。
楚箫用眼角余光仔细地观察着林小满,却没能从她脸上得到丝毫有用的信息。
傅知秋的车撞过来时,没怎么着徐家的车,但是因为慌乱,她自己操作不当,车头撞上了电线杆子,所以受了点轻伤。
楚箫自己的车在那头动不了,就只能求助徐家这边,说要坐徐家的车送傅知秋去下诊所。
看着她们这连串戏演下来,林小满就觉得牙疼。
到了诊所,果然,傅知秋又有意无意把话头往那个打掉了的孩子身上引,恰好那开诊所的又是原来在什刹海开诊所的医生的女儿,说当初见过楚箫,还问起徐卫国。
这戏……越唱越真了哦。
编剧挺不错的呢。
戏唱得精彩,可观众却不买账,竟然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眼闭着,嘴微微张开,哈呼哈呼的。
楚箫和傅知秋还有那名医生,全都怔了怔,一时之间竟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傅知秋这伤已经包扎好了,再逗留也没有意思,楚箫只得上前,拍醒了林小满,像一朵带露的花儿般绽开笑容。
“还得麻烦你们的车送我和知秋一程呢。”
林小满摆摆手道:“没事,走着。刚刚不好意思啊,我这好像刚怀上,有些犯困,今儿早上起来就有点头晕晕的,刚刚竟然睡着了。”
楚箫眼皮子颤了颤,嘴上若无其事地答着:“呵呵,怀了身子是那样的,总会尿多,犯困,口味也会变。那时候,我总让卫国给我带杏儿吃呢。”
“哦,可是现在这年节,没杏吃,要不然,我一准叫徐卫国也给我拉一车回来,慢慢的吃。吃了的核就埋院子里,来年发了芽长成树了,慢慢的结出果来,就不用再花钱买杏儿了。”
你说我男人给你带杏儿,那可是老黄历了,我现在想吃,他得给我买一车,我吃不完我就扔,扔着等他生根发芽长成树,那结出来的杏也只能我林小满能摘你楚箫不能摘。
气不死你!
傅知秋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连嘴皮子官司都不会扯的那种。楚箫托她做的事,她已经做到了,看着林小满是个不开窍的,怎么说她都明白不了,傅知秋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替楚箫不值起来。
你说这么一个大美人,徐卫国不要,为什么偏要去选那泥腿子捡狗shi身身的农户女?
傅知秋在中间路段就下车了,诊所在什刹海后海边上,与昨天那条路遥遥相对,楚箫出神地看着那一片枯败了的荷,惋惜无比地道:“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唯有这冬季最不近人情,肃杀无比,生生把这一池的花儿折成了废景。
所幸的是,冬天过去了,春天就不远了,一到夏天,这什刹海上的荷就成了一景,接天莲叶,香动后海。
这就跟人一样,一枯一荣,有来有去,守不住,便不得长久。你刚怀上身子,万事可要小心啊,开始三月,胎可是没坐稳的,一不注意,就会掉的。”
林小满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了句:“多谢关心。”
什么冬天去了,春天就不远了,什么人生如景,有来有去,守不住不长久?
那就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的长久,我作主。
由不得你来挑弄。
林小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晕车了,总感觉胸里有些犯堵,就把车窗户摇开了,刚要伸头出去,突然又想起徐卫国那时候吼过她,不能把脑袋伸出去,会被过往的车给刮跑的。
“你晕车?那小李,停车,这湖边空气不错,我带她走走。”楚箫立马叫警卫员小李刹车。
小李看了看林小满,林小满点了点头。
湖边的小道上,铺着浅浅的一层雪,要是楚箫想用这雪让她摔一跤什么的,可打错主意了。她可是滑冰小能手!
白涟余也跟着,半点不敢松懈。
到时候,看摔没脸的是谁……
两人随意地走了走,楚箫却没打这主意,一直和林小满隔着一尺来远。那你不出招,就我来发球咯。
到了无人的拱桥前,林小满这不再往前走了。滑冰她是稳得住的,可要是这寒冬腊月的掉冰湖里去泡泡,那可就受罪了。
“我累了,不想走了,就站这儿说会话吧。对了,楚大姐,之前我听着那傅知伙和医生都好像说,你当年还没结婚就偷尝了禁果,珠胎暗结了,又打掉了。
这孩子跟我家徐卫国有关系?”
楚箫先是被楚大姐这个称呼给雷歪了嘴。
一个绝色美人,就算她二十八九了,可她看上去,也不比林小满这种年纪的人大,反而瞧着更水灵。
这个浑帐,竟然叫她楚大姐?
楚箫强自镇定下心绪,铁了心要让林小满伤回心。
“嗯,孩子是卫国陪我去打掉的。”
楚箫说完之后,就直勾勾地看着林小满,眼中露出了些许哀怨,那美人带愁,可是我见犹怜啊。
何况还是个绝色倾城的美人呃。
“唉,徐卫国那个呆头,没事陪人去打什么小孩啊。好歹是条命啊,听说陪人去嫖和陪人做小孩都是妨人的。
活该他到三十岁了才讨上老婆。这是那婴儿鬼在怨着他啊。”
又是全然不在楚箫意料中的反应,楚箫感觉林小满这脑袋估计是木头做的,暗示到那种程度了,竟然还听不懂。
楚箫张口,正要再说明白点,林小满突然靠了过来,压低声音说:“都是千年修行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啊。那孩子不可能是我家徐卫国跟你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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