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想了想,终究没把她怀疑吴月的事告诉徐卫国,因为现在的证据链,假郑嫣的口供里找她来的人是个男的,跟吴月完全沾不上边。
最重要的是徐卫国着紧她,她如果跟他说吴月害过她,不止一次,徐卫国习惯简单粗暴,能动手绝不虾逼的条条,直接会对吴月下狠手.
可吴月是烈士之后,国家重点照拂的那一类人,妈又改嫁了个高官,无证据的打杀只会把事情弄坏,弊大于利,暂不宜明干.
希望她寄出去的恶魔信有用.
又不是木人教的孤儿,继父高官,妈也在,咋养出吴月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儿?
养不教父之过,你不教好放出来害人,总有天会折人手里.
到时可别急着来护短!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林小满就开始打呵欠了,徐卫国见她困了,也闭上了眼睛,说了句:“睡吧。”
又过了十来分钟,林小满突然偷偷睁眼,先是伸手戳了戳徐卫国的脸,发现他依旧保持着沉睡的表情,丝毫没有醒来的迹像之后,她就悄悄地爬了起来。
在柜子和墙壁的交界处,她找到了那只被五花大绑的小猫,猫原本蔫巴巴地趴着,头一点点的似乎准备睡了,听到脚步声又立马竖起了耳朵,睁着一对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林小满看。
徐卫国当时只是随手找了件衣服,用两只袖子当绳把它绑起来的,衣服像是披在它身上似的,袖子长长的,从小猫的颈项处往下一穿,从两只前爪的腋下绕过一圈,又从胸腹间直直的垂落下去,从两只后腿的里面往外绕过去,然后袖子多出来的头,就在猫身后面打了个结。
小猫的四只腿儿都被绑住了,往后打结的时候,又打得很紧,拉扯着那后腿都有些往上抬。
然后,徐卫国又把披在猫背上的衣服下摆,穿进打的那个结里,拉出一头来,这衣服的下摆上刚好破了个洞,他就着这个孔洞,就把猫挂在了柜子的突出来的圆圆的铁扣上面。
这样绑,极大的限制了小猫的行动能力,但是也伤不到小猫,挂它到柜子的圆扣上面,猫不上不下的,怎么挣扎也跑不了,挣扎一会儿已经精疲力竭.
林小满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小猫的额头,“叫你调皮,非要来惹他,他火大的时候,连我都怕。你这么点小东西,也敢来挑衅他!现在知道错了不?”
小猫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耳朵轻轻地摇了摇,像是在求饶。
“知道错了就好,我现在就帮你解开,你赶紧逃呃。不要来我们家窗户下面叫唤了,那个人有点欲求不满的,你跑的时候也悄悄的啊,别惊扰了他。”
林小满帮小猫解开了衣服,又给它抚了抚上肢,又搓又揉的弄一通,感觉小猫应该活动得开了,这才把窗户打开,把小猫抱到了窗台上。
直到这个时候,林小满才把小猫嘴巴上套着的袜子取了下来,挥手赶它走。
小猫一张嘴,喵了半声儿,林小满立马伸手捂着它的嘴,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外面,“不要叫,悄悄的跑。”
小猫似乎领会了,窜下窗台消失在夜色之中。
林小满拍了拍双手,蹑手蹑脚的又摸回了床上。
徐卫国还保持着她下床前的那个睡姿,一只胳膊也还放在林小满的枕头上。
林小满这下子是真的困了,打了个呵欠,枕着徐卫国的胳膊,心满意足地睡过去了。
徐卫国唇角上扬,轻轻地笑了一下。
早就知道她会去放掉那只小猫,所以他才结的容易解开的扣,没有结军中的锁龙扣。
听到她对着一只猫说他的坏话,他心里又觉得好笑。
头稍微偏了偏,下巴抵在她的脑袋顶上,另一只手也顺势搭到了她的身上,与她相拥而眠。
锦官城中,有一名妇人也在辗转难眠,客厅的灯火彻夜未灭,到了早上,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从卧室走了出来,看到她枯坐了一宿,眼中又闪过一丝无奈,走过去坐到她对面。
“信你看过了?”
妇人点了点头,“谁寄的?”
男子盯着妇人细细地看,看得她止不住瑟缩起来,才道:“谁寄的这是关注点吗?你应该关注一下信里写的那些内容才是。
你的女儿你自己清楚,我向来不过问,却也别拖我后腿。
原来她想要当副团长就是为了干这些自以为是的蠢事!她糊弄得了一群军中男人,就以为这世界上全都是蠢笨之人,她做的那些事永远都能瞒得住?
信里每件事的细节都讲述得十分清楚,只是因为对方不清楚我的具体职位,才以吴月继父苏冷继夫的收信人来传递信件。
如果他知道,这封信可就不只是警告那么用了,而直接会寄到审查部,成为首告信,就算我这些年经营得不错,盘子扎得也牢靠,位置也还隐隐有稳健上升的苗头,可是真的立案审查了,谁的屁股都夹着东西,擦得干净却有味。
到时候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每封信上都画着一个凶神恶煞的怪东西,最后一封信上,是一只滴血的眼,栩栩如生!阿冷,这些年我对你们母女怎样,你自己应该也清楚。
可别让她再做那些丧心病狂的事,以前打杀的是无权无势有嘴也说上话不知道去哪申诉的人,可她这次惹到的可不是个简单角色。
你自己看看最后一句:养不教父之过,若是行恶多,抬头看苍天,看它饶过谁!还有那把从空中降下来,划破乌云,斩开大地,插在吴字上的剑。
小月怕是不适合再呆在副团长的位置上了,你让她收敛一点,莫再行恶,给人捉到把柄。若还是一意孤行,那就后果自负。
我到点了,要去省政府了。”
妇人站起来,给男人整了整衣摆,送他到了门口,回头就让人去九里屯送信,让吴月抽空回来吃餐饭。
林小满向来是睡到自然醒才肯起床。可是今天早上,她是被人吵醒的。
一大早的,外面过道上就吵吵嚷嚷的,有人在来来回回地搬东西,搬的时候又没抬起来,那东西好像又很沉重,底就擦着地,哧哧滋滋的。
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一直在吆喝,说着林小满听不太懂的方言。
林小满捂住了耳朵,又睡了一小会儿,外面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像是什么陶质的东西被打碎了,动静很大。
那个吆喝着的声音立马提高了八度,变成了呼喝,似乎是在骂人。
王红梅唯唯诺诺地说着:“我真不是故意的,这坛沿缺了个角,也不太好抓,我这手滑了一下,就摔地上了。”
那个呼喝着的女音乍乍呼呼地又骂了一句什么,紧接着隔壁的门哐当一下被人使劲关上了。
林小满披了件衣服,起身打开门看了看,发现王红梅家门前打碎了只泡菜坛子,碎片里全是酸菜,酸水流得到处都是,王红梅正拿了扫把和簸箕在清理。
看到林小满探出头来,王红梅立马丢了手里的簸箕跑了过来,推推搡搡的把林小满往屋里赶,一边赶一边紧张地说:“你怎么跑出来了?赶紧去躺着,我早上煮的稀饭,你等着啊,我给你弄一碗过来。”
“这泡菜好像挺不错的,给我也撕两片过来下稀饭呗?”林小满笑嘻嘻地说。
“乱说三斤半,你现在哪能吃酸的啊?这个时候吃酸的,以后你咬个豆腐都会牙疼。”
王红梅嗔怪地说了句,看到林小满走回床边了,她才回身准备去端稀饭。
结果好像是推门里面那人不肯开,她敲了好一会儿,门才嘎吱一声开了,那个呼呼喝喝的声音不耐烦地问王红梅:“干嘛了啦?”
王红梅嗫嗫地回答她,“我,我来端碗稀饭给小满吃。”
“端什么稀饭?她是你祖宗啊?我的东西都还没搬完呢,你就着急慌慌的去照顾你小祖宗去了?
坛子给我摔了,酸菜全白费了,堵在门口也不知道先收拾了。也不知道我儿子看上你哪一点了,进门五六年了,连个蛋也没能下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石女托的生?”
林小满踏踏地又走了出来,看了看那正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口出恶言的刻薄老太太一眼。
她长得跟万峰有五分相像,她的眉毛弓起像两座拱门,眉间有褶皱,额头上也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两只小小的眼睛,眼珠有些浊黄。
两颊上一点肉也没有,两腮内陷得十分厉害,下巴又尖又细,就显得颧骨突出,鼻子尖小,是十足十的尖酸相。
见到林小满打量她,这小老太太瞪起那对小小的眼睛,狠狠地剜了林小满一眼,冷笑道:“我可是副营长的老娘,你一个新来的军嫂一点眼力见也没有,盯着我看个什么劲?还不过来搭把手,把这烂坛子清理了。”
林小满没说话,真的蹲下去,伸手去捡那些烂坛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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